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6 三千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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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空氣中夾雜着一絲沉悶,頭頂炙熱的陽光開始漸漸西沉,帶着一抹黃昏的暗淡最後掉落不見。

臨安城日落之後、夜幕來臨前的片刻時間裡,謝道清的馬車從大理寺再次回到了謝府門口,臉上帶着喜悅的笑容,無視正從她府門口而過的禁軍,一蹦一跳的往府裡行去。

盧仲看着青春洋溢的身影,再看看謝府府門上的匾額,微微嘆口氣,而後帶着身後的禁軍繼續着對這一帶的巡視。

親兵過來稟報,盧仲帶着有數的幾個人,開始往一個偏僻的小酒館兒趕去。

吳貴已然坐在了裡面,看着一身甲冑的盧仲招了招手,而後兩人便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

滿頭是汗的盧仲端起酒碗先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而後發出讚歎的聲音,纔看着吳貴問道:“你那邊巡防的如何?”

“都聽話。剛剛把那些兔崽子們聚集到了一起,已經警告過他們這兩日老實一點兒了,別再大街上惹是生非,這個時候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人搭理他們的。”吳貴嘆口氣,眼下的形勢也不知怎的,怎麼就說變就變,而且一下子就變的這麼緊張,竟然連在孤山好多年的太上皇,都要於明日回皇宮了。

“盧大人,臨安這架勢,可又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您給透個底兒,這一次又是怎麼了這是?”吳貴支走了夥計後,低聲對旁邊的盧仲詢問道。

放下筷子的盧仲不緊不慢的再喝了一口酒,哈着酒氣搖了搖頭,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嘆道:“這世道就是這樣的世道,原本啊……還以爲這是一個太平世道,現今看來啊,人家金人不打咱們了,這自己人又要打起來了。”

說道最後,盧仲也不由的壓低了聲音,身爲禁軍的統領跟副統領,如今在臨安城的地位可謂是江河日下,加上如今的禁軍,根本沒有人再重視外,所以使得他們平日裡,能夠做的差遣也就只剩下了打雜,或者是幫着刑部維持着臨安城的治安。

“難道……。”吳貴看了看周遭,見滿屋的酒客並沒有人特別注意他們後,才低聲問道:“這一次不會又跟葉大人有關吧?”

吳貴清楚記得,當禁軍出身的葉青,在這一次剛一回到臨安時,縮在陰影裡躲清閒的盧仲,就曾在他跟前說過,臨安城恐怕又要有大事兒發生了。

前幾日這臨安城還一切太平,百姓該過活的過活,青樓裡的女子該賣笑還賣笑,賭坊裡的賭徒該欠債還欠債,就連他們禁軍,也是該收保護費的收保護費。

而後幾乎便是一夜之間,臨安城內的氣氛一下子就變的凝重了起來,雖然到如今,還沒有發生什麼事兒,甚至就連平日裡喜歡在大街上找貓逗狗的潑皮無賴,都是表現的極爲乖巧,可自中午起,這臨安城在吳貴眼裡,總是感覺哪裡跟平常不一樣。

盧仲一副我早料到了表情,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邊嚼邊道:“當初我就跟你說了,這葉大人一旦回到臨安,臨安必然是會有大事兒發生,這不每一次都應驗了?所以啊,這一次必然是跟葉大人有關。”

“那……那咱們怎麼辦?嘉會門、東華門可都是殿前司、侍衛司的人,按照以往,這個時候也該有葉大人的人在臨安城內纔是……。”吳貴拿着筷子,但心裡總覺得不踏實的問道。

“還能怎麼辦?自然是跟從前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怎麼?難道你還想招惹葉大人?活夠了不成?”盧仲挑眉問道。

“沒有沒有沒有。”吳貴拿着筷子擺着手,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一次上頭給的命令,是從午時開始,便不準任何城門再進兵士,若我們再次允許葉大人的兵士……。”

“放心吧,上頭即便是過問,到時候也會有葉大人幫忙頂着呢,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沒看明白?再者說了,葉大人可是從我們禁軍走出去的,算是自己人,難道這個方便都不能行?”盧仲回憶着遙遠的過去說道。

誰能想到,當年一個都要淪落到要給臨安商賈看家護院的禁軍都頭,竟然也有一天在朝堂之上佔有一席之地!而且還幫朝廷收復了大量的失地。雖然說如今聲名在臨安是譭譽參半吧,但話又得說回來了,做人做官其實都一樣,誰也沒有辦法做到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人都滿意不是?

