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裳有點方。
作爲常駐拂曉城的、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是身經百戰的。因着拂曉城拍賣會的緣故,即使顧裳不走出去,也能遇見許許多多、各式各樣,來自五湖四海的妹子,其實大多數他都能拿下,即使拿不下,那對他也是有些好感、態度友善的。
平心而論,顧裳是很有優勢的。
這個年紀,既有少年的青澀和活力,又有男人的成熟和體貼,可以說萬用百搭,再加上他那不錯的身材,俊俏的臉蛋,還有那雙霧濛濛的桃花眼,再配上親切而誠懇的笑容,若是再顯露出情竇初開的模樣,更是增添了幾分魅力。
何況,他的身份和修爲不高也不低。
無門無派,哪家的女修都配得上,背後卻有一個合歡派門下的娘,還是個厲害角色,能夠給兒子提供一定的幫助;金丹初期的修爲,也能拿的出手,且在丹道上有所建樹,也算是有一門手藝了。
然並卵。
細細分析,顧裳還能多出幾個優點,然而這些都體現在泡妹子上。
‘白素貞’和‘小青’,可不是他以往遇上的那些女修!
#論拿錯攻略的悲哀#
無論內心如何慘烈,如何感覺自己在尷尬地唱獨角戲,顧裳仍然保持着風度翩翩,微笑道:“前面小攤的銀杏果子很不錯,白姑娘、青姑娘,要不要嚐嚐?”
“主人我要吃!”
黃喵蹭了蹭邵羽的臉,撒嬌道。
“你還吃得下?”
貓咪斬釘截鐵:“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吃得下!”
顧裳眼角一抽。
是的,他的障礙太多了,本來一次約兩個妹子出來還要讓她們都高高興興難度就十分高了,還有靈貓和一隻奇怪的有點像兔子的據說叫豚鼠的動物。
比起貓咪一路上要吃這吃那,豚鼠安安靜靜地,省心極了。
正當顧裳對豚鼠這種陌生的小動物起了一絲絲好感的時候,白旗從‘小青’肩膀上立起來,小巧的鼻子抽動幾下,不知嗅到了什麼,閉着眼睛陶醉了一會兒,睜眼,短短的前爪指了個方向:“那邊的肉好香!幫我買點吧!”
“……”顧裳揉了揉臉,重整旗鼓:“豚鼠是吃肉的?”
還以爲和兔子一樣吃草呢!
‘小青’笑着道:“是草食的,不過這只不太一樣。”
‘白素貞’接上:“顧公子覺得,它們是不是妖修呢?”
顧裳卡殼了。
以他金丹初期的修爲,即使在對方毫無遮掩的情況下,也是沒法瞧出邵羽和於歌的修爲的,白旗也不行,倒是皮皮的可以,但靈貓的情況特殊,未能修出妖丹,只能變幻人形,這樣的修爲存在如同透明,妖族都不重視,更別說人族了。
天元的人族所指的“妖修”,至少要能夠變化成人形。
經過清揚的鑑定,他現在也沒法瞧出邵羽和於歌的修爲,想必是千變萬化符自帶了一些隱藏效果導致的,這樣推測,顧裳固然瞧不出,紅楓夫人想必也不知道兩‘姐妹’的虛實,又見‘她們’和射月谷的清揚走在一起,這纔沒有情急,而是謹慎小心地派一向擅長討好妹子的兒子出馬吧。
“谷中掌管情報的是隱元峰,對於紅楓夫人我並太瞭解,只是偶爾聽掌門師弟說起過,這個女人似乎對自己的獨子有非同一般的佔有慾。”
“和顧裳有過一段的女修,若是背景和實力弱些的,多半尋不到蹤跡了,這在修真界也是常見之事,閉關說不得就得失聯個一二十年,除了那些姑娘的親眷好友,也沒有引起什麼注意,但清霄說,這些女修或許是遭了毒手。”
“他懷疑紅楓夫人,不過只是猜測,沒去找證據罷了。”
“另外,擺在明面上的,合歡派現在由於‘道’不合,分爲了兩個陣營,一邊是以粉黛仙子林婉兒爲首,另一邊,就是這位紅楓夫人領導了。”
“至於什麼‘道’,只有她們才知道了。”
思及昨天清揚師叔透露的消息,邵羽的神色更柔和,‘她’本就是那種站在一處不言不語都猶如一幅畫卷的美人,這樣柔和的神色更是讓人心跳加速,路上的行人已經從偷瞄發展到光明正大猛瞧,顧裳卻猛地一僵,移開了視線。
想到了不好的回憶呢qaq
某年某月某日,一個被他認錯性別的漂亮少年也是掛着這樣柔和的神色,手下毫不留情地用扇子揍了他一頓的,而且越揍臉上笑容越美越柔,且不知道爲什麼,臉上的扇子印一直下不去,弄得他在家裡窩了挺久的。
——這種事情,想不印象深刻都不行啊_(:3ゝ∠)_
那個漂亮少年,後來他還在合歡派的清談會上見到過,當時他身旁還帶了一個短腿小豆丁,據說是親生兒子,還有天穹宗柳依依和秀江城碧殷城主驗明正身,喊他‘玄魚道友’,還開玩笑說‘邵仙子’什麼的。
所以,那是個道號玄魚,姓邵的漢子,絕對不可能是個妹子!
