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這裡就交給你好了。”
楊凌軒聞聽陳默的話語,嘴角微微上揚,不置可否地一笑,接着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兩名侍者隨後跟上。
但是楊凌軒還未走出幾步,杜殺忽然一個箭步衝過去,便是將楊凌軒攔了下來。
楊凌軒剛微微皺了皺眉頭,就只聽陳默冷冷的話語在耳旁響起:“等一下,作爲案發的第一目擊者,你不能這麼走了。”
楊凌軒立即露出了不悅的表情,扭過頭,冷冷地上下打量起陳默:“那你想要做什麼,不會是想要錄口供吧?”
“不然呢?”陳默反問道。
“我看你是在偵探學校學傻了、學死了吧,誰說找出兇犯一定是要口供的,有很多便捷的渠道,只是你不會用罷了。”楊凌軒立即面露嘲諷之色,不無鄙夷地說道:“更何況,若真是等你一個個問完口供,恐怕下一個死者也要出現了。”
聞聽楊凌軒的質疑,陳默卻是不氣也不惱,面色平靜地反脣相譏道:“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你說的方法我或許也知曉一點,只是偵探是門嚴謹的科學,每個環節的需要恪守縝密的原則,容不得有一絲一毫的疏忽。”
說到這裡,陳默頓了頓,接着沉下語氣,臉上也漸漸露出鄙夷之色:“基於你放才的話語,我只能說,你完完全全不是一個合格的偵探。”
隨着陳默的聲音漸漸落下,楊凌軒的臉色頃刻白一陣紅一陣的,隱忍了許久,楊凌軒才仿如若無其事一般地說道:“既然你想要口供,那麼好,只不過我不喜歡這麼髒的地方。”
就當楊凌軒又要闖出門去,明雪悅耳的聲音忽然在一旁響起:“等一下,錄口供也許不需要了,但是煩請各位在我這裡先留一下指紋,以後破案或許會用到。”
衆人不約而同地嚮明雪望去,只見她笑容滿面地手捧一盒印泥和一沓白紙,靜靜地立在衆人身後。雖然明雪一直保持着職業性的微笑,但是從她的眉目之間,卻隱隱透着不容一絲拒絕。
“髒死了,真是見了鬼了。”楊凌軒嘟囔着,接着摘下白手套,粗暴地將兩隻手整個按在印泥中,又在之上留下兩個掌印。
詭派的兩名屬下也按着楊凌軒的動作留下了手印,做完這一切,楊凌軒氣沖沖地帶着人奪門而出。
“跟上去。”
楊凌軒剛走沒多久,衆人也都留下了各自的手印,陳默、許倩倩與明雪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命令道,屬下的段崢、齊良玉與另一名護士立即會意,立即輕輕摸出門去,追尋着楊凌軒的方向而去。
陳默特意望了明雪屬下的那名護士,只見她細嫩的手上,虎口和十指的位置上隱隱露出老繭,出門的時候,習慣性地先向外探下頭,接着才慢慢由靠近門鎖的一側慢慢探出身。而她雖然穿着一雙高跟鞋,但是腳踩在地上,卻只發出極細微的聲響。
這也是一個殺人的老手!
陳默不禁是在心底暗暗感慨一聲。
但是女護士出門前,卻又是習慣性地翻了個白眼,被陳默捕捉在眼裡。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對明雪的命令極爲不耐煩。
“那小子,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呢?”就在此時,一旁忽然響起一個俏皮的聲音,打斷了陳默的思緒。
陳默擡起頭,正望見許倩倩一臉嬉笑的表情,在不遠處盯着自己。
“他剛剛看出我屬下的異常,並且對這裡所有人的能力,表現出極其的驚愕。”還未等陳默答話,一旁的明雪忽然意味深長地說道:“而且看你的表情,除了擔憂與恐懼之外,竟然還有一絲絲的興奮——我有點不解,這種事情有什麼可興奮的?”
陳默扭過頭,無比詫異地望着明雪。
“別這麼看着我,我只不過是一名醫生罷了,關於心理學的事情,隨口說說的,你不要太掛在心上。”明雪風輕雲淡地笑笑,接着緩緩從陳默神百年走過,路過陳默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可以壓低了聲音說道:“看起來你和她有一腿啊,你行啊,雲派綜合調查部的部長都被你搞定了?”
明雪說着,目光先是望了望陳默,接着有意無意地瞟向許倩倩。
一瞬間,兩人好不尷尬,許倩倩的俏臉更是羞得微微有些通紅。
隨後,明雪又是若有深意地笑笑,接着慢慢地走出去。
“我們也走吧。”此時站在一旁的古月似乎是看出了門道,拉了拉呆若木雞的杜殺,輕聲說道。
杜殺則是一臉茫然:“啊,走?去那裡啊?”
“別廢話了,快點走!”古月一把拉起還愣在原地的杜殺,匆匆忙忙向外趕去。
衆人走後,偌大的房間裡面,只剩下一具倒地的屍體與陳默、許倩倩兩人,氣氛好不尷尬與詭異。
“她說的有道理,這次的對手不容小覷,已經不是我們在‘天黑請閉眼’中所遇到的那些人了。”許倩倩率先打破了尷尬,緩緩說道。
陳默沉吟不語,心中卻暗自陷入到沉思之中:這一次雲靈詭墨四派皆聚於此,來的人除了自己之外,皆是派中部長級別的人物。而陪伴其一起來的人,像齊良玉是雲派第一殺手,餘下的人雖然不如齊良玉一般大名鼎鼎,但看起來應該也不是善茬。
而這些人的本事,剛剛陳默已經見識過了,實在是令人瞠目結舌。
而這些人現在齊聚於此,且不說這其中一定隱藏着若干獵命人,光論各派之間潛藏的瓜葛與糾紛,就令這不大的別墅之中到處暗藏着刀光劍影。
“既然這麼危險,你還來到此處?”陳默不禁擡頭,情緒複雜地望着許倩倩。
“我多次警告過你,你不也還是來了?”許倩倩撇了撇嘴。
“我有必須要辦的事情。”
許倩倩卻是絲毫不退讓:“我也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兩人這你一言我一語,有同時停了下來,空氣再一次陷入到可怕的靜默之中。
良久之後,許倩倩才終於打破了尷尬:“我不怕,有齊哥哥在一旁保護,無人傷得了我。”
“你和他?”陳默怔怔地問道,頓了頓,又是將未出口的話語收了回去。
陳默慌了慌神,再擡頭之時,許倩倩不知何時,忽然來到了他的近前。
許倩倩嘆了口氣,忽然湊近他的耳邊,聲音也隨即從幽怨轉爲哀嘆:“這個獵命遊戲,牽涉到一樁大案件,而且這棟別墅裡面有許許多多四派的權貴,你要好好表現啊。”
“你的意思是說...?”陳默一聽此言,臉上立即便是露出了竊喜的表情,連忙追問道。
誰知,此時許倩倩忽然將身體從陳默面前抽回,又恢復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撇撇嘴嘟囔道:“幹嘛離我這麼近嗎,真是討厭。”
“真是個小惡魔。”
陳默不禁是搖搖頭嘆息一聲,聰明如他,倒也摸不清這女人的心思。
但是陳默終究是沒有尷尬太久,突然闖進來一人,打破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