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乘機甩開手,瑟縮的往後退去,“別,別殺我,不是我出的主意,都是他。”
李墨林鄙夷的看了面前兩位人渣,將刀收回,拍手嫌棄道,“我怕髒了我的刀,你們還不配。”
“老爺您快點走,前面鬧的不成樣子,表小姐出事了!聽說還有個王爺,還有個狀元公老爺都來了,正鬧着呢,打的不可開交,簡直是亂了套。”小廝腳不沾地的前面帶路,一邊前一句後一句的胡亂解說着。
白謙聽其說的不得要領,心裡越發着急,但是“王爺、狀元”這些他卻是聽得一清二楚,恨不得即刻長了翅膀飛過去看個究竟。
“爹,您老人家一定要給女兒做主啊!”吳敏見到白謙從後院走了出來,既然改了口直直喊出“爹”來,其聲甚是悽慘與委屈,聽得人心中一顫。
白謙直至走到近前才辯認出那個披頭散髮,衣衫不整,渾身上下沾滿了灰塵枯葉,滿臉血跡模糊的人既然是方纔還乖巧懂事的吳敏。
“敏兒,這是怎麼回事?”白謙沉聲質問。
不待吳敏訴委屈,毛順已清聲報道,“大澤朝和親王駕到,白府上下接駕!”
白謙這纔看到旁邊還站着一位雍容大度,氣宇軒昂之人,正是當今六王爺劉珙官服來訪。定睛細看時六王爺正好整以暇的望向自己,嚇得心裡亂顫,哪裡再敢怠慢,忙一撩衣衫跪倒在地。“草民白謙拜見和親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身後跟着的一衆僕人也隨即撲嗵嗵跪了一院子,口中三呼千歲。
秦蔭跪在白謙身後,悄然掃視了一圈,見得李墨林身邊站着的惜恩,二人比肩而立,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一個絕世姿容,婉轉嬌媚,竟是一對匹配至極的璧人。心中不由生出些醋意來。再往身後看時。那個不說千金大小姐形容,只怕連個小叫花子也比不得的吳敏也正看了過來。眼光交匯處,電閃雷鳴,真真是心如死灰。
吳敏偷眼看時。只見秦蔭直氣的滿面怒色。氣血上衝。平日裡斯文儒雅的形象哪裡還剩一星半點。不覺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番,頓時羞愧難當,唯有五體投地匍匐地上。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纔好。
一時將六王爺請入大廳,分上下君臣坐定,李墨林也更換好衣衫梳洗完畢進來拜見。
白謙重又跪下請罪道,“草民不知王爺駕到,失禮之處,還望王爺重罰。”
六王爺手中端着杯極品的雨前龍井,不緊不慢的吹着那上面浮着的茶葉。室內安靜的僅能聞見衆人的呼吸聲,李墨林拿眼觀察,這是六王爺在給白家做難堪呢,也算是給自己出了口氣,心中頓覺順暢許多。
“起來吧,一場誤會,不必如此誠惶誠恐的,弄得本王好像洪水猛獸一般,倒不好再來蹭你們這極品的龍井了。”
白謙擦了把額頭沁出的汗珠,“王爺若是喜歡,在下着人明日即送到您的府裡,還望王爺念及草民一片赤誠之心,饒恕小女唐突失禮的地方。家門不幸,出此醜聞,在下慚愧之至。”
六王爺聽白謙一番賠禮道歉,全無半點在意,反而將目光投向了一直端坐着的秦蔭。
“秦蔭啊,你有此喜事,既然不請本王喝杯喜酒,是覺得本王送不起賀禮嗎?”
秦蔭正自羞愧難當,忽然聽得喊到自己的名字,慌的站起身來。把屋內的衆人嚇了一跳,幾時見過秦公子如此失禮。他亦是覺出自己有些唐突了,低了頭上前跪下,羞的面紅耳赤,“秦蔭螻蟻小輩,王爺千金之軀日理萬機,替皇上分憂,爲黎民解難,我哪裡敢爲臣下些微小事,分王爺之心。”
“婚姻大事,怎可說是小事一樁,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何況女方又是白家這樣顯赫的門第,朝廷都要另看一眼,實在是本王高攀了,不請自來,擾了人家的家事,賠禮道歉的應該是我纔是。”六王爺抿上一口茶水,咂巴了一下細細品嚐,淡淡的茶香縈繞脣齒之間,濃的化不開。
“草民不敢,王爺萬乘之軀,替草民管教不肖之女,這是她們的福氣。”白謙不知這位荒唐王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揣摩着回話。
安慰了那兩位,現在輪到李墨林了,六王爺看向管無憂,“管大人,李墨林是你的門生,今日這事,你做老師的脫不了干係,就由你來替他解決如何?”
管無憂也自默默品嚐着這極品的茶汁,招風耳隨着他喝一口茶水便忽閃一次,小眼睛滿意的微微眯縫着,好似這裡不是別人家的議事大廳,倒是自家的小書房一般。
“管大人,王爺喊你呢?”毛順用腳踢了一下獨自沉醉的管無憂,低聲提醒道。
“這事微臣倒覺得大有蹊蹺,正好藉着機會問上一問,否則人家以爲李墨林藉着我的勢在下面爲非作歹可就不妙了。”管無憂人自陶醉,心裡卻一個字不落的將剛纔衆人的說話聽進了耳朵裡。是非決斷,如何處置,他早已做到心中有譜。
李墨林忙站起身來,長衫輕撩,單膝跪下,“弟子不敢辱沒老師,實在今日之事也是個巧合,學生並無心在白府中鬧事。我與白家大小姐乃是舊識,碰巧京城之中偶遇,如今我高中狀元,自然要前來報喜,於是巧合之間遇見白府家丁欺辱於她,這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事實真相便是如此,王爺與大人可詳細查明,便知我所說是否屬實。”
“哦,那你與白大小姐又是什麼關係,論理人家家務,你一個外人插手,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吧?”管無憂乜斜着眼睛看似無意的又追問道。
李墨林頓時來了警惕,心道,“管胖子到底打的哪門子主意,我都說了是舊識,他還死追着不放,難道路人見得這般情形就沒個氣不過的?”
他忖度了一刻,雖然心中迷惑,仍得繼續回話,“當初白大小姐流落於豐澤縣葫蘆屯,被陳家收爲義女,我與她相識共事三年,彼此極爲相熟。”
管無憂撥弄了一下大蒜頭鼻子,“這麼說你們是相識相知嘍?”
“呃?”李墨林傻呆呆的等着管無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