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勀神色冷冽,回答:“當然!”
“理由呢?”
“我們是夫妻,我想跟我女人要個孩子還需要理由?”
看吧,果然…常安閉眼壓了壓,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在矯情什麼勁,可心裡總有一個念頭在叫囂,不行,還沒到時候,她與這個男人之間還需要時間來驗證,但是這些她無法說,也解釋不清楚。
“再等等吧!”
“爲什麼?”這次是周勀問她要理由。
常安站在樓梯上,稍稍俯視看着下面的周勀,“沒有什麼具體理由,我只是覺得還沒到時候!”
“那你覺得什麼時候纔算合適?”周勀眸光暗沉,有些咄咄逼人。
常穩了穩:“順其自然吧!”說完她扭頭往樓上走,周勀站在原地,好一個順其自然,她明明是在猶豫。
“常安!”他又喊住,“你是不是沒想過要跟我好好過?”
常安腳步頓停,半餉,她轉身,“怎麼可能呢,你想多了!”
那晚常安被周勀折騰了半宿,幾乎去了半條命。
接連三場,一場比一場狠,最後常安已經完全失去意識,躺那任由他弄,弄完屁。股底下突然被墊了樣東西。
“什麼?”她渾渾噩噩哼氣兒,伸手要抽。
周勀制住,“別動,是枕頭!”
常安半眯着眼,努力撐開看着身上的人。
“你給我墊個枕頭幹什麼?”
周勀俯身,咬她的脖子,低啞嗓音貼在她耳根:“這樣進得會多一點。”
常安起初還沒聽懂,什麼意思?直至感覺有東西往下淌,她一下推開周勀起身。
“你又沒戴?”
周勀纔不管,摁住常安兩條手臂把她又壓到牀上,“叫你別動!”
“混蛋!”
“不是說順其自然麼!”
“你這叫順其自然?”常安氣得拽緊拳頭,轉着手腕想要掙脫,可週勀摁住不撒手。
屋裡沒開燈,四目相對,周勀懸於常安上方,這是一個凌駕的姿勢。
常安兩眼惡寒,心裡又氣又惱。
周勀眼裡燒了火,大掌牢牢扣住常安,好一會兒,眸光突然軟下來。
他俯身而下,抱住常安。
“我不想知道原因,也可以不追問你到底怎麼想,我甚至可以忍受你在心裡某個地方藏着某個人,但是孩子的事沒得商量!”
有了孩子她便有了牽絆,周勀當時固執地這麼想。
第二天清晨常安是被周勀的手機鈴聲吵醒,她撐開眼皮掃了下,窗外似乎還沒大亮。
周勀摁住手機,估計是怕吵到她,起身去了陽臺,很快外面就傳來接電話的聲音,片刻之後周勀回來,俯身在常安額頭親了口。
“我要出去一趟。”
常安迷迷糊糊,“這麼早?”
“有點事,你再睡一會兒吧,回來給你帶早飯。”
這個點遠不在常安的起牀生物鐘內,所以她實在沒辦法睜眼,翻個身繼續又睡了過去,常安再度醒來已經是數小時之後,腰上纏過來一條手臂,有人從身後貼過來,帶了一身寒氣。
“嗯…”
她轉過去,看到周勀穿着襯衣躺在旁邊。
“回來了?”
“嗯!”
“幾點了?”
“快十點了。”
常安眯眼看了下窗外,陽光照進來,天光大亮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周勀擡手把常安的頭摁在自己胸口,手臂纏住摟了一下。
常安聞到他身上濃烈的菸草味,覺得他有些異常。
“怎麼了?”
抱住她的男人不說話。
常安等了一會兒,頭頂傳來一聲細微的嘆氣,“何兆熊沒了。”
常安腦子裡混沌了一下,幾秒之後才把頭從他懷裡鑽出來。
“你說什麼?”
