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輕移,擁着仍自憤憤不已的小愛人坐在樹枝間,段延慶暗暗嘆了口氣。
鬱悶啊,他纔不過離開一小會,天知道那醜和尚是怎麼出現並一上來就與心上人‘坦誠相見’的,握拳,自己都沒好好看過青書的出水芙蓉之姿,一個醜和尚又如何可以後來者居上?
‘嘭~’重重的聲音響起,段延慶哀嚎,要不是反應快抱住了一旁的樹身,此時早掉樹下面去了,“青書,你幹嘛打我?”
“打你?”回身,惡狠狠的瞪着段延慶直磨牙,“我恨不能掐斷你的脖子!還出水芙蓉之姿?你也當我是女人嗎?!”惱了,這回是真的惱了,被一個瞎眼的和尚看做女人也就罷了,畢竟那只是外人,不放在心上頂多氣一氣卻並不會真傷心,可要是連段延慶都將他當女人看……他不介意先閹了這男人再去找一大堆男的氣死他~~!!!
“對不起青書,不氣不氣,你別生我氣啊,我那不是……一個小小的比喻嘛,沒別的意思,真沒別的意思的。”慘了,有些事情心裡想想可以,真說出來會出人命的,看小青書的樣子好似氣的不輕,暗暗打自己一嘴巴,說話也不看看場合,找死啊!
“少碰我。”躲開段延慶擁抱的手,宋青書擰過身子就要下樹,這死男人,多看一眼都胃疼。
“別走青書,我錯了,我有罪,我向上帝懺悔還不行嗎?”也不管宋青書生氣不生氣,段延慶死皮賴臉的硬是又將心上人圈回了懷裡,面對面抱着抿緊嘴脣不理他的少年,心頭癢癢,低頭就吻了上去。
“你唔~~”這個混蛋,沒看到他正生氣嗎?竟然連這種時候都吃豆腐,真是沒救了,越想越氣,雙手使勁推打着死死圈着他的男人,胸膛起伏,宋青書憤憤的猛然咬住了段延慶的舌頭。
“嘶~~”好痛好痛,沒想到宋青書會真咬,不敢再亂動,可憐兮兮的探着粉紅色的舌頭,段延慶高舉着雙手做投降狀,委屈的就差兩眼淚汪汪了。
到底是心疼了,默默鬆開口,宋青書微惱的晃了晃一口小白牙,“看你還敢不敢亂吃豆腐,活該。”
“青書,好疼,你給我吹吹好不好?”見宋青書態度明顯軟化,打蛇上棍,段延慶將臉頰湊到宋青書跟前撒起了嬌,什麼?你說太肉麻太沒男子氣?去~在自家愛人面前要那東西做什麼?能吃到上好的嫩豆腐纔是王道!
“躲開,離我遠點。”單手蓋住段延慶的臉,使勁往後推,這個傢伙近些日子越來越無賴化,只要自己不真的發火,他什麼怪招都使得出來,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纔不要,我喜歡和青書粘在一起,最好時時刻刻都不分開。”嘻笑着第三次成功將小愛人攬回懷裡,鼻子在少年的鎖骨處嗅來嗅去,那絲絲清香讓段延慶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幸福啊,就是這麼簡單~~
俊臉微紅,如此露骨的情話宋青書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卻每次都會耳腮生豔,不自在的咳了聲扭過頭,少年白晰的脖頸讓另一旁的愛人差點看傻了眼睛。
“青書……”並兩指捻住少年的下巴將人一點點板轉過來,附身用嘴脣輕輕磨擦少年水潤的脣瓣,喟嘆間兩根靈活的舌頭緩緩糾纏在了一起,由溫柔到狂野,這一吻,浪漫熾熱綿久異常,吻罷,兩雙盪漾着同樣愛意的璀璨眼眸久久凝神,纏綿悱惻盡在其間。
“哎呀~”低叫響起,突來的聲音驚醒了一對默默無言的情人,惱怒在眼眸中滑過,兩人同時轉頭望向了發聲處。
樹下,呆愣愣的和尚纔剛剛醒轉過來,暈糊糊用雙手抱着頭仔細冥想,自己爲什麼會睡在這裡呢?
