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覬覦

陰冷微寒的夜風,吹動着山中的梧桐樹。

一陣陣沙沙聲響,不斷傳來,片片落葉隨風而落,慢慢地落在了山中土地上。

山中野獸,早已遠離了山頂,對其忌憚三分,不敢輕易靠近。就連藏身樹葉下,草石中的蟲子,也在風中停下了鳴叫。

山頂之上,那個黑袍人在風聲中,告訴了周圍看不清相貌的黑影們:“木嘯川畢竟是聖者,如今很少再出城行動了。除非大禹也出了城,他纔會也相隨在大禹身邊,負責暗中保護大禹的安全。”。

話才說完,四周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山風也在此時忽然停下,消失不見的還有樹葉樹枝摩擦發出沙沙聲。

一股驚恐的氣氛,悄無聲息的降臨山頂。

不止是那個黑袍人在說完話後,心中涌現了一絲絲的恐懼,就連四周的那些,藏身在黑暗中的黑影,也無不是如此。

木嘯川這三個字,似乎是他們的心理陰影一樣,一旦提起都會忌憚三分。而在聽說了木嘯川是在陽城之中後,這些人們心中那一抹揮之不去的恐懼,就更重了。

只是,他們的計劃和行動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們要做的事情,不可能停止,不可能退後,也不可能就此悄無聲息的退出。

否則之前一切努力,都將化爲泡影,覬覦的一切也只能看着,永遠拿不到手。

於是黑袍人對面的黑影,沉吟許久後,又問到:“那城中的勇士和士兵呢,可有調動?”。

呼呼風響,山中樹林枝葉再次晃動不停。地上不少枯葉也在風中迴旋,飛卷而起。

“這個早已有了調動,前幾日,大禹就制定了再次進攻三苗的計劃。”黑袍人之前負在背後的雙手放下,垂在身子兩側去:“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次大禹要一舉征服三苗,徹底解決南方安定問題。所以調動了大量的軍隊和勇士出征。不只是陽城,周邊一些城鎮,很長時間內都會處於一種防禦空虛的狀態。誓師詞《禹誓》已作好,勢必要將三苗一舉打得衰微不振,也是木嘯川給大禹的建議,建議大禹一戰解決所有戰爭。”。

“聽到了嗎?”黑袍人話才說完,對面那個黑影微微轉頭向左,對身邊那個矮個子黑影輕聲說到:“立刻趕往三苗,通知他們做好戰鬥準備。設伏也好,陷阱也罷,力求能吃掉夏王朝的主力大軍,在南方給大禹來個釜底抽薪。”。

那個矮個子黑影聞言微微頜首一下,身子向後退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繼而,正面的那個黑影又轉頭回來,面向了黑袍人,問道:“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情報嗎?”。

“暫時沒了。”黑袍人稍加沉吟後,搖頭着回到。

“那就速速下山。”對面的那個黑影也沒什麼要問的了,於是吩咐道:“回到城中,按計劃準備接應。”。

黑袍人也沒有說什麼,該說的事情也說完了,他也得早些回去,以免被人發現了端倪。於是只是點了一下頭後轉身就走,朝着來路下山而去。

不一會,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山中那些黑影沉默許久,爲首的那個黑影輕聲低語了一句:“保險起見,看來我們得把那兩頭惡龍牽來了。這次我倒是要看看,鎖龍人們能不能鎖住它們。”。

話說完後不久,幾個黑影就消失在了夜風之中。

子夜過後不久,陽城附近的大風越來越烈。

勁風連連呼嘯,空中雲霧遮滿,星辰也黯淡了下來。昏霧朦朧,烏黑的濃雲悄無聲息的朝着陽城上空聚攏了過來,沒用多久就把陽城上方的整個夜空,嚴嚴實實的遮住。

烏雲低垂,沉雷護閃。天際邊也有悶雷作響,閃電在厚重的烏雲後連連閃爍着。

快要天亮時,陽城上空越來越厚的烏雲中雨滴不斷落下。

開始雨滴很小,淅淅瀝瀝的,滴滴落水也不密集。慢慢地越來越大,雨簾也越來越是密集,雨漫乾坤。勢如天河倒傾。龐大的雨簾從天而降,把整個陽城內外,方圓數十里都籠罩在其中。

