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呵呵，很久以前了。”
“那個女孩一定很漂亮罷？”
“還成，現在都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蕭世顏道：“聽說你們律師都挺忙的，也挺累的，那薪水多不多？”
“養活一家老小的還行。”
念卿不知道她這麼跟他說話有什麼意思，反正自己樂得清閒，也不至於讓氣氛太尷尬，念卿別過頭，看着窗外的街景。
這個時間，寧寧應該在午睡纔對，也不知道他在那時睡得習不習慣，換了幼兒園後，還要重新認識新老師新同學，一定不如從前自在罷？
念卿嘆了口氣。
王正凱將車停在一家咖啡館門前，“你們先進去，我去停車。”
“好。”
念卿與世顏下了車，進入咖啡廳，兩人在窗邊的一張位子上坐定，蕭世顏看看四下的環境道：“還不錯，你先在這裡坐着，我去趟洗手間。”
她起身朝洗手間去了。
念卿獨自坐在那裡，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
王正凱停好了車，搖着矮胖的身材走過來，手裡拿着手機，與一個小小的男士手包，乍看上去，像個某個爆發的煤老闆，他走到門前，上臺階的時候因爲腳下不穩跘了一腳，差點摔倒，忙用雙手扶着纔不至於太狼狽。
他那矮胖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樣子太滑稽了，念卿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連忙捂住了嘴。
王正凱拍拍手上的土站起來，看看四周，念卿將身子藏到桌子下去，怕他太過尷尬。
王正凱見沒人看到，長鬆了一口氣，走進咖啡廳。
又是一副堂堂正正的模樣
念卿朝他招招手。
他走過來，“世顏呢？”
“去洗手間了。”
王正凱便拿起菜單開始點單，“你要什麼？”
“拿鐵。”
黑色的轎車平穩的行駛着，霍天擎坐在後排，腿上放着一本財物報表，寧眉道：“預算錯了一筆。”
東方澤有些詫異，“不會罷？”
霍天擎合上報表，表情不悅的道：“讓他們再覈對一遍。”
東方澤將報表拿過來，翻看了一下，在他指出的地方，果然錯了一筆，東方澤道：“是上個月進公司的新人，我看她能力挺強的就留用了，沒想到工作這麼不認真。”
霍天擎道：“我們公司不需要這樣的人。”
東方澤，“您放心罷先生，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霍天擎轉頭看向窗外，今天陽光明媚，天氣放暖，女孩們都穿上了漂亮的裙子，靚麗的身影與青春的活力在街頭形成一片美麗風景。
霍天擎突然想到，記憶中念卿似乎很少穿裙子，她其實長得甜美，應該穿得可愛些纔是，可她總是中規中矩的，裙子也是齊膝長度，很少有短裙。
記得結婚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那樣了，總是穿着寬鬆輕便的衣服，他送的首飾也不見她戴。
他轉頭對東方澤道：“下午你沒事罷？”
東方澤，“沒事啊。”
霍天擎，“上次選禮服送過來的那些樣衣還沒來得及退回去，不用退了，你幫我按照上次那個地址送過去。”
東方澤，“楓喬？”
霍天擎點點頭，“恩。”
想到她穿上短裙時羞赧與不安的樣子，嘴角便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微笑。霍天擎轉頭看向窗外，明亮的玻璃窗映着咖啡廳裡形形色色的男女。
霍天擎臉上的微笑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停了下來，“停車。”
車子停了下來，他搖下車窗，遠遠的看着她跟別的男人坐在咖啡廳裡談笑，肺裡燃起一團火，火焰節節高漲。
東方澤也看見了，念卿在跟男人約會，轉頭再看先生鐵青的臉色，額上滑下幾滴冷汗。
停了一會，霍天卿重新搖上車窗，冷冷的吩咐道：“走罷。”
車廂內，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東方澤屏息坐着，不敢在這個時候招惹他。
霍天擎靜默了一會，冷冷的道：“下午衣服不必送了，直接送去收容站給乞丐穿。”末了又加一句，“他們也挺可憐的。”
東方澤怔愣着，“好，好。”
