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面露喜色,道:“很好,今天午飯過後,1點左右,會有專車過來接你。等到你們五人匯合後,我會再進一步詳細介紹這次任務的相關情況。”
一邊說,中年男人一邊收拾公文包,在把干擾器收起來之前,中年男人想了想,回過身又對魏蕭道:“對了,這是一次特殊的絕密任務,一旦敗露,國家是不會承認的。也就是說,不論你們被俘虜或是身亡,都不會得到任何救助和補償。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魏蕭微微一笑,道:“這些我早已經想到了,我是在此基礎上,仍然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中年男人挑了挑眉毛,道:“非常好,我喜歡你這種縝密思維的性格。那麼,我先告辭了,再見!”
一邊說,中年男人一邊用左手提起公文包;在向魏蕭伸手示意握手的時候,中年男人不明顯地遲滯了一下,這才伸出右手。
魏蕭的目光在中年男人提着公文包的左手上不動聲色地掃了一下,隨後也伸出手,與中年男人握了一下。
中年男人走了,魏蕭的眉頭卻微微地蹙着。
從剛纔中年男人的一系列表現,魏蕭得出判斷:這個中年男人是一個近身格鬥高手!又是一個左撇子:從握手前的遲滯以及說話時左手明顯多於右手的手勢可以看得出來。此外,此人又經常用槍,左手食指上的厚繭以及中指、無名指、小指不自然的彎曲證明了這一點!
不過,這些情況只是魏蕭習慣性地分析,對於這個中年男人,魏蕭雖然談不上感恩戴德,至少是沒有任何敵意的。
想到自己本來一個將死之人,居然獲得這麼一個特殊的機會,有可能得獲自由之身,挖出父母死亡的幕後真相,魏蕭的心情就隨之一輕。雖然中年男人已經說明了,這個任務非常危險,執行任務的人生存機率很小,但至少還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任何希望地等死要強。
這難得的一線希望呢,自己能否抓得住呢?
魏蕭仰起頭,閉上眼睛,心中暗道:爸,媽,如果你們二老在天有靈,就保佑孩兒活着回來吧。孩兒一定要替你們挖出幕後主使,爲你們報仇雪恨!
……
中午吃的這頓飯,是魏蕭自從投案以來吃得最好的一次。主食雖然仍是大米飯,但菜卻加了好幾樣
,有炸茄核,有清炒肉,有煎雞蛋,還有糖醋青魚等等六七樣。很明顯,監獄長也聽到了一些風氣,知道魏蕭即將秘密出獄,擔心魏蕭對監獄有什麼不滿把火撒到自己頭上,監獄長因此特意吩咐後廚做了這頓餞行飯。
看着獄警端到自己面前的這頓餞行飯,魏蕭微微苦笑了一下。
試想,如果自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犯人,如果那天晚上被黃萬龍極盡羞辱再要被他的手下暴揍一頓後,還會有這樣的待遇嗎?這個社會有太多的惡人,持強凌弱,欺軟怕硬是他們的一貫作風,黃萬龍如此,這個監獄長也是如此。善良的人之所以總是被欺負,就是因爲他們太善良了,如果他們適時的惡一下,狠一下,惡人就不會那麼囂張,也不會有那麼多善良人被欺負的事件。
由此,對於這份豐盛的餞行飯,魏蕭沒有任何感激之情,也沒那個必要,直接就大口吃了起來。
吃完了飯,時間到一點鐘,牢房門外準時響起腳步聲。隨後,牢房門被打開,四個身穿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男人和幾名獄警出現在門外。
接下來,在這一衆人的陪同下,魏蕭走出自己的單人牢房,穿過兩邊都是牢房的一道長廓,在犯人們驚疑的目光下走到獄舍大門前。
門被獄警拉開,魏蕭眯了一下被陽光刺得有點發疼的眼睛,擡腿走了出去。
“喂,你們看到沒有?那個殺人狂魔被帶走了!”
“廢話,一直都在看着呢,沒看到那是瞎子!”
“你們說他會被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還用問,像他這種重度殺人犯根本就不應該關在我們這裡,肯定是調到專門關殺人犯的高戒嚴監獄去了。”
“謝天謝地,這個殺人狂魔總算走了。這段日子天天提心吊膽的,覺都睡不好。萬分慶幸我當初搶劫的時候沒搶到他身上,不然我現在可能都身首異處了。”
“可不是咋地,如果我收保護費的那條街上的商鋪有他一半狠,我他媽寧可去垃圾堆撿東西吃也不去收什麼保護費。”
……
在衆犯人自我反省的時候,魏蕭已經坐進了一輛帶有紅色特別通行證的伊維科商務車裡。獄警關上車門後,伊維科絕塵而去,整個過程監獄長始終沒敢露面,生怕魏蕭記住他的臉,找他麻煩。
在車上,黑衣人中有人問魏蕭,要不要和家人或親戚告個別。這是允許的,只要不說出特殊任務就行。
魏蕭想了想,搖了搖頭。
中國有句古語,人走茶涼。魏蕭的姑姨叔舅什麼的雖然不少,但在父母走後,仍然對魏蕭像以前一樣親的只有三叔一家,此前魏蕭收到的那條煙就是三叔寄來的。
和所有人一樣,三叔一家也認爲魏蕭肯定是要被執行死刑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魏蕭不想在這個時候讓三叔一家人承受報着一線希望,最後還是要落空的那份痛苦。
因爲,魏蕭對自己能否活着回來,確實沒有一點點的信心。
因此,魏蕭決定不見任何人,直接前往與另外四個死刑犯的匯合地點。
……
一個星期後。
印度洋以西,阿拉伯半島以南,非洲以東,北緯15度,東經60度處。
一條三萬噸級的成品油油輪自東北向西南,緩緩地行駛在浩渺無邊的洋麪上。駕駛室裡,舵手一邊看着航線圖,一邊扶着舵,百無聊賴。
船員宿舍裡,魏蕭躺在牀上,兩手抱在腦後,眯着眼休息。在他的頭頂有一張牀,在他的左側,隔着一米左右,還有兩張高低牀。
船員宿舍裡的空間比較緊張,每間宿舍裡都安裝着四張牀。
此時,魏蕭頭頂上的牀空着,在他左側那兩張高低牀的下牀坐着兩個人,一個留着絡腮鬍子,年紀約莫四十來歲,舉手投足間頗顯成熟老練;一個長得白白淨淨,年紀約莫十八九歲,像一個在校學生一般神情中還帶着幾分率真。
這兩個人,就是和魏蕭一起執行這次特殊任務的四個死刑犯中的兩個。其中留着絡腮鬍子的那個,據鄒科長介紹,名叫睡魔,37歲,曾經服役於西南某軍區偵察部隊,擅長夜襲、潛伏和刺探情報。另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名叫疾風,19歲,服役於中原軍區某野戰部隊獨立狙擊排,擅長狙擊和槍械。
鄒科長就是此前找到魏蕭的那個中年男人。
另外兩人,一個名叫幽靈,27歲,曾經服役於東海某海軍陸戰搶灘強襲部隊,他的特長就是沒有特長,也沒有突出的弱項。一個名叫暗影,29歲,曾經服役於西北軍區某導彈特勤部隊,擅長機械和精密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