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書友天馬流星炮的打賞~)
在其他坦克兵眼裡,能開上“雙頭犀”,自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實際上,不管是車長,還是照看火控系統的炮手,都不認爲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在他們看來,軍方的工程師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才製造出這樣的重型坦克。不打仗還好,可一旦出現戰爭,毫無疑問,“雙頭犀”肯定是對手的重點照顧對象。一炮打不穿,那十炮,百炮呢?
還有,在旅長大人的眼皮子底下當值可不是什麼好事,他們是戰鬥人員,不是勤務兵。仗打勝了,功勞是衝鋒部隊,是指揮官的。仗打敗了,難免成爲旅長大人的瀉火對象。真可謂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那導彈呢?”朗費羅扯着脖子吼道。 Www ▪Tтkan ▪Сo
“敵方機車的紅外輻射水平比咱們的劍齒虎還要低。至於激光制導,在這樣的近距離作戰環境下不適用。”
“該死!該死!”朗費羅急得直跳腳。導彈、火炮施展不開,小口徑槍打了沒反應,大口徑機炮追不上敵人的速度。
一個人,一臺武裝機車,竟然玩兒的他整個裝甲旅團團轉。這事兒要傳回師部,他朗費羅以後有什麼臉見人,還不如掏出腰上的聖騎士m5,嘴一張,舌一裹,嘎嘣一聲,喂自己一發呢。
如果說還有什麼能對敵人的超高速武裝機車造成威脅,就只剩武裝直升機、戰鬥穿梭機這類靈巧的空中單位了。288師有一個航空戰鬥團不假,但他們駐紮在遠程火力點更北面的地區,要想獲得空中火力支援,必須與師空軍指揮中心取得聯絡才行。
研究所向北近百公里區域都被強大的電磁干擾遮蔽,想通過無線設備聯絡。那簡直就是做夢。如今的朗費羅只能期盼激光通訊衛星儘快到位,這樣才能呼叫武裝直升機的支援,將那可惡的傢伙送入地獄。
或許是朗費羅的祈禱起了作用,阿羅斯大肆屠戮政.府軍步兵的時候,北方天空傳來一陣渦輪引擎的咆哮聲。
5架“毒鼬”級武裝直升機由東北方向快速駛來,太陽光照在駕駛艙的玻璃窗上反射出一道道刺眼強光。
“毒鼬”直升機是一款純正的攻擊型飛行器。能夠提供對裝甲載具的遠程打擊,及步兵火力支援任務。其機身兩翼上方的可摺疊渦輪風扇,能夠爲機體提供強大的動力與穩定性。機翼下方配置有數臺蜂巢火箭發射器,2x4枚空地兩用導彈。另外,在機首下方的一對附翼上各架有一挺30mm口徑的加農炮,利用機身上的光學瞄準具及數據鏈系統,不僅可以有效對抗地面的裝甲載具、步兵,還可對遠方的空中目標發起視距外打擊。
“空……空中增援來了?”朗費羅結結巴巴地說道。“毒鼬”來的太及時了,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朗費羅覺得他應該感謝上帝。
其實早在彈藥補給車被炸,燃起熊熊烈火的時候,北方的航空戰鬥團就已經有所行動。電子干擾,襲擊遠程火力陣地,無不表明這是一次有組織、有計劃的斬首行動。288師所屬航空戰鬥團的指揮軍官可不是什麼酒囊飯袋,第一時間便派出了4支“毒鼬”武裝直升機空中支援部隊,用以應對眼下的緊急情況。
因爲灌木叢及裝甲車殘骸的原因,地面武器難以對禿鷲戰車構成威脅。但在空中就不一樣了,30mm口徑的加農炮在直升機駕駛員的操控下。逼得阿羅斯漸漸遠離坦克旅的步兵陣。
於此同時,在朗費羅的指揮下,兩翼的“獨角犀”坦克也開始收縮防線,將輕型單位保護在中央,並配合空中的“毒鼬”對禿鷲戰車展開密集炮擊。
隨着時間的推移,老兵的處境越來越糟糕。裝甲旅一方卻是軍心大振,朗費羅的叫囂在戰場上空迴盪:“給我轟,轟爆他的頭,不用留活口。帝國不需要俘虜。”
坦克車裡的炮手們賣力地扣動扳機,“毒鼬”駕駛員們一面開火。一面前後散開,緩緩展開陣型,將阿羅斯逼入火力中心。
朗費羅彷彿看到禿鷲戰車中彈翻滾的一幕,恍如聽到駕駛員的哀嚎。透過“雙頭犀”的車載電視,他死死盯住老兵,生怕錯過一分一秒。好戲即將開場,精彩就在眼前!
