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番外的番外64 任務,日不落的餘暉
遍及整個波羅的海的巨型烏賊聲影就像海面座標,看似雜亂無章的分佈實際上呈現出錯落有致的佈局,羅曼諾夫安裝在巨型烏賊體內的追蹤器此時成爲了一副座標圖。一旦某一片水域有其他的動靜,都會驚擾到這幫潛伏在黑暗之中的烏賊。
雖然航母艦隊都有攻擊型潛艇負責保駕護航,但是他們卻沒有辦法區分普通的抹香鯨和巨型魷魚之間的區別,在聲吶的探測下,雙方都是差不多的海洋生物,沒有多少的細微差別。
而這個是否能殺人的細微差別,卻成爲了扭轉波羅的海局勢的關鍵,航行在海面上的艦隊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的無線電靜默是可笑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逃出紅海軍的眼睛。
世界上反對蘇聯襲擊芬蘭灣港口軍艦的聲音愈演愈烈,似乎將羅曼諾夫推到風口浪尖,每日的媒體報紙都在指責莫斯科正在積極的準備第三次世界大戰。與當年希特勒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手段一模一樣。
無論反對聲音和悲觀的情緒如何在西歐瀰漫,羅曼諾夫的意志堅定而不可動搖。歐洲當年在俄羅斯土地上犯下的罪行,今天要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龐大的艦隊行駛在海面,就像移動的海上標靶,只是他們還渾然不知而已。蘇聯出動了最後一艘庫茲涅佐夫航母,配合着新的無畏級航母,無論北約準備做什麼,都是最後的困獸之鬥。
不等同於普通的航母,無畏級航母的米格戰鬥機隱藏在甲板之下,如果還算是米高揚設計局產品的話,除了一個酷似三角翼的米格29的造型之外,沒有半點用上了這條時間線的米高揚設計局設計,而是運用了英國的鷂式戰鬥機的思維。羅曼諾夫挪用了盟軍的航母設計思維,這樣一來還在甲板上還有位置部署大量的防空導彈與反艦導彈,一旦對方的艦載機進入了射程,便能體會到火力傾瀉的恐怖之處。
無畏級航母是一種海上移動武器庫和艦載機戰鬥羣合二爲一的玩意,多虧了從紅色警戒的時間線裡搬挪過來的黑科技,他們可以在快長滿了荒草的尼古拉耶夫造船廠重新建立生產線,並且向製造香腸一樣的以最短的時間之內組建好一艘航母。甚至還沒有經過下水測試,就大膽的運用到了戰爭中。
羅曼諾夫對自己的產品充滿了自信,畢竟紅警的黑科技等同於爲自己點開了上帝模式,任何的航母在他們面前,不過是一塊稍微難啃下的骨頭罷了。
海軍作戰指揮部的大屏幕上閃爍着一個標點,標誌出英法航母艦隊的位置,正如坐在克里姆林宮辦公室裡的那雙陰沉的眼眸,打量着現場反饋的一舉一動。
“準備開始了啊。”
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雖然只是聯合國常任理事國之中排名在倒數的兩位,但是我很佩服他們以卵擊石的勇氣。相比起那些試圖在背後搞小動作的傢伙,光明正大的勇氣可嘉。你說是嗎,尤里同志。”
尤里站在羅曼諾夫的身後,始終保持着兩步的距離。他的臉龐始終像一座冰雕,只是聽到羅曼諾夫的話之後微微的動容。不知道對方是另有所指,還是無心之話。
“是的,羅曼諾夫總書記。現在歐洲的艦隊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很快他們將在波羅的海全軍覆滅,只是我有些不太明白爲什麼羅曼諾夫總書記對這種沒有懸念的戰爭抱着這麼大的興趣呢?”