“昨晚凌晨,搶救了兩次,但是傷勢太重,今天早晨四點多嚥了氣。”
房間裡久久都沒有聲音。
常安挨着周勀的身子,他身上帶了外面的露寒,有點冷,常安被窩裡原本很熱乎,現在卻覺得溫度一點點在流逝。
十月了,雲凌入秋,陽光依舊很好,但氣溫開始下降。
何兆熊車禍的消息壓了下去,但去世就瞞不住了。
很快媒體聞風而至,富商何兆熊新婚之夜遭遇車禍,因搶救無效身亡,一時間各種新聞層出不窮。
元璽的股票當日開盤就降了好幾個點,而榮邦因與元璽有戰略合作關係,所以也跟着一起受影響。
原本好好的國慶假期算是泡湯了。
當日下午何家發了訃告,新聞越發熱鬧,何兆熊的發家史,何家內部的恩怨,方如珊與何賓的男女關係,連着周勀和方如珊之前的關係也被扒了出來,一時之間各種猜測和說辭。
周勀留意網上的風向,徐南的電話適時打進來。
“周總,事故原因已經明確了,剎車失靈導致失控,按交警現場痕跡來推斷,應該是那輛逆向行駛的卡車開過來時司機沒來得及反應,剎車又剎不住,所以失控衝出防護欄最終導致側翻,這麼說來極有可能是人爲造成的事故。”
徐南並不知道停車場的事。
周勀敲着手指,“你這麼認爲?”
徐南:“只是猜測,畢竟剎車無緣無故失靈的情況不多,更何況方小姐那輛車還是新車。”
周勀:“警方那邊沒有認定是人爲還是偶然?”
徐南:“應該有事故鑑定報告,但是弄不到,周總…”
周勀:“嗯?”
徐南:“感覺這件事有些蹊蹺,我查到現在,重重障礙,總覺得好像有人在刻意壓着這件事。”
徐南並不知道停車場的事,所以他有這種感覺很正常。
周勀依舊敲着手指,“我不需要知道何兆熊的死因,到底那場車禍是人爲還是意外,對我來說意義不大,你只需要跟蹤情況即可,還有元璽那邊,我估計現在已經一團亂,你安排人留意好,有任何變動隨時告訴我,我不希望何兆熊的死對項目有任何影響。”
周勀心裡那桿秤很清楚,何家的家事他也不想插手。
兩天後何家舉行追悼會。
追悼會辦得很隆重,何兆熊生前交際面廣,政商屆都有人,所以來客不少,也算走得風光。
周勀攜常安一同出席,這是禮儀問題,逃也逃不了,但他刻意晚點去,儘量避開人和媒體。
小趙開車,到了殯儀館門口,治喪團隊專門安排了工作人員在停車場引導,按照引導的位置停好車,前面一輛黑色車身開出去。
周勀下意識掃了一眼,看到車牌。
“你父親!”
“我爸也來了?”常安落了車窗,果然看到常望德的車子開出了車位,後面還跟了一輛警衛車。
“要不要打聲招呼?”
常安搖頭,“算了,車都開走了。”
周勀:“你父親跟何兆熊關係很好?”
常安想了下,“他們是戰友,不過以前好像沒聽我爸提過,也就最近兩個人好像經常來往。”頓了下,又說,“不過年紀大了跟老戰友突然走近也很正常,我爸做到這位置能交心的朋友可能也不多。”
周勀眸光垂了下,“所以你覺得你爸和何兆熊是朋友關係?”
常安轉頭看他,“對啊,不然呢?”
周勀笑了笑,“到了,下車吧。”
因爲來得比較晚,所以賓客都散了一大半。
周勀和常安過去拜了拜,獻了花,陳灝東和何靈站一側,方如珊獨自站在另一側。
常安先轉過去面向何靈。
“節哀順變!”
何靈已經哭得眼睛腫成金魚,被人扶着,勉強道了聲謝。
常安目光掃過去便與陳灝東對上,他沒有穿孝服,一身黑色西裝,只在腰上繫了條白色帶子。
他應該是以何家女婿的身份站在這裡。
常安嚥了一口氣,“節哀順變!”
