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你二哥的意見,本來就有風言風語,你還讓她們往一塊湊,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陳母也幫着兒子說話,她就是看不上陸劍鋒,空有一副好容貌,整天陰沉着臉,那眼睛嘰裡咕嚕的也不知道想什麼?
“還不是因爲丁......算了,不幫忙拉倒。”
陳紅霞剛想說丁茉莉,可看到二哥眼中的凌厲後,馬上謹聲,一甩大辮子,轉身回屋。
陳致明一直站在門口,聽到她們的對話,很不是心思,致遠能拒絕陸劍鋒,不知道會不會拒絕自己?
“致遠啊!我也不想讓你一個人賺錢那麼辛苦,我是當大哥的,這樣在沒高考前,我去你家住,幫你一起做瓜子生意,我也好自食其力連帶着賺點學費。”
陳致明的話音剛落,陳致遠就擡起頭,看着他的目光很複雜,他倒是有點想讓大哥去,若是他能對童麗雅負責就好了。
可下一刻,他決定還是算了,大哥的性格很固執,他既然能費盡心思把童麗雅甩了,就不可能再去娶她。
“大哥,麗雅姐在我家,你確定要去嗎?”
陳致遠輕描淡寫的說着,眼睛卻一直看着陳致明,他想看看大哥會不會有愧疚之心?可惜讓他十分失望,當大哥聽到童麗雅幾個字的時候,目光馬上變得躲閃起來。
“你怎麼把她弄到你家了?別人會說閒話的。”
陳致明想讓他把童麗雅送走,那樣他就可以去城裡住,在城裡住習慣了,那裡吃穿用度都很方便,哪像這農村,出門就是大山,到處都是皚皚白雪,沒有電影院,沒有商場,沒有街道,寂寞死了。
“說什麼閒話?她懷着孩子,我不能讓老陳家的骨血流落在外,這孩子你不要,我要。”
陳致遠失望的看着大哥,到這個時候,他想的還是自己,就沒想想那也是他的骨血?
“說什麼呢!童麗雅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說了你怎麼不信呢?寧可相信一個外人的話,都不相信你大哥說的?”
陳致明一陣心慌,他很怕那個孩子生下來,萬一童麗雅用孩子脅迫他,或者帶着孩子鬧上門,那他的前途就都毀了。
“大哥,做人得講良心,麗雅姐對你不錯,對咱家這兩年幫助也不少,她懷了你的孩子,你還那樣.......爸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
陳致遠痛心疾首的看着大哥,他怎麼說謊話連眼睛都不眨,曾經正直的大哥去哪裡了?
“胡說,我陳致明對得起他老人家,你不要隨便拿爸爸說話。”
陳致明聽到弟弟竟然搬出父親教訓自己,當即氣的揮舞着拳頭,在院子裡來回走動,眼神陰鷙的盯着弟弟。
“大哥,我是不想你錯的太多,算了,我也不多說了,即便現在你想娶麗雅姐,人家也未必願意嫁給你。”
陳致遠不再看大哥,對他這幅外強中乾紙老虎的樣子,他已經懶得再看,越是聲音大,越證明他心虛。
“媽,你聽聽你二兒子的話,是人話嗎?他到底是
誰家人?”
見弟弟如此藐視自己,陳致明氣憤的對母親說,想拉她跟自己同一陣營。
“致遠,不要這麼說你大哥,媽相信他,你也應該相信自己的哥哥。”
陳母果然向着陳致明,當母親的都認爲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有事情也是別人的錯,也不是她護犢子,而是她不相信溫文爾雅的老大,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算了,媽,算我多事吧!你若是看到......”
陳致遠真想把童麗雅所受的折磨都告訴她們,可大哥聽了也不會有任何同情之心,而母親雖然會爲童麗雅難過,可也或許會覺得她罪有應得,誰叫她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
所以,他決定還是保持沉默,等麗雅姐把孩子生下來,他幫她找個好對象,給她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讓她以後少受些折磨。
“致遠,當我沒說,求你點事真難,不是原來指着我過日子的時候了。”
陳致明見弟弟如此態度,當即覺得委屈,指着他的鼻子,數落起往事。
“大哥,一碼歸一碼,你爲家裡做的貢獻我認同,就如我現在爲家裡一樣,都是應該的,可麗雅姐的事情,你的確做的不地道,說什麼都沒有用,公安局沒找你,那是麗雅姐仁義沒有告你,不然你以爲你還能消停的在家裡過年嗎?”
陳致遠見大哥又拿這事說話,他就有些不開心,以前不假大哥賺的工資大部分拿回家,那是因爲他吃麗雅姐喝麗雅姐的,穿戴都是人家買給他,不然就他那點微薄的工資,養活自己都困難,還能拿回家?
