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陣散去,剛剛叫囂的人都已經沒了氣息。
這成爲了李輕歌一個人的盛宴,淩氏剛剛還因爲凌曦得了靈藥而心奮不已,動了心思的人,此時紛紛的閉上了嘴,恐懼的看着李輕歌。
寒氏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甚至不少的人都在剛剛的戰鬥中捏碎了玉符逃了出去。
整個出雲嶺的白霧都變成了血色。
全都是鮮血染就的。
李輕歌腳下的旋渦瘋狂的轉動,貪婪的吸食着這裡的每一滴鮮血,她已經感覺到身上的靈力充沛的就像是隨時都要爆炸開來一般。
下一刻,李輕歌臉色大變,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她迅速的跳上捕羅獸圓滾滾的背上,焦急道:“快走!”
捕羅獸像是一陣風一樣的刮過,轉眼就消失不見。
凌曦緊緊的抓住捕羅獸背上的皮毛,擔憂的看着盤膝坐在背上,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水不斷的從額頭上沁出的李輕歌,問道:“輕歌,你怎麼了?”
一縷靈力忽然從李輕歌的身上散出,轉眼就是一片,將李輕歌全都包裹在了裡面,靈壓四散,她現在的狀態極爲不穩定!
她要晉級了!凌曦意識到,連忙閉上了嘴。
身上的靈力已經壓制不住了,李輕歌艱難的睜開眼睛,對着捕羅獸道:“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李輕歌落到地面的一刻,已經完全控制不住體內的靈力,這些靈力如同洪水一般的釋放了出來。
她不再壓制,靈力盡情的開閘釋放。
她所悟的道就是毀滅知道,殺戮即爲毀滅。
而在這無窮無盡的殺戮之中,她終於突破了最後一點壁障,能夠進階爲靈身境。
而這一境界至關重要,需要褪去原來的軀體,用靈力重新給自己鍛造出一具新的身體來。
寒氏的子弟,剛剛踏出鎮魔塔,卻見天上烏雲密佈,黑壓壓一片,大吃一驚,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多人一看到寒碩,紛紛痛哭,道:“鎮魔塔裡面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女人!”
“她能吸人血,吃人肉,連屍體都不放過!”
“她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縱然作爲武士,經常面對各種各樣的爭鬥,明爭暗鬥層出不窮,死在自己手下的人都不少,但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寒碩的臉陰沉的可怕,看見黑雲壓頂的天空,心也漸漸的變得沉甸甸了起來。
他們寒氏這三十年來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大創,年輕一代的弟子全部都送進了鎮魔塔之中。
但是卻成爲了別人手中任意宰殺的豬羊一般,死傷慘烈。
本以爲自己是執刀人,但是現在卻淪爲了獵物。
他的目光緩緩的落到了淩氏那邊,凌秋喜笑顏開,對於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
不行!
他們寒氏圖謀多年,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絕對不能在這最後的關頭功虧一簣!
這樣想着,他的手上又飛出了第二道白色的玉符,目光看着白色的玉符飛走,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現在晉級靈身,除了凌曦,根本無人爲李輕歌護法。
而凌曦纔不過九劫境,並不能指引李輕歌什麼。
羅盤在李輕歌的手上不斷的飛旋,以李輕歌爲中心的一塊地方,轉眼就被覆蓋了,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副和身後一模一樣的景象,漸漸的重疊在一起。
佈置好了陣法,李輕歌看了一眼還在外面等待的凌曦,直接鑽進了毛筆空間之中。
元塵神色凝重,對李輕歌道:“蛻變靈身出不得一點的意外,否則會影響到你日後的修爲!”
“你只需要牢記,‘散’和‘凝’兩個字!”
李輕歌點了點頭,身側出現了一大堆的元石,元石上散發着純淨的靈力,她再次閉上眼睛,控制着丹田處的靈力一點一點的朝着四肢百骸處流去。
因爲黑色的旋渦的緣故,她丹田一處,幾乎沒有了知覺。
此時要將丹田處的靈力引出,更加的困難,需要對靈力更爲精準的控制。
四肢百骸,渾身經脈都好比是農田,而靈力是水,需要灌溉纔會煥發生機。
靈身最奇特的就是一邊經脈百骸不斷的死亡,又要一邊用靈力將其喚醒生機,不能讓它真正的死亡。
最終有需要將這些散發出去的靈力凝聚到丹田,以丹田爲中心,完全的以靈力塑造一具身軀,這就是凝!
然而李輕歌纔到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遭受了危急。
整個身軀好像在靈力散發出去的一刻,不屬於自己了,冷冰冰的丹田處,黑色的旋渦彷彿又開始有了反應,慢慢的出現。
元塵清楚的感覺到了她體內的變化,面色一點一點的蒼白了起來,她注視着李輕歌,李輕歌還在艱難的引導靈力前行。
她的經脈本來極爲寬闊,但是要同時引導這麼多的靈力,就等同於要同時將自己的意識分爲這麼多份,不能厚此薄彼了,就顯得很是困難。
空間之中的靈力還在不斷的朝着她的身體涌進,她的五臟發亮,六腑出現金色的旋渦,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如同一個小金人一般。
她的口中吐出了一個金色的符文,正是“定”字訣。
金色的符文從丹田處沒入了她的丹田裡,對於已經開始張開洞口的黑色旋渦,發出一道金光,狠狠的鎮壓下去。
黑色的旋渦被垂落下來的金色符文壓的一僵,仿若凝固在了李輕歌的丹田裡面。
看見它能夠被鎮壓,李輕歌壓力頓減,呼出一口氣,靈力開了閘一樣的奔向了四處。
靈力涌動,她的身上狂暴不已,就連懸浮在腦海之中的紫玉毛筆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瑩瑩紫光從毛筆上發出,鎮壓着李輕歌身上狂暴的靈力。
剛剛提起氣來的李輕歌,還沒來得及喘氣,身上再次像是被壓了一座大山一樣,靈力一滯,運轉的緩慢了起來。
該死!
李輕歌怎麼都沒想到,紫玉毛筆會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掉鏈子。
她眸光微沉,紫玉毛筆就從她的眉心處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