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正跟父母開心的狂購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拎到腿痠手軟,裡面還有兩件她幫表姐挑的衣服。
手忙腳亂的打開叮咚作響的手機,是黃子書的來電,她連忙眉開眼笑的接聽。話筒裡傳來的卻是他冰冷的質問的聲音。她楞住,皺眉,下意識的將手機遠離了耳朵幾秒鐘。
“許諾,你說話。我需要聽你的解釋。”他聽許諾在那一頭沉默,不禁一手叉腰,聲音大了些,心裡也更加疑惑起來。
“那個,黃子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怎麼回事?你要聽我什麼解釋?”許諾尋個椅子一屁股坐下來,皺緊柳葉般的細眉,腦子裡打上了無數個問號。
許諾的父親早已接到李老闆的電話,他在電話裡幾近氣急敗壞,將許諾爸罵了個狗血淋頭,那是一種眼睜睜的看着煮熟的鴨子飛了般的沮喪與懊惱。
“怎麼辦?看樣子那個臭小子也知道了,那個死丫頭一定跑去找他了,這不,現在一定是給許諾打電話呢,許諾要是問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啊?”母老虎轉動着碩大的屁股,不安的走來走去。
“怕什麼?她有證據嗎?我還說是她趁我們不在勾引的李老闆呢?無憑無據,死無對證,就是警察也不能聽她一面之詞吧!我就不懂了,你有什麼好怕的。許諾要是問,咱們就來個一問三不知,我還就不信了,許諾是我們的女兒,還能不相信我們?”瘦馬猴低聲的吼着,即便心裡不由得陣陣發虛,他仍是如此的安慰着自已。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現在好了吧?人家怪到咱許諾頭上了,那個黃子書沒準以爲是許諾的主意呢,你可把咱們許諾給害慘了!”母老虎一個勁兒的埋怨着老公。
他瞪大綠豆般的小眼兒,眼睜睜的看着女兒握着手機,一副百口莫辯的委屈模樣,心不由跟得沮喪起來,看來,自己的自作聰明真的是給女兒惹禍了。
“許諾,誰的電話啊?怎麼不高興了?看這小嘴撅得,快能掛個醬油瓶了,是吧許諾媽?”他幫作輕鬆的試探着,討好着。
許諾沒有作聲,而是緊緊盯着他們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從他們不安的眼中找到答案。
剛纔黃子書說的話猶在耳邊,她難以相信,卻不得不信,至少他說的話她沒理由懷疑,她更無需去懷疑表姐。
表姐險些受辱,而這些都是拜自己的父母所賜,原來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們安排好的,出來逛商場的背後原來蘊藏了這麼一個齷齪的陰謀,他們是自己血脈親情的父母,卻做出了令自己都感到不齒的事情。
許諾只覺得腦子陣陣發暈,胸口悶得象是膨脹的氣球,馬上就要爆掉一樣的痛。
“許諾,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哪裡不舒服嗎?怎麼了這是?剛纔不還挺高興的嗎?這會兒是怎麼了?跟媽說說,哪裡不舒服啊?”母老虎狠狠的瞪了老公一眼,摟住女兒有些顫抖的肩頭。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對姐那麼做?”許諾看着母親,睫毛輕輕一眨,那愛笑的眼睛裡飽滿而透明的淚便滑落不止,她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更不願意相信表姐受到了那樣的凌辱。
“我。。。”母老虎此刻除了垂頭喪氣的支支吾吾,再說不出話來。
“爸!”許諾透過淚眼看向不安的父親,父親也是貼着牆壁,沒有面對她的勇氣。
“是真的對嗎?真的是你們設計好的對嗎?你們怎麼這麼的可怕?這麼的可悲?你們還是不是人啊?”許諾猛的摔下手裡的袋子,狠命的用腳踢開,撥開父母的身體,往商場外奔去。
“許諾!許諾!哎喲!都怪你都怪你,你還楞着幹嘛?快去追啊!”母老虎眼睜睜的看着女兒傷心的跑開,不由的高聲斥責起老公來,使勁兒的跺着腳,拍打着老公的肩膀。
“哦哦哦!”瘦馬猴回過神兒來,趕緊撒開腳丫子向外奔去,可哪裡還能見到許諾的身影,早已跑得不知去向。
“哎!”他氣喘吁吁的蹲下身子,沮喪的唉聲嘆氣起來,這可倒好,如意算盤沒打成,卻成了偷雞水成蝕把米,把女兒給氣跑了。
罪魁禍首都是那個該死的柳依依,扮什麼鬼清純?順了李老闆不就萬事大吉了麼?該死的掃把星!他不禁在心裡暗暗的詛咒着。
“你怎麼沒去追許諾呀?她跑哪兒去了啊?不會出什麼事兒吧?”母老虎拎着所有的大包小包跟了上來,見老公蹲着喘粗氣,不禁又怒又擔心道。
“行了行了,先回家吧!那麼大個人了,消消氣就回來了,晚上回來了再跟她慢慢解釋,是咱們自己的女兒,怕什麼!再說了,那個李老闆不是沒得逞嗎?死丫頭有什麼損失呀?小題大做的幹嘛?”他立起身來,接過老婆手裡的東西,一同沮喪的往家走去。
“你個老王八蛋,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知道嗎?活該你!許諾要是不原諒我們,看我怎麼收拾你!”母老虎鬱悶而擔憂的說道。
“婦人之見!我不是爲了咱女兒好纔出此下策嗎?誰知道那個死丫頭那麼厲害,那麼李老闆又那麼沒用啊?要不然他們倆事成了,咱許諾和黃子書不也就成了嗎?誰知道她能跑了呢?還跑到那個黃子書那兒告狀去了,真是可惡!”瘦馬猴懊惱不堪,李老闆沒有得逞,依依逃離,許諾憤怒,自己的竹籃打水一場空,都足以令他沮喪三日不寢不食了。
許諾跑累了,放慢腳步,這正午的街頭,陽光刺眼,令她酸澀的淚眼更加的灼痛,可是傷心失望的淚水卻怎麼也停不住。
她不時的用手背抹一下眼睛,漫無目的的前行。
身後傳來一陣刺耳的喇叭聲,許諾恍若未聞,可是嗽叭一直在響,繼而有人呼喚她的名字。
轉頭,疑惑的看過去。黑色的轎車內坐着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戴着一個大大的墨鏡,幾乎要遮住大半邊臉,那鼻子嘴巴卻似曾相識,她不禁皺眉,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來人。
“許諾,你個小丫頭,不會是不認識我這個未來婆婆了吧?”李子清摘下墨鏡,搖下車窗,衝她揮手,示意她上車,“乖兒媳婦兒,快上來,我可不想在這兒亂停車被罰款,快點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