……但爲什麼感覺和這個白姑娘好像啊!
顧裳終於沒有忍住,提出了問題:“白姑娘可有長相相似的兄弟?或者叔伯,還有……”不可能是她爹吧?
被自己嚇了一跳的某人乾脆把話說開了,補充道:“我曾見過一位少年,道號玄魚,本姓爲邵,可是白姑娘的親眷?”
於歌一驚。
‘她’傳音道:“這人你認識?”
邵羽嘆息:“只是見過兩面罷了。”‘她’的傳音中含着莫名的苦惱,又有種隱隱的笑意:“人長得太出衆,就會有這種煩惱,還以爲他不會記得我的。”
於歌覺得拳頭有點癢。
‘她’揚脣一笑,沒忍着,稍稍上前一步,擋住其他人的視線,一手肘打在邵羽腰上,很快收手。
邵羽扶腰,傳音道:“小歌,這裡要是壞掉了,雙修功法可就浪費了啊。”
於歌表示:“還有我呢。”
“你?”‘白素貞’擡手,作勢要給‘她’整理領口,小指卻虛撫過‘她’的脖頸,在那逆鱗處做了個劃的動作,即使知道那兒已經被保護了起來,‘小青’還是微微一僵。
“混蛋!”
對方笑靨如花,一雙上挑的丹鳳眼中脈脈含情,緩緩道:“專屬於你。”
混蛋。
專屬於你。
於歌覺得臉上有點燒。
顧·花花公子·裳:“…………”
他觀察了一下,貓咪在專心地吃銀杏果子,咔嘣咔嘣;豚鼠在努力地吃肉串,脖子上已經被繫好了長長的餐巾,吃一塊掉了下一塊,油乎乎的肉在布上翻滾着掉下去,沒有沾到衣物上,那張鼠臉上還露出了頗爲可惜的神色。
你們都沒有注意到我還在等回答嗎?!
好像被忽略了呢_(:3ゝ∠)_
顧裳又揉了揉臉,重新掛上了溫和的笑容:“白姑娘?”
彷彿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白素貞’微帶羞怯地迴應道:“玄魚是我的表哥,本是隱元峰真傳弟子,如今是掌門座下弟子了。”‘她’臉頰飛紅,輕聲道:“小時候,兩家指腹爲婚,雖還未成親,但他稱得上是我的夫君了。”
晴天霹靂!
五雷轟頂!
恍惚間有神雷自九霄而下,將小夥伴們劈成了焦炭!
一顆銀杏果子滾落下去,打破了這奇妙的氛圍,顧裳第三次揉了揉臉,遺憾道:“如白姑娘這般品貌,竟然已許了人家,不知道世間多少男子要心碎了。”
方纔未受影響還在繼續吃肉的豚鼠此時擡起了頭:“嫁人就心碎?那除非不嫁,否則遲早要碎的。”
“……”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顧裳轉而道:“青姑娘呢?是否已有了心上人?”
‘小青’垂下頭,劉海擋住視線,表情瞧不分明,道:“自是有的。”
“真的嗎?”
顧裳的神色,一瞬間消沉下來。快樂、欣喜、讚美等等一系列神色都從他的臉上褪了下去,轉而換成種有些勉強的、足夠誠懇的祝福之色,聲音正如月下的潮水,起伏不定:“是這樣啊。”
他很快恢復了風度,繼續引領着兩位‘姑娘’在生煙城中行走,熱情周到地介紹每一處特色、每一種小吃、每一個傳聞,而後也是妥帖地將‘她們’送回了客棧。
——只是在這過程中,頻頻偷瞄‘小青’罷了。
到了租住的小院裡,有了結界的阻攔,兩人總算放鬆下來,不用端着姑娘的樣子了,邵羽笑出聲來:“好一個情深意重的少年郎!青妹妹,你若是有意,姐姐就幫你一回?”
於歌試圖繃起臉,也沒忍住笑了起來,道:“你和玄魚訂親了又是怎麼回事?”
皮皮不懂,道:“那個顧裳是壞人嗎?”
“情況還不清晰,且看明日吧。”
顧裳此時正在發脾氣:“我明天不去了!”
紅楓夫人擺弄着長長的指甲:“怎麼了?可是打探出什麼消息?”
“白素貞據說是射月谷掌門弟子玄魚的表妹,還和玄魚訂了親,你說要怎麼下手不會得罪射月谷?”
紅楓夫人心下微驚,面上卻不以爲意:“那又如何?以我兒的手段,一個未成親的姑娘,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她笑道:“只要是白姑娘本身的意願,射月谷也不能強迫她呀。”
“可依我看,白素貞喜歡的根本不是玄魚,而是小青!”
“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燒魚好像自攻自受了╮(╯_╰)╭
反派二人組有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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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好多留言寫“年糕棒棒噠”
已經把第一個棒腦補成名詞,第二個棒腦補成形容詞,這是在說年糕功夫好咩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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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去碼二更了!早睡的道友不要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