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這開鎖技術也太TM雷人了吧?連個聲都不出就開了?
還是說屋裡有什麼人把門打開了?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也逐漸開始麻木了,這次甚至連驚叫都沒有,只是有點漠然地看着大門,腦子居然都在轉動着。
我知道如果要解開這些迷,首先要把條件設定在人爲上。
可是那鬧鬼的公交車、詭異的月之眼、生化樓裡的妹妹、飛機上的屍臭、無腳的老媽、十八樓的少女……TMD怎麼想怎麼也不可能是人爲啊!!
“跟我來。”我拉起妹妹,快步走進了我的臥室。
我將臥室的門從裡面鎖了起來,忽然發現自己還光着身子,趕緊又摸索着穿上了衣服。
客廳現在很可能藏着一個人,現在的情況下只有我的臥室是安全的。
嗯?人?
我TM怎麼給忘了,剛纔還有個人在廚房敲我臥室的牆呢!
絕對是那個人!
我將耳朵貼在牆壁上方纔發出聲音的牆面,想確認一下那個聲音是不是還存在着。
就在此時——“呯!!”
艹!
我嚇了一跳,急忙把臉縮了回來。
通過臉上的觸感,我的確能感覺到那扇淺灰色牆面發出的震動。
MD,想嚇我?
雖然剛開始被它嚇了一跳,但這樣一來門鎖的問題就解決了。
剛剛我忙着“照顧”懷裡的妹妹,對周圍環境的關注自然就少了。此時藏身於廚房的人趁機走到客廳將門打開,然後迅速躲回了廚房。
可是,我是用鑰匙將門鎖上的,想要開門必然要有我們家的鑰匙。
這樣一來,兇手就死死地鎖定在了我老媽身上。
可是老媽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而且她是如何悄無聲息地用鑰匙把門打開的呢?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
或許老媽開門並不是悄無聲息,而是我跟本就沒有聽見。
因爲那個時候妹妹在哭。
而且她哭得聲音很大。
我一直在好奇,她爲什麼哭得那麼用力,而且哭得毫無徵兆,就像是在竭力隱瞞什麼。
我忽然想起老媽跟我說的那句話:
“這個屋裡一個活人也沒有。”
我的皮膚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妹妹也參與了這件事?
我將目光轉向妹妹。
這時候,她已經不再哭泣,坐在牀上,低頭擺弄着衣角。
她揹着月光,我看不到她的臉。
不過無論怎麼想,老媽的那句話都說不通。
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就算老媽跟妹妹都死了,也不可能沒有一個活人啊?
還是說……
這是老媽活着的時候說的話?
想到這裡,我的身子就是一哆嗦。
確實,老爹經常在外辦案,我跟妹妹都在外求學,家裡剩下的只有老媽而已。
不行,如果老媽真的死了的話,我必須要確認一下老媽的生活痕跡到底是到什麼時候停止的。
我將目光投向臥室一角的臺式電腦。
我們家裡只有這麼一臺電腦,之前老媽總跟我搶,我上了學這裡自然就是她的天下了。
老媽有上網的習慣,我只要調查一下瀏覽歷史,就什麼都清楚了。
我走到電腦桌前做下,漆黑一片的電腦熒幕,扭曲地映射着我有些凝重的臉。
電腦桌上厚厚的灰塵頓時讓我的心跌倒了底谷。
我嚴肅地盯着熒幕一會兒後,深吸一口氣,熟練地開啓了電源。
電腦響起“咔嚓”的一聲後,畫面上出現了“ASUS”的字樣。我聽見電腦啓動時,發出了那種“噶拉噶啦”的不規則的聲響。
我有些焦急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桌面上出現哆啦A夢那隻可愛的藍胖子。
不管到什麼時候,哆啦A夢都是我心中的偶像。雖然老媽給我偷換了好幾次,不過等她再打開電腦的時候,桌面上絕對會是哆啦A夢那張張着血盆大口的圖片。
每次看到老媽吃驚的表情,我都充滿了自豪感。
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吃驚的人變成了我。
因爲,啓動後的電腦畫面上,呈現的根本不是哆啦A夢。熒幕上,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圖片佈滿整個畫面。
“噗!”
我瞬間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雖然這張血肉模糊的臉我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再看,可TM這麼冷不丁地冒出來,我小小的心臟還真有點受不了。
難道老媽剛纔動過電腦了?
老媽又怎麼會跟這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瘋女人扯上關係?
正當我百般不解的時候,電腦屏幕忽然動了。
畫面上出現了一個人的背影。
屏幕什麼時候變成動態的了?
