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四條大狗浩浩蕩蕩地來到張太平家。剛到院子裡,鸚鵡這個人來瘋今天特別給張太平面子,見到人後就脆聲喊道“歡迎光臨,歡迎光臨...”立在門檐上叫個不停。
除了楊萬里三人,其他的三人驚奇不已,就連行如水臉上從不退去的微笑都有一瞬間的停滯,被這個聰明的傢伙驚到了。
範茗更是歡叫一聲,扔掉手裡的包裹,撲上前去。只是鸚鵡撲拉撲啦煽起翅膀飛到樹上,口中叫囂道“壞人,壞人...”。
範茗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莫名其妙,後面的人捧腹大笑。
行如水臉上原來不曾退去的淡笑也綻放開來,整個臉上好似一朵盛開的花朵。原本並不是特別引人矚目的芙面瞬間鮮活起來,竟然是讓人心神搖曳的嫵媚妖嬈。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正好形容這一刻的風姿卓越。從不染紅塵的仙子,一下變成蠱惑人心的妖精,這一刻的風情使聲音稀薄、讓時間靜止。
幾人心中不約而同出現一個詞...人間尤物!
她也感覺到了幾雙灼熱的眼光,臉上的光彩逐漸退去迴歸以往的恬淡,彷彿那一刻的風華絕代只是曇花一現。
鸚鵡再聰明畢竟也只是一隻鸚鵡,智力最多如同三四歲的小孩子。看到範茗來勢洶洶,並不能辨明真的是否對自己有傷害,只是害怕地躲開,嘴裡應景而出“壞人”二字。
打死這隻鸚鵡都不知道,自己的一句無心之作,卻讓在此的男人們見識了魅惑人心的風景。
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也似乎可以理解了,如此尤物相伴,即便是用江山博得美人一笑又何妨?哪管他從此大廈傾斜,哪管他從此烽煙肆虐。美人一笑,傾城傾國,美人一笑,蒼生共舞!
張太平現在才相信,有些人的存在就是用來魅惑衆生的。
丫丫聽到聲音,懷裡抱着松鼠出來,後面跟着已經半大不小的獅子。
獅子看見院子裡的幾條大狗,立馬停下身來,趴在地上做着攻擊狀,口裡發出嗚嗚的吼叫聲。阿黃也湊熱鬧般呲出鋒利的牙齒,彷彿怕別人不知道它的牙齒有多白似的,並不發出聲音,只是眼神兇狠地盯着前面三條陌生的大狗。
阿黃這傢伙在之前是很膽小的,但是經過這段時間張太平用空間泉水的餵養,毛髮油光發亮不說,膽子也打上不小。身體不知不覺中也突破一般土狗的桎梏,原本已經定型的體型再次長大,有向大狗發展的趨勢。智力提升不少,兇狠性也加強,在村子裡的狗羣中數一數二了,一改之前見狗就夾起尾巴灰溜溜逃跑的軟蛋作風。
當然阿雷並不在防備之列,一個多月前他們對彼此已經認識,上前來和着阿黃與獅子打招呼。
張太平吆喝一聲,獅子和阿黃才停下惺惺作態,上前在人腿邊和打狗的身上嗅嗅,記住這幾個人和狗。
範茗見到小丫丫,就忘記了剛纔鸚鵡帶來的尷尬,上前蹲在小丫丫跟前,摩挲着她粉嫩光滑的臉蛋兒,對着張太平說道:“大個子,沒想到你這麼魁梧的人竟然能生出如此精緻可愛、惹人疼惜的漂亮女兒來。”
顯然範茗對小丫丫很是喜歡,一句話中一連用到幾個形容詞。
這幾個月,由於生活的提升,張太平的疼愛,再加上空間泉水的滋潤,小丫丫褪掉先前黃幹拉瘦的外衣,變得愈發惹人喜愛。烏黑柔順的頭髮,清澈明淨的眼睛,彈指可破、瑩瑩如玉的小臉,無一不生出抱在懷裡疼愛之心。
簡直就是範茗這種愛心氾濫、母性成災之人的大殺器。
她拉着小丫丫的手,感受着小女孩清涼如玉般小手上的滑嫩肌膚,簡直愛不釋手。將包裡爲自己準備的零食取出來送給丫丫。
這時蔡雅芝出來作爲女主人招呼大家進屋,幾人對蔡雅芝啞巴之事並沒有表示出什麼意外,看來不是楊萬里提前叮囑過就是幾人的涵養好應變能力強不至於見個什麼就大驚小怪。
進屋坐定,蔡雅芝拿出夏天之時在山上採摘的金銀花來泡茶。這不算是貴重東西,山裡只要是爍土之地都容易生長,採摘回來可以直接泡着喝也可以清蒸曬乾之後再泡。泡後味中有股清香淡雅的草藥味,能下火祛燥,在山裡也是常用來待客之用。
幾人坐在桂樹下的石凳上,每人端着一杯茶水。雖遠比不上普洱、獅峰龍井、鐵觀音、大紅炮等名貴茶,可也攜帶者濃郁的山野氣息。貴有貴的大氣,土有土的情調,品茶在乎一心耳。