“你醒了?”正自愣神間,一道低沉的聲音由頭頂飄落,引得呆和尚緩緩擡頭看去,樹影婆娑間,一青一白兩個少年的身影隱隱映進眼簾,惹得呆和尚又是一陣愣愣的眨眼。
“呵呵……”低笑,只一眼段延慶就看出了這和尚的性情,呆的可以啊。
白眼,宋青書當然知道段延慶在笑什麼,可他卻笑不出來,被一個如此呆的和尚‘羞辱’,那可不單單只是一句恥辱就能夠說得清楚的!
相攜着,宋青書和段延慶翩然由樹影間躍下,穩穩站到呆和尚跟前,段延慶探手擁住氣息不穩的小愛人(被氣的)悠悠而笑,“小和尚哪座廟裡的?你剛剛……可是闖了大禍了知道嗎?”
“闖?闖禍??!”一聽此話呆和尚蒙了,眨巴眨巴眼睛回想了半天,突然間哭喪着臉左右瞅,“那位女施主呢?兩位施主可看到一位呃~~衣不摭體的姑娘?”
宋青書又要爆走了,這和尚竟然還敢提姑娘?!我XX你個OO的,踢爆你的卵蛋~~~
死死攬住炸毛的小愛人,段延慶一邊哭笑不得的安慰着懷中人,一邊挑着眉毛斜視仍舊哭喪着臉像是死了爹般的呆和尚,“小和尚說哪位姑娘?剛剛……”
“剛剛什麼?施主看到那位姑娘了是嗎?請告訴小僧她在哪裡好嗎?”雙手合什,呆和尚儘管眉頭都要皺到一起了,可語氣卻很堅定,似乎不找到那位‘姑娘’他就不會善罷甘休一般。
“小和尚好奇怪,你一個出家人爲什麼偏偏執着找一位姑娘?難道想犯清規戒律不成?”暗暗點了宋青書軟穴,將小愛人軟軟的身體拉靠在懷中,段延慶眯着眼睛悠悠的問,這些年別的本事沒長,眼力還是有幾分的,這和尚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好色的,他怎麼會……當然,好奇只是次要的,自己最主要的目的是看小愛人爆跳如雷的樣子,粉紅粉紅的肌膚好可愛~~
“這個……”很爲難,可天生不會說謊的性子使得和尚雖是嚅嚅了許久終是說了實話,“小僧……小僧不小心看到了那位姑娘的……身體……所以,小僧一定要負責!”昂首挺胸,臉上怎麼看怎麼是幅‘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豁出一切的表情,生生讓段延慶囧囧有神了把。
抓狂,“我是男的是男的,不用你負責~~~!!!”扯着脖子大吼,要不是身子動不了,宋青書這會兒早撲上去咬人了,孃的,誰稀罕這臭和尚負責了?最最可氣的是,這和尚幹嘛一幅被逼賣身的苦臉相?對自己負責有那麼讓人爲難嗎?!他就是想負還得看老子願不願意呢!
“什麼?”耳邊隆隆,剛剛只顧着想‘今後悲慘日子’的某和尚並沒太聽清宋青書吼的都是什麼,霧濛濛的仰起頭,他有些不太能理解,爲什麼這兩位施主總愛抱在一起?看一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少年,噢~~恍然大悟狀,原來是這位施主生病了,好可憐。
將和尚的眼神完全收進了眼底,段延慶也有些不淡定了,自家愛人當然不能讓外人欺負了去,(要欺負也只能自己欺負)摸下巴,他決定要惡整一下惹青書生氣的醜和尚,也算是對小愛人的另一種安撫方式?畢竟小氣怡情,大氣傷身嘛。(口胡,你也知道氣多了傷身啊?!)
“唉~”未語先嘆,“小和尚是說一位長的很美的姑娘?”悶哼,胸口被小愛人咬了一口,有些後悔正面抱着心上人了,不過心裡雖悔面上卻不能露,段延慶半眯着眼簾仍舊實足的儒雅翩翩。
“呃?啊~是是,小僧說的就是她。”其實他根本就沒看到那位姑娘的長相,只記得那位姑娘的左肩上似乎……有一處桃花樣式的玟身,但想來應該是個模樣不錯的,要不然也不會遇上色狼不是?