坐了好一會，世顏才從洗手間出來，念卿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道：“世顏，王先生還有事，不如今天就先到這裡罷，我們先回去。”
世顏也看了看時間，“那好罷，我們走。”
“其實我也沒什麼事，今天的工作我都推掉了。”王正凱還想捥留，念卿卻沒給他再說下去的機會，起身道：“那，下次再見。”
“再見。”
出了咖啡廳，念卿看着外面慘白的日光，對世顏道：“無論如何，謝謝你今天陪我過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世顏恢復到從前的冷漠，“不客氣，我也並不是爲了你。”
念卿一笑，“我也不指望你真的是爲了我，你回去轉告馮阿姨跟爸爸一聲，讓他們不必再爲我的事情操心了，以後這種相親我是不會來的。”
世顏看着她，“最近外面傳聞天擎哥跟一位女人走得很近，難不成說的是你？”
念卿不語。
世顏諷刺的冷笑一聲道：“你還真的打算跟天擎哥復婚？你可真夠厚臉皮的，當初在天擎哥最困難的時候分了遺產離開他，現在他發達了，你又重新帖過來，仗着那個孩子你就以爲可以再度重來？慕念卿，真有你的。”
面對她的冷嘲熱諷，念卿不以爲意的道：“隨便你怎麼想罷，天不早了，我就不回去了，你代我向爸爸轉告一聲罷，那，再見。”
她道別蕭世顏，來到路邊攔車。
蕭世顏冷哼一聲，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念卿回到家，已是晚上七點了。
她換鞋進了門，家裡安靜得有些反常，她朝裡喊了兩聲道：“何姨？寧寧？對不起寧寧，媽咪今天沒有去接你。”
客廳裡沒人。
也不見寧寧從樓上下來。波妞也沒了。
念卿疑惑着，走到廚房看看，
沒人，她又來到何姨的房間，房間牀鋪整齊，也不見何姨的身影。
念卿有些急了，“何姨？何姨？”
一連叫了好幾聲，何姨才從院子裡跑進來，“小姐，我在這兒。”
念卿鬆了一口氣，“你去哪了？”
何姨道：“我在後樓打掃。”
念卿點點頭，“寧寧呢？還沒接回來嗎？我今天沒去接他，幼兒園沒送回來？”
何姨道：“我去接回來了，可是不久前姑爺過來把他接走了。”
“霍天擎？”聞言，念卿驚嚇的道：“何姨，你怎麼能隨便讓他把孩子帶走。”
何姨低着頭，有些怯懦的道：“不是，他也是孩子的爸爸，我以爲他跟您說過，所以就讓他把孩子帶走了。”
念卿簡直快氣瘋了，想說她想想又算了，她提着包包轉身就往外走。
何姨在身後叫道：“您去哪？”
念卿早一遛煙不見人影了。
何姨追出來，小聲說道：“先生還帶走了你跟小少爺的行李……”
不過看着已經跑到大門外的身影，她想，她應該聽不到這句話了罷。
站在路邊，看到空無一人的公路，念卿有種絕望的感覺。
從前不覺得，現在這種時候才當真知道交通不便的挫敗感，她在路上站了許久，也不見有計程車過來，念然打算走到前面的路上攔車，就在這時，遠處閃了一道車燈。
念卿眯起眼睛，纔看清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就停了一輛車，奇怪她回來的時候竟沒看見。
她朝前面走了走，祈禱那是計程車一類的，就算不是，她好言求求人家，興許可以載她一程也不一定。
念卿走過去，敲敲車窗，“不好意思。”
漆黑的車窗搖了下來，念卿看到裡頭那張鐵青的臉，臉色瞬間凍住。
霍天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要車嗎？太太。”
念卿身子向後退了一步，“你……寧寧呢？”
霍天擎道：“送到我家了。”
念卿一哂，撫撫發疼的額角，“你接走孩子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們不是說好了每週末你可以探試孩子，其他的時間由我來支配。”
霍天擎冷笑着道：“孩子的媽忙着跟別人約會，我怎麼敢打擾你呢。”
聞言，念卿的臉色沉了下來，“你，你知道了……那是誤會，我不知道馮阿姨他們是讓我去相親的……”
霍天擎打斷她道：“不用說了，上車罷。”
念卿沉默了一會，開門上車。
霍天擎發動車子上了路，崩着臉一句話也不說。
念卿看着他難看的臉色，也不敢說話。
車裡氣氛窒悶到極點，上了高速公路，念卿道：“關於寧寧的事，我還是想說一下，我是孩子的媽媽，我想你做什麼之前應該跟我說一聲。”
霍天擎眼睛看着前方，“我是孩子的爸爸。”
念卿，“我從沒否認你是寧寧爸爸的事實，可是你該清楚，我……”
“念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