何況如今高坐朝堂之上的衆多官員,試問誰又做到了真的只讓百姓叫好,不暗地裡唾罵了?顯然沒有嘛,不管是那一向喜歡收受賄賂的史彌遠,還是每年都會有人給送丫鬟到府裡的當朝左相韓大人,不也是常有一些流言蜚語在坊間流傳。

“那若是出了事情,謝大人那邊您去交代啊,末將可不敢去觸謝大人的黴頭。”吳貴見盧仲說的胸有成竹,也終於開始動筷子說道。

“唉……身爲禁軍是真難啊,早知道如此,我當年就該跟着葉大人一起北伐纔算對了。哪怕是戰死疆場,最起碼也落個痛快,哪像如今,即歸兵部管轄,又要受臨安府節制,弄的很多時候裡外不是人,兩頭都要受氣。這個謝大人也是,不過才任臨安安撫使沒多久,竟然是如此不通情理。依我看啊,怕是他這個安撫使的位置……。”盧仲縮了縮頭,張望着四周,而後才神秘道:“我估計恐怕也做不長久。”

“但願吧,換誰都要比他好,這纔多久,底下的兄弟們已經開始叫苦連天,諾大的臨安城,這個不準那個不許,本來我們禁軍就不受重視,甚至就連百姓都奚落我們,這下倒好了,自他任臨安府安撫使後,兄弟們手裡的油水比往常可是少了大半。”吳貴說起這些,則是滿肚子的牢騷。

謝深甫還未任臨安安撫使時,禁軍雖然地位低下,但在臨安城的各個坊間,也算是稍微有頭有臉的人物,特別是像武林門、大瓦子,以及其他一些魚龍混雜、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他們禁軍可是高高在上,被奉爲座上賓的存在,每個月的保護費,都是人家主動送過來的,根本不用他們親自上門去要。

而自謝深甫任臨安安撫使後,整個禁軍的油水、保護費,人情關係等等都是直線下降,最爲重要的維生保護費,這幾個月來可是直線下降,敢拒絕交保護費的則是越來越多。

禁軍的餉銀本就不多,如今再加上臨安安撫使的嚴厲節制,使得禁軍每個人手裡的銀子是越來越少,有些人甚至連養家餬口都困難。

兩人對於跟自身利益息息相關的事情,顯然討論的比如今他們察覺到的臨安局勢話要多,畢竟,不管是在吳貴還是盧仲眼裡,臨安城不管怎麼鬧,也是那些個大人物之間的事情,跟他們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人根本沒有絲毫關係。

即便是明日朝堂之上哪位大人物突然不在了,他們這些禁軍的日子也是該如何過,還是要如何過,百姓們也同樣如是,該做什麼還得做什麼,絕不會因爲朝堂之上的一兩個手握重權的臣子的更迭,而讓他們拮据的生活有所改觀。

就如同謝深甫任臨安安撫使後,百姓的日子也沒有多少好轉,那些交保護費,而後又拒交的商家,也並沒有因爲少交了保護費後,每個月的營收見長,反而依舊是如同從前,甚至是還不如從前。

謝深甫清廉公正不假,但正如文人氣節一樣,珍惜的只是他自己的羽毛,對於天下百姓民生,他們顯然就如同那些嘴上強者一般,只有理論上的想法兒,而無實踐中的真理在手。

看到一個個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悽慘百姓,像謝深甫這般公正廉明的官員,雖然也會起惻隱之心,自然也懂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但他們卻是沒有真正的辦法,來幫助這些人解決溫飽問題。

