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宗教主義運動從勃蘭登堡州開始,逐漸演變擴散成一場大規模的運動。就如同文藝復興和啓蒙運動,在反政治正確這件事情上,德意志民主復興黨積極地在民衆的內心撒播仇恨的種子。爲什麼德國民衆享受不到應有的福利,日漸惡化的德國境內安全局勢,還有恐怖主義襲擊的陰雲籠罩。歸咎到底,這一切都是外來難民的錯!
他們是阻攔德意志前進的絆腳石,他們是重塑普魯士榮光的最大阻礙,他們是歐洲,不,乃至整個人類文明的毒瘤。如果他們不從神聖羅馬帝國的土地上滾出去,那麼德意志民主共和軍就會在他們熱愛和忠誠的土地上,發動一場十字軍戰爭。
就連共青團報和莫斯科報都在不留餘力的鼓吹,德意志民主復興黨纔是在拯救德國。即便主流媒體再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了他們齷齪骯髒的內心。
德國局勢的變動牽扯着整個歐盟的神經,法國拋下北歐國家之後開始與地中海實力圈打得異常火熱,焦頭爛額的科爾絞盡腦汁想要解決掉所有的外患和內憂問題,東德民主復興黨的口號越來越激進和嚴厲——驅除伊斯藍餘孽,光復普魯士正統!
東德境內的伊斯藍教徒如同生活在下水道里的骯髒老鼠,小心翼翼躲避着人民糾察隊的目光,一條宗教的分界線以柏林中心爲邊界,兩級劃分。
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宗教歧視與打壓,只是少了幾座青真寺,基督教少了一個敵人而已。
德國國內的一舉一動,牽動着全世界領導人的心思。美蘇都希望能夠藉此機會瓦解千瘡百孔的歐盟,將他們徹底的歐洲的土地上抹消,僅僅留下一個名號。
國家安全顧問在馬里奧總統剛剛上班的時候,就衝進了他的辦公室。在地中海銀行計劃上慘遭滑鐵盧之後,他需要用新的方案來洗刷自己失敗的恥辱。
“德國境內發生的反穆運動,現在我手頭上有個戰略方案,需要中情局和總統閣下的支持。”伯傑揚了揚手裡的方案,臉色疲倦,爲了完成這項計劃,他已經好幾宿沒有閉上過眼睛。
馬里奧總統對伯傑本身沒有任何的興趣,但他對任何拆散歐洲盟友的計劃都非常感興趣,“說吧,到底是什麼計劃?”
伯傑推了推眼鏡,非常平靜的說道,“扶持德意志民主復興黨上臺,將德國聯邦徹底的,變成邦聯。”
“你到底在想什麼!”馬里奧總統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他看着面前一手扶植起來的顧問,認真說道,“扶持自由世界的敵人上臺,你是不是瘋了?誰都知道德意志民主共和黨的背後勢力,是蘇聯。”
伯傑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回道,“我並沒有瘋,總統閣下。事實上當我們在糾結對方是自由世界的敵人時,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一個聯合的,強大的歐盟對美國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自由世界只需要可以供我們操控的棋子,而不是敵人。既然我們執意挑撥離間德國和法國之間的關係,那麼同樣可以挑撥民主復興黨和共和黨之間的關係,我研究過了克倫茨的政策,他玩的把戲,就是當年希特勒那一套的改進版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背後應該有亞納耶夫的教唆。他想毀掉歐盟,從德國下手是最好的選擇。”
馬里奧總統終於擡起了頭,他眯起眼睛仔細打量着自己的經濟顧問,小心翼翼的問道,“種族屠殺?”
“確切來講,是宗教屠殺。”
削瘦的側臉勾勒出陰冷的姿態,隱藏在深凹眼窩裡陰沉眼神被收斂進了眼瞼。裡面正在醞釀着可怕的秘密。
“希拉剋政府與德國已經貌合神離,小心翼翼經營着地中海的一畝三分地。英國經歷了脫歐劇變之後,對歐盟的結局已經無動於衷,剩下苦苦支撐的德國,除了解體最後一條路之外,還能有什麼結局?”
“德意志民主復興黨想要凝聚力量,就必須樹立一個靶子,吸引全國人民的火力。至於是誰大家都一清二楚。”
倒黴的幕斯林。
馬里奧甚至對這羣人抱着深切的同情,如果不是他們固執己見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寧願殉道成全教義也不願意做出半點的退讓和妥協,又怎麼會成爲別人屠刀下的無辜亡靈?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驅逐和屠殺可以團結讓德意志得到空前的團結,凝聚民心之後德意志民主復興黨會走向什麼樣的道路?”
馬里奧總統已經被伯傑的想法震懾,他沒有思考到德國和蘇聯背後還有這樣的交易。但是卻與自己“邪惡軸心”的擴張想法不謀而合。
他驚訝的張大了嘴,一時之間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他們的做法。最後還是伯傑顧問一言道出心裡的秘密。
“擴張。”
“如果,我是說假如最後就會變成一場席捲歐洲的戰爭,那麼就是二戰版本的重啓,當然這個機率很小,最後可能是局勢動盪和局部戰爭。而遠在北美的我們,只需要販賣武器,就能擺脫經濟危機。”
美國的崛起註定以歐洲的動盪爲結局。
“不怕蘇聯西進嗎?”
他擔心虎視眈眈的蘇聯會在西歐和東歐陷入動亂之後,出兵攻佔。
“不怕,憑藉現在蘇聯的武裝力量想要吞下歐洲已經是不可能,即便攻佔了東歐諸國也是強弓之末,反而會被各種拖累到垮臺,一場阿富汗戰爭讓他們精疲力竭,而全面戰爭只會讓歐盟垮臺。如果亞納耶夫貿然的選擇出兵,美國倒是巴不得販售更多的武器,反正亂的是歐羅巴人,又不是我們。”
馬里奧總統點點頭,肯定了他的方案,接過手中的文案之後,將會交付給中情局局長特尼特,“我會通知中情局局長制定可行的戰略,來配合這個……嗯……這計劃叫什麼名字?”
伯傑回覆道,“破碎的水晶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