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他值幾個師?”
這是斯大林同志的名言,被印刻在了蘇維埃的歷史上,西方國家嘲諷職責他的傲慢,共產主義的信徒們將這句話奉若經典。 這是對神權的藐視,也是對剝削階級的威懾。時刻的提醒着華爾街的金融巨鱷們,倫敦證券交易所資產寡頭們,在遙遠的東方寒冷大陸,有一羣燃燒着紅色意志的工人階級們,用敵視和仇恨的眼神注視着他們。讓他們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正如現在試圖投機取巧的投機分子格瑞拉顧問一樣,想從亞納耶夫的身上獲得更大的好處,但是他卻忘記了對方根本不吃這一套。
工人階級的本質就是抗爭和控訴,他們不會與腐朽墮落的資產階級妥協。
蘇聯沒有必要向誰服軟,政治桌上談判時建立在雙方實力相等的情況下,波蘭根本沒有與蘇聯面對面交談的實力。亞納耶夫纔是這場談判的主導。
格瑞拉在這一刻終於明白過來了,對方根本就沒有想着要跟自己討價還價,他只是負責通知波蘭,我們要這麼做,請你們配合一下。
不配合也可以,戰爭的車輪會從你們身上碾壓過去。
而他居然還以爲看到了逼迫對方鬆口的機會,想要蘇聯總書記卻反而被打臉。對方沒有時間陪自己玩,波蘭可以選擇在羅馬尼亞抵抗到底,但是亞納耶夫本人出手的話,結局就不是這麼好看了。
亞納耶夫站起身,假裝準備離場,這個動作讓坐在對面的格瑞拉頓時緊張了起來,他以爲談判要破裂了,“現在波蘭還要繼續提出要求嗎?如果繼續的話我們就結束這場談判了。”
“不提了,不提了,波蘭已經沒有任何的要求。”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格瑞拉堅決的搖了搖頭,他已經領教過亞納耶夫的手段了,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恐怕波蘭還得付出更大的代價。
“還有其他的要求嗎?如果有的話沒有關係,你還可以繼續提出來。蘇聯非常樂意知曉我們盟友到底在‘謀劃’些什麼?”
亞納耶夫已經從之前冷漠的神情重新恢復到了和善的微笑,但是從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和善裡帶着的是深不可見的殘忍。
就像無意之中窺伺到深淵最可怕的那一幕。
如果剛纔自己執意要這麼做的話,接下來的局面就很難收場了。
“一切……都按照之前的計劃去進行……波蘭,沒有任何的要求。”
格瑞拉苦笑着回答,他以爲克瓦希涅夫斯基的狂妄源於無知的話,那麼他的險些失算就是對蘇聯底線的低估。
羅馬尼亞已經成爲亞納耶夫勢在必得的政治角逐場,波蘭其實是被以美國爲首的西方國家推到檯面上給人當做刀使用的,格瑞拉從這場談判之後也是醒悟過來北約那幫混蛋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都在把波蘭往火坑裡推!
克瓦希涅夫斯基還以爲吸取了之前波蘭盲目跟隨西方國家的教訓,在羅馬尼亞戰場上佔到了便宜,誰知依舊是大國博弈之間部下的局。
“回去勸告你們的總統,波蘭現在回頭還不晚。”
亞納耶夫臨走之前轉過身,站在門口,留給對方一個神秘莫測的身影,他的聲音在會議室裡迴盪,聽起來就像是無處不在的幽靈,“北約想要你們做馬前卒,做炮灰,德國的軍備,美國的金錢支援,說到底西方政治大國都不願意正面與蘇聯起衝突,他們爲了讓歐洲某個小國家站出來阻攔我們前進,才特地的編創了美好的謊言。加入北約,加入歐盟,獲取世界銀行集團的貸款?想想吧,這些美好的諾言,難道不需要你們付出鮮血的代價?實在是太過天真了。就算你們最後打贏了那場戰爭,一紙空文的承諾他們會兌現嗎?”
