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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如此一說,我想更多的瞭解一下關於這本書的東西,但是老和尚沒有接着講下去。{}“這些都是先天八卦門事兒,我外人不便多講。還是等陳瞎子自己給你講吧。”我便問他陳瞎子去了哪裡。“阿彌陀佛,施主,我和老陳是好友,我叫他瞎子情有可原,你是他的徒弟不叫他師父也就罷了,爲何也直呼他瞎子?”我奇怪了:“大師,陳老先生並沒有收我
爲徒啊”這下輪到老和尚吃驚了:“隱龍皮書都在你身上了,你怎麼會說你不是他的徒弟?施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認自己的師父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我思考了一下,然後認真的說道:“大師,並非我不認師父,而是我卻是沒有拜陳老先生爲師。您看我的穿戴也應該知道我是個苦命人,而且我的眼睛是瞎的。我一直在城裡靠流浪乞討爲生,沒
見過什麼人,前些日子我認識了李胖子李景麒,因爲考慮到以後的生計我提出想和李先生學習算命打卦這門手藝,偶然的遇到了陳老先生。他後來就找到我把這本書扔給了我,說是讓我自己琢磨琢磨然後就走了就再也沒有露過面。這本書可能也確實和我有緣,我多少知道了裡面的一些東西,但是確實沒有正經的拜過師,而且他臨走的時候告訴我,以後叫
他陳瞎子就可以。您看我這個樣子,如果有人肯收我爲徒弟,我自是歡喜還來不及,肯定是日日夜夜伺候在身邊,怎麼還敢不認師父?”“阿彌陀佛——”聽聞此言老和尚又長宣一聲佛號:“原來如此,是我錯怪你了。只是老陳脾氣古怪,我不該拿一般人的想法來揣測他。”說到這裡,我想起那個假和尚度虛的話來,便問他:“大師您和陳老先生還有李胖子都是故交?”他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問我:“施主,你可相信算命之術”。我不明白他問我這個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照我內心的想法說了:“這個我本來是不大相信的。我一出生就是個瞎子,一輩子孤苦伶仃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我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裡,我連人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但是又人開解我說這是命數,所以我只相信人命天定這一個說法。後來我遇到了李胖子,他是個算命的。但是每次我見他算命都是在騙錢,所以我就對這些算命之說不大相信了,因爲人的命是天掌握的,凡人怎麼能知道呢。”講到這裡我頓了一下:“但是從前天開始我的想法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因爲這本書。這本書讓我知道了一些我從沒有接觸過的東西。所以我現在開始相信有些東西雖是冥冥註定,但是如果方法對了說不定也能提前知道”。“善哉善哉。施主,不簡單哪”我聽到他吸溜了一口水,然後他接着“施主,我曾經也不信這些,因爲佛門之中講因緣前定今世無需去算。一開始管理區裡非要搞算命燒香那一套,我只好用佛門因果來看人今生的命運,倒也是還準確,但是我不把他稱爲算命。和你恰恰相反,我是遇到了李景麒之後才相信算命之術的,遇到陳瞎子之後我徹底服了這算命之術。{}”“大師您既然和陳老先生、李胖子是故交,能不能不要再賣關子。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和這算命的……手藝。”我實在不知道該把算命之術當成什麼來對待。“那你對他們倆瞭解多少呢?”他問我,我說我就知道李胖子是個騙子,整天在街上騙錢,陳瞎子只接觸過一次,但是我感到是個古怪的人,做事讓人摸不着頭腦。“但是總的來說的話他們倆都不是壞人,還算是不錯的人吧,從來沒有欺負過我,特別是李胖子還經常給我買些好吃的。”我說。“善哉善哉,施主,爲何斷人只憑表象呢?”他刻意的迴避了我的眼睛瞎的問題,沒有說我看人之看錶象,但是我並不忌諱這些。“大師,我是個瞎子,我看不到人怎麼判斷他呢。”我提出了我的疑問
