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嬰國以南是囚海海域,再往南,便是碧海妖族勢力範圍。
碧海妖族大舉集聚囚海,一直在囚海邊與大嬰國修士僵持,遲遲未對大嬰國發起毀滅攻勢,讓大嬰國修煉界惶恐不安。
幾年前,修煉界動盪,大嬰國五宗名存實亡,其中四宗成了中州沃土附屬宗門,使得大嬰國修煉界實力劇增,更有一散修聯盟勢力在此崛起,讓大嬰國修煉界實力達到空前鼎盛。
形勢突然發生翻天改變,碧海妖族實力明顯弱於如今的大嬰國修煉界實力,但這羣蠻橫妖修依舊未有退回碧海中。而碧海宮宮主滄禹堯也一直未有下令海淹大嬰國,於是僵持之勢一直持續着。
大戰不起,小範圍爭執卻一直存在,兇悍海妖與大嬰國年輕修士時常起衝突,動輒生死相對。
也正因此,爭執前沿的一島一城傳聞極多,其中戰績傳聞最多,也是修士議論焦點,坊間、茶樓、商鋪各處都充斥着熱血氣息。
誰今日將某個跳樑小醜斬了,誰連斬幾人了,誰斬了幾人後突然被一名實力強橫修士斬了,此類傳聞最能引起修士好奇。再加上一些性情灑脫修士在茶樓裡當起說書先生,這麼加些文字描繪,那傳聞就更是引人注意了。
其中人族修士中一名中州弟子名聲最盛,幾年來連斬妖修數十人,數衝突入囚海中,雖然重傷而回,但也極是強悍,引得臨海城一干修士熱血沸騰。
自然碧海妖族也有強悍妖修,以碧海宮副宮主滄天浩長子滄戰懷爲首等十數名妖修尤爲突出。
兩年前,滄戰懷等十數名妖修羣起而出,生撼數十名大嬰國修士,生殺出一條血路,揚長而去,自那一戰後,這羣妖脩名聲驟然暴升,成爲焦點之一。
小規模戰鬥依舊持續不斷,羣戰逐漸變得稀少,修士更願意找尋落單修士,或挑釁幾句折身逃走,或祭出法寶襲殺一番。
這日,一青一藍兩道遁光,以極快速向囚海深處,向大嬰國遁去。
這兩道遁光,前行數十里,突然停下,現出二人身影,一名容貌猙獰身材彪悍着一身白衣,一名模樣猙獰渾身散發着暴力氣息。這等模樣不是白澤、漁寒光又是何人?
“好重的妖氣!越往北越重,我倆不會闖進了妖羣中了吧?”漁寒光深吸一口氣,神情微有凝重,說道。
“這……時隔太久,白某也不知,碧海妖族集結囚海邊境,連這片海域也有妖修,我卻有點想不明白。”白澤眉梢微皺,淡道。
這片海域是幾年前滄音研指給他的退路,那時碧海妖族也集結囚海,但也沒封這片海域。
“轟……”
數股驚濤涌起,七名青年現出,身上皆帶有一些妖修特殊,或頭上長着角,或手臂布着鱗片,或眼睛呈異色。
一名赤眼黑髮青年,神情疑惑打量着白澤二人,忽而邪魅笑道:“嘿嘿,兩隻肥羊!留下儲物袋,自斷一臂,海某允許你們逃上十個呼吸。”
幾名青年紛紛出言附和,衆修士一副成竹在胸模樣。
聽着這些話,漁寒光瞳孔放大,流露出驚訝之色,臉上肌肉微微抽搐,突然一手抱腹
哈哈大笑,一手指着那名赤眼青年,忍笑斷斷續續說道:“白兄……這……這笑死漁某了……這幾名修士竟然敢擋路打劫!”
這笑聲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眼前七人,一名破空境中期妖修,兩名破空境初期妖修,其他四人皆是凝核境巔峰,也難怪漁寒光會如此大笑。
眉梢微皺,白澤神情平靜,瞥了眼漁寒光,搖頭淡道:“幾位道友,白某並無惡意,爲何橫攔白某去路?”
聽着那笑聲,赤眼青年臉色憤怒,眼珠子一轉,賊光閃過,匆忙間向身後擲出一道傳音符,譏笑道:“哈哈,竟然能問出這等愚蠢問題!哼,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海某改主意了,留下性命!”
“嘿嘿,海師弟不用急,這二人修爲就在那,怎是我等對手,留下慢慢玩。”一名藍眼紅髮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之意,陰鷙笑道。
“哈哈,江師兄說得對,海師兄不急將他們斬了,留下慢慢玩!”一名頭上長着一隻尖角,身上零星布着一些鱗片的修士說道。
漁寒光抱腹苦笑,抑制了好一會,才停下笑意,不屑盯着幾人,向前遁出數丈,輕蔑道:“碧海妖修就這模樣,漁某真是見識了,你們一起上吧,漁某一人自可對付你們一羣!”