而且他拿回錢,自己也沒花到他的,怎麼就成了靠他吃飯了?那些工分誰掙得?還有這家裡裡裡外外的活計,哪一樣不是他在幹?
說的自己好像是吃閒飯一樣,這太過分了。
“你的意思是現在我們都靠你吃飯了,在這個家裡,你是老大,我們都聽你的唄?”
陳致明陰陽怪氣的接話,冰冷的目光在弟弟臉上掃過,心裡委實不舒服。
“大哥,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陳致遠無奈的看着大哥,他總是能倒打一耙,好像他永遠都是真理的化身。
“行了,都少說兩句,今天小年,還是不要鬧了。”
陳母感覺頭疼,怎麼又是因爲這個童麗雅,沒有她,這哥倆也不會鬧的這麼僵?
可是轉念一想,她又有點叫不準,難道童麗雅的孩子真是老大的?不然爲什麼二小子一口咬定?
心裡很煩,若是真的也沒辦法讓老大娶她,畢竟兒大不由娘,而且童麗雅做出那種事,娶回來陳家就毀在她手上。
“媽,我先回去了,家裡還有活,簽了合同了,每天必須保證供貨,不然是要賠償人家的。”
陳致遠不願意再呆下去,在這個家裡只能感覺到壓抑,只有和茉莉在一起,才能感覺到溫馨幸福,才能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老二,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不能多呆一會兒嗎?”
陳母哪裡捨得兒子離開,
這個家裡沒人和她聊天,寂寞死了,老二好不容易回來,若是不因爲紅霞和老大,也許他能多留一會兒。
“媽,不了,過年我再回來,東西我都置辦着,你不用操心了。”
陳致遠看了一眼大哥,見他還是氣鼓鼓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當即就覺得心裡煩,可又不願意再爭吵下去,讓母親左右爲難。
“唉,一個個翅膀硬了,都不願意陪陪我這個老太婆。”
陳母心裡涌動着悲傷,情不自禁的和兒子抱怨,她發現自己只有面對老二的時候,才能肆意的釋放自己的情緒。
那倆個兒女,她一說這話,不是跟她吼,就是轉身離開,沒人願意聽她嘮叨。
“媽,跟我走吧!我天天陪着你說話。”
陳致遠看到母親眼中的落寞,心疼的皺起眉,他閉着眼睛都能想到母親過的是什麼日子,可她不跟自己走,這有什麼辦法?
“別裝孝心了,結婚就跑城裡去了,還不是怕媽和這個家拖累你?”
陳致明聽到他又鼓動媽和他走,怕媽被他說動心,忙過來打攪亂。
“大哥,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歪了,我之所以和茉莉上城裡住,什麼原因你不清楚嗎?”
陳致遠擰眉瞪着大哥,他覺得他是在故意挑壞,有這麼當大哥的嗎?自己孝敬母親有錯嗎?
“什麼原因?還不是怕咱們家人口多,拖累你們嗎?”
陳致明心知肚明,但是他想把致遠和丁茉莉逼回靠山屯,這樣他就能有機會看到丁茉莉,以緩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我問你,我和茉莉回來住哪裡?倉房還是院子裡?”
陳致遠冷冷的質問大哥,他多希望大哥能和以前一樣,別這麼尖銳,以前他根本就不愛說話,家裡的事情更是從不過問。
雖然有些不負責任,可也好過現在這種尖酸刻薄。
“這......在媽這屋裡再搭個炕不就行了,活人還能讓尿憋死?總好過你在城裡租房子過日子。”
陳致明說這話,聽着像是向着陳致遠,可完全不現實,陳致遠聽了嗤笑一聲。
“嗤,大哥,你說那樣方便嗎?我和茉莉是夫妻,你是大伯哥,在一個屋住,能方便嗎?在城裡我們不是租的房子,而是買的,這點謝謝你關心。”
陳致遠的話讓陳致明臉上升起紅雲,確實在一個屋裡就算是隔了簾子,晚上人家兩口子鼓動點什麼事情,他和母親都聽的清清楚楚。
可後來一聽陳致遠在城裡買了房子,他就瞪大眼睛,那要多少錢?最少幾百元,哪裡來的錢?
“陳致遠,你這點做的太過分,怎麼可以藏私窯,把家裡的錢全拿去買房子,供你自己享受。”
陳母聽了大兒子的話,也看向小兒子,沒結婚前,他賺多少錢,都應該交到家裡,那就是公款,他私自留下的確不對。
“致遠,怎麼回事?”
被勾起的火有些壓抑不住,說話就有些懷疑質問的口氣,這讓陳致遠很受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