陳灝東:“謝謝!”
周勀沒吭聲。
常安又轉過去,方如珊已經坐在椅子上,以何太太的身份披麻戴孝,因沒有化妝,一張素臉又經過了沉痛打擊,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
常安突然有些同情她了,明明兩天前她還風光無垠地站在何兆熊身邊向人宣佈她從此以後就是何太太了,可是才短短几十個小時,何兆熊走了,她成了寡婦,肚子裡還懷了孩子。
“節哀順變!”常安開口。
方如珊擡頭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麻木,但眼底看不到什麼悲慟。
何兆熊的追悼會持續半天,下午入葬。
何靈和方如珊在墓園又掐了起來,當時留在墓園的都是何家近親,拖拉勸的自有人在旁邊着急,陳灝東也懶得管。
其實每次挑頭的都是何靈,她那性子跟吃了炮仗似的,怎麼看方如珊怎麼不爽,而方如珊也不是省油的燈,仗着肚子裡有孩子,言語也總是帶刺,所以兩人在一塊兒恨不得對一眼就能吵起來。
陳灝東捏了根菸沒點,嗅了口在旁邊看着,看這兩個女人在何兆熊的墳前掐來鬧去。
何兆熊屍骨未乾,他轉身又掃了眼墓碑上的照片,心想老狐狸在陰曹地府看了會作何感想。
這時手機鈴聲響,何靈和方如珊似乎越吵越兇,陳灝東干脆拿手機走遠一點才接聽。
“喂…”
“東哥,人找到了,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安頓好,您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他吵着要見您!”
陳灝東把煙叼到嘴裡,牙齒在上面磨了下。
不遠處兩個女人的吵鬧聲斷斷續續傳過來,他擡眼看了下遠方,山巒起伏,天色變陰。
“晚上過去,讓他別再生事!”
何兆熊前妻走得很早,生完何靈沒多久就因病去世了,那會兒剛趕上何兆熊事業上升期,成天在外面忙,根本沒時間管孩子。
何賓和何靈幾乎都是保姆帶大的,但也不能說何兆熊是個完全不稱職的父親,至少在經濟上他一直無條件滿足兄妹倆,只是疏於管教,所以養成了他們乖戾混賬的性格,而這種性格在何賓身上表現得尤甚,畢竟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已經有些懂事,作爲家中長子,何兆熊一開始也對他抱有期望,期望越大壓力也越大,可是他天資不行,後天又不肯努力,日積月累下來何兆熊也開始對他失望。
單親家庭的孩子就是這樣,經常用乖戾與叛逆來隱藏自己的自卑,長期缺愛又總渴望受到關注,所以何兆熊越失望,他便越瘋狂,越瘋狂,何兆熊又越失望,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何兆熊葬禮結束,陳灝東把何靈送回去安頓好,獨自駕車出了市區,大約一個小時車程,車子在一棟兩層民房門口停住。
早有人聽到汽車引擎聲出來相迎。
“東哥!”
“阿鬆,人呢?”
“在二樓靠南那間房!”
陳灝東隨他進去,這是鄉下一間普通民房,兩層樓,帶個小天井。
“有沒有被人發現?”
“沒有,這一帶都拆遷了,居民已經搬得差不多,所以不會有人留意!”說話的是一個瘦個兒男人,陳灝東喊他阿鬆,兩人很早就認識,跟了陳灝東很多年。
阿鬆推開門,裡屋還坐了七八個男人,正圍在一起吃火鍋,見了陳灝東都站起來。
“東哥…”
“東哥……”
“東哥,要不要陪你上去?”
陳灝東擡手壓了下,“不用,你們繼續!”他繞過桌子,只有阿鬆陪他上樓,樓梯在後屋,需要穿過天井。
“他情緒怎麼樣?”