終於,阿羅斯停住射擊,但……他沒有逃亡,也沒有舉手投降,而是舉起手槍,向着天空射出一幕紅色曳光彈。
當那枚曳光彈託着濃濃白煙,在天空炸成一圈焰火的時候,朗費羅愣了一下,“這傢伙在幹嘛?召喚援軍?面對5輛‘毒鼬’的狂轟亂炸及‘獨角犀’坦克集羣,如果沒有旅團級的地面力量根本就難以有所作爲。軍區的情報部門說過,研究所的敵人最多就是一些機械化步兵外加幾輛機動載具,只有這麼點兵力,談什麼增援?”
事實證明,朗費羅被坑了,被己方軍隊的情報部門實實在在坑了一把。那些坑爹貨說什麼敵人只是一羣兩條腿的機械化士兵,可tm天上那呼嘯而來,肋下插着一對翅膀的玩意兒算什麼?
嗚……
巨大而刺耳的尖銳音爆由南方天空傳來,一前兩後三個小黑點急速擴大,然後朗費羅看到5道煙龍飛過,由遠方天空筆直向北而來,如同離弦之箭,一頭撞在正將禿鷲戰車逼入絕境的5架“毒鼬”武裝直升機上。
空中爆起一團團烈焰,mt50蘭澤爾飛彈的強大破壞力將直升機的複合裝甲撕裂,“毒鼬”直升機如同被腰斬的長蟲,燃着熊熊烈火,直接由空中墜落。
渦輪的帶起的狂風吹得植被東倒西歪,機身殘骸墜落產生的巨大沖力在地面推出一道長長的壕溝。5架“毒鼬”,面對遠空襲來的戰機,連絲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出。便被炸成一堆破銅爛鐵,落在地面悽慘地燃燒着。
嗚……
如同北風的嗚咽,維京戰機調頭遠去,而阿羅斯也趁此時機扭身,一路呼嘯向南飛馳。
槍炮聲停了大約有4、5秒鐘,朗費羅方纔回過神來。望着絕塵而去的一騎銀龍,暗一咬牙:“追!給我追!”
電磁干擾使得通訊中斷,敵人的超長程火炮又將遠程火力點端掉,敲山震虎行動已經失敗。倘或原地待命,敵人的遠程炮火早晚會落到裝甲旅頭上。擺在朗費羅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前進亦或撤退!
裝甲旅總計2個營900多人的機械化步兵,在剛剛的交火中愣是被對方單人獨騎幹掉150多人。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十幾輛輕甲戰車。這絕對是一個恥辱,若不能將功折罪。打掉敵人的遠程火力點,那他朗費羅的軍事生涯也到頭了。
所以,他沒得選擇,只有進攻!進攻!
