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我家大人有請。”李連回到客廳,看着楊玄感輕笑道。
“快帶路。”楊玄感恨恨的瞪着李連罵了一聲,這纔跟他身後來到陳鐵房裡。
楊玄感先行了一禮,道:“丞相。”
“恩,楊大人請坐,”陳鐵此時已經脫了外衣,只穿着件內裡白布裳坐在牀沿邊,見他進來點了點頭,轉頭吩咐李連道:“你下去吧。”
“是。”
楊玄感卻不坐下,看着李連退了下去,連忙走近陳鐵牀邊,急聲道:“丞相,出大事了!”
“大事?什麼大事?”
楊玄感道:“皇上要御駕親征!”
“什麼!”雖然猜測楊玄敢今日來此十之**就是爲了這事,但是實實在在聽到了這個消息,陳鐵還是心中大喜。故做大驚道:“皇上好好的怎麼想着要御駕親征?是誰敢蠱惑皇上!”
楊玄感道:“就是那個柳述!今日皇上詢問應對幽州叛亂之事,百官都說先當靜守,然後謀定而動……”
陳鐵打斷道:“這不錯啊,最近一月靠山王和越王爺相繼而去,舉國動盪,正應該先靜守一段時間啊。”
“誰說不是呢。”楊玄感氣道:“可那柳述也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神經了,犟着脖子黑着臉非要勸說皇上親征,還說的是頭頭是道,我看皇上也有些心動,丞相,你可要勸勸皇上,這種時候可要把握住了啊。”
“不應該啊,他難道不怕要是皇上親征萬一有個好歹?”陳鐵假意思索了一番,道:“你先別急,你把早朝發生的事再說一遍,不要有什麼遺漏。”
“好,”楊玄感從旁邊搬了張凳子坐在牀邊,道:“今天早朝……”
半晌楊玄感說完,陳鐵深吸了一口氣道:“若是這樣就不難理解了,看皇上對那柳述的態度,如果就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恐怕他柳述也蹦不了幾天了,這點想必他自己也看出來了,所以這次才極力鼓動皇上親征,以他想來那百萬大軍剿滅叛亂易如反掌,到時候自己不但重重拍了皇上一個馬屁,他自己也算是立了個大功勞,皇上也就不好再去處置他了。”
“該死的東西!”楊玄感怒道:“他柳述這樣爲了他的一己之私,爲了他的那頂官帽而枉顧百姓生死,致皇上於危難?丞相,你一定要勸說皇上止了這親征的**頭啊!”
“止?那柳述敢勸皇上親征,自然做了不少準備。我們這個皇上又不象別的草包皇上,未登基時便曾領兵滅過南陳,說起來也算得上是戰無不勝了。我們要是勸他罷手只怕徒自惹得皇上不高興啊。”陳鐵淡淡道。
“這……”楊玄感猶豫道:“雖然皇上會不高興,但總比萬一兵敗好的多啊。”
陳鐵輕笑道:“既然勸不住,那就只能保證此戰必勝了,以我之見,只要這次準備充分了,倒有九成的把握皇上會得勝歸來。”
“哦?丞相有這樣的把握?”楊玄感奇道。
“不錯,”陳鐵點了點頭道:“說不定運氣好的話,連楊大人你的王爵也要着落在這上面呢。”
楊玄感聞言大喜,急道:“還請丞相明示。”
陳鐵看着此時楊玄感那一臉的驚喜,心中邪惡一笑,淡聲道:“他柳述既然爲了自己想出了這樣的法子,那我們就來個順水推舟。等皇上出征,楊大人你只要也能夠跟隨前去,不說出戰,只說這出征途中隨王伴駕,等得勝歸來豈無封賞?到時候你再找幾位有份量的大人和我一起給你說說情,那楊大人的王爵還能跑的了嗎?”
“不錯,不錯。”楊玄感聽的是眉開眼笑,連忙道:“那我也去勸皇上親征?”