我仔細地盯着這個人影。
他似乎被什麼人吊在了天花板上,雙眼充血腫大,臉孔因痛苦而極度扭曲。他的嘴巴大大地張開着,垂出一條蛇信一般細長的舌頭。
勒住他脖子的,是一條黑乎乎的東西,乍一看就像是女人黑黑的長髮。這個男人就這麼被纏在天花板的縫隙間。
毫無疑問,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電腦上屏幕的畫面忽然又動了一下,我看到這個吊在天花板上的屍體像是鞦韆一樣大幅逛蕩了起來。
屍體的胳膊肘一下一下地撞擊着他旁邊的牆面。
“呯……呯……呯……”
與此同時,臥室的牆壁隨之發出的聲響。
MD!
我仔細地看了看屍體懸掛處的環境,TMD這不正是我們家廚房嗎!!!
我顫顫巍巍地想着,廚房裡傳出來的聲音更響了。
“嘎……嘎……嘎……嘎……嘎……”
屏幕上的畫面再次轉換了,那個滿臉鮮血的女人臉重新佔據了整個屏幕,而且電腦的音響裡開始發出一個古怪的聲音,桌面上的圖標都不見了,整個過程逼真得像是在視頻聊天。
TMD我頭皮都麻得沒有知覺了,全身開始微微地發顫。我完全搞不清楚這坑爹電腦到底是TM變到哪種系統去了。
那個佔滿熒幕、滿臉是血的女人低沉着頭,從腐爛的喉嚨裡發出噁心的聲音。
她肩膀處的那件紅衣服顯得格外扎眼。
不!當我看到那個女人口中溢出的大量鮮血的同時,我就意識到,那件衣服原本絕對不會是不是紅色。
那是被鮮血染出來的紅。
“啊啊啊……咿咿咿……哇哇哇……”
又是一陣詭異的叫聲。
那個女人緩緩將頭擡了起來,我看到了她那漆黑的空洞雙眸,黑色的長頭髮黏着在脖子及身體上、張大的雙脣流淌着鮮血到肩膀……
“啊!!”
我大聲慘叫着,身體痙攣般地猛烈顫抖着,低頭迅速地找到電源線,“騰”的一下拔下了電源。
但是,畫面上的女人並沒有消失。
“嘎……嘎……嘎……嘎……嘎……嘎……”
那個詭異的聲音在我臥室裡迴盪了起來。
我只感覺背後一涼,身子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我把自己的腦袋硬生生地搬離了電腦旁,卻發現一個更加恐怖的現實。
坐在牀上的妹妹不見了!
艹!
我頓時發了瘋,跑到臥室門口一看。
鎖還是從裡面鎖着。
憑空消失了?
這TMD真沒法解釋了!
現在脫身要緊,誰TM還要解密誰就是瘋子!!
我猛地將臥室門打了開來,快步跑到了客廳。
四周一片昏暗,靜悄悄地沒有半點聲響。
我老媽的房門那有些泛黃的拉門依舊敞開着。房間角落有個幾近黑色的污痕,裡面黑糊糊的看不到人。
而客廳光滑的地板上此刻卻佈滿了無數的細小腳印,就像是昨天在女生宿舍那裡看到那個小腳印一樣。
那個女鬼果然來了!!
忽然,我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碰觸到了我的腳。
我大吃一驚地往下看。
一隻滴滿了鮮血的手正緊緊地拽着我黑色的運動褲的褲腳。我順着這條手臂看去,我家地板上,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正趴在那裡,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想說些什麼的,新鮮的血液不停地從嘴巴中流下。
“我艹!別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感覺自己都快吼缺氧了,一腳踢開那個女人血淋淋的手,飛快地竄出了家門。
我看準了樓梯,一步幾個臺階地往樓下竄去。
我TM現在簡直活脫脫像是一隻蹦蹦跳的兔子,一邊往樓下跳,我自己一邊都笑了出來。
TMD!這又哭又笑的,莫非寡人瘋了不成?
