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擎面色淡淡的,“是嗎?”
冰冷的眸中波瀾不驚。
“是啊,天擎哥,你這些年身邊就沒再找人嗎?”
霍天擎,“……”
蕭世顏湊過去道:“你知道的,我對你的心一直都沒變過,只要你喜歡,我可以隨時把自己交給你。”
她將臉帖在他的掌心,輕輕的摩擦着。
曖昧的氣息越來越濃郁,霍天擎推開她的手道:“行了世顏,時候不早了,我讓他們送你回去。”
“來人哪,送蕭小姐回去。”
一個黑衣人迅速走進來,對她作了個請的手勢,“請罷蕭小姐。”
蕭世顏拉着他的胳膊道:“天擎哥,我想留下來陪你。”
霍天擎沒出聲,目光看向遠方。
“蕭小姐,這邊請。”
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半請半強迫的將她帶出了露臺。
霍天擎晃動着杯子裡的液體。
夜更深了些,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那張連魔鬼見了都會嘆息的面孔浮現淡淡的優傷,但這憂傷只是一閃而過,便又恢復那張不苟言笑的臉。
侍從進來道:“霍先生,您該回去休息了,明天還有重大的會議要開。”
一連叫了三聲,他才起身走下露臺。
念卿起了個大早,帶着安寧一起去墓地看望霍季勳。
清晨的墓地很清靜,上香的人並不多。
她將帶來的祭品一一擺好,“寧寧,過來給爺爺鞠個躬。”
安寧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道:“那就是爺爺?”
念卿點頭,“恩,爺爺生前沒能見到你,現在他要是在天有靈,看到你健康的長大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她拉着安寧在墓前鞠了三躬,“爸,這就是您的孫子,他叫安寧,今年五歲了……”
從墓地出來,念卿站在路邊打車。
遠處,一行黑車轎車緩緩駛來,在陵園門口停了下來,一行黑衣人從車上下來,秩序的排成兩排。
安寧好奇的朝那邊看着,“媽媽,他們是什麼人哪,好氣派。”
念卿慌忙捂住他的嘴,小聲訓誡道:“不要亂說話寧寧,那些叔叔看起來很兇的樣子。萬一招惹他們就麻煩了,走,我們到那邊去。”
她拖着他走到遠處。
霍天擎下了車,在侍從的護衛下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目光下意識的朝兩旁看了看,當看到遠處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時目光頓了頓,侍叢道:“霍先生,進去罷。”
霍天擎沒多想,步伐沉穩的進了陵園。
遠遠的,看到爸爸墓前擺放的祭品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抽身往回跑去。
“霍先生,發生什麼事?”侍從無不擔憂,迅速在四周拉起了警戒,“保護霍先生”。
可遺憾的是,等霍天擎跑出來時,路邊早已經沒有人了,他看着空蕩蕩的馬路兩邊,回想昨天晚上世顏說過的話,心頭掠過一絲傷痛。
難道那個……就是她跟陸笙的孩子?
東方澤跑過來,茫然的四周道:“發生什麼事
了霍先生?”
“沒事。”雙手垂落下來,霍天擎無聲的往回走。
看着他變幻莫測的情緒,東方澤無耐的嘆了一聲,揚手示意大家收起警戒。
機場
謝子琪抱着安寧與念卿,依依不捨的道:“把那邊的事處理完,早點回來。”
念卿,“知道了,寧寧,跟子琪阿姨說再見。”
安寧,“阿姨再見。”
揮手告別子琪,念卿帶着安寧上了飛機。
上海
華燈初上,夜色籠罩了天幕,霓虹照亮了這個充滿慾望的城市。
燈光照不見的小巷內,念卿將自己那輛QQ停好,提了琴下車,朝不遠處的酒店走去。
白天除了劇團的工作,晚上她還接了一些私人的演出。
之前聖瑪劇院的同事露露的同學在上海,專門承辦一些私人的派對,露露拜託同學幫她介紹演出賺取外快,對此,念卿很感激。
外公外婆生病去世,幾乎將家裡所有的積蓄都用光了,遺留下來的古董與珠寶都是外公外婆生前的摯愛,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動的,所以現在日常的開支只能靠她一個人打拼。
站在酒店門口,念卿深呼了氣,低頭進去。
到了會場,楊姐便走過來道:“快快快,進去換衣服。”
她將一條銀色禮服裙塞到她手裡,推着她進了洗手間。
念卿捏着裙子,看着那扇快速關閉的木門,話到口邊來不及說又咽回去。
低頭看着那條深V露背的禮服裙,她心裡叫苦不迭。