羅曼諾夫輕聲的回答,迴音在空蕩的會議室內,卻把尤里嚇出了冷汗。
“是啊,波羅的海對於蘇聯來講是必勝的局,我只不過是讓克里姆林宮內部蠢蠢欲動的傢伙認清楚一個事實,只要我還在,他們的計劃永遠不會得逞。這就是我的底氣。”
不知道羅曼諾夫所指的到底是俄羅斯國防部,還是他自己,尤里甚至看不透這位指揮官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問題。
話鋒一轉,羅曼諾夫的話題來到了尤里的身上。
“尤里同志,你的科研計劃令莫斯科方面非常滿意。x的複製人計劃爲莫斯科省去了多餘的精力,而通過心靈信標訓練的巨型魷魚也表現出滿意的成績。所以這一次拿下波羅的海三國之後,我希望你能到前線進行作戰。”
聽到羅曼諾夫的建議,尤里心中的疑慮瞬間打消,他忍住了心中的欣喜,假裝平靜的說道,“讓我指揮一支軍隊?”
“是的,讓你指揮一支軍隊,在解放波羅的海三國的戰役完成之後,我會立刻向中央軍委會提出這件事……”
尤里立刻回答,他在考慮羅曼諾夫背後到底在想什麼。軍隊的權力對於他來講是必不可缺,就算日後遭到了清算,他依舊能夠吞併亞特拉斯武裝集團,成爲第三方崛起的勢力。但是如果在此時表露出了自己的野心,就反而得不償失。
“抱歉,羅曼諾夫總書記。我認爲在莫斯科的科研中心反而能更好的發揮作用。至於前線的問題,還是交給查丹科,庫可夫或者馬拉申科等指揮官更加適合。”
羅曼諾夫的臉上流露出失望的情緒,他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沒有逃出尤里的眼睛。
他堅持自己的意見,“要不你再考慮一下,尤里同志,中央方面的確希望……”
“這一次我可能讓政治局失望了,我並不是最適合的人選,還是希望中央能夠另請高明……”
時間彷彿在此刻慢了一秒,總書記目光深沉的盯着棱廓分明的冷峻神情,最終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尤里同志堅持己見,那我也無話可說……祝你好運,尤里同志。克格勃的肅反工作不會落下,這裡還隱藏無數的帝俄分子需要處理。”
第一輪搬到檯面上的交鋒是平局結束,羅曼諾夫沒能從尤里的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但是羅曼諾夫那句另有所指的帝俄分子卻讓他握緊了拳頭,不知道背後的暗流洶涌的政治鬥爭中,他到底掌握了多少秘密情報。
尤里站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坐在背後的總書記同志突然開口了。
“記住那句話,嗅出並且剷除叛徒。”
那顆光頭沒有扭轉過來,而是微微頷首,說道,“是的,嗅出並且剷除叛徒。”
那麼問題來了,誰纔是該死的叛徒?
羅曼諾夫沒有給出答案,尤里也不敢亂猜想。
這段意味聲長的對話結束之後,日不落的航母艦隊纔剛剛進入了蘇維埃的埋伏圈。英國艦長丹尼爾·托馬斯小心翼翼的指揮這支無聲的艦隊。英法兩國海軍的優勢在於蘇聯的偵察還沒有發現他們之前對加里寧格勒軍港進行沉重的打擊。
格洛納斯與蓮花系統已經沒錢去維護,最後一艘航母庫茲涅佐夫號也風燭殘年,更別提光榮級和基洛夫級巡洋艦,紅海軍早已不復當年四大海域同時進行海上軍事演習的盛況,斷崖式的崩潰讓蘇聯海軍迅速的縮小至十分之一的規模。
即便是偷襲軍港換回了少量的優勢,但已經改變不了戰局的不對等性。
“丹尼斯艦長,我們沒有遭遇到一架地方的偵察機或者戰鬥機,實在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整片海域只有我們一樣。”
大副的話不禁讓年過半百的艦長起了疑心,的確航母的前進實在太過順利,前方的驅逐艦和海底的潛艇幾乎沒有向自己彙報任何可疑情況。
他拿起了對講機,與驅逐艦艦隊取得聯繫,“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可疑情況。起碼沒有任何疑似的軍事目標,進入我們的偵察範圍之內。”
丹尼斯艦長將對講機放在桌面上,盯着儀表盤的指針,喃喃自語,眉頭擰成了一個結,“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爲什麼會出現在這樣的情況,難道說蘇聯已經潛逃了?”
