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退了之後,張太平將刀收了起來,剛準備想辦法尋找獅子和鬼臉的時候,忽然後院再西邊的山坡上傳來大狗的怒吼聲,緊接着就是一聲獵槍響。
張太平心中一寒,那是阿黃的聲音,腦子中忽然冒出兩個詞來“調虎離山”、“聲東擊西”,有人對院子有所圖謀!那麼今晚這麼一出就不難理解了。
張太平向着屋中喊了一聲:“關上門別出來。”然後又去出了刀,向着後院的方向奔去。
等他跑到小山坡上面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先他一步到了,手裡面也拿着一把獵槍,正蹲在地上查看阿黃的傷勢。而旁邊還站着紅棗和黑龍兩匹馬,只是現在張太平過來了它們也沒有什麼反應,愣愣地站在那裡彷彿失了神智一般。
“幸好打中的不是要命處,不然就麻煩了。”老爺子鬆了一口氣站起來說道。
阿黃見張太平過來了,想要掙扎着站起來,然而傷勢卻是在後腿上,被獵槍的散彈轟掉了一塊血肉,現在後腿上是血肉模糊,掙扎了幾下都沒能站起來,罈子啊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張太平蹲下身拍了拍阿黃的頭安慰了它一下。然後指着兩匹馬向老爺子問道:“爺爺你看看這兩匹馬是怎麼了?”
老爺子再馬頭上自習觀察了一番,又掰開兩匹馬的眼皮看了看瞳孔說道:“這是被下了迷藥。”
張太平算是明白了,這是有人精心策劃的偷馬計劃,只是在最後關頭被阿黃髮現了。因爲有鬼臉的地方就沒有阿黃的身影,鬼臉在前院,它就在後院歇息,習慣性地在附近的山頭巡視了一遍之後,往回走的路上遇見了偷馬賊,剛叫喊了一聲給主人搭了個聲準備撲上前的時候,偷馬賊其中的一個開了獵槍。
且讓時間暫時倒流一會兒。
就在前院發生着“鬼敲門”事件,吸引了張太平和小金小風的全部注意力的時候,兩個偷馬賊摸到了後院中,裡面馬棚的位置他們已經打探清楚了,進去也不知用的是什麼方法,在兩匹馬兒還沒有叫出聲來的情況下就用迷藥迷住了兩匹馬。
這種迷藥就是現在外面犯罪分子頻頻用來作案的那種能迷失人的神智但是人卻不會倒下的藥物。社會上已經發生了好些起就是被犯罪分子假問路之名接近並迷住,人家問什麼話便會乖乖地說什麼。這藥厲害之處就在於,即便是讓你回家將錢取出來遞到人家手裡面,你都會乖乖聽話去做,而且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能找打放錢的地方。就好似便成了機器人被安裝了特定的程序,按部就班地昨晚人家吩咐的一切,醒來之後還會記得所發生的一切。這種恐怖的事情已經發生的不是一起了。
現在兩匹馬就是這種情況,兩人將兩匹馬悄無聲息地拉出了後院,準備從西面的山坡上面繞一個彎,然後到停在村口的車上面拉走。因爲張太平的全部精力肯定還在前院的“鬼敲門”和失蹤的大狗身上,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到後院的情況,所以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逃離。
將馬拉出院子,這個計劃基本上就算是成功了,一環套一環,不說是天衣無縫,但是進展卻是順利異常。這兩匹馬拉出去可能賣上個十幾萬了,這是一樁大買賣。
就在兩人剛上了山坡欣喜之際,忽然從前面跳出來一隻大狗,兩人嚇了一跳,理過發的青年想都沒想就扳下了一直上趟以防萬一的獵槍,打傷了迎面撲來的阿黃。
獵槍的響聲傳出去老遠,兩人知道功虧一簣事不可爲了,果斷地丟下拴在兩匹馬的繮繩撒腿狂奔繞了一個大圈逃跑去了。
張太平和老爺子來的時候介於阿黃受了傷,便沒有追擊,第一件事情是給阿黃治傷,錯過了追擊的最好時間,讓兩個偷馬賊順利繞到村口的車子上面逃跑了。
沒一會兒,整個院子裡面的燈都亮了起來,行如水也聽到了外面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卻並沒有出去,而是在屋子裡面護持着屋子裡面的人,以免發生了什麼意外。
槍響在寂靜的夜晚裡面傳出去老遠,睡眠警覺的人都醒來了,第一個出來的就是李老和唐震山老爺子,隨後就是相隔不近的錢老頭,他在夜裡稍微辨別一下方向就知道又是張大帥家的方向,手裡面還拿着一把獵槍。片刻之後,村長也帶了一羣人來了,他們雖不如錢老頭那樣經驗豐富能迅速找出槍聲傳來的方向,但是這三更半夜的張大帥家裡燈火通明的,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一羣人過來手裡面各個拿着傢伙。