見此白澤眉宇間微有動盪之意,想到那善良女子,平靜道:“漁兄,還請點到爲止,碧海妖族中白某有一位故人,確不想傷了和氣。”
“既然白兄有言在先,漁某教訓他們一番就是。”漁寒光回望詭異一笑說道。
赤眼青年被這麼挑釁怎會忍受得了,私下傳音嘀咕着如何將漁寒光撕成碎片。未等他們商議好,漁寒光一身暴戾氣息涌出,手中持着一柄長戟,猛然怒衝而去。
長戟漲至十幾丈,驟然一分成三,帶着狂暴氣息橫劈虛空。這哪是點到爲止,分明要一擊將衆修士轟成重傷。
見這模樣,白澤嘴角微抽搐,卻也未有出聲,橫攔打劫動輒要性命,這等惡修換了平日,他多半二話不說縱橫將幾人襲殺,但這是那善良女子的海域,他卻不好生事。
眨眼間,那三柄長戟閃着天藍光芒,帶着萬鈞之勢向那七人斬下。
赤眼青年神情一凝,冷哼一聲:“來得好!”隨之虛空一踏,幾道怒浪涌起,直卷向三柄長戟,一柄赤槍悄然出現,被他一震,暴漲十幾丈,怒衝而上。
藍眼紅髮青年也隨之一動,一柄十幾丈藍劍暴閃着藍光,斬向一柄長戟。其他幾名修士紛紛祭出法寶,向漁寒光襲去。
看這招架,不只要將那戟勢擋下,還要趁機將漁寒光襲傷。
漁寒光神情一狠,大聲喝斥:“在海里,哪有你們玩浪弄潮的份。”
說話間,漁寒光兩隻魚手朝下猛然一抓,虛空一提,頓時,那幾道怒浪砰然碎去,一股更爲狂暴的海水直涌而上,將漁寒光淹沒,隨之化作數道水戟,向着衆修士刺去。那水戟上的暴戾氣息,絲毫不比劈斬下的幾柄差。
“轟……”
陣陣狂暴起沖天蕩起,迴響在海域虛空之中。漁寒光這怒海化戟,去勢剛猛,將襲來法寶震飛百餘丈,生生擋這七
人一擊。
其中四名凝核境修士,更因極力催動法寶,被震得心神動盪,嘴角流出鮮血。
赤眼青年等三名破空境修士,也只是堪堪將一擊擋下,幾人心中驚詫不已,疑惑重重生起。
藍眼青年瞥了眼四名凝核境修士,神情焦急,倉促道:“你們先退,這斯不是一般破空境修士!”
那四人被這一擊,心知不敵微有退意,但礙於同族修士,未有退去,如今聽這位江師兄一說,自然不再猶豫,驟然化作遁光向後退去。
一名修士退去時,急促說道:“三位師兄,我……我去族中報信。”
一擊得勢,漁寒光兇性更盛,哪裡會讓這羣碧海妖修輕易逃去,長戟招回,猛然向着海中一震,怒喝一聲:“席捲千里!”
“轟……”
狂暴聲怒響,一排排水戟多海中沖天刺起,羣襲向那七名修士,眨眼間,虛空驟然成了戟海,璀璨藍光將眼前照成一片天藍。
“啊啊……”慘叫聲多遠處傳來。
三名破空境修士從戟海中衝出,逼近漁寒光,法寶異術瘋狂飛舞,皆向着漁寒光襲去。一時間,四人混戰成一團。
本有些擔心,可見漁寒光兇性更盛,也未落了下風,白澤神情微變,未有出手,心想在海中,藉着地利果然是海妖剛猛一些。
剛那秘術可謂極強,羣起亂殺太過剛猛,若漁寒光修爲更強上一些,這三名破空境修士能否從戟海衝出都是問題。
想着,白澤遠眺了幾眼,那四名受傷妖修已化成一個光點,逐漸模糊不清。
看着浩瀚海域,又身在囚海中,白澤眼神逐漸空洞,想起那善良女子,也不知她現在如何了,那承諾他一直有找尋,也未有結果。
鬱大師那倒也問了一二,但一絲線索也沒有,那善良女子的母親似乎多修煉界消失了。
片刻後。
神識中傳來微微波動,一道白色遁光正向此遁來,白澤思緒一斷,神情逐漸凝重起來。頓了下,他化作青光向前遁去。
小一會,兩光一停,白澤神情略帶驚詫,打量着眼前男子。此人除了一身妖氣,身上並沒有妖修特殊,修爲是破空境中期,氣息沉穩,不似漁寒光對付的那幾人,顯然是一名強橫妖修。
白衣男子同樣打量着白澤,眼神陰沉中帶着警惕,眉宇間微有傲氣。幾眼過後,他平靜道:“道友強闖海域,傷我族人是否有些過了?”
“白某並無惡意,只是道友族中修士輕則取人寶物,斷人手臂,重則取人性命,給些教訓已算輕的了。”白澤輕笑了下,說道。
“哼,弱肉強食修煉界就這個道理,舊事不提,想活命那得看道友能耐,滄某若斬不了你,自不會擋你。”白衣男子輕哼一聲,說道。
聽着,白澤眉梢微動,疑惑望向白衣男子,說道:“滄道友若能斬了白某,白某自然無話可說,若滄道友輸了,白某也不斬你,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如何?”
“哼!猖狂,一個問題換一條命,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滄某豈會不做。”白衣男子冷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