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這四面八方忽然冒出許多雲衛,將陳默和程琳琳團團圍在正當中。
許倩倩瞪着一雙美目,自人羣中穿行而過,徑直向陳默和程琳琳兩人走來。
“你這個混蛋女人,怎麼在這裡?”許倩倩剛一湊近程琳琳,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怒喝。
“你這話說的,這地方爲什麼你能來,而我卻偏偏來不得?”程琳琳不慌不忙地冷笑一聲,又是伸手指了指陳默:“再說,若是我不來,估計這個男人已經早死多時了。”
“哼,這個混蛋,早死早超生。”許倩倩心不由衷地哼了聲,接着又是瞥了瞥陳默手中的空礦泉水瓶:“說說吧,這個女人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啊...沒有。”
陳默口中呢喃着,心下卻是不由地一沉。從剛剛的問話來看,敢情這小惡魔沒準是偷聽到了他和程琳琳之間的談話,也應該知道了自己無意間喝下rohypnol的事情。
真若是那樣的話,可就難辦了。
陳默不禁是暗暗皺緊了眉頭,準備迎接着許倩倩大鬧天空。
“你少在這裡騙人了!”果然不出陳默所料,陳默話音未落,許倩倩便是在一旁怒吼起來:“剛剛我都聽到了,她給你喝的,可是摻雜了強姦藥丸的水。說吧,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你就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了。”忽而此時,程琳琳冰冷的聲音在一旁緩緩響起。
“你說誰胡攪蠻纏呢?”許倩倩瞪着程琳琳,樣子有些怒不可遏。
“說你呢。”程琳琳淡淡地說着:“我給陳默喝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強姦藥,只不過是一瓶再普通不過的水而已,是你太少見多怪了。”
“真的?”陳默又驚喜又意外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程琳琳本來正準備轉身走開,聽到陳默的疑問,微微將身體扭轉回來,衝着陳默甜甜地笑笑:“我怎麼忍心你受到副作用的侵害而失去記憶呢?”
說罷,程琳琳又是衝着陳默甜甜地一笑,接着扭身緩緩走開。
“你站住!”眼見着程琳琳就要走遠,許倩倩連忙在身後嬌喝一聲:“你想就這麼走了嗎?”
“不然呢?我一沒殺人二沒犯法,你憑什麼扣住我?”程琳琳聽見許倩倩的嬌喝,再次扭回身望着許倩倩,冷冷地反脣相譏道:“倒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牽過手嗎?接過吻嗎?上過牀嗎?要是都沒有的話,憑什麼你管這麼多?”
“你...”許倩倩因過度氣憤,指着程琳琳的手指明顯地微微顫抖。接着許倩倩抿抿嘴,強壓住滿腔的火氣,強行給自己找回一絲絲面子:“你別胡說,誰願意管他了?”
“這樣最好。”程琳琳微微一笑,繼續走自己的路。
“程琳琳!”陳默忽然在身後喚了一聲。
程琳琳側過頭來,疑惑地望向陳默:“什麼事情?”
“你這次來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我這裡來這裡,只不過是爲了幫助你。”程琳琳這一次沒有笑,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嚴肅:“同時,我也希望你能明白,第八大陸究竟是有多麼的危險,需要多多小心謹慎一些。”
說罷,程琳琳漸漸強擠出一絲笑容,笑罷之後漸漸走遠,再也沒有回頭。
而陳默,則是一直默默注視着程琳琳遠去的方向,神情惆悵,沒人知道他心底究竟在想着些什麼。
陳默神情之專注,以至於一旁的許倩倩連喚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將他從思緒中扯回來。
望見陳默這副樣子,許倩倩不禁是氣得直跺腳。
但是陳默終究是沒有在這種忘我的境界中耽擱太久,一個人急匆匆地跑來,大聲呼喊着打破了陳默的沉思:“陳處長,不好了!”
陳默連忙扭頭望去,只見是蒼老的古月,被齊威攙扶着,顫顫巍巍地向這邊跑來。
“怎麼了?”陳默疑惑地問道。
“有人死了!”
“誰?”