“她啊……”拉長音兒,“我來時她已經……”滿面悲嘆,段延慶看了眼幽深的水潭再沒說什麼。
“……”沉默,自動想像出了答案,和尚有些接受不了,儘管他並不願意娶妻還俗,可畢竟是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如何不讓人心酸?“都是小僧的錯,若是小僧沒有昏過去,也許女施主就不會死了。”沉痛的轉身,雙手合什朝着水潭恭敬施了一個彎腰禮,和尚眼睛裡閃爍起了哀傷,“虛竹會在這裡爲女施主唸經,祈願女施主早日往生極樂的。”
“虛竹??”兩道驚呼同時響起,相互對視一眼,宋青書和段延慶頓悟了,也是,在天龍裡,這麼呆這麼傻這麼醜的和尚,除了虛竹還能有誰?
“小僧正是虛竹,兩位施主識得小僧?”微扭頭疑惑的問,此次是自己第一次出山門化緣,這兩位施主不可能認得他的啊?
“沒有,我們不認識你。”準確來說是不想認識你,呆的太徹底了,此時宋青書倒沒剛剛那麼悲憤了,誰讓這傢伙是呆的天怒人怨,運氣好的連上帝都想哭的虛竹大‘BOSS’?與他執氣還不如買根兒繩吊死得了。
“那個……虛竹小和尚,可以問你個問題嗎?”知道小愛人不會再爆走了,段延慶輕輕解開宋青書的軟穴,轉頭小心問着對面運氣好的沒話說的某和尚。
“施主請問。”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身上可有玉?就是很小的綠顏色的玉片,有沒有?”上帝保佑,這和尚可千萬別說有,長相什麼的都是浮雲,關鍵是這傢伙的性子……讓人想撞牆啊。
“玉片?小僧自幼被父母遺棄在少林寺院門口,想來爹孃一定是窮的沒活路了纔會如此對待小僧,所以小僧身上……又哪裡會有玉那種貴重的東西?”想到從沒見過面的父母,虛竹的神情低落了下來,他真的很想看看父母的樣子,問一問他們,是不是真的沒選擇了才扔下他不管,可這個願望怕是這一生,都不可能實現了?
‘呼’宋青書和段延慶同時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他沒有,他們就怕臭神仙故意惡整,弄這麼一活寶來折磨他們,那可就真的哭都沒地兒哭去了。
兩方揮手,就此告別,當宋青書和段延慶的身影早已消失看不見了,虛竹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一直不知道那兩個人的名字?還有,女施主的屍體在哪裡?他怎麼沒看到???
姑蘇
一路遊山玩水終於來到了此處,笑看着楊柳飛花,宋青書平生從沒有如此時這般逍遙快活過。
“青書,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找一處客棧落腳,等歇夠了再慢慢找傻小子如何?”這傻小子指的當然是段譽,鼻子裡哼哼兩聲,段延慶相當不高興段譽對王語嫣的恭敬諂媚,小說裡段譽對王語嫣的付出足可謂倒三江之水也不嫌多了,撇嘴,畢竟怎麼說段譽身上也流着他的血,有一個如此‘不爭氣’的兒子,愧煞愧煞。
“行,全聽你的。”習慣很可怕但也很溫馨,一路有這個人相伴,他都快忘記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日子了,側頭靜靜看着不知爲何磨牙的男子,宋青書低聲一笑,這個人,又開始孩子氣了,喟嘆,也許是年少時受的打擊太過,也許是重生以後性格脫軌,反正現在的段延慶,你可以說他飛揚灑脫,桀驁不馴,卻再難在他身上找到一絲半點空洞陰狠血腥,他喜歡這樣的段延慶,最起碼活得像個人了。
邊走邊聊,時不時探一爪子悄悄摸上小愛人的腰,直到人羣漸多,段延慶才悻悻的收起了作亂的狼爪子,滿面不甘的與宋青書一同進了城,可才一轉過街角,卻只見迎面走來四人,一男三女,正是他們‘苦尋許久’的段譽等人。
呵呵……巧了,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側身,段延慶半攬着宋青書讓過了一行四人,遙看着四人進了一家客棧,挑挑眉毛段老子嘿嘿的笑起來,“小青書,看來我這位便宜兒子好像對你的感情並不怎麼深厚嘛,瞧瞧他那雙癡癡望着王語嫣的眼睛,嘖嘖嘖嘖~真個好可憐。”
喲呵,這人的調調……挑劍眉揚起下巴,“怎麼着?你很希望你家兒子一直惦記我?沒看出來啊,小慶慶生冷不忌,竟還是個連亂/倫都不放在眼裡的主,恕在下眼拙,今日纔看出來你的本性,罪過罪過!”