楊姐爲了演出效果好,總是給她準備些露肉的禮服,她說了好幾次,她還是這樣我行我素的,念卿在洗手間掙扎了一會,決定認命。
換了禮服從裡頭出來,看到楊姐跟幾個樂手圍在一起談論着什麼。
念卿走過去。
楊姐看到她,眼神驚豔了一下道:“念卿,在這個地方演出真是委屈你了,你應該簽約經紀公司,好好包裝一下,肯定能紅的……”
“是呀念卿姐,你生了孩子身材皮膚還能維持得這麼好,真是讓人羨慕。”
“這條銀色禮服真的很漂亮,很合適你。”
念卿手捂着胸口,面對大家的目光顯得有些不自在,“哪裡,你們說笑了。”
幾位樂手也都對她嘖嘖稱讚了一翻。
大家重複着剛纔的話題,一個人道:“喂,你們說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哪,連白總都對他這麼禮讓三分。”
楊姐道:“好像是美國一家金融公司的董事長,聽說這家公司被收購時已經面臨倒閉了,被現在這位董事長接手後,短短几年時間就起死回生,成爲全球知名的金融公司,白總當然要對他畢恭畢敬了。”
哦~
大家一副恍然明白的表情。
念卿聽他們這樣說,不禁也朝那個地方看了一眼。
宴會廳入口處,一位男子被幾個人圍着寒暄着,他嘴角帶着笑意,禮貌的跟衆人打過招呼後,在侍從的陪同下,筆直的朝裡走來。
當他走過來時,身邊幾個同事發出了驚呼聲。
“哇
,好帥啊。”
“財貌雙全。”
念卿卻叫不出來,看着他,目光怔怔的,如同石化一般。
這個男人,不正是她這麼多年一直在想着的那個人嗎?霍天擎,原來他還活着。
心臟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絞痛,念卿捂着胸口,倉皇的後退幾步。
因走得太急,身子差點跌倒,她的高跟鞋在華麗的大理石地板上刮出一道法銳的聲音,霍天擎聞聲朝這邊看了一眼,看到她,他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直接走了。
他……不認識她了嗎?
念卿心頭一陣疼痛。
楊姐擔憂的走過來扶住她,“你沒事罷?小心點,是不是鞋不舒服?”
念卿只是搖頭,“沒有……”
她離開衆人走到休息區坐下來,心口還在砰砰直跳。
她擡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難道她真的變了那麼多?變得他都認不出自己了嗎?
念卿一陣悲哀。
心情複雜而糾結。
坐了一會,她還是有些恍惚,她找到楊姐,抱歉的道:“楊姐,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能不能讓別人代我出場,我想……先回家休息。”
楊姐看着她蒼白的臉色,確實不大好的樣子,她爲難的道:“念卿,眼下找不到可以替補的人,你就撐過這一場怎麼樣?”
念卿喃喃的,“這樣啊……”
楊姐扶着她在一邊坐下,又招來侍者給她拿了一杯冰果汁,“喏,喝點果汁可能會好點,你在這裡休息,一會上場我來叫你。”
念卿沒辦法,接過果汁認命的點點頭。
喝着果汁,念卿想過了,大不了等會硬着頭皮上去,反正他都認不出她了,她也什麼都不用怕。
這樣一想,心情果然好多了。
整個演出都讓她覺得如茫在背。
念卿覺得自己像只囚鳥,身子在他的注目下變得那麼不堪不擊,她恨不得化爲大堂裡的一隻水晶杯,餐桌上一尾魚,瀅亮的水晶燈,就是不能正襟危坐在這裡。
她顫抖的手指幾乎按不住琴絃,好幾次都差點跟不上調子。
臺下,幾位公司的負責人低聲交談着什麼,看似漫不經心的談論實則牽扯到切身的利益,類似這樣的商務宴會,表面上歌舞昇平,底下暗潮洶涌。
白總看着眼前這個氣質冰冷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道:“霍先生,這次回來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跟上海的公司合作?”
霍天擎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說道:“今天不談公事。”
白總顏面頓失,有些尷尬,“好好……”
他坐着看了一會,發現霍先生一直盯着臺上的樂手看,於是想從側面籠絡,小聲道:“今天的樂手都是專業樂團請過來的,如果霍先生感興趣的話,可以請她過來單獨爲你演奏一曲。”
霍天擎濃眉一挑,“是嗎?”臉上看不出喜惡
白總道:“是啊。”見他不拒絕,便隨手招來一旁的副經理,低聲交待“這曲結束後把那個大提琴手叫過來。”
副經理心下會意,轉身過去。
不一會,念卿被帶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