“你的眼瞎了,難道你的心也瞎了嗎!”他放下手裡的茶杯,茶杯磕的放茶水的小盤子叮噹直響。“這是你第三遍跟我強調你是個瞎子了。瞎子怎麼了,看不見怎麼了,看不見你吃飯就吃到嘴裡去了嗎?越是身體有缺陷的人越應該在其他的方面多加努力。特別是眼瞎之人,看不見世間萬物但是你至少還有耳朵,難道耳朵是聾的嗎?再說看見了又能怎麼樣
呢?佛語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萬物皆空,看不見看的見又有和分別?不怕看不見,就怕不長心。”老和尚一番話真如黃鐘大呂驚醒夢中之人,我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老和尚說完這些話宣聲佛號,沒有再往下說。我坐在那裡如坐鍼氈,想了想連忙摸索着下了坐位朝着他的方向跪下了:“大師一席話點醒我夢中之人,我這二十六年竟是白活了。我常常以眼瞎爲藉口安於現狀,不思進取,如今看來竟然是大錯特錯了。”老和尚一伸手將我攬了起來,把我按回座位。“也難怪你,身邊一直沒有個人幫助,你自己也的確難了點了。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咱們聊聊陳瞎子和李胖子吧。”
他給我倒了一杯新茶:“我先試試你的聽力如何,注意聽。”話音剛落我就聽到老和尚衣袖一抖,扇起一陣風來,在風聲之中我聽到一陣細小的尖銳的聲音——這個聲音好熟!緊接着是低沉的一聲啪的聲音。我仔細的判斷了一下,隨着那最後的一聲啪,我手順着指了過去,那是房間的正前方門的方向。“你剛纔一共聽到幾個聲音?”他問我。“四個,你
抖衣袖的聲音,你揮手扇起的風聲,還有什麼東西在空中快快速飛行的聲音,還有什麼東西打進門裡的聲音。”我一一的回到。“不錯,我剛纔往門上甩了一枚銅錢。這是陳瞎子的獨門秘籍,叫一粒灑金錢,是一門暗器功夫,最多能一次打出十三枚銅錢,我是隻學了點皮毛”他說出這些話來我想起這聲音在哪裡聽過了,那天李胖子給我算命的時候還有李胖子被殺的那天晚上我都聽到了這個聲音。“李胖子是不是也會這個功夫。”我急忙問老和尚。“阿彌陀佛,李胖子和我一樣也只是學了點皮毛,不然就不會……阿彌陀佛。”說到這裡老和尚有些難過,我也覺得挺遺憾:“李胖子從來都是這樣大大咧咧,不認真,但凡認真一點就不會這樣。也許這就是命吧。”我說這些話,算是安慰他,也算是安慰我。
老和尚站了起來,慢慢的踱到門前,然後說到:“我這佛門看因果之術是相當耗費精力的,每天幫十個人看是我的極限了。前幾年管理區的書記非要我多算幾個,多幾個幾不準了,我也支撐不了,他就從市裡弄了一堆算卦相面的來,把這裡弄的烏煙瘴氣,我無奈之下只好動用一些老關係。但是在這些人中不是全部都是些飯桶,比如李景麒。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我也對他不屑一顧,但是他從我的面相上竟然看出來我呈現衰亡之象,精氣損耗過剩,活不過當年。實話實說,精氣的損耗雖然在臉上容易顯現,但是依照精氣的損耗來斷人生死,在我佛門之中能做到的也在少數。我當時聽他說出這些來是相當震驚,因爲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我也明白我活不過那一年了。不過他說他能救我,不久就把陳瞎子帶來了。陳瞎子來了之後在我的眉心一點,就把我的一生中經歷的事一字不差的全說了出來,甚至我的特殊身份——”說到特殊身份的時候我心裡一動,剛想問他,他好像忽然醒悟,不等我問就自己急忙說:“呵呵,其實不是什麼特殊身份,只不過我在佛教界有些地位而已。然後我們展開了三天三夜的辯論,關於佛和道。一辯我才知道我在佛門修行了幾十年,但是境界比他差的遠,他還安慰我,說他是先天八卦門的人,師承人類先祖,知道的自然多一些。於是我虔心的想拜他爲師,沒想到他說我和先天門沒有緣分,就當個朋友相處吧!不過他倒是教了我一些算命的方法,這樣我終於不用損耗精氣來解因果。不僅如此,陳老先生還是位武術大家,有套高明的拳術,我自詡會點功夫,但是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拳腳根本沒有施展的餘地。陳老先生眼睛雖然是瞎的,但是比明眼人還要厲害。他的聽聲辯位之術已經到了能聽靜物的境界。以至於飛檐走壁都如履平地,這真是一點兒都不誇張”我不禁心嚮往之,但是也有些不理解,插嘴問道:“靜物怎麼聽?”老和尚呵呵一笑,給我滿上茶水,接着講。
