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菓兩步躥過房間,把它抵在牆上。
“不!”鹿菓喊道,她拒絕着,是的,她拒絕了。
就在她扼住它喉嚨的同時,它酷似人的手也抓到了她的頸項。
鹿菓聽到一個類似幹樹枝折斷的聲音。
她想知道這是誰的脖子?至少她的很疼,她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再次死掉,她還能回來嗎?
她睜開眼,看到天空,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鋪在地面的毯子上。
“我猜你要活過來了。”
幽判的聲音在她上方傳來,鹿菓第一次覺得他的聲音格外好聽。
慢慢地,她把頭轉向這聲音所在的方向。
幽判坐在毯子邊上,腿上放着長劍。
“怎麼樣了?”鹿菓有些艱難的開口,脖子有些疼。
“我們贏了,”幽判對她說:“鹿頭異物倒在地上失去知覺,所有異物身上都燃起烈火。”
“很好。”鹿菓有些欣慰。
“我一直坐在這兒,琢磨着爲什麼不再恨你。”他看向天空。
“有什麼結論嗎?”鹿菓早已猜到,幽判其實見她的第一次就猜到了她是誰。
“不,還沒有,也許是因爲我愛着你。”幽判說的很認真。
鹿菓想,這是她千萬年神的生涯中,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那是什麼?”幽判說道: “那城鎮裡的東西是什麼?”
“是我做的,”她沒有迴避,緩緩說道:“是我向神須臾降下詛咒時,釋放出來的東西之一。通過死亡詛咒,我打開了通向神須臾的道路,那條通道,就是所謂的暗隙。我已經關上未知之地通向這裡的通道,你可以安心了。”
“這就是你到這裡來的原因?”
“不,”鹿菓搖搖頭,有些落寞:“不完全是,我只是在去往天神宮的路上遇到了林山澤。我不能讓他躺在那兒,我把他帶到你的城鎮,捲進了我一手造成的麻煩。”
“天神宮?不是已經被暗隙毀滅了嗎?”幽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
鹿菓再次搖搖頭:“不,天神宮確實已經隕落,我只是想去月鏡找一些東西。”
“帶我一起走。”
“你瘋了?”
“我沒瘋,我想去看看曾經輝煌無比的天神宮,我的冥主大人。”幽判單膝跪下,緊緊的盯着她。
“我不是要去那裡定居,你應該知道,這裡的天神宮也只是無數神創小世界中的一個。”鹿菓繼續說道:“而且我是爲戰爭做準備,你知道,我一心要爲大家復仇的。”
“冥主大人,您的仇也是幽判的仇。”
“我……”鹿菓看着幽判,想着她們曾經一起在彼岸殿,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幽判繼續說道:“暗隙裡通道怎麼辦?”
“我日後會對付它們,要是我沒能成功,那它們就是帝初的問題了。”
幽判再次問道:“你會帶上我嗎?”
“如果你真想去的話,也可以……”鹿菓想了想說道:“現在的天神宮有可能和你熟悉的天神宮不太一樣。”
幽判嘴角含着笑意:“我還要隨你去神須臾,去找回我們曾經的榮耀。”
“你瘋了!”鹿菓大喊:“咳咳咳……”
幽判扶住她,順着她的後背:“我早就想看看神須臾現在的模樣,我不是個優秀的將領嗎?”
“你是的。”關於幽判的領導能力,鹿菓一向非常認可的。
“我很清楚,我已經沒多少日子好活了,作爲機緣巧合重生的殘魂,也就百年光景罷了。”鹿菓一把推開幽判:“你可能在一重天闕的時候就不復存在了。”
“哪有篤定的戰爭?我要冒這個險。”
“既然如此,你可以跟我走。”
“冥主大人,我以死亡神起誓,我將護你周全。”幽判對着鹿菓立誓言。
鹿菓笑道:“所謂的死亡神就是我吧。”
她們當晚就地紮營,第二天早上開始返回極夜城。
當天晚上,鹿菓就決定要離開這裡,去往天神宮,這個世界的天神宮,已經有人給了她位置。
站在她旁邊,鹿菓看向他:“你可決定好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衝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
鹿菓割破手腕,把血滴落在她們腳下的傳送陣中,她嘴裡念着咒文,腳下的傳送陣亮起赤紅的光芒。
鹿菓趕緊握着幽判的手,那一瞬間,她的腦中出現了一閃而過的畫面。
“太荒……
一瞬間,她覺得有些窒息,身體往下不斷墜落,不等她有所反應,就已經重重著地。
腳心被震得有些發麻,鹿菓揉着後腦勺,嘴裡念着定神的咒文。
剛睜開眼,視線就被黑絲綢擋住。
幽判把斗篷批在她的肩上,幫她戴上袍帽,拉了拉她的帽檐。
見鹿菓在看他,柔聲說道:“這裡有殘存物源之力,你的模樣有些變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