“不好,很激動,來了一直鬧。”
說話間已經到了房間門口,門上落了鎖,阿鬆掏出鑰匙開門,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沒燈?”
“有,有燈。”阿鬆在牆上摸了兩下,摸到開關打開,“啪”一聲,燈泡亮了起來,屋裡情形一目瞭然,簡單幾樣傢俱,一張簡陋的木牀,屋裡又髒又亂,地上還翻了水和盒飯,空氣中散着一股黴味和餿味。
陳灝東忍不住蹙眉,“人呢?”
“牀上!”
陳灝東這纔看到牀頭窩着個人影,手腳被綁住了,頭埋在膝蓋裡面,聽到有人進來也絲毫沒動靜。
“怎麼還綁了?”
“癮犯了,撞牆砸東西的快把這屋頂都揭了,我怕他鬧出人命就叫人給綁了起來。”
陳灝東臉色沉了下,揮手,“知道了,你先出去。”
“那東哥你自己小心,他癮頭上呢,就一瘋子!”
阿鬆出了房間,門關上。
陳灝東踱着步子過去。
“何賓!”
牀上的人聽到動靜腦袋動了下,好一會兒才擡起頭來,臉上鬍子拉渣,眼淚鼻涕糊得滿臉都是,腦門上還有兩條口子,大概是剛纔在屋裡折騰自己撞到了哪兒,血垢沒人清理,所以紅黑一塊糊在上面有些駭人。
誰能想到這個窩在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會是何家大少呢。
只是原本如死灰的眼睛在看清眼前人時突然瞪大。
“東哥…”
陳灝東哼笑一聲,“以爲你死了呢!”
“東哥,你救救我,這次你一定得救救我……”何賓情緒再度激動起來,也不管自己手腳被綁着,一下趴牀上匍匐着往沿邊爬。
陳灝東摁住他的肩膀,“你讓我怎麼救?”
“我…我……你想辦法讓我逃出去!”
“逃?往哪兒逃?”
“隨便哪,你給我一筆錢,我不能再在雲凌呆下去了,出國,對…你幫我出國,只要出了國就沒事……”何賓死死拽住陳灝東的胳膊,好像陳灝東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陳灝東哼笑,“你都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幫你?”
原本死拽住的何賓突然鬆了手。
陳灝東目睹着他眼中的恐懼。
其實何賓就是一草包,沒腦子,衝動型,從小惹事生非,典型的紈絝混賬,只是以前都有何兆熊兜着,替他收拾爛攤子,現在猛一下變成這樣,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
陳灝東也不急,他太清楚這位少爺的脾氣。
“你爸今天已經落葬,警方那邊也已經檢查了事故車輛,鑑定報告應該都出來了,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爲,估計很快就會有定論,沒關係,你要覺得沒什麼可講,我也不逼你,你隨時都能離開這,但是出了這道門,你的事我以後不會再管!”他邊說邊掏出匕首把何賓手腳上的麻繩割斷,動作迅猛,乾脆利落。
何賓獲得了自由,卻依舊保持着匍匐在牀上的姿勢,只是眼淚鼻涕再度流下來。
“東哥……哥……看在我爸生前待你不薄的份上,你幫幫我,你一定要幫幫我……”他只一味求,卻不願說具體原因。
陳灝東把匕首裝進套裡,又看了眼撒了一地的水和飯菜。
“要不你在這好好想想,順便考慮一下警方找上門你要怎麼應答!在我這保持沉默沒有關係,但是一旦進去了恐怕就容不得你了,我去樓下叫人給你再送份飯。”
陳灝東起身就要出去,剛擡步,手就被拽了回來。
“等一下…東哥…我說,我說……”
陳灝東磨了下牙槽,坐回去。
牀上的人起身,狠狠摸了把臉上的鼻涕。
“這是意外,我雖然恨老頭子,可是他畢竟是我爸,就算再混我也不會拿他怎麼樣,我要教訓的是方如珊,那個賤人,一邊勾搭我又一邊去勾搭我爸,她就想上位,可是她不能爲了上位妄想嫁給我爸,她想幹什麼,司馬昭之心,以爲懷個種就能騙我爸的家產?我呸,臭婊子,我怎麼會讓她的如意算盤打得這麼精?”
