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張太平這個大勞力,樹苗很快搬完了。
運費是福建那邊已經給過的,送了樹苗開車的司機和張太平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離開。
張太平問道:“師傅是哪裡人?”
司機回答道:“就是咱們陝西寶雞的,回來順便給你將樹苗捎了回來,不然年關將近要想找跑長途的還真不容易。”
張太平說道:“大老遠的勞你將樹苗送過來,吃過飯再走吧。”
司機連連擺手:“不了不了,你看天快黑了,我也着急着回去呢。”
“幾個小菜的時間,再急也不急這麼一會兒,已經做好了。”張太平說着就拉他朝屋裡面走去。
“你太客氣了。”司機盛情難卻,只得和張太平進了屋子。
擺了四個家常的小菜和一個老碗魚,不過色香味俱全,比之飯店裡面大廚子的手藝絲毫不遜色。
張太平指着那個魚說道:“自家養的純天然的魚,在別處不一定能吃到,你嚐嚐。”
司機嚐了嚐立即讚歎道:“味道確實很鮮美,純天然的和那些個用飼料飼養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不過賢內助做魚的這手藝更是不賴。”
這可不是蔡雅芝做的菜,不過張太平沒有解釋,笑了笑說道:“要是感覺不錯的話,待會兒給你帶兩條回去。”
“行!那就帶兩條。”司機說道“正好帶回去過年的時候待客。”
夾了幾筷子之後張太平說道:“要不喝幾杯?”
司機趕緊搖頭說道:“待會兒還要開車趕夜路,酒可真的不敢喝。”
喝酒開車確實危險,尤其還是夜裡開車,就更不能喝酒了,張太平也就不再提喝酒的事情。
司機也是歸心似箭呀,沒有在這裡和張太平細嚼慢嚥,很快吃完了飯站起身來。
張太平說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弄兩條魚過來。”說着就拿着個撈魚的網兜朝着池塘邊上走去。
池塘裡面的魚已經賣了一次了,並不如以前那麼多,爲了方便快速,他朝着池邊放了一點空間泉水,立時就有一大羣圍了過來擠在一起爭搶着泉水。
張太平撈了一網撈上來兩條大魚和幾條小魚還有一條半大的黃鱔,將小魚放回了池塘裡提着兩條有一尺長的大魚和黃鱔返回院子。
“這麼大,哎,竟然還有一條黃鱔。”司機微微驚訝地說道。
張太平將兩條魚和黃鱔放進一個塑料桶裡面說道:“一起撈上來的,你一起帶走吧。”
“哈哈,黃鱔可是個好東西呀,尤其是這種自然生長的黃鱔功效可不少。”司機知道黃鱔可不便宜,說着就將錢包拿了出來問道“總共多少錢?”
張太平擺了擺手:“給上面錢那,距離年關這麼近,讓你大老遠的將樹苗送過來,我心裡面也有些過意不去,幾條魚就當是補償了。”他這可不是客氣話,對於一個“年”的情節濃重的中國人來說,能在這個時候還跑生意的人都是爲了生活在拼命奔波的人,其中到底有多少艱辛只有自己知道,要是能得到別人的關心和熱情心裡面絕對會感激的。張太平不介意做這個熱情的人,況且他心裡面確實有點過意不去。
“那怎麼行!”司機取出兩百塊錢,執意要塞給張太平。
“你剛纔還不是着急着回去嗎,怎麼這會兒不着急了?”張太平堅決不收錢。
最終司機的錢還是沒有塞進張太平的手裡面,只得滿是感謝地開車離去了。
剛送走了司機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一看是胖子黃軍打過來的。接通之後笑着說道:“今天怎麼有時間打電話過來了?”
胖子在那邊先是一陣大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胖子都身寬體胖,不過黃軍確實生性豁達整天笑的跟彌勒佛似的。大聲說道:“這不快過年了嗎,年後要走的親戚實在不少,可能就分不出時間了,這不準備明天到你那裡去給張老爺子拜個早年。順帶嘛,再將你那裡的好東西帶回來一些,城裡賣的東西看着好看吃起來味道實在不咋滴,而且還不讓人放心。”
“那感情後,明天過來後咱們喝兩杯。”
“少不了要蹭你的好酒的,我可是饞了很久了。”
和胖子又閒扯了一會兒才掛斷了電話,不過胖子的話提醒了他,家裡的東西不少,過年的時候總該給關係不錯的人送過去一些,不在於到少,總歸是一份心意。
想到就做,立即提着兩個大桶朝着池塘邊上走去。
從屋子裡面出來的蔡雅芝問道:“你準備去撈魚嗎?”說着就準備和張太平一起過去。
張太平點了點頭說道:“快晚了,天氣有點冷了,你趕緊回屋子裡面去吧。”
“沒事的,我穿的這麼厚冷不着,老是在屋子裡面,有點坐不住了。”蔡雅芝說道“書上不是說懷孕的時候還要適當地走動走動嗎。”
張太平看她穿着羽絨服,確實不擔心會冷着了,便說道:“那就一起去吧,腳下小心一點。”
“哪有那麼金貴。”蔡雅芝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對張太平的關心還是甜到了心理面。
張太平打了兩大桶的魚蝦黃鱔之類的水產,然後又取出來幾罈子酒和一堆雞蛋。
蔡雅芝問道:“弄這麼多東西是誰要嗎?”
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我想着年關將近了,咱家裡有這些東西,不給相近的人送一些有些說不過去。”
蔡雅芝點了點頭,將東西按照張太平的說法分好。
張太平笑着說道:“果然是賢內助!”
蔡雅芝抿嘴一下沒有說什麼。
張太平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道:“你進屋歇息着吧,我去送東西了。”
東西有點多,一個人全部提在手裡買有點困難,所以拉了個架子車。先是給到趙老爺子家裡面去了一趟,然後是老村長家裡面,給兩人額外送了兩罈子酒。
村長家的老嬸子用手指點了點他說道:“你還真是個散財童子呀。”在村子裡面,就將那些總是把自家裡的東西白往出送的人叫做“散財童子”。不過這個詞卻沒有帶褒揚的色彩,反而潛在的意思就是敗家不成手。
張太平想了想,自己送東西全都是一送一大堆,這一年時間下來着實不少,的確符合老嬸子嘴裡面“散財童子”的形象。不過他的心性如此,倒不認爲這是敗家的行爲,雖然沒有到那種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高境界,但是大家平時關係不錯不送些東西出去總感覺過意不去。
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嬸子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就是苦了一輩子的人,難免見不得他這種有些敗家的行爲,說道:“你現在雖然發達了,但東西也不能這麼大方地往出送呀。”
在旁邊抽着旱菸的老村長揮了揮手說道:“去去去,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整天就只知道小心眼,不懂的人情世故。”然後又說道“我就認爲大帥這樣做得很好,而且現在大帥發達了就更應該做些這樣的事情,不然別人眼饞之下總會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老村長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大半輩子積累下來的處世智慧卻知道當一個人比別人走得遠站得高的時候難免會引來別人的嫉妒,像這樣送些東西對於和人相處是很有幫助的。
其實張太平心裡面倒沒有想這麼多,他不甚在意別人的看法,送東西全憑自己的意願和心意。
從老村長家出來又給別的幾個人家送了些魚蝦雞蛋之類的東西,等到所有的東西送出去之後天色已經暗了。
拉着車子返回家裡,遠遠地就聽到銅鑼的聲音傳來。
ps:張大帥都送東西了,大家也看着送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