無語,他根本就沒這意思好不好?掃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小愛人,段延慶摸摸鼻子第N次服軟,“好了好了又是我錯,小青書,你說我們要不要湊上去熱鬧熱鬧?看他們的樣子像是要住店,離得近點看戲也方便不是?”
“嗯。”不鹽不淡的應了聲,宋青書炯炯的眼眸一直不離客棧裡的幾位,在那裡,段譽正定定的望着王語嫣發呆,好似這個世界上就神仙姐姐一個人般。
“那我就去了,喂小青書,不要再盯着段譽看了,我會吃醋的!”這可是真話,面對情敵,管他是兒子還是老子,統統掐死。
“你有毛病嗎?我又沒看上段譽你吃的哪門子醋。”白眼,這傢伙心眼也太小了?
“沒看上他你直盯着他瞅做什麼?我沒他長的帥嗎?”不依不饒的將小愛人扯進巷子裡,附身重重印上一個吻,小青書是他的,誰也別想搶!
望天,宋青書是真的無語了,“我那是在感慨,感慨終於可以甩掉名叫段譽的尾巴了,有王語嫣在,段譽纔不會注意我是誰。”但小小的失落還是有一眯眯的,事先聲明,那絕對與愛情無關,只是看到一個眼睛裡一直只有自己的人,突然之間將自己忘了個一乾二淨,心裡拐扭罷了。
“真的?”歪着頭瞄了宋青書好半晌,見自家愛人並不像說謊段延慶突然間就心情舒暢了,“嘻嘻……青書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不理他,反手捂住被吻得紅腫的嘴脣,宋青書雙手縛胸閒閒的靠在了牆壁間養起了神,可是……嗯?眉峰緊皺,有人!“誰?!”邊冷喝邊轉身,下一瞬瞪大了眼睛,“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月影輕移,擁著仍自憤憤不已的小愛人坐在樹枝間,段延慶暗暗嘆了口氣。
鬱悶啊,他纔不過離開一小會,天知道那醜和尚是怎麼出現並一上來就與心上人‘坦誠相見’的,握拳,自己都沒好好看過青書的出水芙蓉之姿,一個醜和尚又如何可以後來者居上?
‘嘭~’重重的聲音響起,段延慶哀嚎,要不是反應快抱住了一旁的樹身,此時早掉樹下面去了,“青書,你幹嘛打我?”
“打你?”回身,惡狠狠的瞪著段延慶直磨牙,“我恨不能掐斷你的脖子!還出水芙蓉之姿?你也當我是女人嗎?!”惱了,這回是真的惱了,被一個瞎眼的和尚看做女人也就罷了,畢竟那只是外人,不放在心上頂多氣一氣卻並不會真傷心,可要是連段延慶都將他當女人看……他不介意先閹了這男人再去找一大堆男的氣死他~~!!!
“對不起青書,不氣不氣,你別生我氣啊,我那不是……一個小小的比喻嘛,沒別的意思,真沒別的意思的。”慘了,有些事情心裡想想可以,真說出來會出人命的,看小青書的樣子好似氣的不輕,暗暗打自己一嘴巴,說話也不看看場合,找死啊!
“少碰我。”躲開段延慶擁抱的手,宋青書擰過身子就要下樹,這死男人,多看一眼都胃疼。
“別走青書,我錯了,我有罪,我向上帝懺悔還不行嗎?”也不管宋青書生氣不生氣,段延慶死皮賴臉的硬是又將心上人圈回了懷裡,面對面抱著抿緊嘴脣不理他的少年,心頭癢癢,低頭就吻了上去。
“你唔~~”這個混蛋,沒看到他正生氣嗎?竟然連這種時候都吃豆腐,真是沒救了,越想越氣,雙手使勁推打著死死圈著他的男人,胸膛起伏,宋青書憤憤的猛然咬住了段延慶的舌頭。
“嘶~~”好痛好痛,沒想到宋青書會真咬,不敢再亂動,可憐兮兮的探著粉紅色的舌頭,段延慶高舉著雙手做投降狀,委屈的就差兩眼淚汪汪了。
到底是心疼了,默默鬆開口,宋青書微惱的晃了晃一口小白牙,“看你還敢不敢亂吃豆腐,活該。”
“青書,好疼,你給我吹吹好不好?”見宋青書態度明顯軟化,打蛇上棍,段延慶將臉頰湊到宋青書跟前撒起了嬌,什麼?你說太肉麻太沒男子氣?去~在自家愛人面前要那東西做什麼?能吃到上好的嫩豆腐纔是王道!
