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萬能個從昏迷當中甦醒了過來,他看見他的牀前有一個不認識的人坐在棕黃色的板凳椅上,趴在他的牀邊睡着了,他猜測這人可能是這裡的醫助或者是護工,估計興許是有些累了,於是就沒有叫醒他。
萬能工和好衣服準備下牀的時候,這時毛家坡也睡醒了。
毛家坡從板凳椅上站了起來,雙手向上伸了個懶腰,他懶洋洋地問道。“你醒了!”
萬能工見是毛毛他立馬從牀跳了下來,光着腳丫站在地上抱着毛家坡非常興奮地:“毛毛蟲,你是怎麼從懸崖下面爬上來的。”
毛家坡接受不了萬能工這樣的熱情,他一下子把萬能工推回到牀上坐着,然後他在不緊不慢地:“你認識我哥哥?”
萬能工並不知道毛家坡口中所說的哥哥就是毛毛蟲,他從牀上站了起來應道。“我怎麼可能認識你哥哥呢,我只要認識你就行了 。”
“可是我不認識你呀?”
“嘿嘿!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萬能工以爲毛毛蟲是在給他開玩笑,他調皮的說道。
“誰在給你開玩笑,我真的不認識你。”
萬能工見毛家坡一臉認真的表情說道,的確不像是在給他開玩笑,他在想毛毛蟲會不會被劉一守推下懸崖後,該不會摔倒了腦神經了吧。
“那你認識薛星嗎?”萬能工心想看看毛毛蟲有沒有把薛星忘掉。
毛家坡點了點頭表示認識。
“嗚嗚,嗚嗚,嗚嗚,爲什麼你認識薛星都不認識我呀?”萬能工此時心裡感到很不平衡,他雙手揪着眼睛假意的哭到。
毛家坡自然是不知道萬能工是真哭還是假哭,聽到萬能工的哭聲他又不會安慰病人,他只好踮起腳尖按了一下牀頭上的牀鈴。
毛家坡按完牀鈴後他坐在牀上一動不動地,萬能工坐在毛家坡的右邊,他偏頭看着毛家坡那半邊俊美的側臉,他暗想,毛毛蟲你要什麼時候才能記起我呀。
萬能工的病房住在4號病牀,薛星剛把那個行動不便的老年病人送到放射科去做了檢查,他纔回到住院部的大廳,還沒有走到石醫生的辦公室門口,他就聽見了4號牀的呼叫鈴聲,他擡頭看見走廊上吊着三分之一大小的紅色屏幕框裡顯示的是4號牀,他趕緊地跑到萬能工的病房門口來了,因爲他怕萬能工甦醒後會把毛家坡認成毛毛蟲,否則到時就麻煩了。
毛家坡的精神憂鬱症,在這一年之內經過石裡香細心的治療,他的病情恢復得很理想,他現在不僅可以正常上班,且下班之後還會幫他的媽媽分擔一些家務。
毛家坡是高中畢業生,他擅長電腦,做事和他哥一樣細心,在他的病情好轉之後,經過石裡香的介紹他現在在奧利奧醫院醫務行政科已經就職了三個月。
薛星也是通過石裡香介紹的,但他是初中畢業生,他也沒有自己什麼擅長業務的,所有他就只能做石裡香的醫助。
薛星在做石裡香醫助的同時,他偶爾會抽一些時間去看望一下昏迷的萬能工,可是今天石醫生所收的病人比較多,他完全沒有時間去看萬能工。
毛家坡今天休假,他送午餐到石醫生他們辦公室來的時候,他見石醫生他們今天忙得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他主動上前很熱情地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石醫生現在手裡的這個中年女病人原本只是一個慢性支氣管炎住的院,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去突發心肌梗塞,石醫生開了藥房叫薛星趕緊地到藥房裡取藥,待他把藥取好之後來到護士辦公室找護士即刻輸液,兩個穿着綠色工作服的小護士緊隨其後。
薛星從護士辦公室走了出來就見毛家坡送了飯過來,且問他是否需要幫忙,現在這個病人是危重病人,薛星哪敢叫毛家坡幫忙,他還害怕毛家坡受到刺激,於是薛星便叫毛家坡去了萬能工的房間。
這個中年女病人沒有家屬,所有一切繁瑣雜事都得薛星一一來回跑來跑去,石醫生和護士們基本忙忙碌碌地搶救了一個小時,最終這個中年女病人還是歸西了。
由於在醫院病死的病人需要把遺體放在太平間,等待着病人的直系親屬來領取,薛星本想把遺體推進太平間,石醫生讓他不要推遺體,她說待會護工會來推的,她叫薛星先把那個行動不便的老年病人送到放射科去檢查。
薛星送去後,他剛回到住院部的大廳就聽見了4號牀的呼叫鈴聲,他趕緊地來到萬能工的病房時,只見萬能工目不轉睛地望着毛家坡那半張側臉一言不發。
此時萬能工的病房安靜得一顆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能夠清晰聽得見脆響的聲音。
萬能工他們**靜了,對於薛星來說有些不習慣,他主動打破了這個尷尬的畫面。
“萬能工,他不認識你。”
“哼!太不公平了,他摔下懸崖之後居然還能認識你,卻不能認識我。”萬能工使着小孩子的性子應道薛星,他想看看毛毛蟲有沒有什麼反應,他見毛毛蟲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哪怕就是罵他的話都沒有萬能工心裡的那個氣越想越堵。
完了,完了,完了,萬能工還是把毛家坡認成了毛毛蟲,待會毛家坡肯定會問他哥哥是怎麼掉下懸崖去的,如果他這樣問的話,薛星還真不知道該如合作答,爲了不讓萬能工露出毛毛蟲更多的傷害消息,薛星趕緊低頭附在萬能工的耳邊輕聲道。“他是毛毛蟲的孿生弟弟毛家坡,他還不知道毛毛蟲被劉一守推下懸崖之事,希望你以後儘量不要在毛家坡面前提及毛毛蟲有關的傷害消息。”
萬能工暗想難怪毛家坡不認識他,原來毛家坡是毛毛蟲的孿生弟弟,這也難怪毛家坡和他不是很親近,他剛纔說過毛家坡摔下懸崖去了居然還能認識薛星,卻不認識他,那麼毛家坡會不會聯想到他的哥哥已經出事了,要是他聯想到了,這可咋整呀。
“他剛纔說我摔下懸崖去了,是不是在說我哥哥摔下懸崖去了?”萬能工的話說的這麼明白,毛家坡在心裡大概猜測到了他的哥哥很有可能在外面已經出了什麼意外,但他仍然還是很平靜的問道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