只見杜殺肥大的頭顱探進門來,隱隱發現屋內的氣氛有些微妙,連忙想要退出去。
“進都進來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吧。”陳默無奈地喚住了杜殺。
“啊處長,是這樣的...”杜殺四處張望一眼,接着又是試探性地說道:“樓下那幫人覺得你們待得時間太久了,有些不放心,讓我喊你們下去。”
“很久嗎?”陳默煞有介事地向許倩倩擠擠眉毛。
“無恥下流。”
許倩倩悶哼一聲,接着撇下陳默,快速向樓下奔去。
“走吧。”
陳默衝着杜殺莫名奇妙地笑笑,直笑得杜殺一臉懵逼,接着也是信步朝樓下走去。
樓下已經擺上了一張長方桌,上面擺着許多美味的佳餚,還有許許多多雲衛不斷地往桌子上添加着酒菜,看來即使韓昭早已經死於非命,也絲毫沒有影響到晚宴的正常進行。
長方桌背靠着那尊佛像,桌子兩邊已經坐了許多人。
桌子左邊,依次坐着許倩倩、齊良玉、明雪和明雪屬下的護士。
桌子右邊,依次坐着楊凌軒、他的男女護衛、古月和段崢。
陳默眯起眼睛,在桌子四周掃視了一圈,只見在楊凌軒的女保鏢與古月之間空着一個位置,除此之外,主位和末位也是空着的。
陳默觀察之時,杜殺已經來到女保鏢和古月之間的位置,將自己的身體塞了進去。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陳默嘟囔着,緩緩第來到主位附近。
“這個位置,本來是留給韓昭的,畢竟這次是他做的東。”還未等陳默坐下,明雪忽然提醒道:“四派之間尊卑有序,你們不知道這些規矩不打緊,我早已爲你們安排好了座位,那裡纔是你該坐的地方。”
明雪說着,指了指末位的地方。
“我知道。”
陳默不動聲色地說着,心裡卻是罵起了娘,心想這究竟是什麼狗屁規矩。陳默匆匆忙忙地起身,卻是因爲慌張,褲子被刮破了一個口子,幸好不是很明顯,要不然陳默真想要自己找個地縫鑽進去。
“撲哧。”明雪和許倩倩望見此景,忍不住掩嘴笑了出來。
陳默頓時覺得好不尷尬,悶哼一聲緩和了一下氣憤,接着單手提起凳子,繞着整個桌子繞了一圈,來到對面的位置,將凳子重重地放到地上,隨即一屁股坐了上去。
“你們還真是膽大啊,這是韓昭準備的宴席,你們就不怕他在飯裡面下毒啊?”
陳默穩了穩自己的身子,接着又是嘟囔一聲,隨即漫不經心地擡起頭,可是眼前忽然出現的一幕,卻是令他驚呆了:
只見明雪拿出一個針管,提取了一些食物的湯汁,接着注入到一個試管中,接着又向試管中注入了三種液體,液體與湯汁在試管中漸漸混合成一種暗紅色的液體,接着明雪眯起眼睛望了望,接着與身邊的護士相互對視一眼,接着便是開始動筷了。
而許倩倩,則是戴上了一副眼鏡,接着用筷子撥了撥,眯起眼睛仔細觀察着,過了一會兒,才若無其事第用筷子夾起來,嚐了一口。
而楊凌軒則是噁心極了,只見他又是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盒子,小盒子中有着一條黑色的長蟲,接着只見楊凌軒將瓶口打開,將那條黑色長蟲倒入到食物之中,隨即只見長蟲在食物中蠕動了一番,接着慢慢第爬了出來,看上去一點異常也沒有。
看到此狀,楊凌軒也是放心大膽地動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處長,我們呢?”
三派都已經動筷,望着這些人開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墨派一干人等也不禁是將目光投向了陳默,尤其是杜殺,涎水也已經微微滲了出來。
“吃吧。”
陳默笑笑嘟囔一句,接着竟是不做任何準備,便是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墨派一衆人等,望見陳默的動作,卻全都是怔住了,一時沒有人反應過來。
古月也是怔了片刻,接着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地笑笑,也不顧衆人一旁同爲墨派段崢與杜殺驚愕的眼神,開始吃了起來。
“他們都已經吃了,我們還有什麼可怕的嗎?”古月笑笑開解釋道。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嗎?”聞聽此言,杜殺立即興奮起來,“騰”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向衆人揚了揚手中的金質酒壺:“來,我們暢飲起來!”
杜殺說着,便是向左右倒上了酒,接着繞着桌子,開始給在場每一位斟酒。
“等一等,喝酒之前,先容我問一個問題。”在杜殺湊近齊良玉的時候,齊良玉忽然伸出手,止住了杜殺,接着目光忽然間充滿了冰冷徹骨的味道,冷冷地逼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問道:“你們是不是都收到了Ruler獵命遊戲的邀請?”
“這問題我早已經問過一遍了,我們都收到了。”陳默不耐煩地說道,嘴裡還叼着半塊肉。
接着陳默的目光又是掃向一旁的明雪和楊凌軒,只見兩人也是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又是獵命遊戲,這麼說來,我們身邊藏有獵命人嘍?”許倩倩說着,目光也是有意無意地,掃向在場各位。
而當陳默望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每個人都與他一樣,目光掃視着在場每一個人表情的變化。
最後,明雪率先垂下頭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顯然從各位的表情上,同樣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
楊凌軒也隨即垂下頭來,同明雪一起再次玩弄起他們那套驗毒的把戲,檢驗酒中是否有毒。
“Ruler雖然給我們發出了獵命遊戲的通知,但若是沒有其他意外情況出現,我們也不會突然聚集在這裡吧?”
陳默的目光仍是望着衆人,有意無意地說道。
陳默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帶着目的來到這裡。
就像他,來到這裡,是因爲墨派第一行動處與第三行動處之間的恩怨。
而陳默內心也堅信,除墨派外,雲、靈、詭三派或多或少也與韓昭之間有些瓜葛,這才湊齊了這一桌的宴席。
許倩倩似乎是聽出了陳默話裡面的意思,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韓昭他,欠我一個解釋。”
果然是與韓昭有所關,但是這種粗淺的答案,卻不是陳默想要的。
“韓昭他,欠我一個答案。”這時,一旁的楊凌軒也是緩緩說道。
“這算什麼回答?什麼叫解釋,什麼又叫答案?”陳默顯然對這樣的回答十分不滿意,不禁是嘟囔起來,隨即目光又是瞟向了近處的明雪:“你是不是也想像他們一樣,造個句啊?”
“你不用拿這種眼神看着我,事實上,我只是一個醫生罷了。”明雪冷冷地說道:“但是現在已經死了人,難道我們不應該查出兇手是誰嗎?”
明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被楊凌軒冷冷地打斷了:“死的人是韓昭,難道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嗎,難道我們還想要爲他復仇嗎?”
隨着楊凌軒的問題拋出,所有人彷彿有默契一般,全都沉吟不語,此情此景,是一副耐人尋味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