“躲開,離我遠點。”單手蓋住段延慶的臉,使勁往後推,這個家夥近些日子越來越無賴化,只要自己不真的發火,他什麼怪招都使得出來,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纔不要,我喜歡和青書粘在一起,最好時時刻刻都不分開。”嘻笑著第三次成功將小愛人攬回懷裡,鼻子在少年的鎖骨處嗅來嗅去,那絲絲清香讓段延慶舒服的瞇起了眼睛,幸福啊,就是這麼簡單~~
俊臉微紅,如此露骨的情話宋青書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卻每次都會耳腮生艷,不自在的咳了聲扭過頭,少年白晰的脖頸讓另一旁的愛人差點看傻了眼睛。
“青書……”並兩指撚住少年的下巴將人一點點板轉過來,附身用嘴脣輕輕磨擦少年水潤的脣瓣,喟嘆間兩根靈活的舌頭緩緩糾纏在了一起,由溫柔到狂野,這一吻,浪漫熾熱綿久異常,吻罷,兩雙蕩漾著同樣愛意的璀璨眼眸久久凝神,纏綿悱惻盡在其間。
“哎呀~”低叫響起,突來的聲音驚醒了一對默默無言的情人,惱怒在眼眸中滑過,兩人同時轉頭望向了發聲處。
樹下,呆楞楞的和尚才剛剛醒轉過來,暈糊糊用雙手抱著頭仔細冥想,自己為什麼會睡在這裡呢?
“你醒了?”正自楞神間,一道低沈的聲音由頭頂飄落,引得呆和尚緩緩擡頭看去,樹影婆娑間,一青一白兩個少年的身影隱隱映進眼簾,惹得呆和尚又是一陣楞楞的眨眼。
“呵呵……”低笑,只一眼段延慶就看出了這和尚的性情,呆的可以啊。
白眼,宋青書當然知道段延慶在笑什麼,可他卻笑不出來,被一個如此呆的和尚‘羞辱’,那可不單單只是一句恥辱就能夠說得清楚的!
相攜著,宋青書和段延慶翩然由樹影間躍下,穩穩站到呆和尚跟前,段延慶探手擁住氣息不穩的小愛人(被氣的)悠悠而笑,“小和尚哪座廟裡的?你剛剛……可是闖了大禍了知道嗎?”
“闖?闖禍??!”一聽此話呆和尚蒙了,眨巴眨巴眼睛回想了半天,突然間哭喪著臉左右瞅,“那位女施主呢?兩位施主可看到一位呃~~衣不摭體的姑娘?”
宋青書又要爆走了,這和尚竟然還敢提姑娘?!我XX你個OO的,踢爆你的卵蛋~~~
死死攬住炸毛的小愛人,段延慶一邊哭笑不得的安慰著懷中人,一邊挑著眉毛斜視仍舊哭喪著臉像是死了爹般的呆和尚,“小和尚說哪位姑娘?剛剛……”
“剛剛什麼?施主看到那位姑娘了是嗎?請告訴小僧她在哪裡好嗎?”雙手合什,呆和尚盡管眉頭都要皺到一起了,可語氣卻很堅定,似乎不找到那位‘姑娘’他就不會善罷甘休一般。
“小和尚好奇怪,你一個出家人為什麼偏偏執著找一位姑娘?難道想犯清規戒律不成?”暗暗點了宋青書軟穴,將小愛人軟軟的身體拉靠在懷中,段延慶瞇著眼睛悠悠的問,這些年別的本事沒長,眼力還是有幾分的,這和尚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好色的,他怎麼會……當然,好奇只是次要的,自己最主要的目的是看小愛人爆跳如雷的樣子,粉紅粉紅的肌膚好可愛~~
“這個……”很為難,可天生不會說謊的性子使得和尚雖是嚅嚅了許久終是說了實話,“小僧……小僧不小心看到了那位姑娘的……身體……所以,小僧一定要負責!”昂首挺胸,臉上怎麼看怎麼是幅‘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豁出一切的表情,生生讓段延慶囧囧有神了把。
抓狂,“我是男的是男的,不用你負責~~~!!!”扯著脖子大吼,要不是身子動不了,宋青書這會兒早撲上去咬人了,孃的,誰稀罕這臭和尚負責了?最最可氣的是,這和尚幹嘛一幅被逼賣身的苦臉相?對自己負責有那麼讓人為難嗎?!他就是想負還得看老子願不願意呢!
