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圖省事方便,把車子停在第一層。由此,第二層的車輛就很少,只有稀稀兩兩那麼十幾輛,電梯門打開後,魏蕭掃了一眼,就看到戴詩雨坐在一輛黑色的雅閣裡。
和她身上穿着的一身黑色衣裝,倒是十分搭配。
戴詩雨月薪萬元左右,除此之外還有各種補助和獎金,作爲一個單身女性來說本來就挺富足。加上前段時間在中東陪同魏蕭執行了數次任務,得到二百三十萬的任務獎勵,因此便全款買了這輛九代雅閣。
看到連戴詩雨都有車了,魏蕭不由得又是一番感慨。自己戶頭上存着一千多萬,名下卻連個摩托車都沒有,這日子過得可真夠緊巴的。
感慨了一番,魏蕭徑直走了過去,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車裡。戴詩雨也不說話,直接開動車子駛進升降梯,升到一層後駛出地下停車場。
一路上,戴詩雨一直隻字不言,兩眼看着前面的車輛和路面,也不看魏蕭一眼,就好像魏蕭是個透明人一樣。
不得已,魏蕭只好自己沒話找話,咳了一聲後說道:“你好像很喜歡黑色。”
戴詩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黑色西褲和黑色開領衫,回道:“好像是的。”
魏蕭:“黑色象徵着神秘,看來你似乎不想被別人瞭解自己。”
正可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魏蕭只是想隨便閒聊幾句,緩解一下車裡的沉悶氣氛,怎知這句無心的話,卻是讓戴詩雨瞬間想到自己的家庭。
戴詩雨的臉頓時冷了下來,道:“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嗎?”
魏蕭詫異地扭頭看了一眼戴詩雨,戴詩雨的目光仍然看着前方,一張俏臉冷若冰霜。看得魏蕭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了,只好不再出聲。
兩人就這樣一路悶聲不響,過了二十多分鐘,車子終於駛入一家24小時專營的地下停車場。
戴詩雨還是不發一言,停車熄火,之後就下了車。魏蕭總不能自己呆在車子裡,只好也隨着戴詩雨下來,再隨着戴詩雨走出地下停車場,來到一家裝修相當有檔次的西餐廳。
叫了兩份牛排,水果沙拉,紅酒,法式魚子醬,意式蔬菜湯,之後兩人就開動刀叉。這應該是魏蕭這輩子吃過的最沉悶的一頓飯,整個飯間,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結帳的時候,魏蕭打算付錢,戴詩雨直接把侍者叫到自己身邊,掏出信用卡刷卡。魏蕭見狀,只好把已經掏出來的錢夾又揣了回去。
侍者走了,戴詩雨看向魏蕭,終於主動開口說了一句話:“陪我走走好嗎?”
對於這樣的要求,魏蕭當然不會拒絕,點了點頭,兩人便離開西餐廳,順着馬路走在人行道上,漫無目的地走了下去。
走了好幾分鐘,戴詩雨仍然是一句話也不說,魏蕭前面被戴詩雨說了那麼一句後,學乖了,也一句話不說;一對悶葫蘆就這樣信步走着,伴隨着身邊疾馳
而過的各種車輛。
魏蕭知道戴詩雨肯定有心事,而且應該是煩心事。但是,戴詩雨的性格,魏蕭搞不懂,時而對自己熱情如火,時而對自己又冷若冰霜;不一定自己哪句話沒說對,就會惹得戴詩雨發脾氣。
眼下的氣氛雖然沉悶,但總比惹戴詩雨發脾氣好。
就這樣走了幾分鐘後,兩人走到一家酒吧門前,戴詩雨看着酒吧的招牌停了一會兒,隨後就走了進去。魏蕭只好也陪着她走進去。
徑直來到酒吧的吧檯,坐在高腳凳上,戴詩雨連着叫了五杯雞尾雞,都是用伏特加,白蘭地等烈性洋酒調的那種,當叫到第六杯,戴詩雨端起杯又要喝的時候,魏蕭終於看不下去了,伸手攔了下來。
“我要喝酒,你別管我!”戴詩雨推開魏蕭,繼續端起酒杯。
魏蕭伸手按住酒杯:“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戴詩雨不滿地看着魏蕭,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你是我什麼人啊,管着我?你是我什麼人?你說!說啊!”
這話真是讓魏蕭不好回答。說是同事,兩人在工作上更多的是對立關係(監察科負責調查國安部所有人員的贖職腐敗等行爲);說是男女朋友,顯然更不靠譜。
魏蕭看着戴詩雨,半晌之後回道:“我是一個關心你的人。”
“關心我的人?”戴詩雨笑了,笑得明顯有些慘淡:“如果我說,我不需要你關心呢?”