灘灘積水漫了城中街衢,城外耕地農田也得到了滋潤。噼噼啪啪的落水在地上匯聚起了積水,在落下的雨滴又在積水中不斷打出漣漪道道。

城中屋舍殿堂,無不是屋檐樓頭滴水不斷。

到了天亮時分,大雨還是沒有停歇。風大雨大,陽城內外也是寒意四散瀰漫。

城中也因爲這場大雨,沒有了昨日的熱鬧。商戶百姓,也都無所事事。

城門大開時,飄搖風雨下一隊隊全副武裝,穿着皮甲手持青銅武器的士兵們,在雨中列隊後走出了城中軍營。默不作聲地行走在烏雲和風雨下,朝着城外大踏步而去。

多數士兵都是步兵,手中武器也是刀劍和長毛長戈,皆爲青銅打造而成。

但是也有不少的士兵,是一些騎兵。他們騎着的多是高大威武的大象,在雨中隨行。還有一些騎兵坐下,是馴服了虎豹,一個個威風凜凜的。

所有的騎兵都面帶青銅面具,不見五官面容。各個手持長戈,身背長弓與箭筒。箭筒中的羽箭多是石塊磨成,也有青銅打造而成的,長形箭鏃尖銳周正。

這些騎兵,就是夏王朝軍隊的主力。各個騎手都是對射術精研而熟嫺的勇士,在鎖龍人們的訓練下,皆能穿楊貫蝨,百步射人,萬無一失。

在大軍後方,是一輛輛青銅戰車,皆有兩匹健壯的馬匹,或是靈犀牽引着。每個戰車上都有兩個士兵,身上的裝備武器,和騎兵的一模一樣。

跟着戰場的,是大批連上衣都沒有的奴隸,在風雨中奮力推着一輛輛滿載着物資的小車,緊跟着大軍一步不落的前行而去。

大軍分批出城,收尾連貫着都向南而去。

浩浩蕩蕩的大軍,在雨霧和大風中漸行漸遠,慢慢地消失在了風雨下。

夏王朝似乎又要對南方用兵了,而在南方的威脅,也只有三苗部落了。

如此浩浩蕩蕩的大軍氣勢如虹,雄赳赳氣昂昂的出城作戰,還是大禹在舜帝死後的三年中的第一次。

過去的三年,夏王朝都沒有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四方八荒相安無事,大家都已經安逸了許久。

可再次看到雨中默不作聲前行的大軍出城,陽城百姓們也沒有慌張和迷茫。

在他們看來,這次作戰,王城陽城中的精兵強將幾乎盡數出動,自然也不會太久,戰爭也不會太長。百姓們相信夏王朝的大軍,很快就會凱旋而歸。

然後,又將是天下太平,安居樂業,一切照舊。

大軍出城後的不久,鎖龍人府邸緊閉了一夜的大門緩緩敞開,看門弟子出門站崗之際,精神飽滿的木嘯川也帶着師弟黃煜,師妹漁溪走出府門,也沒有安排車輿,緩步徐行着朝着王宮門口而去。

三個鎖龍人頭頂上,都有真炁組成的無形屏障,擋住了隨風而落的密集雨滴。

接二連三落下的雨滴,噼噼啪啪的打在了這道屏障上,就當即彈向了四方。

三人在雨中漫步多時,身上也片衣未溼。

不一會兒後,他們三人就走到了宮門前。

籠罩着乾坤的雨簾下,定海神珍鐵還靜靜地矗立在風雨中,任由風雨拍打也紋絲不動。常年的風吹雨打,都沒能讓這塊生鐵有半點生鏽的跡象,依舊是嶄新如初,雨水澆淋下,整個柱身依舊有金屬的淡淡反光泛起。

雨水匯聚在鐵柱上,如小溪潺潺而流,自上而下不斷流淌到了地上去。

鐵柱下站着的那個人,昂首起來,注視着鐵柱上不斷流淌而下的雨水愣愣出神。

此人身後揹着一個方形的木箱,頭上帶着帽檐寬廣的斗笠。但擡頭起來看着需要完全昂首起來,才能看到頂部柱子,斗笠也擋不住雨水不斷拍打在他的臉上。

這個人,就是若拙。

高大的鐵柱威武雄偉,讓若拙看得眼中不禁流露出了震撼的目光。

這等奇觀,可不是他在老家的小地方能看到的,若拙想多看幾眼,把這些奇觀烙印在自己的腦海裡,永不遺忘。

“想不到這個少年還很準時啊,爲了不遲到,提前到這裡等着你啊。”木嘯川透過了雨霧看到了若拙,認出對方後對身邊的師弟黃煜說到:“黃煜,他可能會成爲你這次行動的好幫手啊。”。

黃煜還是有些不願意帶上若拙,只是隨口說到:“但願如此吧。”。

沒有欣喜,也沒有任何的愉悅,黃煜的語氣依舊是那麼的不耐煩。

與此同時,木嘯川暗中用意念傳音,在黃煜腦海中暗暗提醒對方:“別不耐煩了,你在任務途中,給我試一試這個少年。看看他是不是可用之才,還是另有陰謀才入城謀職的。你知道的,於蜚這個人沒有心機的,我還真的擔心別有用心之人,利用了他的善心和好心。”。