被阿羅斯擺了一道的先鋒坦克連早就憋着一口氣,接到命令後,一個個卯足了勁,以最大速度衝向南方。
……
很多時候戰爭就像滾雪球,不知不覺間便會越滾越大。
按照禿鷲戰車的時速。笨重的“獨角犀”是絕無可能追上的,對此。朗費羅心知肚明。他的打算是端掉叛軍的遠程火力點,有這樣的戰績,足夠爲自己開脫了。
能夠攻擊五六十公里外的移動目標,類似這樣的武器裝備肯定異常笨重,朗費羅對自己的裝甲部隊很有信心。而且,激光通訊網絡已經完成一半。再有幾分鐘,低空軌道的偵察衛星就能爲裝甲部隊進行目標定位,發動超視距打擊。
30輛“獨角犀”主站坦克頭前開路,滾滾鋼鐵洪峰如同一臺馬力強勁的軋路機,越過植被蒼翠的原野。繼續向南挺近。
大約行駛了兩分鐘左右,前面的先鋒連突然發現一個情況,原本早該跑沒影兒的禿鷲戰車竟然出現在光學探頭的視野裡,就好像刻意挑釁一般,不緊不慢的吊在“獨角犀”直瞄射程外一點。
叔可忍嬸不可忍,先鋒連士兵肺都快氣炸了。那哥們兒在之前的戰鬥中憑藉一臺單兵武裝機車衝破前沿坦克陣,爆了裝甲旅的鮮嫩菊花不說。如今又玩兒了這麼一手,這跟一邊跑,一邊脫下褲子說“你來啊,你來啊,有本事你也爆我菊花!”有什麼分別?
車長們怒目圓睜,幾乎把油門當成了老兵的睾.丸。“獨角犀”隨着地形的起伏奔騰跳躍,瘋狂地追逐着前方的身影。有那麼一瞬間,車長們沉浸在對獵物的追逐中不可自拔,這讓他們很爽,自覺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炮手們搖擺着操作杆,只等再湊近幾分,就可以在那個他們恨之入骨的傢伙屁股蛋上開出一個窟窿。有的人手心已經冒汗,這簡直比洞房花燭夜還讓人緊張。
阿羅斯就像一個害羞的新娘子,又驚又怕地躲着身後一羣飢渴的野獸。
“快點,再快點,老子要戳爆他的菊花。”
“md,跑什麼跑,大爺的東西已經飢渴難耐。”衝在最前面的一輛“獨角犀”內,炮手忘乎所以地吼道。
“休利特,那傢伙是個爺們,你可真重口!”車長有點看不過去。
“爺們兒?爺們兒又怎麼樣,不就比女人少一個洞嗎?老子一炮轟過去,給他來個造孔手術,到時候哥幾個三洞齊發。”
“……休利特,你簡直太噁心了。”
“老子可不跟你一樣,灌腸什麼的太麻煩了,老子的處世之道只有三個字,狂野!簡單!粗暴!”
“這是六個字吧……”
“……”
休利特使勁盯着禿鷲的背影,認真到就算是一個屁,也別想瞞過他的眼睛。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屁,真的是一個屁。阿羅斯擡擡屁股,馬潤甲的排氣孔中噴出一縷白煙。
休利特眼睛瞪圓了一圈,忍不住破口大罵:“我x你大爺!”
他的聲音很響亮,把車長的怪叫都壓了下去。
獨角犀衝上一個小丘,然後飛躍出去,透過車體四周的全景攝像頭,車長觀察到一幕奇異景象。
土丘下方凸起一個鼓包。接着,一個頂端閃着紅光的古怪裝置鑽出,四條腿按住地面一彈,它就那麼飛了起來,然後一下貼上“獨角犀”的底盤。
“它……它要幹什麼?”車長頭皮一麻,那裡是……“獨角犀”的菊花。
轟!
一聲爆響。近9米長,4米高的“獨角犀”整個爆裂開來,車艙一分爲二,炮塔更是飛上了天。至於休利特與車長,整個身體四分五裂,連根完整的腿骨都沒留下。
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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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只聽兩聲爆響,又有兩輛坦克步上他們的後塵。
鐵三角全軍覆沒,先鋒連其餘士兵一下子從熱血沸騰的逐鹿戰中醒過來。只覺渾身冰冷,如墮冰窟。
地雷,是地雷!
挑釁?奚落?耀武揚威?錯,大錯特錯。前面那傢伙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意思,他只是趁機抽了根菸,埋了幾顆雷。
先鋒連連長握着駕駛杆的手都在顫抖,衝不衝?到底還衝不衝?萬一前面還有地雷怎麼辦?雖然剛纔只是驚鴻一瞥,但他分明看到地雷的樣子。從土裡鑽出。然後貼地跳躍,粘上“獨角犀”最爲脆弱的底盤。要多智能的地雷才能完成如此複雜的一系列動作啊!
