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樂王

樂王和牧鹿人聽說我種出了菩薩花,便來乾龍府找我討要。聽美人虞說,吃了此花後渾身奇癢,若沒有高強的法力,須捆了手腳才行。

我問樂王和牧鹿人:“你們能忍受得了嗎?”

他們皆搖頭不止,不敢肯定自己行。於是,我便把他們的手腳綁了,然後給他們吃了菩薩花。大約一個時辰,他們狂叫不休,翻滾不止,煎熬了半日,方安靜下來。

傍晚,笛王夫婦正陪我喝酒,忽聽一童子說:“四王子!樂王和牧鹿人叫你呢!你快去看看吧!”

我和笛王來到樂王和牧鹿人居住的溫室時,聽他們不停地說:“掉了,掉了!快給我們鬆綁吧!”

我爲他們解去捆綁的繩子以後,他們就迫不及待地解開了褲子。我發現他們都長出了新的陽器,原來被炸殘損的命根子,如同蛻下來的殼似的,已經掉了下來。

樂王和牧鹿人皆不足三百歲,正是多夢多歌的青春韶華,他們重振男人雄風,便張羅娶親。

樂王早已心有所屬,只因戰爭催毀了他的寶貝,方守在童子身中。他的心上人是歌界歌王的大女兒白欣月,人長得芳花一樣俏麗,明月一樣姣好。

樂王受傷以後,白欣月向愛神發誓,假如樂王不能娶了,她便終身不嫁。如今她聽說意中人已經治好了朽身,高興得心花盛放,美滋滋地準備起嫁妝來,一心只盼早日出閣。

樂王姓谷,名平方,身軀魁梧,雖不儒雅,卻陽剛威武,雖不俊朗,卻憨厚純樸。在彼岸國,像他這樣的男人,是很難得的大好人。

牧鹿人是草界的青年男子,姓歐陽,名墨非,體魄雄健,相貌陽剛。他和牧羊人一樣,天天在草原放牧,只是他放的不是羊,而是一羣鹿。鹿羣很龐大,其中梅花鹿居多。

在笛界的日子,笛王常與他接觸,笛王見他樸實正值,說話做事很有見地,便請我爲媒,爲其妹陳香玉和牧鹿人牽線搭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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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香玉長着黃杏眼,翠柳眉,紅櫻口,鴨蛋臉,天生清純氣質,嬌嬈嫵媚。我把笛王畫的妹妹踏雪賞梅的畫像拿給牧鹿人看時,他愛慕無限地說:“這般美人,豔如仙子,我哪世才能修來如此豔福呢?”

我在他肩頭輕輕地拍了一下,笑道:“怎麼如此不自信呢?你若心真,我願爲你牽線搭橋,但你要努力,可不要辜負了人家啊!”

牧鹿人拱手笑道:“若這麼的,你就是我的恩人!我先向恩人保證,日後將更加努力地上下求索,做一個問心無愧的大丈夫。”

樂王和牧鹿人的新婚大喜日子訂在了一天,並一起在湖上舉行。他們結婚那天,整個彼岸國都沸騰了,人們的臉上皆洋溢着說不出的幸福。

樂王是專門掌管樂器和樂譜的官,琴王、笛王、鼓王、箏王、簫王、鑼王、笙王、竽王、號王等樂器大王都比他官低一位。

樂王結婚那天,他請來了所有的樂器之王共同演奏《明天輝煌不是夢》的神曲,奉獻給彼岸國每一位同胞,歌王和舞王還獻上了盛大的歌舞節目,熱鬧非常,快樂也非常。

婚宴是必不可少的。人們一席接一席地舉杯歡慶,從中午,一直喝到夕陽低照。

黃昏,明燈亮起來了,天與地美得彷彿是童話。星光映在湖裡,湖面閃耀着湖岸上五光十色的霓虹,花舟在水上暢遊,人們在船上歌舞,地面上人山人海,象是慶祝盛大的節日,爆竹震天,煙花如夢,到處歡歌笑語。

紅啊紅哎,我歌多喲,唱得山青,唱得山青啊水也秀。

紅啊紅哎,我歌甜喲,唱得葉綠,唱得葉綠啊花也紅。

紅啊紅哎,我歌多喲,唱得眉開,唱得眉開啊眼也笑。

紅啊紅哎,我歌甜喲,唱得人醉,唱得人醉啊酒也香。

不知是誰吆喝新娘獻上一曲,白欣月和陳香玉便牽手高歌了這支彼岸國有名的民謠,甜美的歌聲飄蕩四方,人們已經完全陶醉在幸福之中了。

婚後,樂王又譜寫了許多首動人的情歌和民歌,人們無比喜歡,把樂王的名字也叫得響亮,連魔域人都聽說了。但他們卻少耳福,很少有人聽到彼岸國的美麗歌聲。

聽着彼岸國優美的歌聲,你會回到如金似玉的十八歲;聽着彼岸國動人的歌聲,你會回到無憂無慮的青春歲月……

有相當長的一段歲月,我經常光顧樂界去拜訪樂王,向樂王求藝,學奏學曲,學詞學詩,學唱學腔。

樂王幾乎每天都給我彈奏一曲經典的名目,比如《逍遙仙》、《箏凰簫鳳》、《琵琶蓮魂》、《澗瀑》、《從容驛》等等。聽着這些優美的音樂,我說不清它們有多麼蕩氣迴腸,講不出它們有多麼悠揚悅耳,談不盡它們有多麼魂牽夢繞。總之,你沒有耳福,你聽不到。這絕妙的寶音,絕對是世上的寶物。

一日,樂王說:“四王子!你也作幾首曲子吧!你是一個有資格,也有實力的人,我相信你對音符的駕馭,就像你駕馭文字和九鉤四刃金剛杵。

我慚愧地說,只怕我沒你想象的那樣有才,我只能試試。在樂王的支持與鼓勵下,我創作了《妙音》、《雨泉》、《春花溪鳥》、《夢夜》、《靜謐的心湖》等樂曲,竟然皆一夜風靡全國,紅透了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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