“那也不必,等什麼時候皇上問到大人了再說也不遲……”陳鐵暗道俗話說言多必失,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就談到這裡就好,省的節外生枝,連忙一伸胳膊,打了個哈欠道:“這人有了病真不是滋味啊,才談了這麼一會話就又要睡了。”
見下了逐客令,楊玄感連忙站起身,抱拳道:“人得了病都是這樣的,丞相還是要多多靜養,我就告辭了。”
“不送了。”
“不敢。”
楊玄感出了丞相府,接過馬繮踏蹬上馬,暗道:“看來陳鐵是不反對皇上親征了,既然如此,自己不如現在也去勸勸皇上親征,雖然頭功讓柳述那小子搶了,但這二功怎麼也不能丟了。”“不錯,就是如此。駕!”主意打定,調轉馬頭,急馳而去。
陳鐵摸着下巴上那一點鬍子慢慢思索,等一會房玄齡等人進來了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自己的計劃?雖然他們都已經奉自己爲主公,而且這幾個人的忠誠在歷史上還是很不錯的,但是要是真的出現了萬一,那自己……
陳鐵還未想好主意,房玄齡四人已經走了進來。不過他們四人對望了一眼,卻都沒有說話。
陳鐵輕輕一笑,道:“剛纔禮部尚書楊玄感楊大人帶來個消息,說皇上要御駕親征,不知你們有什麼看法?”
杜如晦先道:“這幽州羅藝最近雖然猖狂,但好像還用不着皇上御駕親征啊,而且這靠山王和越王還剛剛……”
“不錯,”陳叔達道:“皇上若要親征需徵必勝,而且前呼後擁之怕要有百萬之衆,實在是大費國力啊。我看定有小人慫恿。”
房玄齡在一旁冷笑道:“你們兩管他楊廣怎樣?他楊廣既然想要胡鬧,那就隨他好了,最好我們再使些手段讓他兵敗身死,到那個時候主公纔好起事呢。”
杜陳二人一楞,不錯啊,自己現在已經保了陳鐵,管他楊廣死活?當下都是叫道:“房兄所言不錯。丞相,你看我們該如何做?”
陳鐵道:“話雖如此,不過只怕天下百姓受苦。此戰還是要助他成功纔好。”
房玄齡只當陳鐵真心如此,急忙勸道:“我等知道主公仁慈,只是大好機會不能就這麼白白浪費啊。只要丞相等楊廣戰敗,然後命李靖兄從幷州帶兵回京,天下豈不是唾手可得?”
“可楊廣若是兵敗,不說百萬將士戰死沙場,就是百姓又得受多少戰亂之苦?我怎能以天下百姓性命換我一人富貴!我已決定,此此定助楊廣剿滅叛亂。”陳鐵假意斷然說完,斜着眼睛看着四人故意猶豫道:“不過……你們說的也有道理……”
四人聞言連忙齊齊看向陳鐵,頓時看的陳鐵眉頭一皺。本來已經打定主意還是決定不去冒險,不過看現在的情況,若是自己執意不說只恐又冷了他們的心。也罷,還是先說一半,即讓他們對自己有信心,又不會泄露全盤計劃,當下道:“我已想好一策,就是極力幫助楊廣親征大勝,只是在他親征期間我會留在京師,然後再秘密調李靖進京,等楊廣還師之時,我再將他……”
“主公妙計!”房玄齡賀道:“到時候將楊廣駕空,然後逼他自己稱病退居後宮,讓丞相監國,如此等個幾年,再將他費掉,改朝換代豈不輕而易舉!”說到這,房玄嶺一頓,猶豫道:“只是這楊廣只怕沒有那麼好控制,恐怕要費一番手腳。”
杜如晦卻是冷笑一聲道:“我看不用費楊廣?直接等楊廣回來便立即將他圈禁,逼他下聖旨讓主公監國,過個一年半載將楊廣殺了就說暴斃身亡,再隨便找個一兩歲的孩子立爲新帝,然後慢慢尋些差錯將那些大點的皇子全都殺了,最後除掉那小皇帝,到時候主公稱帝豈不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