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青突出現在他們面前,饒是應對王上不卑不亢的儒仕也嚇得立刻跪地叩頭大呼神仙!蘇青哭笑不得擺手讓那儒仕起身說話。
聽到這位從天而隆的神女並未有責他的意思之後,這青年儒仕方纔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爬起來。
韓進自蘇青進門之後,便一直將目光緊緊鎖在她身上。根本沒在意那個青年儒仕的動靜。
“蘇道長,您突然來訪——呃,容疆,你且先行退下吧!”他問到一半纔想起房中還有個人在,便出聲讓其退避。
見一向有些自命不凡的容疆十分恭敬的以小步退出門外,韓進不由心情大好。
他興致很高的對蘇青說:“這個容疆仗着有點先見之明,在我面前一直很是不羈!如今見了蘇道長您,也算是給他個下馬威!省得總當我不明事理。”
蘇青有些好笑的看着已年過四旬的韓進,在她面前還像當年那個少年一樣有些自負的說話。
“我剛聽到你跟容疆在談國事?”蘇青裝做隨意的問道。她剛纔已從容疆的話裡嗅到一絲變法的味道。故爾纔有些一問。
韓進不疑有他十分乾脆的回答道:“正是!不瞞蘇道長!齊國經十幾年的內戰,國力漸弱!你只看到洛陽城一片盛景。其實,是我拿五座城池跟魯地換來的一方喘息之地!”
蘇青近此年來一直在宗門修連,甚少出世,縱然出山遊歷也從未關心過各國政治。是以,對此界幾個大國間的角力爭鬥毫不知情。
因爲,她必竟是道門中人,跟一般世俗不易牽連過多,以免招來太多的因果報應。
所以,自她入道之後,除了三十年前在魯國曾不由自主跟韓進談了一番前世社會藍圖之後,很少再參於俗世之事!
但也就是三十年前的那番長談。完全顛覆了韓進對治國之道的認知!也讓他無比嚮往那個國力強大的一統之界!
是的,就是蘇青當年的一番話,在還被迫流落魯王做爲質子的韓進萌生了一統天下的宏願!
但是,自他辛苦上位十多年來。雖然勵精圖治,但國力仍然因十幾年的內戰無法恢復如初!而相臨的魯國卻日漸強盛!
那位與其先後繼位的魯公甚到有稱王之勢!
更是因韓進曾質於魯地,而數次在外嘲諷於他!這些,都讓韓進下定決心改革以圖強盛國力!
但卻一直尋不到有此大能的人才,直到前不久才偶遇當街賣書的容疆。一時起意流攬了出自其手下的策論文章,不由爲其大膽革新之言折服!
故爾纔將其招入宮中,頻頻與之商討變革之事。
說到這裡,韓進有些爲難的說:“容疆雖有大才,但未免有些書生意氣,而且他所提出的治國之道太過於理想化。”
蘇青能明白他的隱憂,必竟聽他所言那個容疆年不過三旬,出身清寒不但無從政經歷,祖上也無人入仕,是以提也的政見自然會有些不切合實際。
“最讓人頭痛的是這個容疆還不懂得變通。其言論大多過於犀利而無法實施!”韓進邊說邊將那本記着容疆變革之言的棉帛遞給蘇青。
蘇青展開手中的帛書一觀,淡然失笑:她本以爲這容疆有前世商秧之大才,可以讓齊國像前世的大秦國一樣,先是富田強民,幾代之後一統天下!
但是很顯然她高估了容疆,他根沒有商公那驚世之才!他所提出的觀點根本就是自已杜撰出來的小國寡民才行得通的理想又狹小的觀念!縱然沒現實的阻撓,也不足以支撐齊國這樣一個大國的富強之道!
蘇青本想授予韓進前世大秦稱霸之路。不過,此界與前世不同的是,前世的帝國本爲周天子一家,後來才經由各諸候分裂而形成犄角之勢。
而此界則爲修真與俗世並存之世。還有許多世俗王室中人進入修真門派世家,故爾一開始便是各自爲政之勢,若想要一統天下,怕是很艱難!
關於這一點。蘇青並沒有跟韓進明說,想來他也明白此中道理。所以,眼下才想着先行富國強民。
見蘇青神色不屑的將容疆手裡的帛書丟到案上,韓進不由一陣激動,他滿懷希望的問道:“蘇道長以爲容疆之言如何?可還用得?”
蘇青淡然一笑:“若只治洛陽一城尚可!齊王,你可有時間聽我講個故事?”
聽聞此言。韓進知道是蘇青要點化於他,自然求之不得!
見他誠心要改革,蘇青便將前世商秧變法之事細細給他講述一遍!幸而她已築基成功,但凡過目之物,若有心去想便歷歷在目!
幸而前世自已學生時代曾癡迷於歷史,曾特意求了歷史老師將商秧變法通篇借來看過。不然,今日如何也講不出那驚世之法則!
蘇青之所以會選擇將商秧之法授於韓進,主要還是由於當今之世大類前世戰國之時,生產力跟技術都十分落後。根本無法承載後世其它法令。
但可能有修士存在的原因,這裡卻是過早出現的十分精美的金銀玉器飾品,對字畫也有有小成!
不過這些文雅之物,主要還是在仙城方能見到。一般世俗城池肯本沒有。不過茶道倒是很興盛!
受益最大的卻是醫藥水平十分高明!有很多草藥被發現併入藥,只是藥方不太完善而已!這也算是修真界對世俗影響最大,也是最積極之事。
看來,修真界在一定程度上也改變着世俗,兩者本身都無法分隔。畢竟,修士一出生也是凡俗之人,只是被天道所眷生就靈根而已!
聽蘇青講完商秧變法之後,韓進久久沉侵在那先進妙的法則當中不能回神!
“以法制國!”他口中吐出這個讓他十分震撼的詞後,突然仰天大笑!
本來,一直困繞着他的難題迎刃而解!他一直很擔心自已賓天之後,所傳下王位給子孫後,那些利國之政令會被摒棄。
但是若由這個以法制國的法令在的話,後世子孫便會爲此法而約束,不敢擅自專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