山村裡面的人不像是城裡的人,即便是半夜兩點出現了什麼響動一呼應也能出來一大羣幫忙的人,大山阻隔了交通,但是卻保留了人情味。
“阿黃被打傷了?”錢老頭湊到跟前來問道,老爺子正在給阿黃取腿裡面的鐵砂和包紮。
張太平點了點頭。
“大帥,發生什麼事情了?”村長氣喘噓噓跑來之後就問道。
張太平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又指了指那些或者被小金小風撕裂或者被自己用到劈死落在地上的蝙蝠。
一羣人上前去看了看,好大一堆,又到門前看了看門上面紅刺刺已經幹了的血跡,都開始大罵了。確實,幹這種事情缺德的沒盡頭了,主要的不是蝙蝠敲門這件表面上的事情,而是這種“半夜鬼敲門”的事情包含着強烈的詛咒意味在裡面,在村民看來這是和挖人祖墳一個層面上的缺德事,是要被罵生孩子沒兒的。
村長揮了揮手阻止了激憤的羣情,向着張太平問道:“能將你家瞭解的這麼清晰,不是村子裡面的人也是左近的,看清楚是什麼人了沒有?”
張太平說道:“等我和老爺子跑過去的時候賊已經跑了,阿黃被獵槍擊中躺在地上,二兩匹馬也中了迷藥在被套上繮繩在旁邊站着。爲了救治阿黃就沒有追趕。“錢老頭過去看了看黑龍的無神的眼睛說道:“這是什麼藥呀,這麼厲害?我可是知道你這匹黑馬性子剛烈異常,除了你誰人都不讓靠近,現在竟然對於我的靠近毫無反應。”
張太平說道:“這是一種迷藥,用後讓動物乖乖聽話。不但能對動物用,在人身上同樣起效果,大家以後可注意了,尤其是那些半路上問路或者推銷什麼東西讓你聞的時候要格外注意了。要是被迷藥昏迷了,那麼家裡的錢可就保不住了。”張太平忍不住向村民們提醒了一句,用這種藥就是利用了人們的熱情和好奇,農村人是最容易上當的,所以種種事情往往發生在農村裡面。
“這麼厲害?”王老槍砸吧着嘴巴問了一句。
張太平苦笑着說到:“你有一匹馬強壯不?”
王老槍看了看兩匹呆滯的馬匹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李老來得最早,已經瞭解全部過程了,這時向着張太平說道:“大帥,要不要報警,讓警察明天早上過來看看?”
張太平還沒有說話呢,旁邊村民們首先就有些微微變色,其實這事情在村民們看來不是什麼大事情,他們寧願自己提着傢伙上去大幹一場也不願報警。只要不是出了人命的天大事件,他們還是習慣不牽扯上公安局的,不管公安人員來了之後是好事還是壞事,種植在心底有種微微的排斥感。
村長也能感覺到周圍村民們的變化,但還是向着張太平說道:“大帥,那要不要過去打個電話?”
張太平笑了笑說道:“不了,金邊市警察來了也沒有什麼作用,沒有證據,是查不出來是誰的。”
屋門開了,蔡雅芝行如水幾人從屋裡出來,看到院子裡面圍了這麼多人,而且個個手裡面都提着不是鐵杴就是鋼叉,而且阿黃還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嚇得蔡雅芝臉色瞬間沒了血色,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件呢,走到張太平跟前膽戰心驚地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張太平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別擔心,然後說道:“沒什麼大事情,待會兒再給你詳細說明,你先進屋舀兩盆子涼水過來。”
蔡雅芝端出來涼水之後,張太平接過,來到兩匹馬的跟前使勁潑在兩匹馬的頭上面。只見兩馬激靈靈打個冷戰,然後甩甩頭眼中開始有了神采。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張太平,估計腦子還有些不清醒,打着響鼻不明白爲什麼睡在後院中的自己跑到了前院來了。
見兩匹馬恢復過來了,張太平才放下心來,這種藥只是讓動物迷失一時的心性,對身體和大腦傷害不是很大。
這時老爺子也給阿黃包紮妥當了,這次的傷本應會影響到阿黃以後的行動,但是老爺子卻沒有說出來,因爲上次和這類似的情況最後卻是沒有落下任何後遺症,他知道張太平手裡面一定有什麼可以讓其復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