我一邊苦笑一邊跳,一直蹦到樓底,然後瘋狂地竄過幾條街,直到看見派出所我這才安了心,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老爹還在裡面值班。此刻我也想不到其他什麼安全的地方了。
現在我只想撲到老爹懷裡,向他訴說這幾天來的恐怖遭遇。
我們全家只有老爹看起來還是正常人了。
我喘着粗氣進了辦公大樓,找到老爹的辦公室,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老爹的座椅上空着。他對面的座椅上坐着一個穿制服的警察,好像是在跟誰打電話,看到我進來之後,衝我點了點頭,然後掛斷了電話。
“喲,小於怎麼來了,放假了?回來了也不到我那裡去玩玩,看不起叔叔是不是?”那個警察笑着說。
“趙叔,看你說的,我今天下午剛到,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這不就來看您老了嘛!”我笑着對趙叔說,嘴裡跟抹了蜜似的甜。
趙叔跟我老爹是發小,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而他女兒又是我高中時候的曾經對彼此說過“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的初戀女友,雖然現在分手了,但我們兩家關係依舊是鐵到不行。
“少跟我扯淡,”趙叔卻根本不吃這一套,沒好氣地說,“來找你老爹的吧?他不在,剛纔接到一個報案,據說死了人,但到了那裡卻又找不到那個報案人了。現在局裡出警的警察基本都去了,就剩了我一個光桿司令在這看家。”
“老爹他現在在哪?”我有些焦急地問道。
我並沒有將我們家發生的事情告訴趙叔的意思。一來,這是我們家的家務事,二來就算我說了趙叔他也不可能相信啊!退一萬步說,就算趙叔TM相信了,現在局裡就剩他一個能出警的,我TM也不敢去啊!
“你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趙叔看着我焦急的樣子,有些不解地道,“他現在在科文學府,離這裡挺遠的。這樣吧,我開車送你過去。”說着,趙叔從抽屜裡掏出一串鑰匙,站了起來,向我揮了揮手,做了一個出發的手勢,就朝着門口走去。
“現在局裡不就剩你一個了嗎?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我有些擔心地問趙叔,但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沒事,有保安呢。”趙叔笑着說,“再說我已經通知其他人了,現在那些警察也正往這邊趕,耽誤不了多久的。”
經趙叔這一說,我纔想起來原來這裡還有一個叫做“保安”的稀有物種。TM剛纔我進來他都沒發現,讓他看門,靠譜不靠譜啊?
MD,不過現在情況緊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也沒有哪個賊會傻地跑到公安局去偷東西。
趙叔將我讓進了他那輛辦公專用車,然後自己也坐了進來,將鑰匙插入鑰匙孔,發動了汽車,猛踩油門,幾個加速就奔向了城裡的大道。
雖然一夜沒睡,但我此時的頭腦卻十分清醒。我強迫自己忘掉今晚剛剛發生的一切,專注於眼前這件事情上。
想到等會就能就能見到老爹了,我的心裡不由得一陣緊張。
趙叔這貨的精神狀態就更不用說了,一邊開車居然還一邊哼起了歌,尼瑪還是個日文歌,真TM是拉SHI拉爽了的那種狀態。
沒有一會兒,我們就開進了老爹目前所在的小區。
這個小區名叫科文學府,是這幾年新蓋的,旁邊緊挨着就是昌樂二中的校園,地方相當偏僻。趙叔把我送到公寓外,但他並沒有下車,只是告訴我老爹在28號公寓201室,就按照原路返回去了。
我按照趙叔說的地址,找到了那間公寓。
這間公寓是標準的五層樓,大門不知被誰用石塊抵住了,大敞着。外面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完全不像是警方全力出動的樣子。
是不是趙叔在騙我?
還是說連警方的人也被殺了?
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不過就在這乾站着也不是個事兒啊。我咬了咬牙,向公寓門口走了過去。
在我剛準備邁進大門的時候,一隻肥肥的黑貓不知道從哪“蹭”地一下跳到我們面前,“喵”了一聲就不見了,嚇了我一跳。
黑貓!TM真不吉利!
我一邊罵着,一邊扶着門框,慢慢地讓自己剛剛受到驚嚇的心平靜下來。
樓道里有人養貓嗎?那隻黑貓的腳爪有點發紅啊,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等等!
紅?我立刻聯想到了什麼,努力回想着剛剛黑貓腳爪的樣子。
沒錯,絕對是有些紅,只不過那個紅有點暗,在蒼白的月光下,根本看不清楚。
而且那隻黑貓腳爪上的皮毛都黏成了一片,就像是沾到了什麼暗紅色的液體。
它沾到了什麼?
我努力地搖了搖頭,不敢再多想,終於邁進了這間公寓。
就在踏進公寓的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自己像是踩到了什麼粘稠的東西,沒有站穩,一跤跌倒在了地板上。
艹!MD諸事不順啊!!幹!!
我心裡罵罵咧咧地抱怨着,將手撐在地板上,站了起來。
不過,就在我的手觸摸到地板的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手上好像沾上了什麼粘液,黏糊糊的特別難受。
這TM是什麼鳥東西!?
我將自己的手拿到月光下一看,頓時嚇呆了:
只見我雙手上一片鮮紅,滿滿的全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