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強行的擠出了一抹笑容,道:“原來是長夜閣的各位貴客,裡邊請……”
但是南夜等人完全忽略了她的話,反而看向了李輕歌。
李輕歌的目光從白落梅的身上劃過,才繼續擡步向前。
這短短的一眼,讓白落梅打了一個寒顫。
她總感覺剛剛李輕歌的眼神是對她的警告。
警告什麼?現在其他的老祖宗也出關了,同老祖一向最疼愛聽月和聽雪了,現在別以爲有了長夜閣撐腰,就可以爲所欲爲了,真正的好戲還在裡面等着的呢。
她一邊在心中想着,一邊將接待客人的事情交給了管家,扭身走進了另外一處院子裡面。
李輕歌跟着下人一直走到了後花園之中。
此時夜色微暗,四處都擺上了夜明珠,充沛的靈力讓整個花園看起來都花團錦簇一團,有人在說笑,有人在飲酒,熱鬧無比。
冷含霜自然是寸步不離的跟着李輕歌,而南夜和月無雙一進來就溜走了。
李輕歌被帶到了一個偏上的位置,坐了下來。
屁股還沒坐熱,一股寒意就朝着自己撲了過來。
一擡眸,發現居然是許久不見的李聽月。
李聽月一如既往的驕傲,一舉一動都奪人眼球,李氏第一天才的名號畢竟不是白來的。
只是現在的她多了幾分內斂,再也不見以前的張揚。
她俯視着李輕歌,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上次宗族大比之中,二人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現在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不由讓李輕歌猜測,難道是她還想給李聽月報仇?
二人都沉默着沒有說話,李聽月的目光復雜無比,看着李輕歌現在已經進階靈身境界了。
她在秘境裡面也得到了突破,李輕歌的修煉速度是一路飆升的。
她初次見到李輕歌的時候,李輕歌連九劫境界都沒有。
如此之快的僅僅進階速度,實在是讓人意外。
哪怕是她也不得不承認,李輕歌是一個修煉的天才。
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對峙,倒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在偷偷的打量着她們。
“你要小心同老祖!”
最終李聽月冷冷的撂下了一句話之後,轉身就走。
如此琢磨不透的態度,反而讓李輕歌生出了幾分玩味。
這應該算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吧!
只是這同老祖是誰?
她正在心中琢磨着,雲蘿就像是一隻穿花蝴蝶一樣的撲到了李輕歌的身旁,高興道:“我就知道輕歌你肯定在這!”
她的身後跟着慕容浩,慕容浩比起在皇場見面的陰鷙,多了幾分沉穩矜貴的之氣。
想來身居高位,讓他真正的得到了鍛鍊。
作爲太子的他,自然不會去參戰,但是卻會來到宴會上,替皇帝做出決策或者簽訂盟約。
李輕歌笑着對她點了點頭,問道:“雲蘿你也是好事在即,可惜我不能參加了!”
雲蘿的婚事在三個月後,到時候她已經進入了戰場之中,自然是參加不了的。
這樣說着,雲蘿的臉上劃過了一抹黯淡之色。
皇后大喪,本應該守制的,一般而言,太子作爲嫡系子女,應該守孝三年,但是皇帝卻偏偏下旨,三個月後成親。
這不僅是不將皇后放在眼中,更是讓太子揹負起了不孝的罵名,可惜聖意難違。
李輕歌自然懂雲蘿的心思,略做安慰了幾句,遞上了一個錦盒,笑道:“我只能提前送你,算是給你添妝了!”
“好!”雲蘿收了下來。
時間過的很快,人漸漸的也到齊了。
李輕歌也看見了慕容嫣,甚至是剛剛認識的宮蘭兒,以及許多涌現出來的“天才”,每一次他們出現,都會引起一片驚呼。
正在這時,入口處忽然進來了一大批人。
這些人中最年輕的也有三十多歲,年紀大的白髮蒼蒼,李輕歌能夠叫得上名字來的,也就只有李雲河和無極候了。
想來這些應該就是李氏、白氏、神風學院、慕容皇室的人了。
原本吵鬧的後花園在這些人進來的時候一下就變得安靜了起來,齊刷刷的盯着他們看。
李靖成連忙迎了上去,分別把這些人帶領入席。
周圍已經響起了議論聲。
“那個穿着藍布袍子的是神風學院的米院長!”
“白氏的老祖閉關了幾十年,居然也出關了,他們放在外面的白秉德老祖可是死了的,我還以爲白氏要沒落了呢……”
“怎麼可能,在外行走掌控家族的都是最弱的,怎麼可能因爲一個最弱的老祖死去就沒落!”
這麼多的強者都在眼前,許多人談話的時候只能小聲交流,但是依然被李輕歌聽到了一些。
李輕歌這才知道,原來像李雲河和白秉德這樣的老祖,是最弱的老祖。
這點認識讓她皺起了眉頭,意識到了一些危機。
她一直在一人獨酌,旁邊坐着的冷含霜也不是話多之人。
雲蘿和慕容浩坐在一起,位置距離李輕歌也很遠,許多人說話的時候,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朝着李輕歌身上看來。
李輕歌不認識他們,但是他們認識李輕歌。
李輕歌得罪了不少人,至少是把白氏和柳氏得罪了。
要說柳氏老祖的死和李輕歌沒有關係的,任何人都是一萬個不相信的。
“誰是李輕歌?”
一聲質問之聲在整個後花園之中是格外的清晰。
李輕歌擡眸,看向了遠處發出聲音的人。
說話的人,正是剛剛入場的其中一人。
大約四十歲出頭的模樣,眼角處有一道細微的刀疤,整個人都很壯碩,眼睛裡精光閃爍,一看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我是,不知……”
“還不滾過來,跪下給白兄賠罪!”
李輕歌話還沒說完,他就發出一聲冷呵,將李輕歌的話給打斷了。
他口中的白兄,是一個散發着腐朽氣息的老頭,臉上長着斑紋,垂垂老矣,宛如朽木。
李輕歌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來,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杯子“哐當”一聲,被重重的摔到了桌子上面,酒水從裡面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