難得的是範茗還存有一股小孩心態,不一會兒就和小丫丫成爲朋友,堅決不要丫丫叫她阿姨,而是姐姐。對丫丫懷裡的松鼠同樣喜愛,從丫丫要來一些松子剝開放到小松鼠嘴邊,就將松鼠引誘到自己懷裡。松鼠毛茸茸的大尾巴掃到脖項,癢癢地咯咯大笑,銀鈴般的笑聲完全聽不出已是二十歲的大姑娘,如同丫丫一樣毫不做作的歡笑,反而讓人覺得可愛。
行如水看着她的歡樂,嘴角也不由溢出笑容。完全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看得出來她對範茗的關愛超出了一般姐妹的感情,有點如同長輩的照顧。
大家坐在院子裡聊了一會兒,到了五點多,張太平本來是要到廚房裡準備晚飯,他怕有些東西蔡雅芝做不來,親自下出來接待客人呢。
只是被行如水阻止,她進到屋裡換一身衣服再找蔡雅芝要上個圍腰,親自下廚。圍上圍腰氣質又是一變,有點飄渺的氣質褪去搖身一變成爲食人間煙火的御姐。
張太平也就沒再堅持,由她去了。範茗和着丫丫到外面去玩耍去了,院子裡只剩下幾個男人。
沒有了着看似溫柔似水卻氣場十足的行如水在跟前幾人都放鬆開來,感到一陣莫名的輕鬆。美人坐在跟前聞香品茗固然是一種享受,秀色固然可餐,但那只是對於通常的美女。一旦女人漂亮超過一定限度,達到一種境界,甚至是妖孽的地步,男人反而不容易產生褻瀆之心,沒有強大的自信十足的氣場,不但不能隨心所欲,反而是進退維谷畏手畏腳連自然狀態的不如。
“葉清,你在哪裡找來的美女呀?美是美的無可救藥,只是這種美咱們兄弟無福消受呀。”楊萬里首先發問。
葉清一直溫潤亞爾的臉上也難得露出無奈的表情:“你以爲我好受呀,在頂頭上司面前都沒有這麼拘謹過,卻在一個女人面前這麼像一個毛頭小子,真是無顏呀。”
其他幾人一副心有慼慼焉的表情。
也請在幾人的表情上找到一點安慰,繼續道:“你以爲我有幸認識這種級別的美女?這是一個拒絕不得的朋友聽說我要進山,塞進來的。我對他們倆也是不熟悉的。”
幾人一聽不得拒絕四個字,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問。畢竟是屬於體制內的人,有些問題還是不要多問爲好。
“看張大哥不受影響呀,有什麼法門?推出來研究研究,以後再遇到女王也能遊刃有餘。”何成看在老神在在坐在旁邊的張太平玩笑着說道。
“無欲則剛。”張太平言簡意賅。
葉清喝着茶嘆聲道:“壁立千仞,無欲則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實不容易。”
張太平笑了笑沒說話,但凡心中有哪怕稍微一點幻想,都會被隱而不發的女王強大氣場所壓制。像這種笑起來近乎妖孽的美女自知還無福消受,再加上兩世爲人見證的太多,雖談不上曾經滄海難爲水、看破紅塵的地步,可也心如磐石。對現在的溫馨生活無何不滿,心無所求,純粹抱着欣賞的態度。無論她美輪美奐到何種境地,也只是一副卓絕的風景,在旁心平氣和欣賞可以,卻不會生出據爲己有的心思。
聊一會兒天,茶冷香散。張太平領着幾人到後山谷轉轉。
楊萬里對後院子裡全都種菜感到有點可惜,說道:“這麼大的院子全都種菜實在可惜了,要是再種些花或者果樹,弄成後花園的樣式就好了。”
張太平其實也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沒有付諸行動。便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對於後山谷的果樹幾人倒是沒有什麼看法,只是對山谷的地勢讚不絕口。
返回屋裡,天已經濛濛。剛一進屋,一股香味便撲鼻而來。幾人頓感飢腸轆轆,有人還不爭氣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張太平聞着這味兒卻有些奇怪。這分明是肉香,但是既不是雞肉香也不是魚肉想,更談不上豬肉了。
“什麼東西,這麼香?”牛俊峰忍不住發問道。
張太平搖了搖頭。他的確不知是什麼東西。
張太平進到廚房裡,行如水在上下忙碌着,蔡雅芝打着下手。範茗如小孩子一樣跟丫丫站在旁邊盯着鍋竈望眼欲穿,大小兩人還不是吞吞口水。張太平不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