陳默又是本能地發出疑問,但是心裡卻早已經有了答案。
“稟告處長,是牛威!”古月的回答,果然是與陳默的猜測如出一轍。
吉普車撞在一堵厚實的牆壁上,車頭被撞的稀巴爛,而牛威則滿臉是血,無力地垂倒在方向盤上。
再看牛威正對面的擋風玻璃,已經被撞的粉碎,散落的玻璃碎片灑了牛威一身,將他渾身切割得傷痕累累。
齊良玉正在現場,裡裡外外仔細地查看着。
齊良玉看到陳默等人過來,便招了招手讓陳默等人過來,接着緩緩說出自己的勘察結果:“經過初步檢測,雖然死者遇害前已經受到重傷,並且大量失血。但是真正的致命傷,卻是被撞擊的那一下,導致顱骨粉碎。”
“在案發現場,有沒有發現其他人和車輛的痕跡?”許倩倩皺着眉頭問道。
“沒有。”齊威搖了搖頭。
“這麼說,這牛威似乎是死於意外啊?”齊威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着。
“我看未必。”陳默喃喃着,接着雙眼掃向四周。
“部長大人,你在看什麼呢?”齊威好奇地湊過來問道。
“我在找個動物。”陳默隨意地回答着,接着目光忽然鎖定不遠處屋檐停落的一隻鸚鵡。
陳默一望見這隻鸚鵡,目光忽而亮起,快速地跑過去。
好在,這隻鸚鵡毫不怕人,被陳默這麼一驚沒有飛走,反而是緩緩移動自己肥嘟嘟的身軀正對着陳默,一雙小眼睛在眼眶之中滴溜溜地打轉。
“你好。”陳默仰視着鸚鵡,禮貌地問了聲好。
“都走了,都離開了!”可誰知,這隻鸚鵡卻偏偏不按套路回答問題。
陳默一聽此話,像是收到了滿意的答案,神神秘秘地一笑,接着緩緩轉向衆人:“這隻鸚鵡不是牛威所飼養的,被人偷換過了,我想我知道牛威死亡之謎了。”
“難道是鸚鵡殺了他們?”許倩倩瞪大了雙眼,彷彿是在聽一件極爲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是說,這牛威是被鸚鵡嚇死的?”
“恭喜你,猜對了。這牛威,確確實實是被嚇死的。”
“怎麼可能,就因爲這一句‘都走了,都離開了’嗎,又不是恐怖的鬼故事,有什麼好嚇死人的?”
“事實上,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陳默又是神秘兮兮地一笑,接着緩緩說道:“我之前跟牛威一直呆在一起,目睹了他險些被自己養的狗炸死,險些被自己養的花斑大虎咬死,而現在,他的鸚鵡又出來譏諷他。牛威本來就遭受了重傷,倉惶逃竄的過程中,忽而意識到所有陪伴自己的動物都發生了叛變,可想當時的心理壓力之大。”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許倩倩仍是疑惑不解。
“事實上,你能發出這樣的疑問,說明你還不夠了解牛威這個人。”陳默說着,兀自嘆了一口氣:“牛威此人,爲人特別貪財,生來就沒什麼朋友,還一直遭受他人的追殺。不過,他之所以還能苟活於世,是因爲有許許多多的寵物陪伴着他,幫他抵禦着入侵者,也幫他掙取一些金錢。可以說這些寵物既是牛威的依靠,也是他的搖錢樹,突然失去了這些朋友,對牛威內心打擊之大可想而知。”
“哼,我跟你這個破男人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你心裡想着什麼我都不知道,我哪還管得着那個牛威啊?”許倩倩嘟嘟囔囔起來。
陳默知道許倩倩剛剛說的,是他跟程琳琳的事情,陳默尷尬地一笑:“我們的對手‘毒蛇’還是太可怕了,這一佈局看似很難殺死人,但是層層逼迫都是爲牛威精心設計,雖然‘毒蛇’完全沒有露面,但是簡直是將牛威往思路里逼。”
“我看你啊,幾乎是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了。”許倩倩瞪了陳默一眼,恨恨地說道:“說好的探查我母親小艾死亡之謎的呢?”
“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陳默又是尷尬地笑笑,隨後重新恢復一臉嚴肅的表情:“在我看來,至少有三點收穫。”
“什麼收穫?”許倩倩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光是許倩倩,齊威、古月和齊良玉,乃至衆多的雲探、詭探和墨探都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齊齊望向陳默。
“第一,雖然還不能確定小艾如何被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整個詭怪公園在小艾到來的那一天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小艾一定受到了巨大的精神衝擊,以至於爲日後的突然死亡埋下了隱患。”
陳默說罷頓了頓,望向衆人的反應。
只見衆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唯獨許倩倩,低垂着頭顱,眼眶微微有些泛紅,一臉哀傷的表情,深深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第二點,Ruler的獵命遊戲總是能給我們啓示,我相信這一次也是一樣。”陳默開口繼續說道:“牛威的死亡的關鍵所在,是身邊最爲倚重的寵物突然叛變。至於小艾之死,我覺得或許有很多相似之處,具體是什麼尚還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不是寵物。”
“那第三點呢?”許倩倩忽然擡起頭,充血的眼珠直視着陳默。
“至於是第三點,是我們經歷了這許久的探查,漸漸發現這實在是一樁極爲可怕的案件。”似乎是被許倩倩所感染,聲音也漸漸變得低沉起來:“這案件線索之繁雜,牽扯只廣泛實難想象,偵破它的難度,並不比抓住Ruler簡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