“什麼?”耳邊隆隆,剛剛只顧著想‘今後悲慘日子’的某和尚並沒太聽清宋青書吼的都是什麼,霧濛濛的仰起頭,他有些不太能理解,為什麼這兩位施主總愛抱在一起?看一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少年,噢~~恍然大悟狀,原來是這位施主生病了,好可憐。
將和尚的眼神完全收進了眼底,段延慶也有些不淡定了,自家愛人當然不能讓外人欺負了去,(要欺負也只能自己欺負)摸下巴,他決定要惡整一下惹青書生氣的醜和尚,也算是對小愛人的另一種安撫方式?畢竟小氣怡情,大氣傷身嘛。(口胡,你也知道氣多了傷身啊?!)
“唉~”未語先嘆,“小和尚是說一位長的很美的姑娘?”悶哼,胸口被小愛人咬了一口,有些後悔正面抱著心上人了,不過心裡雖悔面上卻不能露,段延慶半瞇著眼簾仍舊實足的儒雅翩翩。
“呃?啊~是是,小僧說的就是她。”其實他根本就沒看到那位姑娘的長相,只記得那位姑娘的左肩上似乎……有一處桃花樣式的玟身,但想來應該是個模樣不錯的,要不然也不會遇上色狼不是?
“她啊……”拉長音兒,“我來時她已經……”滿面悲嘆,段延慶看了眼幽深的水潭再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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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自動想像出了答案,和尚有些接受不了,盡管他並不願意娶妻還俗,可畢竟是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如何不讓人心酸?“都是小僧的錯,若是小僧沒有昏過去,也許女施主就不會死了。”沈痛的轉身,雙手合什朝著水潭恭敬施了一個彎腰禮,和尚眼睛裡閃爍起了哀傷,“虛竹會在這裡為女施主念經,祈願女施主早日往生極樂的。”
“虛竹??”兩道驚呼同時響起,相互對視一眼,宋青書和段延慶頓悟了,也是,在天龍裡,這麼呆這麼傻這麼醜的和尚,除了虛竹還能有誰?
“小僧正是虛竹,兩位施主識得小僧?”微扭頭疑惑的問,此次是自己第一次出山門化緣,這兩位施主不可能認得他的啊?
“沒有,我們不認識你。”準確來說是不想認識你,呆的太徹底了,此時宋青書倒沒剛剛那麼悲憤了,誰讓這家夥是呆的天怒人怨,運氣好的連上帝都想哭的虛竹大‘BOSS’?與他執氣還不如買根兒繩吊死得了。
“那個……虛竹小和尚,可以問你個問題嗎?”知道小愛人不會再爆走了,段延慶輕輕解開宋青書的軟穴,轉頭小心問著對面運氣好的沒話說的某和尚。
“施主請問。”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身上可有玉?就是很小的綠顏色的玉片,有沒有?”上帝保佑,這和尚可千萬別說有,長相什麼的都是浮雲,關鍵是這家夥的性子……讓人想撞墻啊。
“玉片?小僧自幼被父母遺棄在少林寺院門口,想來爹孃一定是窮的沒活路了才會如此對待小僧,所以小僧身上……又哪裡會有玉那種貴重的東西?”想到從沒見過面的父母,虛竹的神情低落了下來,他真的很想看看父母的樣子,問一問他們,是不是真的沒選擇了才扔下他不管,可這個願望怕是這一生,都不可能實現了?