就在288師下轄第一裝甲旅猶豫着是否繼續向前衝鋒的時候。研究所內,待得納米神經機器人注入設備順利運行,對唐林的治療步上正規,吩咐克蕾雅與唐芸從旁照應,唐方一個人回到指揮中心。
擡頭向着上空掃過一眼,他喃喃自語道:“既然阿羅斯玩夠了。那麼,就開始吧。你們要敲山震虎?來而不往非禮也,不聽話的妞兒,就應該好好調教……”
話音一落,研究所北面的30輛攻城坦克動了。180毫米等離子震盪加農炮一轉,按照星軌指揮中心傳來的座標,快速鎖定北方n-101,n-102,n-103,n-104遠程火力點的前沿防禦陣地。
轟!轟!轟!轟!
狂暴的電蛇在數米高空連成一片,瑰麗的電漿球劃破長空,拖出一道道長長的虹慧,綵帶一般,霎是繽紛。
維京戰機的轟鳴響徹天空,眼蟲體表的突刺根根豎起,各傳感突觸最大功率運作,無數的數據流由星軌指揮中心分發至各戰鬥單位。
豪森駕駛的攻城坦克早已切換回移動模式,n-101遠程火力點的大威力載具已經變成一堆破爛。接下來,看了一眼車載作戰系統上的影像數據,他一撥駕駛杆,履帶軋過周圍大大小小星羅棋佈的彈坑,攻城坦克快速向北駛去。
288師下轄第一裝甲旅的進攻勢頭相較之前減弱了很多,衝在最前面的也由“獨角犀”主戰坦克換成了“棕熊”級重型掃雷車。朗費羅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只能這麼做,蜘蛛雷的威力太過恐怖,像“獨角犀”這樣的主站坦克都能撕碎,更何況那些步兵。
山鬼突擊隊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前車之鑑,他不得不慎重行事。
朗費羅並未被一時的失利衝昏頭腦,他還算清醒,知道調來“棕熊”掃雷車開路。
朗費羅稱得上一個冷靜型的指揮官,但是,若被他知道禿鷲戰車最多隻能布3顆蜘蛛雷這件事,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咻,咻,咻……
就在坦克集羣向前一點一點推進的時候,南方的天空忽然閃現出一道道彩虹。
“那是什麼?好漂亮……”前面傳來炮手的聲音。
“它……它們過來了。”接下來是車長的驚呼。
透過“雙頭犀”的高倍光學探頭,朗費羅看到了這樣的一幕。那一顆顆璀璨奪目,閃着七彩光芒的球體如同落入水窪的雨滴,落在坦克陣後方的步兵集羣裡濺出無數“水花”。
由於被阿羅斯殺怕了,這一次前方與兩翼的坦克間距變得更加緊湊。相應的,輕甲部隊單位面積內的密度也更大了。
5輛攻城坦克這一輪齊射,身穿“守護騎士”動力裝甲的士兵就像被澆上一層沸油的蝦米,一眨眼的功夫全熟了,外焦裡嫩,色澤鮮亮,一股子肉香味霎時瀰漫開來。
或許,從高空望去,這是一盤色香味俱全的油炸鋼鐵小龍蝦。但是,對於朗費羅以及坦克車裡的其他人來說,卻是目不忍視,幾欲作嘔。
只這一輪齊射,整個裝甲旅便損失了近300名士兵,20多輛輕型載具。
朗費羅眼都紅了,從衝出壕溝到推進至此,遭受連番損失,整個裝甲旅除坦克部隊尙算完整外,輕甲部隊損失超五成。
將功折罪……將功折罪……功勞一分沒有,罪責卻是越積越多。他發現這就像賭博,總想撈回本錢,結果撈着撈着把自個兒摺進去了。
轟!轟!轟!
那帶着死亡氣息的電漿球再次光顧步兵集羣,哪怕吃過苦頭以後,步兵與輕甲戰車已經儘量散開,但是,在攻城坦克精準的轟擊下輕甲部隊再一次遭受重創,步兵減員過百人,5輛“劍齒虎”失去行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