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無奈的聽着母親的嘮叨,無奈的拿起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菜,卻沒有一絲的胃口。許諾今天的反常到底是爲了什麼?好端端的爲什麼要跑回孃家?還在那邊過夜且不告知自己?
“兒子,你吃呀?媳婦不回家就吃不下了啊?真是的,沒出息。”李子清看一眼兒子,夾起一塊排骨放到兒子碗裡。
做媽的心情都一樣,這輩子最最見不得的事情便是兒子對媳婦好,在她們心裡,兒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可長大了卻要對別的女人點頭哈腰瞻前馬後,跟別的女人一個鍋裡吃飯,一個牀上睡覺,最最受不了便是那般的不離不棄,全然不會考慮到她們這些當媽的感受。
所以婆婆與媳婦是天生的敵人,因爲她們共同深愛一個男人。
“我,今天沒什麼胃口。不吃了,你們吃吧。”他看着那塊排骨,卻毫無將之消滅的慾望,索性推開碗筷,起身回房間。
“哎!這孩子!”李子清嘆口氣,無奈的端起自己的碗。
“孩子的事你少摻和,就算是他們之間有問題,你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他們已經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思想和行爲,你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黃大申吃完了飯,端過湯來喝。
“你,我看你纔是一點都不關心他們。我才懶得跟你費話。”李子清同樣受不了老公總是對她說教的樣子,埋下頭去,大口吃飯。
黃大申也同樣不理睬她,喝完湯,便上了樓去,有幾份文件他帶回家來需要好好琢磨琢磨,他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和李子清的爭論上,話不投機半句多,每天的工作已經足以令他焦頭爛額,再和她爭論,無疑於是浪費口水跟時間。
黃子書進了房間,洗完澡,打開手機,他突然多麼希望許諾會打個電話或是發個信息,可是屏幕上空空如也,她沒有半點的消息。
許諾的電話終究還是打過來了,是用她家裡的固定是電話。
“對不起,我下午過來看一下我爸媽,不小心睡着了。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手機沒電了。現在也很晚了,我就在家裡睡了,你跟爸媽說一聲。”她的聲音輕描淡寫波瀾不驚,聽不出
悲喜,也聽不出心情。
“是嗎?那好吧。”他突然覺得隔着一根電話線,他們之間便彷彿隔了萬水千山,遙遠得令他恐慌。
“那我掛了。”許諾說道,聽起來她沒有多說的心情,甚至也覺得沒有跟他解釋的必要。
“好。”他看着電話自許諾的那一端掛斷,自己的心卻象是被懸在了半空中,搖晃着着不了地面。
他仰頭躺下去,這柔軟的寬大的牀,即使她是那般的瘦小,可是沒有了她,這牀也顯得奇大無比,自己躺在這裡,是如此的感覺到孤單而寂寞。
他似乎從結婚後便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有她爲他拿好次日要穿的衣服,習慣了她在這個屬於他們的臥室裡,習慣了夜裡她均勻的呼吸,習慣了自己一個轉身便可以觸摸到她的存在。
這個夜晚,他註定失眠了。窗外的皎潔月光如同他的淒涼的心,伴隨着星星的眨眼,跟寂寞的心一塊跳動。
手機響,這近十點的時刻,想必是一些垃圾的廣告信息,本來他不想去理會,卻正被失眠糾纏得痛苦,於是打開手機。
是一條彩信,那發件人的號碼卻象一記皮鞭狠狠的抽在他身上,他一下子便驚恐的跳了起來。
是柳依依發來的彩信,她的號碼,他永遠不會忘記,人就是這樣,越是拼命想要忘記的東西,卻是在腦海裡在心裡印得深刻。深愛的,深恨的,這兩樣東西,是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有些顫抖,他不知道她現在人是在臺灣還是回到這個城市,他只是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再看到她的人,或是她的號碼。
可是她還是出現了,在這一個月之後,象是幽靈般的發來一條信息。是什麼?照片嗎?還是其它?
終究他還是打開了,真的是一張照片,只是不是人物,不是柳依依那一張絕豔的臉蛋,而是一張醫院的B超檢查單據,上面赫然寫着柳依依的名字,更可怕的是下面的診斷證明,她已經懷孕一個多月。
他手裡的手機一下子滑落到牀上,他一下子跳起來,揪住頭髮,心如亂麻,不知如何是好。
於是他這個夜晚過得極其的地獄,
即使是如此柔軟的牀,也成了鋼針遍佈的痛。
早上出門後,他便迫不及待的打了過去,柳依依似乎是沒有遲疑便接聽了他的電話,彷彿她早已在等待他的來電,從發給他彩信的那一刻便開始等待。
“喂!子書!你都看到了。”她軟軟的說道。
“你想幹什麼呀柳依依,我們之間結束了你明白嗎?徹底結束了!你弄那一個什麼單子想幹嘛啊?你想說明什麼啊?我憑什麼相信你啊?”他憤怒的說道,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腳將她踢到月球去,現在的她越來越令他感到害怕,象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將他和許諾平靜的生活炸得粉碎。
“我想說明什麼你沒看清楚嗎?我懷孕了,我的肚子裡現在正懷着你的孩子,你是這個孩子的爸爸。你明白了嗎?你不相信我可以,你可以再陪着我再查一次,或是讓你的父母陪着我去也可以,或是讓許諾陪我也可以,反正昨天我看到她了,我已經告訴她了,我懷孕了。”柳依依笑道,她彷彿可以看到他的驚慌,這個膽小如鼠敢做不敢當的男人,真是可笑。
“你,你,你到底跟許諾說了什麼?”他瞬間便明白許諾沒有回家的原因,一下子便恨得咬牙切齒起來。
“沒說什麼呀?我就是跟她說,我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誰,想必她是能夠想象得到的,雖然她從小就愚笨,但是這種事情她不至於想不出來吧!”柳依依覺得此刻的自己是快樂的,讓子書和許諾這麼痛苦,她是如此的滿足而快樂。
本來,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恐慌的,沒有女人願意未婚先孕,何況是一個沒有人願意接受的孩子。
可是,越是如此,她的心裡便越是不甘,既然如此,就讓這個孩子也當一把她的棋子吧,或是當她的炮彈,將許諾和子書一併轟成炮灰。
“你,你簡直就是個瘋子。”他氣急敗壞,頭痛欲裂。
“我是瘋子,我真的是瘋子,我現在都不敢保證下面我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行爲,所以,你和許諾,都給我好好的等着,看我怎麼瘋,怎麼狂,哈哈哈,哈哈哈。”她瘋狂的笑着,笑出了疼痛的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