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瑕乖,姐姐想晚上一個人睡。”林龍愛憐的摸了摸玉瑕的小腦袋。
玉瑕只好點了點頭,但跟小貓一樣蜷縮的依偎在林龍的身邊,甚是可憐的樣子。
林龍修長纖細的手指撫摸着玉瑕柔軟的頭髮,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柔和,越來越平靜,直到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了??
水昕站在一旁,這一場景看得她異常的覺得心酸,她從小與小姐一起長大,從來沒有見小姐這麼傷心過,就連夫人去世時都沒有哭成這個樣子。
水昕心裡想着,邊抹着淚,她難受極了。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朱毓秀推門走了進來,將朱老伯燉的湯放在了桌子上,從容大方一點都沒有尷尬的感覺。
林龍擡頭看着她,也不說話,面容依舊那麼蒼白沒有血色。
朱毓秀看到這樣的林龍,心裡沒來由的就覺得心痛,走上前去,像位大姐姐一樣,幫林龍整理着凌亂的長髮。
“頭髮很美,你真的性別我也沒有和我爹孃說,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之前的事我們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時朱毓秀正好看到牀邊有一支簪子,就幫林龍用簪子將頭髮挽了起來,真是那支月白石的簪子。
此時的林龍什麼都沒有在想,只是點了點頭。
“把湯喝掉吧,這是我們朱家祖傳的秘籍哦,特別的補身子哦。”朱毓秀表現出了完全不一樣的一面,不再是在喜歡的人面前那樣害羞的姑娘了,完全就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
林龍並不推辭揚起一抹淡定的笑容,欣然接受了朱毓秀的關心。
就這樣三個少年同一個孩童融洽的相處在不大的房間裡,起碼錶面上氣氛是平和的。
而當天晚上,徐臻賢一夜未歸,小院裡的人也彷彿將他遺忘了一般。
“林龍,林龍。”直到日上三竿院子才傳來徐臻賢磁性的聲音,聲音裡盡是滿足的感覺。
“原來你在睡覺啊,昨天你走了真是可惜,那些姑娘不錯。”徐臻賢站在門外看見林龍還躺在牀上,他光滑潔淨的臉在陽光下閃現着耀眼的光芒。
躺在牀上的林龍,只覺得刺眼,和陰暗的房間比起來,他和她彷彿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門口那位她心心念唸的人。
“不舒服?”徐臻賢這才發現林龍的臉蒼白而又虛弱,他挺拔的身子迅速走到牀前剛準備伸手探向林龍的額頭就被人給打開了。
“你走開,不用你假惺惺。”原來玉瑕一直陪在林龍身邊,是他將徐臻賢的手打開,此時他的小臉漲的通紅,上面都是憤怒的表情,就像他與徐臻賢有不共戴天之仇。
徐臻賢也未跟玉瑕多做糾纏,拎起他的領子,就像拎着一隻小貓一樣,將玉瑕從林龍的牀上放到椅子上,然後自己坐在林龍的牀邊,而玉瑕想跟他對抗,可又因爲太過弱小,只能做着無用的反抗,被徐臻賢用一隻手抵着頭,兩隻小手夠都夠不着。
“是不是這兩天我沒有和你一起睡,所以身體不舒服了,看來王大叔說的話要聽的。”徐臻賢的雙眸猶如深潭,臉上掛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出來他說的這些話是真是假。
“你怎麼在這裡,出去。”端着午飯的水昕回到房間裡,看到徐臻賢那樣自若的坐在那,毫不客氣的說了出來,她也沒有想過那是她未來的主子,她只知道護主。
“我只不過出去了一晚,怎麼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徐臻賢滿臉無辜的表情,一隻手還習慣性的玩弄着林龍的秀髮。
“水昕帶着玉瑕出去。”背對着衆人的林龍淡然的出聲。
雖心有不甘,水昕仍然將玉瑕抱了起來,關上房門,然後兩人偷偷摸摸的貼在門上。
“徐臻賢你到底在想什麼?”林龍轉過身來,雙眼依然紅腫不滿血絲,一看就是一晚上沒有睡着。
徐臻賢雙脣緊閉,只是將林龍的一縷秀髮在如玉的手指上纏繞,眸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林龍你要知道,你只是我的朋友,僅此而已,我不希望你有什麼錯覺產生,我對男人真的不感興趣。”沉默了一會,徐臻賢終於說出了這麼一段話來。
林龍聽到這些話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扮男人扮的太成功了,同牀共枕的看不出來,一位姑娘想要嫁給她。
同時她又是失敗的,自己的感情表露的怎麼這麼明顯,連一向遲鈍的徐臻賢都看出來了。
“徐臻賢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產生了這樣的錯覺,我要說的是,我也並不是同性戀,我喜歡的是與我相反性別的人,並且我找的是與我心意相同的人,而你什麼都不是,你要記好,你現在只是我的侍從,你出去吧。”林龍強撐着說完這些話,將自己的頭髮從徐臻賢的手上收回來,就算不惜斷了幾根,林龍現在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接觸。
“我很抱歉。”徐臻賢雖然這麼說,可臉上依然是沉靜的表情,沒有一絲愧疚的表情。
“那你可以走了。”朱毓秀推門進來,強勢的擠開徐臻賢坐在林龍身邊,同時親密的幫林龍蓋了蓋被子。
徐臻賢站在那裡揚了揚長眉,只是眼睛依舊盯着林龍的身影,然後轉身離開,不曾看對他怒目而視的水昕和玉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直到他坐下,眼裡纔出現了困惑和糾結的神色,“我現在是在做什麼?”他迷茫的問自己,他的腦海裡都是林龍故作堅強的那張臉,雖然他從來沒有覺得林龍美過,只是覺得他很堅強,有種特殊的氣質,可是今天他那樣的脆弱,讓他有種想抱住他的衝動。
“我這是怎麼了?”徐臻賢依舊困惑的自言自語,可是現在沒有人能解答這個謎團,只有在他失去一些東西的時候才恍然大悟,當然這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現在他只能憑着自己的直覺,做着他認爲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