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別忙和了,滿倉什麼都喝不下。”滿船眼窩深陷,臉上滿是悲慼的神色。
就是因爲連水都喝不下,才讓姜行樂束手無策。
“不,我不信!”貝貝坐了過去親自將滿倉的頭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後撬開他的嘴,將涼透的水倒入滿倉嘴裡。
“嘔~~”水一入口,滿倉就嘔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貝貝六神無主的看向哥哥。
如果弟弟能喝下一點靈巖水那就還有一絲希望,可是他連水都喝不下,貝貝也無措了。
滿船絕望的搖了搖頭,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時,姜行樂走了進來,嘆了口氣,說道:“丫頭,別折騰了,就讓你弟弟好好的走吧。”
“我不信!”貝貝猛的站起來,握着拳頭朝姜行樂怒吼道:“我弟弟不會死!我一定不會讓他死的!”
吼完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貝貝!”滿船擔憂的喊了聲,見妹妹的身影消失在屋門口,又收回了視線,看向了牀上的弟弟,眼裡佈滿了痛楚。
貝貝瘋了般跑回屋子裡,拴上門,進了空間,直奔藥草園,將藥草園每種草藥都拔了一株出來,抱出空間找到了姜行樂。
“姜老頭,你快看看,這裡面有沒有能醫治滿倉的草藥?”貝貝將草藥塞進了姜行樂的懷中,急切問道。
這是最後一絲希望了!
姜行樂看到自己懷中的一大把稀罕不重複的草藥時,激動得身子都顫抖起來,哪裡還有將貝貝的話聽進去。
“這……這是真的嗎?”姜行樂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行樂的反應讓一旁的段易煦眼睛也亮了亮:“姜老頭,有了這些草藥,滿倉是不是有得救了?”
“不,不是……這些草藥很多都已經絕跡了……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有私藏……”姜行樂亢奮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貝貝全身緊繃,眼睛緊緊的盯着姜行樂,卻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段易煦不耐煩的抓住他的衣襟,大聲問道:“我問你,這些草藥能不能醫治滿倉?”
姜行樂以爲段易煦要搶他的草藥,緊緊的將草藥抱住,說道:“我都不知道滿倉患的是什麼病,不過有了這些草藥,我可以試試。”
“那還不快點!”段易煦被姜行樂這不緊不慢的性子氣得要死,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磨蹭!
“我這就去。”看在這些草藥的份上,姜行樂決定不與這臭小子計較。
姜行樂走後,段易煦纔對一旁神情緊繃的貝貝安撫道:“放心吧,滿倉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貝貝重重的點了下頭,然後站在原地發起呆來。
沉默一會,只見她鳳眸微微一動,一道亮光一閃而過。
“貝貝,到滿倉屋子去吧。”
他嘴上是勸慰着她,可是滿倉那個樣子,再加上姜老頭說他可能撐不到明天,段易煦心裡也沒有底。
他是擔心滿倉真的這麼走了,她又沒能送滿倉最後一程,她會因此而耿耿於懷,他不想她後悔。
可是貝貝卻搖了搖頭,徑自往自己屋子走去。
段易煦不放心,想要進去,卻被她拒絕了。
她栓好門意念一動又進了空間的臥室,然後翻開其中一本專門醫治疑難雜症 的醫書。
姜老頭說滿倉的時間不多了,而姜老頭又沒有把握能治好滿倉,她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本醫書上了。
因爲滿倉的時間不多,貝貝一目十行,不到半個時辰就翻了半本醫書。
突然,醫書中有一個例子讓貝貝鳳眸亮了起來。
麝香!
對,麝香!
麝香既能內服也能外用,滿倉吃不下任何東西,那就外用,一定能行的!
貝貝激動的顫抖起來,轉眼就出了空間,打開門衝出屋子。
“貝貝,你要去哪裡?”段易煦急忙將她拉住,擔心的看着她。
擔心她因爲滿倉而崩潰。
“段易煦!”貝貝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臂,連聲懇求道:“段易煦,你腳程快,求你幫我到鎮上藥鋪買些麝香粉回來,好嗎,好嗎?!”
段易煦心下一喜,語氣急促的問道:“麝香粉能救活滿倉?”
“可以的!可以的!”貝貝激動得熱淚盈眶,她就知道滿倉不會這麼離開她的。
“好,我現在就去!”段易煦話音一落,身影就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段易煦離開後,貝貝回到了滿倉的屋子裡,用燒好的靈巖水爲他擦拭手臉,還有漲起的肚子,心裡祈禱着段易煦那邊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滿船原本想勸妹妹幾句,卻被玉珠用眼神制止。
貝貝對滿倉的疼愛不亞於婆婆,玉珠不忍心阻止她最後爲滿倉做點什麼。
段易煦離開不到兩刻鐘,滿倉再次醒來。
“滿倉,喝點水好嗎?不能嚥下,含在口裡也行!”貝貝緊張的觀察着弟弟的臉色。
見滿倉的臉色越來越灰暗,貝貝的心也越往下沉,眼睛不由往屋外看了看。
“姐,我……我……喘不過氣來……”
滿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貝貝等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滿倉,姐姐已經找到醫治你的辦法了,段易煦已經去抓藥去了,你要堅持住!”貝貝緊緊的抱着弟弟的頭喊道。
“姐……”滿倉痛苦的輕叫一聲,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段易煦!”貝貝無措的朝着屋外大喊起來。
“來了!”段易煦氣喘吁吁的拿着一個瓶子衝進屋子裡,將瓶子遞給貝貝:“麝香粉!”
貝貝手抖得不行,急切的對他吩咐道:“快,把滿倉的衣服撩開,將麝香粉倒在他肚臍眼上。”
“好!”段易煦沒有絲毫遲疑的按照她的吩咐掀開滿倉的衣服,將麝香粉倒在他肚臍眼上。
“接下來呢?”段易煦擡頭看向貝貝,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貝貝的影響,還是因爲擔心滿倉,他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因爲姜行樂早先有交待過,屋子裡不能擠太多的人,柏定海等人縱使再擔心滿倉也不敢往屋子裡擠,只是站在屋門口緊緊的盯着屋內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