那句蠢貨他還是忍了下去,沒說出口。
原本熱鬧的會議室又重新恢復了冷清的姿態,絕大多數人都忐忑不安的走出了那扇門,心裡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在那種高壓的氛圍之下繼續待下去了。
走在最前面的格瑞拉雖然表情微笑,但是背景卻顯得有些落寞。克里姆林宮方面的代表刻意的與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格瑞拉直到走出克里姆林宮後,才從恍惚的狀態回過神。
他撥通了總統辦公室的電話,當務之急是通知克瓦希涅夫斯基這個不幸的消息。
“撤兵?開什麼玩笑?”
波蘭總統聲調提高了不少,他無法容忍這樣的結果,“我們好不容易纔在波蘭取得關鍵性的突破,爲什麼現在要撤兵?請你告訴亞納耶夫,告訴蘇聯人,波蘭絕不後退一步!”
“聽我說完,總統閣下。”
格瑞拉的突然爆發把科瓦西涅夫斯基嚇了一跳,但是他冷靜下來沒有開口,容忍了對方的無理,想聽聽他有什麼高見。
“羅馬尼亞這場仗我們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波蘭就要滿盤皆輸了……雖然我們想介入羅馬尼亞事端順便控制住石油管道,但是……這背後是西方在慫恿波蘭當炮灰啊!我們幫他們打下了羅馬尼亞,之後呢?他們就會兌現承諾?我們有的只是一紙空文而已!”
“嗯……”克瓦希涅夫斯基的回覆非常的平淡,甚至不以爲然。
格瑞拉愣住了,他突然意識到某些事,神色變得緊張起來,兩隻手握緊移動電話壓低了嗓音,“難道總統閣下一早就知道北約的真正目的,但是卻依舊這麼做?難道你真的是衝着加入歐盟和與西方國家親近?”
“克瓦希涅夫斯基總統,你這是在玩火!”
格瑞拉突然憤怒了,一個總統拿着整個國家的命運和未來賭上高風險的局,這簡直就是在亂來。
“格瑞拉顧問,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遠在華沙辦公室的克瓦希涅夫斯基雙腳摺疊擺放在桌子上,背靠着座椅坐下,慢悠悠的回答他,“波蘭的命運也好,人民的利益也好,我這是在爲這個國家謀取出路。難道你以爲現在的波蘭就是美好的前景?經濟低迷,社會情緒普遍不滿,戰爭可以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何況我們背後還有美國和德國在援助,打贏了這場戰爭波蘭將會擁有新的發展機遇!這是一場高風險的賭博,你說的很對,但是這也是高回報的收入!”
格瑞拉扶着額頭,面色陰沉。他彷彿在看一個政治小丑自導自演一出滑稽的喜劇。然而想起亞納耶夫的話,他一點都笑不出來。這簡直是在拿國家的命運前途開玩笑。雖然東歐國家出現過幾個政治白癡,不過還沒出現過這種不要命的賭徒。而且賭徒比白癡更敗家,更可怕!
“既然亞納耶夫答應我們東部退兵就不再阻攔波蘭軍隊行動,我們答應就行了。”
克瓦希涅夫斯基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的肆無忌憚來自前幾天和北約簽訂的新協議,他們願意在提供一批豹2坦克,還是相當數量的反坦克導彈來減緩布加勒斯特裝甲部隊的猛烈炮火。
“剩下來的,慢慢再來,不着急。布加勒斯特方面支撐不到最後,波蘭軍隊,呵呵,應對一個蘇聯不行,但是對付羅馬尼亞還是綽綽有餘的。到時候布加勒斯特被攻陷,我到想看看亞納耶夫還有什麼話可說。”
執迷不悟!
格瑞拉憤怒的掛斷了電話,他把頭轉向一邊,對司機說道,“開車,立刻去波蘭大使館!,快點!”
汽車啓動離開了克里姆林宮之後,他還握着拳頭,胸膛因爲剛纔太過憤怒而在劇烈的起伏着,深呼吸也不足以緩解此時內心的悲憤。
一拳狠狠地砸在真皮沙發上,格瑞拉大吼道,“蠢貨!你會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