而像葉青這樣佔據北地,不受朝廷節制的梟雄,百姓與官吏眼中的大逆不道之臣,卻是能夠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讓因爲遭受黃水氾濫成災、流離失所的北地百姓,過上溫飽安居的日子。

不過是短短几年的時間,北地流民幾乎已經絕跡,即便是遭受水患最爲嚴重的山東兩路,如今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到處都是流寇土匪,反而是一個個跑下了山,回到了自己的村子,開始安安生生的過起了日子。

“所以,謝深甫不見的就是一個一心爲民的好官,葉青也不見得就是一個囂張跋扈的梟雄。”陶潛坐在吳貴跟盧仲的對面,臉上帶着誠摯的笑容道:“至於爲何兩人的聲名在臨安有着天差地別的緣由,完全是因爲……謝深甫雖無能,但他卻愚忠朝廷。葉青雖有能力、魄力,但他的所作所爲卻觸碰到了朝堂利益,所以葉青是奸臣、是梟雄。有些人做官秉持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獨善其身之準則,如謝深甫。而葉青則不同了,揹着朝廷官員以及一些看不到真相的百姓的罵名,繼續着他爲百姓的善事……。”

“陶……陶總管?您怎麼會在這裡?”吳貴跟盧仲有些面面相覷,員外一般的陶潛,按理來說不應該來這魚龍混雜的地方纔是啊。

“你以爲我願意來這裡啊,要是我想見你,早就提前派人跟你約好一個雅緻的地方了,怎麼會在這鬧哄哄、髒兮兮的地方跟你們見面。”陶潛保持着自己身爲假員外的高貴跟儒雅,對於酒館裡的任何東西,都不會輕易觸碰,更不會去碰吳貴默默推過來的一碗酒。

看着滿臉疑惑的盧仲,陶員外威嚴般的笑着,道:“自然是奉我家老爺之命,葉老爺想跟盧統領商談一番,看見嗎,馬車就在哪裡。”

“葉……葉大人?”盧仲想不到葉青竟然會親自派人找他,而且還是派出了葉府裡極有地位跟身份的陶總管。

葉青不在臨安的這些時日裡來,盧仲跟吳貴在臨安城內,又不是沒有碰到過葉府的馬車,雖然馬車從來沒有停下來跟他們說過一句話,但他們也一如既往,每當葉府的馬車經過時,他們跟身後的禁軍,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立刻給葉府的馬車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來。

而至於跟陶潛,他們已經是頗爲熟悉了,不外乎是茶館、酒樓、賭坊這些地方,陶潛帶着他們去找樂子,但不知爲何,眼前這個面白無鬚的儒雅男子,卻是從來沒有跟他們去過青樓,哪怕是他們掏錢,陶潛都不願意前往,這在吳貴跟盧仲心裡,一直都是一個迷。

“吳統領繼續坐着,這頓酒錢我來付。”陶潛袖口裡滑出足足有十兩的銀錠,輕輕的落在桌面上,而後便起身,帶着盧仲向酒館外行去。

吳貴的視線目送二人走出茶館,而後急忙拿起那銀錠查看着,一看就是新的銀錠,上面沒有絲毫的瑕疵,成色十足。

盧仲跟隨着陶潛,不遠的距離下,飛快的心裡頭思索着,葉青突然親自找自己的目的到底是爲何,而且還選在了臨安城正是緊張又微妙的時刻。

看着陶潛跟盧仲快步走向馬車,葉青已經先一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着走到眼前的盧仲微笑道:“打擾盧統領了。”