何賓像是換了一個人,剛纔的頹廢之色全部斂去,眼中都是惡戾。
“所以你就在她車上動了手腳?”
“對,我要給她一點教訓,她想母憑子貴,做夢……但是我沒想到最後出事的會是我爸…更沒想到事故會這麼嚴重……不就是剎車遲鈍一點嘛,啊…東哥,我真的沒想過要殺人,我沒想過要殺人……”何賓情緒再度失控,畢竟手裡兩條人命,就算他再混也有所畏懼。
兩條人命意味着什麼?
陳灝東掏了一根菸出來,也沒點,慢慢在手裡捻着。
“你沒腦子嗎?就算你本意不是要害你老子,但事情都是你做的,現在兩條人命,一旦警方確定這是一起人爲事故,順着線索很容易就能查到你頭上,你這叫什麼?你這叫蓄意謀殺!”
“不…沒有,我沒有…”何賓亂了分寸,雙手揪住陳灝東的衣袖,他心裡其實清楚得很,但是人總有求生欲,片刻慌叫之後何賓噗通一聲從牀上滾下來,爬着跪到陳灝東腳邊。
“你幫幫我,東哥…現在只有你能幫我……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看在我爸的份上……哦不,看在靈子的份上,我們也算一家人,你一定要幫我……”
陳灝東捻着手裡的菸蒂。
月色靜霾,四處空曠,這個破敗小樓包不住秋意,冷風從窗口縫隙呼呼往裡灌。
他最終還是把煙咬到了嘴裡,舌根抵住。
“行了,你先在這躲一陣子,我想想辦法!”他把何賓從地上扯起來。
何賓腳底發軟,嗆了一下,粗粗喘着氣坐到邊上,他擡手狠狠搓了一把臉,燈影之下身形削瘦,已經不成人樣。
天理循環,何兆熊大概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最終會死在自己兒子手裡。
樓下火鍋已經煮得沸騰,阿鬆往裡面扔了一盤羊肉,陳灝東過來,一幫人吃得熱火朝天。
“東哥,一起吃點?”
他咬着煙笑,“不用了,這點肉你們都不夠分!”
阿鬆送陳灝東出去。
“東哥,人你不帶走?”
“先留在這!”
“那要不要多找幾個人看着?”
“不用。”
“要是跑了呢?”
“跑?”陳灝東哼笑,“他倒是得有膽跑!”
阿鬆也跟着笑,“說得沒錯,跑出去也是沒命,可他這癮有點兇啊,回頭出事了怎麼辦?”
陳灝東嘆氣看了眼地上的黑影,“沒人綁住他,他想吸也攔不住,這個不用你管。”
片刻之後他上車,阿鬆已經回去。
四下一片黑茫茫,連聲蟲鳴都沒有。
陳灝東也沒有立即發動車子離開,而是摸了火機把手裡那根菸點上,剛抽一口,手機響,屏幕上顯示了一個名字,他目光凜然。
“喂…”
“停車場的監控視頻是不是在你手裡?”
陳灝東咬着煙,車廂裡很快就煙霧瀰漫,他沒回答這個問題,對方也沒追問,只是語氣寒漠地警告了一句:“我不管你找黑客截了那段視頻有何目的,也不管何兆熊的真正死因,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別把常安牽扯進來,她與整件事都無關,所以請你在做任何決定時考慮清楚,如果她因爲這件事受到一丁點傷害,我不會放過你!”
電話掛斷,聲音中止在電波中。
陳灝東叼着煙落下車窗,任由寒風灌進來。
他走到這一步,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唯獨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