剛說到這裡,旁邊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似乎看到有隙可乘,走上前來說道:“朋友,這位女士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需要你的關心,你還是離她遠一些比較好。”
在京城,晚上來酒吧這類地方消費的人,大多都是報着一夜豔遇的想法來的。而華夏官方常期以來的對外國人的各種優待行爲,導致華夏這個國家的女人們,往往都覺得外國人各種高大上,這種傾向在年輕女性當中尤其明顯,並且人數在逐年增加。就連看到黑人,都覺得比自己國家的男人好,傍個黑人泡友都覺得自己倍有面子,覺得會令別人羨慕不已。
在這種氛圍下,外國人在華夏的各種夜店場所可謂如魚得水,夜夜新郎,比皇帝還要性福。而且這些華夏女人們,別看面對自己國家的男人時各種挑剔,各種看不上眼,但當面對外國人時,頓時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不但沒有了任何要求和挑剔,反而生怕對方看不上自己。招之即來,揮之卻去,心甘情願做外國男人發泄的工具,樂此不彼。
民族自尊心和榮譽感喪失至此,達到華夏有史以來最低賤的時代,這與官方的不作爲和亂作爲有着直接的,必然的關係!
這個黑人顯然食髓知味,沒少在這家夜店裡把各種華夏女人弄上牀,看到戴詩雨一臉醉態,又對魏蕭出言不滿,頓時意識到機會來了。只要把魏蕭支走,就可以花言巧語把戴詩雨帶回家。這麼漂亮的臉蛋,這麼極品的身材,在牀上一定爽到爆。
聽到身後有人用生硬的漢語對自己說話,魏蕭扭回頭看了看這個黑人。
這個黑人仗着自己人高馬大,又貼着外國人標籤,吃定魏蕭這個華夏男人絕對不敢把自己怎麼樣。見魏蕭看了自己一眼後,沒說什麼,黑人又伸手拍了拍魏蕭的肩膀:“朋友,我在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嗎?離這位女士遠一點!”
戴詩雨這時也不喝酒了,歪着頭看着魏蕭,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她雖然有些醉了,但還沒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很清楚這個黑人在打什麼算盤,她倒想看看自稱是‘關心自己的人’的魏蕭,怎麼處理這件事。
魏蕭看了看黑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面無表情地道:“把你的黑手從我身上拿開。”
黑人頓時誇張地瞪大眼睛,嘴裡說了一聲“你把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同時擡手打算扇魏蕭耳光。
就在不久前,南方某城市的地鐵上,一個華夏男人因爲說了一聲“黑鬼”,被一個黑人扇了好幾個耳光,連聲都不敢吭,被扇得蹲在地上,又被黑人掐着脖子揪起來,說要帶他去找警察。整個車廂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說句話。
這個黑人聽到魏蕭居然敢說自己的手是黑手(雖然只是實話實說),立即意識到自己逞威風的時間到了,可以像那個地鐵上的黑人兄弟一樣狂扇這個華夏男人,整個酒吧的華夏人都不會有人敢吱一聲,然後旁邊這個漂亮的女人就會一臉崇拜地看着自己,隨自己回家任由自己發泄。
哪知他的如意算盤找錯了對象,手剛扇出去,立即被魏蕭出左手一把擒住手腕,往懷裡一帶,右手自下而上,以一記勾拳猛地擊中這個黑人的下頜!
啪地一聲!黑人的上下牙猛磕在一起,瞬間崩碎了五六顆!要不是他舌頭收得快,這會兒連舌頭都得被他自己咬下來。
黑人疼得兩眼緊閉,還沒等張嘴慘叫,魏蕭已經是右膝提起,猛撞在黑人的檔部!令人窒息的疼痛把黑人剛要喊出來的慘叫一下子又給憋了回去。這一下造成的傷害,恐怕這個黑人至少一年之內都不能再在華夏女人身上快活了。
這還不算完,緊接着,魏蕭右手按着這個因巨痛而佝僂身體的黑人腦袋,用力撞在身後的吧檯上,把實木吧檯愣是給撞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坑!
這三下,每一下單拿出來都夠這個黑人受的,全部加在一起,差點沒要了這個黑人的命。像一攤爛泥一樣貼着吧巴出溜到地上,此前的威風蕩然全無,只隨着呼吸疼得哼哼着。
魏蕭低頭看着這個黑人,道:“我們華夏有個不成文的傳統,出門在外,夾起尾巴做人。官方行爲不代表我們民間意願,以後你們這些外國人在我們華夏的土地上如果仍然自視不凡,這樣的事只會越來越多。”
“好!!!”不知道酒客中誰喊了一聲,其它人隨後也都紛紛跟着叫起好來。更有人早就拿着手機錄下了視頻,這會兒正忙着上傳微博,標題爲:一個華夏人對外國人的忠告。
看到吧檯上撞了一個坑,魏蕭掏出錢夾問酒館老闆多少錢,老闆連連擺手,並且小聲告訴魏蕭趕緊走,等一會警察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