“不敢葉大人,您……。”盧仲有些受寵若驚,雖然剛剛還在酒館裡說,葉青乃是禁軍出身,算是自己人,但如今見了自己人後,盧仲的心頭則是變的更加的緊張跟不安了起來。

“看着馬車,我跟盧統領沿着河堤隨便走走。”葉青對着陶潛淡淡說道,而後回頭對盧仲說道:“自從我離開禁軍後,你我就很少見面了,當年湯思退一事兒,以及東華門的兩次事情,還都得感謝你盧統領。”

“葉大人您太客氣了。若是要說感謝,也該是末將感謝大人才是,若不是您舉薦,末將也不會撈到這禁軍統領的位置不是?還有吳貴,他也更不可能撈到這禁軍副統領……。”盧仲落後葉青半個身位,跟在後面真誠的感謝道。

“今夜臨安城內有多少禁軍在巡防?”葉青笑着打斷盧仲的感謝之言,直奔主題問道。

盧仲先是微微愣了一下,而後才急忙說道:“不到一萬人,每條街巷都有巡防的禁軍,原本今夜是要宵禁的,但後來因爲禁軍人手充裕,便免了那宵禁了。”

“謝深甫的意思嗎?”葉青繼續微笑着,邊走邊問道。

“是,是謝深甫的意思,末將沒辦法,不得不聽命行事兒。不過大人若覺得礙事,您放心,我這就立刻把中和巷的那些不長眼的都調回來。”盧仲心頭微微一驚,禁軍都是一些上不得檯面,整日裡遊手好閒慣了的兵士,所以他猜想,會不會是巡防的禁軍驚擾了葉府。

“不必了,我來找你並非是因爲此事兒。”葉青緩緩停下腳步站定,看着河堤對面的燈火通明的商鋪,以及人聲鼎沸的街道上馬車與轎子交織的畫面,平靜的看着盧仲說道:“子時備好三千禁軍盔甲於艮山門,城門外有我的人接應,而後他們入城換裝,代替禁軍三千在臨安城明日的巡防。”

“三……三千……三千盔盔甲……。”葉青話語就如同榔頭一樣錘在盧仲的腦門兒上,一時之間盧仲的腦海裡是嗡嗡作響,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卻已經被葉青的話語真的心驚肉跳。

盧仲身爲禁軍統領,自然知道明日爲何要繼續在臨安城巡防,畢竟,多年沒有回臨安的太上皇要回臨安了,所以從上到下都在爲此事兒準備着,就比日今日午後開始的禁軍巡防,據說也是爲了明日之事兒。

可如今,葉青竟然要讓自己的三千人代替禁軍,盧仲一時之間有些不敢往下想了,脖頸後面頓時也是在炎熱的夜幕下有些發涼。

“此……此事……此事兒是否需要末將稟奏稟奏……。”盧仲看着葉青那平靜的眼神,話是說的結結巴巴的:“葉大人,此事兒關係……。”

“不必告知謝深甫,明日過後他是否還是臨安安撫使還是個未知數,這是兵部錢象祖的文書,想必你應該不陌生。”葉青從袖袋裡掏出錢象祖前往西南時,自己交代他寫的文書遞給了盧仲。

盧仲原本惶恐不安的臉色,順着那弱弱的昏暗燈光,低頭看了看那文書後,立刻輕鬆的笑着道:“既然如此,那麼末將遵命,保證不會誤了大人……。”

“禁軍統領雖不錯,但如今油水已經沒多少了,明日後前往大理寺,那裡正好有個不錯的差遣,你可以過去試試看,就拿着你手裡的這封兵部文書即可。對了,今日之事兒你知我知,便無第三人知,如何?”葉青笑着說道。

盧仲的臉色陰晴不定,但還是飛快的點着頭,向葉青保證以及感謝着他的提攜。

看着盧仲離去後,葉青這纔回到了馬車前,淡淡的對看夜景的陶潛說道:“去李立方府上。”

“剛剛府裡來人,說新安郡王趙士程攜妻子唐婉想要見你。”陶潛在葉青上車後,才扭頭對葉青說道。

“知道了,去李立方府上。”馬車裡的葉青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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