‘呼’宋青書和段延慶同時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他沒有,他們就怕臭神仙故意惡整,弄這麼一活寶來折磨他們,那可就真的哭都沒地兒哭去了。
兩方揮手,就此告別,當宋青書和段延慶的身影早已消失看不見了,虛竹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一直不知道那兩個人的名字?還有,女施主的屍體在哪裡?他怎麼沒看到???
姑蘇
一路遊山玩水終於來到了此處,笑看著楊柳飛花,宋青書平生從沒有如此時這般逍遙快活過。
“青書,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找一處客棧落腳,等歇夠了再慢慢找傻小子如何?”這傻小子指的當然是段譽,鼻子裡哼哼兩聲,段延慶相當不高興段譽對王語嫣的恭敬諂媚,小說裡段譽對王語嫣的付出足可謂倒三江之水也不嫌多了,撇嘴,畢竟怎麼說段譽身上也流著他的血,有一個如此‘不爭氣’的兒子,愧煞愧煞。
“行,全聽你的。”習慣很可怕但也很溫馨,一路有這個人相伴,他都快忘記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日子了,側頭靜靜看著不知為何磨牙的男子,宋青書低聲一笑,這個人,又開始孩子氣了,喟嘆,也許是年少時受的打擊太過,也許是重生以後性格脫軌,反正現在的段延慶,你可以說他飛揚灑脫,桀驁不馴,卻再難在他身上找到一絲半點空洞陰狠血腥,他喜歡這樣的段延慶,最起碼活得像個人了。
邊走邊聊,時不時探一爪子悄悄摸上小愛人的腰,直到人羣漸多,段延慶才悻悻的收起了作亂的狼爪子,滿面不甘的與宋青書一同進了城,可才一轉過街角,卻只見迎面走來四人,一男三女,正是他們‘苦尋許久’的段譽等人。
呵呵……巧了,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側身,段延慶半攬著宋青書讓過了一行四人,遙看著四人進了一家客棧,挑挑眉毛段老子嘿嘿的笑起來,“小青書,看來我這位便宜兒子好像對你的感情並不怎麼深厚嘛,瞧瞧他那雙癡癡望著王語嫣的眼睛,嘖嘖嘖嘖~真個好可憐。”
喲呵,這人的調調……挑劍眉揚起下巴,“怎麼著?你很希望你家兒子一直惦記我?沒看出來啊,小慶慶生冷不忌,竟還是個連亂/倫都不放在眼裡的主,恕在下眼拙,今日纔看出來你的本性,罪過罪過!”
無語,他根本就沒這意思好不好?掃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小愛人,段延慶摸摸鼻子第N次服軟,“好了好了又是我錯,小青書,你說我們要不要湊上去熱鬧熱鬧?看他們的樣子像是要住店,離得近點看戲也方便不是?”
“嗯。”不鹽不淡的應了聲,宋青書炯炯的眼眸一直不離客棧裡的幾位,在那裡,段譽正定定的望著王語嫣發呆,好似這個世界上就神仙姐姐一個人般。
“那我就去了,餵小青書,不要再盯著段譽看了,我會吃醋的!”這可是真話,面對情敵,管他是兒子還是老子,統統掐死。
“你有毛病嗎?我又沒看上段譽你吃的哪門子醋。”白眼,這家夥心眼也太小了?
“沒看上他你直盯著他瞅做什麼?我沒他長的帥嗎?”不依不饒的將小愛人扯進巷子裡,附身重重印上一個吻,小青書是他的,誰也別想搶!
望天,宋青書是真的無語了,“我那是在感慨,感慨終於可以甩掉名叫段譽的尾巴了,有王語嫣在,段譽纔不會註意我是誰。”但小小的失落還是有一瞇瞇的,事先聲明,那絕對與愛情無關,只是看到一個眼睛裡一直只有自己的人,突然之間將自己忘了個一幹二凈,心裡拐扭罷了。
“真的?”歪著頭瞄了宋青書好半晌,見自家愛人並不像說謊段延慶突然間就心情舒暢了,“嘻嘻……青書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不理他,反手捂住被吻得紅腫的嘴脣,宋青書雙手縛胸閑閑的靠在了墻壁間養起了神,可是……嗯?眉峰緊皺,有人!“誰?!”邊冷喝邊轉身,下一瞬瞪大了眼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