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琳琳在土路上狂奔着,腦中不停地浮現出各種念頭。周圍的雨很大,我將雨傘放得很低,儘量讓雨水不會打到琳琳身上。周圍的風景飛快地想我身後倒退,兩旁的林木幾乎都是一閃而過,前方的光亮在我眼中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最後我衝出了那條林蔭小道,一個繁華的街市出現在了我眼前。
看到前方小鎮的時候,我一直惘然無措的心終於算是安定了下來。
我用最快的速度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讓司機用最快的速度把我們送到離這裡最最近的大醫院。
司機看到我手中抱着一個生死未卜的小女孩,心裡也知道事態嚴重,也沒跟我多囉嗦,踩了油門就往前走。坐在車上,我心裡擔心地要命,再仔細看了看她脖子上的那塊血紅的印記,越看越像是一直人眼,而且還在一動不動地看着我。我只感覺心裡一陣發毛,不敢再往她那裡看。
脖子上長了一隻眼,這TM這到底是有多恐怖啊?遇到這種情況,醫生又能拿她怎麼樣?難道世界上再一次多出一種疑難雜症?不知道電線杆上包治百病的小廣告能不能消得了這塊印記?
我心裡越想越亂,雖然明知道醫生不可能解決得了這種病,但我還是一個勁兒地猛催司機快點快點再快點,早一步到醫院我心裡也總算能踏實一點。
車窗外的天空還是陰沉沉的,大粒的雨點密密麻麻地粘在車窗外,將外面本來就不多的光亮擋得嚴嚴實實的,我看不清楚琳琳的臉色。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時候,車突然剎住了,我跟琳琳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向前滑了一段距離。
“到了。”
司機見我神情不爽地看着他,急忙指了指車窗外的一個建築物,對我說道。我順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窗外那家醫院。
靠!看到那個建築物的時候我真的想拿錢砸死那個司機——那家所謂的大醫院居然就是一間平房似的診所!!
MD這不是坑爹嗎!!但現在情況緊急,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我冷冷地瞥了那個司機一眼,掏出一張紅票子扔給他,也沒等他找,抱着琳琳衝向了那間診所。
可能是因爲快要下班了,那件診所裡冷清清的只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媽穿着一身白衣趴在桌子上打盹兒,我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幹什麼的。
“喂,大夫?大夫!?醒醒,大媽?”
我接連喊了她幾聲,最後差點都罵出來了,她才睡眼惺忪地擡起頭來,愣愣地看了我足有半分鐘,似乎總算是搞清楚了狀況,清了清嗓子問我道:“什麼病?”
她這一問倒是把我問懵了。這一路上我只顧着往醫院跑,倒是把這個問題給忽略了:琳琳這情況該怎麼跟她說?難道說撞鬼了?她能信嗎?
“額,這是我女朋友,她剛剛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路上暈倒了,你幫忙看看吧。”我有些尷尬地對她解釋道。雖然琳琳還在昏迷,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說自己是她的男朋友,我還是有點不太好意思。
“哦。”她應了一聲,站起了身子,將我領到裡屋一個擺滿了牀的臥室裡,將琳琳放到了其中的一張牀上。醫生可能想起剛纔摸了什麼不衛生的東西,趕緊跑到外面洗了洗手,等回來的時候還在一顛一顛地甩着手,水珠濺了我一臉。
TM這個醫生靠不靠譜啊?
我心裡嘀咕着,嘴上沒多說什麼,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只見那個醫生將溼答答的雙手在白大褂上一摸,然後走到琳琳身旁,在琳琳脖子那裡摸了摸,點了點頭,不知道她又有什麼新發現。
“喂……她到底要不要緊啊?”我看這個女醫生動作十分業餘的樣子,忍不住向她多問了一句。
“呵呵,沒事沒事,可能只是血糖有點低,打點葡萄糖水就好了。”女醫生見我問她話,也不再管琳琳身體的情況,擡起頭來笑呵呵地對我說道。
我艹,你看見什麼了就血糖有點低?還用“可能”這麼不確定的詞?MD明顯靠不住啊!!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抱起琳琳就向外走。這醫生一看就是那種沒什麼真材實料的貨,就靠這幾句臺詞騙人喝糖水,然後賺取高額利潤。我怎麼可能上她這個惡當?琳琳自己就能醒過來,難道非得在她這裡醒?
背後從那個女醫生那裡傳來了一個“切”的聲音,讓我感覺一陣不爽。
不過跟她那種人較真,我覺得根本沒必要。
現在去哪?開房?想到這個問題,我的心臟就不由得加速跳動起來。不過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似乎也沒地方去了啊。就這麼辦?
我心裡自我安慰着,抱着琳琳走進了附近的一家旅館。
那家旅館從外面看上去挺小的,剛走進去我就聞到一股黴味,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請問,你是要住店嗎?”
我剛走到櫃檯前,一個服務生模樣的青年就走了過來,絲毫沒在意我懷裡抱着一個女孩,擺出一個標準的商用笑容問我道。
看起來服務態度還是不錯的嘛。我心裡暗暗點了點頭,同樣微笑着對他說道:“我們就住你們這最貴的房間吧。一天多少?”
反正花銷全部都由高曉潔來報銷,我倒是不怕多給她花點。
“哦,我看看……”那個服務員頓了一下,翻了翻手裡一個像菜單一樣的大本子,沉着頭對我說道,“最貴的是吧?一天二十四。”
什麼!?二十四!?你沒有搞錯吧?
他說出這個價格的時候,我徹底愣住了。TM這裡最貴的房間居然二十四?這個地方到底是有多破啊!?
“那……您是要幾間?”服務員着看了看我懷裡的琳琳,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問我道。
“額……一……啊不,兩間……”靠,TM這個時候根本不是在意能不能睡一間的問題了。二十四塊錢的房子,我估計一間房裡都放不下一張牀。而且我這時候要是說一間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太寒酸了!?
我腦海裡浮現着各種猥瑣的想法,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向了那兩間號稱這裡最“高級”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