顯然,木嘯川也沒有輕易的就信任了若拙。安排若拙跟着黃煜行動,是一次對若拙的能力測試,也是一次對這個少年的試探。

傳音結束時,木嘯川他們三人也站到了若拙身邊。還是木嘯川率先開口,打斷了若拙觀看鐵柱上流水:“若拙,早來了嗎?”。

在風雨中聽到了木嘯川的聲音,若拙才緩緩收回了目光,遁聲轉身過來,面相了木嘯川后,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而木嘯川他們橫在頭頂的,擋住了雨水的無形屏障,也讓若拙頓時心中暗暗大呼神奇。

木嘯川已經開始交代,若拙此行一定要按黃煜的吩咐行動,不可以擅自妄動等等。

在他們身後遠處,就是夏王朝的王宮宮門。

大禹站在了宮門內,目視着廣場上的一切。看着風雨,看着木嘯川,默不作聲。

站在大禹身邊的,是一個錦衣少年。身上衣袍華麗,用上等蠶絲編制而成,布料滑順柔軟,穿在身上非常舒服。

少年細眉下一雙微微眯着眼睛,一直透過雨霧,向前而去,一直到了木嘯川身邊的漁溪身上,才停了下來,直勾勾地盯着這個雨中身披羽衣的女子,愣愣出神。

漸漸地,看着漁溪纖細柳腰的這個少年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一絲絲 欲 望和渴求。

他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乾裂的嘴角。漁溪洗得都能掐出水來的小 蠻 腰,就足以讓少年看得渾身燥熱,心猿意馬。

“父王。”片刻之後,眼中灼熱目光不減反增的少年,繼續直勾勾地盯着漁溪的背影,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私慾,趕忙對身邊的大禹小聲的快語說到:“我要那個女人,我今晚就要得到她,你快下令,讓鎖龍人獻女入宮啊。”。

這個少年就是公子啓,大禹的獨子,未來夏王朝的繼承人,天下的下一任共主。

也就是不久之前,木嘯川親自去塗山接回來的少年。

“啓兒,你別想了。”呵呵一笑的大禹,雙手負在身後,笑着道:“那個可不是女人,是一個老婆婆。她的歲數,可木嘯川差不多,都是已經過了百歲的人了。”。

“那又如何?”聞言只是微微一愣的公子啓,擡手撓了撓頭,就從愣神中緩過神來。

他不假思索的,又說了一句:“能生兒子就行了。”。

這話之中,透着蠻橫和無所謂。

在公子啓的眼中,已經被他覬覦的東西就必須要得到,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都要得到。畢竟,他是夏王朝的未來接班人,下一任的夏朝大王,別說是一個女人,就是要得更多,天下人也得給他。

誰要是敢對他說個‘不’字,就是一個作亂放上的罪名。

只是,他的父王大禹例外。

“夠了!”大禹一聽,收起笑容沉下臉來,怒氣頓顯臉上五官之間,當即就對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毫不客氣的沉聲呵斥道:“姒啓,你給我閉嘴把!”。

一聲呵斥後空中驚雷頓起,雷聲轟鳴巨響,震得天地一顫,公子啓頓時驚住。他這才緩緩地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旁已經是怒氣衝衝的父親,依舊不知道父親爲何發怒,於是不知死活的又道:“父王,天下都是我們家的,孩兒要一個女人都不可以嗎?”。

“天下的其他女人都可以。”怒哼一聲的大禹,臉色更是鐵青,怒色不減反增,毫不猶豫的狠狠道:“你可以覬覦貴族子女,部落子女,方國公主,百姓民女,甚至是女奴隸,但不可以覬覦任何鎖龍人的女弟子。收起你娶她的想法,給我滾回宮讀書去。”。

一通無情的回絕、呵斥和教訓後,大禹毫不留情的打發了兒子姒啓滾回去。

姒啓眼中的私慾,化爲了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着還是怒氣衝衝的父親大禹許久之後,像個鬧脾氣的孩子一樣,也是怒喝一聲,嘟囔着嘴轉身拂袖離去。

他纔回宮,還杵在宮門下的大禹,長呼一口氣,依舊怒氣衝衝的,自言自語般的低聲罵了一句:“不知深淺的傻小子!”。

【關於中原有無大象——古代大象數量可不稀少,而且中原地區也有野生大象。先秦的夏商周時代,也有馴服大象爲坐騎,訓練大象騎兵的先例。而最詳細的記載,是在商代的甲骨文書中,有關於象的記載,表明了在商周時期就把大象用來打仗,也就是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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