沒有人能給出答案,波羅的海不比浩瀚的北海,雙方在海面上相遇的機率相對來講更大一些,除非蘇聯將所有艦艇停留在港口,沒派出一艘前來巡邏。
但用腦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了。
丹尼斯艦長意識到什麼,突然失聲說道,“不對,爲什麼我們的攻擊潛艇到現在都沒有回覆通訊?”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時,才注意到伊麗莎白女王級航母已經和水下的核潛艇失去了聯繫。而屏幕上已經失去了攻擊潛艇的信號。
在黑暗的深淵之下,機敏級核潛艇已經吸附滿詭異的觸手,巨型魷魚包括起一整艘機密級,並且拖拽着它往深淵的方向持續下潛,艦長無論如何呼救,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核潛艇的外殼已經出現了變形,鋼鐵扭曲的聲音配合着劇烈的震動,聽起來就像死神的呼喚。
“我們聯繫不上伊麗莎白號,艦長,潛艇已經不能在承受這樣的壓力了,很快我們都有可能葬身在深海之中。”
說話之間,艙門已經開始變形,艦長試圖開足馬力甩開纏繞潛艇的怪物,卻發現緊緊的吸附在潛艇上,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性。
一聲巨響之後,堅固的機密級如同被纏繞的獵物,經受不住壓力之後開始艦身開始斷裂,深海的海水倒灌進來,猛然間淹沒了原本想要逃生的水手,變成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屍體。
“該死的,還是聯繫不上海面。”
水已經漫過了艦長的腰部,很快的漲到了胸口,在通訊員最後絕望的吶喊中,慢慢的將這一羣人拖入了黑暗不見蹤影的深淵之中。
最後絕望的吶喊重歸於平靜,只有巨型魷魚的猩紅之眼在黑暗之中逐漸的散去,只剩下一片平靜的黑暗。
“我們與機敏級失去了聯繫……丹尼爾艦長,水下的艦艇已經沒有消息了,我們無法得到確切的情報……
盯着平靜的海面,丹尼爾艦長越發感到不祥。急忙問道,“有沒有什麼東西進入我們的掃描範圍?比如說偵察機之類的東西。”
對方搖了搖頭。
“該死的,難道對方已經行動了嗎?可是我們的反潛機沒有捕捉到任何的行動,到底怎麼回事?而且到現在我們沒有遭遇任何的偵察,難道他們……”
丹尼爾艦長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拳頭狠狠的砸在桌面上。
“糟糕了是陷阱,他們想把我們引入陷阱圈。機敏級失去聯繫不是偶然,沒有偵察機只能說明我們艦隊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眼中,該死的,命令艦隊改變方向,立刻離開這裡。”
話音剛落,指揮室的雷達掃面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閃光點,正在急速的向伊麗莎白女王級航母戰鬥羣逼近。
“三十?不對,是四十?不對,五十多,蘇聯出動了五十多架戰鬥機……”
丹尼爾艦長意識到最糟糕的事情正在發生,向伊麗莎白女王級航母戰鬥羣急速的傳播恐懼。
“丹尼爾艦長,蘇聯人的戰艦出現在前面,而且不止一艘……他們好像,好像將紅海軍的全部戰艦都集中到波羅的海……”
“潛艇……我們遭到了潛艇的包圍打擊……”
不祥的報告一個接着一個,丹尼爾艦長背後已經是冷汗涔涔,他終於將意識到,什麼叫做蘇聯的飽和進攻。
從開始到結束,一切都在羅曼諾夫同志的計劃之中。
他愣愣的罵了一句,然後憤怒的說道,“所有艦載機出動!給我攔下蘇聯的進攻!取消無線電靜默的狀態,讓法國佬趕緊支援我們,英國艦隊要是完蛋了,他法國人也得跟着完蛋,趕快!別發呆了!”
以最快的速度下達命令之後,他直愣愣的望着出現在天際的密集戰鬥機羣,蘇維埃巨熊死了幾十年,所擁有的戰機庫存依舊能把一個英國艦隊打的滿地找牙。
“這就是紅色帝國的底蘊?”
丹尼爾艦長默默的帶上了帽子,回覆了以往的冷靜。
“我要賭上大不列顛海軍最後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