“佛家認爲,萬物皆有靈性。既然有靈性,那麼就能被感知。人、物都能發出不一樣的信號來被人感知,但是因爲人好好的眼睛,絕得能看到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去感知。於是觸覺聽覺都退化了。但是眼盲之人只有靠這兩種感覺才能感知到萬物。你剛纔聽到了我扔銅線的聲音,那點細小的聲音一般人現在根本不去在意,所以現在如果我用暗器打一個健康的人,他根本聽不到銅錢在空中的那點聲音。但是如果你的精力全部集中在耳朵上,那麼你很容易聽到銅線的方向就能躲過去,這就是聽聲辯位。但是靜止的東西,比如說這張桌子吧,它其實能發出很細微的聲音,那個聲音一聽就是木頭髮出的聲音——很慚愧我從沒聽到過這些聲音,但是陳瞎子就能聽到。他還跟我說他不僅是靠聽,還靠感覺,站在桌子的一邊和牀的一邊感受到是不同的氣息。唉,說到這裡,倒是有些想念老朋友了。他好久沒來了。”他有聲音些暗淡。“爲什麼李胖子留下遺言讓我來找您?”我對他說的陳瞎子的本領很動心,但是我覺的也太誇張了。的確我們盲人的耳朵是好使一些,但是我也從來沒聽到過桌子自己會響的聲音,要是那麼小的聲音都能聽到,耳朵整天還不得吵死?我這會想起李胖子的遺言來,所以趕緊問問他。老和尚沉默了一陣,宣了聲佛號才說道:“李胖子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膽小。地主家的孩子,出身不好,文革的時候被整怕了,也怪不得他。李胖子的父親解放後被槍斃了,他被他的二伯收養。他的二伯是連山易的傳人,他就把自己的一身連山易的本領都交給了李胖子。誰承想十年動亂來的突然,所有算命的不但沒算到不說,還因爲搞封建迷信的罪名收到衝擊。李胖子的二伯很快就被鎮壓了,李胖子當時免於一死,可是活罪難逃啊,捱了不少的批鬥,也就把他鬥怕了。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不再敢輕易的施展自己的相術,一直夾着尾巴做人。後來政策好了,他才漸漸的開始用這些混口飯吃。幾年前來到這裡的時候,也許是不忍心看我就不明不白的死了,纔給我看的相,我才知道了連山易的存在。後來他就被管理區的書記抓到這裡來了,並引來了老陳。當他們打算離開這裡的時候,他從身上掏出一本書給我,並且說‘濟慈,這是連山易的要義,我不打算往下傳了,你替我保管,等那天我沒了你就燒了它給我陪葬。我這一輩就是被這個玩意連累了,不想再連累後人。我肯定是不得好死,我家裡那幾個小畜生不會管我的,到時候看在朋友一場你來送送我。’阿彌陀佛”。說到此處,老和尚有些哽咽,我心裡也不大好受。
“我一個和尚,無慾無求,只有這兩個老朋友值得我牽掛。可是三個月前,老陳來了。”老和尚說道陳瞎子,我忙靜下心來聽。“他來這裡的時候稍有的慌張,他說自己現在亂了方寸,有些事情自己掌控不了了,我問他但是他不肯說。他只求我,在三個月後的某一天,收留一男一女兩個乞丐,應該就是你們了。還有,如果聽說李胖子出事了,叫我暫時不要去市裡,要去也得出事後三日再去。我當時就嚇了一跳,問李胖子會出什麼事兒,但是他不肯說。他交代說,你們來了之後讓你們在這裡呆半個月,半月後他會來接你們。”原來是這麼回事。 “施主,咱們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我讓度虛扶着你去休息,你在這裡先住下,沒事你可以和明韻姑娘去山上轉轉,等老陳來接你們吧。”老和尚到了這會沒什麼可說的了,我點點頭,站起身來。老和尚把度虛喊了進來,攙着我回到了休息的房間。
我躺在牀上沒有立刻睡着,我想起老和尚指點我的話來,心中百感交集,看來這二十多年是白活了。
這一日再沒有什麼事,吃過晚飯我們各自安歇,度虛下班回家了。我想着李胖子的遺言還沒給他家裡帶去,等什麼時候得抓緊去他家裡一趟把他的話帶去。
我迷糊了一會,摸摸胸口的書,準備開始新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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