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金子有毒、熊的人生、合金使徒、傲骨鐵心、自此成雄、立立之之、兇猛的大狗等諸位書友的打賞,謝謝大家!)
“羅兄弟,就是龍潭虎穴,哥哥們這回也和你一起闖!”老賈拍了拍羅成的肩膀。
這話語讓羅成感動不已,畢竟他們的任務只是來查探地形偵察敵情,既然敵人要跑,那回去通知就完成任務了。老賈根本沒有義務要犯這個險夜闖敵寨,這麼十二個人,闖一個幾百人的賊穴,危險很大。
“賈哥,這一聲兄弟我認下了,這份情我也銘記在心了。話我也不多說,來日方長!”
“爽快乾脆,我老賈就喜歡羅成兄弟這樣的人,有什麼事回頭再說,現在先划算一下怎麼闖這龍潭虎穴吧!”
獨眼老王不屑的道,“我說老賈啊,你現在怎麼也學會喜歡胡鄒鄒了,什麼龍潭虎穴說的那麼玄乎,不就是個賊窩嗎?想當年,我跟隨郡丞南征北戰時,什麼樣的惡戰沒打過?甚至有一次,郡丞帶着我們十騎就衝叛軍三千人,還有一次僅帶百人就敢夜襲萬人叛軍大營放火燒營,你小子就那麼幾個毛賊,愣是讓你說的好像不得了似的。”
“我說羅小子啊,你也別瞎緊張,才百來個毛賊而已,不是我誇嘴,咱們這十二人去打他們,就算正面打都不虛,這還夜襲,咱們都算是佔便宜了!”
老王頭這麼一說,羅成也不由的輕鬆了許多。
人家老雖老,獨眼是獨眼,可氣勢從來不倒,向來說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幹,管你什麼人多還是人少。
用老王的話說,官軍對賊匪,數量那得按一比十起步來算的。一個官軍那得打十個纔算合格,若是一夥十個官軍,怎麼也得打贏二三百賊匪。
“小子,記住一點,咱們是官,他們是賊,天生咱們就剋制他們!”
說起計劃來,幾個老兵頭也都是呵呵一笑。
“要什麼計劃,摸進去見人就殺,然後四處點火,高聲呼喊,讓賊人以爲大軍夜襲,咱們再見機救人就行。”
“這樣就行了?”
“那還要怎樣?”
羅成瞧了瞧秦瓊,結果秦瓊也說不出話來,雖說秦瓊勇武能戰,可畢竟相比起這些老兵來,秦瓊雖入衛府兩年,還是來護兒的親衛夥長,可並沒有真正的打過仗呢,這方面,他卻是沒經驗的。
於是最後大家便決定按老王頭他們說的,直接摸進去,見機行事。
月黑風高。
十二人皆身着黑衣,手執短刀,彎腰前行。
山寨裡酒肉飄香,賊匪們吃的好不高興,甚至有人興致起來還在划拳。
“這種時候,居然還喝酒?”羅成問,總覺得好像是有埋伏,故意引誘他們過去。
“你懂什麼,賊匪之所以是賊匪,正因如此。這天底下,也唯有軍伍才能真正實行軍令,甚至一般的軍隊,都軍紀鬆馳,更別指望一羣賊匪能有什麼樣了。”
寨門口。
兩個守門的賊匪也一邊站崗,還一邊一人抓了個雞腿啃的正歡。
“他孃的這雞腿鹽都沒有。”
“我這個還沒煮熟呢,帶着血絲!”
“這些該死的田舍漢,每天給他們吃給他們喝的,連頓飯都做不好!”
一人道,“也不知道三郎劫這些人來做什麼,有什麼用,膽小如鼠,加入咱們好吃好喝,有肉吃有女人睡,結果卻膽小不肯。”
“可不,天生就是吃泥巴的命!”
“他孃的,這雞腿還塞牙呢!”
兩人邊吃邊聊,毫無警覺。
老王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寨門前,與老趙頭互相比劃了下手勢,然後幾乎同時出弩。
兩根弩釘透過寨門粗大原木間的縫隙,直接射殺二人。
兩人臨死都沒來的及發出一聲警告,手裡還抓着半個雞腿就倒了下去。
“上!”
老賈一揮手,秦瓊率先攀躍上寨門,他身手了得,迅捷如貓,三兩下就已經翻進寨門,羅成還剛要爬,結果秦瓊已經推開了寨門。
“走!”老賈扯下羅成,貓腰進寨。
寨中嘈雜一片,賊匪或許根本沒有料到今晚就會有官軍找到這處隱蔽山寨來。
面對着寨門洞開的土匪窩,羅成倒有些懵了,該從哪下手呢。
“往中心去,賊首一般就在中心,燈火最亮處便是。”
“哪用的着這麼麻煩,直接抓個舌頭一問就知道了。”老王依然是這麼霸氣。
暗夜裡,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幾個不速之客。
老王向來乾脆,話剛說完,人一閃,沒一會,就已經夾着一個人過來。
刀抵在喉嚨。
“現在我問你說,若是我鬆開你的嘴,你敢叫,直接就紅刀子進白刀子出,明白?”
那人連忙點頭。
老王鬆開捂着他嘴的手。
賊人果然沒叫。
羅成藉着昏暗的光線,發現這人其實挺年輕的。
“你們是不是打算要逃?”
他連忙點頭。
“首領是誰?”
“勇三郎,還有王法司。”
“是王伯當和王薄嗎?”
“是。”
“寨裡有沒有六個被抓上來的郡兵?”
“有。”
“還活着嗎,在哪?”羅成忙問。
“都還活着,在那邊的馬廄裡關着。”
這人十分配合,有問必答。
羅成衝他點頭,“謝了。”
那人僵硬的笑了笑,下一刻,老王卻沒有收起抵在他喉嚨的短刀,而是直接一揮刀,割破了他的動脈。
鮮血帶着熱氣噴涌而出,那人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王叔?”羅成不解,雖然他也殺過人,可是戰場上生死相搏殺人,跟眼前這樣殺人卻完全不同。
“爲何殺他?”羅成甚至有些生氣。
“小子,別忘記了這裡是賊窩,難道還要讓我們帶着他?再說了,你別看這小子年輕,就以爲是個善良的,既然從賊,誰知道他手上沾過多少血,又做過多少傷天害理之事,反正這些太平之世而做匪的人就沒有會被冤殺的。”
“殺一個少一個!”
老賈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先去馬廄救人要緊!”
羅成無奈的嘆聲氣,他扭頭又看了那個年輕的賊匪一眼。
那麼年輕的面龐,也許還沒有娶親生子,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而流落爲匪,可此時這年輕的面龐上只遺留了無心的痛苦,大睜的雙眼是那麼的觸目。
“兄弟,來世做個好人吧。”羅鋒伸手幫他合上眼,然後起身向着馬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