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林妙聲一番特別“密談”之後，蔡妮果然老實了。
關於天虹的項目經費問題也沒有人再質疑，至於林妙聲那天晚上在不昧今生酒吧與天虹的總裁紀暮先生上演的那出“驚心”大戲，被譽爲年度“最狗血”“最煽情”“最懸疑”的情感喜劇。因爲那樣一劇緣起，給公司和廣大的員工帶來了利益和福利。
林格格正式成爲大BOSS的招財版“HELLO KITTY”。
這不，兩點半的時候，大BOSS又將林妙聲抓過去開會了。
據大BOSS介紹，這位便是慕名前來的朝陽兒童食品有限公司的總經理與副總經理。林妙聲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兩位老總：面色紅潤，眼光精銳。一看就是生意做得很紅火，賺了很多錢的商人。只是，來找他們4A做廣告宣傳？
不知道爲什麼，林妙聲覺得這兩位的面相上沒那種覺悟，當然，這絕對不是她歧視人家帶有爆發性質的商戶。
果然—
“我原來的哈哈娃產品賣得很好的，後來漸漸賣得不好了，熊總，您看怎麼辦？”
熊總將手握成拳狀，咳嗽了兩聲。林妙聲拿眼瞄過去，見大BOSS用和珅般的招牌式笑容嘿嘿笑了兩聲，然後肉肉的手指從桌面上撿起一包他們帶過來的哈哈娃產品。
“你們自己有沒有想過爲什麼現在賣得不好了？”
“現在出了一個娃哈娃，他們廣告比我們宣傳得厲害。”那位總經理皺着眉頭說。
“對，搞得我們現在哈哈娃好像是個山寨版，他娃哈娃在我們後面出來的倒像是正版了。”副總經理附和着總經理的話補充道。
“這就是你們現在的包裝嗎？”林妙聲指着桌子上的七八個食品包裝問。
“是啊。”
“那你們有沒有諮詢過其他廣告公司，人家有沒有給你們出過什麼主意？”大BOSS肉肉的手指頭像掐蘭花指一般夾着那個小包裝笑着問。
“沒，沒有。”那個總經理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們在網上看到你們很有名氣，就直接慕名找過來了。”
“你們的哈哈娃產品，每個產品的包裝都不一樣，看不出他和他是兄弟啊。”
“確實有人這麼說過。”總經理赧然，“不一樣不是顯得與衆不同麼
？”
“沒有模板化，所以沒有系列感，也沒有可持續性。”
“你們目前是不是還沒有VI？”
“VI是什麼？”
討論到後面，不僅林妙聲有些暈菜，連大BOSS都有些hold不住。
林妙聲看見那個哈哈娃蘭花豆裡面附贈的貼紙，徹底地無語了。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想的，據說是爲了讓小朋友因爲喜歡哈哈娃，所以會收集這些貼紙，因爲收集哈哈娃貼紙，所以會不斷地購買這個產品……但是啊，你這個哈哈娃卡通人物，究竟是腫麼創意出來的嘛，這讓小朋友們看見一臉怨念的貼紙娃娃，怎麼會有愉快的心情去吃這包蘭花豆？
就在林妙聲幾乎要無語凝咽的時候，大BOSS終於嘿嘿獰笑着報了個價格出來，當場就將剛纔還“敏而好學”的兩位老總給嚇得舌頭打結了。
“啊，這……這樣啊。”
“我們……我們考慮……考慮。”
等到剛纔這兩位充滿焦慮的準甲方離去，林妙聲半真半假的笑侃：“大BOSS，你怎麼不叫策劃部的人一起，說不定還能留住這客戶呢！”
“你不就是從策劃部裡出來的麼？”
“我現在是AE。”
“懂策劃的AE，或者能做AE的策劃，不是更完美麼？”
林妙神狡黠地笑： “那樣會不會漲工資？”
“這個嘛，看錶現。天虹那邊你要跟緊。”
“最近天虹的進度很正常啊，完全沒問題。”
林妙聲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行政組的美女過來招呼：“天虹那邊的紀總帶着兩三個人過來了。”
大BOSS兩手一攤，林妙聲滿頭黑線：能不能給點喘氣的時間啊！
於是，馬不停蹄地轉移會場。
田霖這次帶過來的是這個季度某款黃酒的市場表現數據。連紀暮那麼淡定的人看了都有些坐不住，所以趕緊來這邊商討。
林妙聲通知了策劃部，設計部，市場部等項目組的同事參加。大BOSS也沒有偷懶，跟大家一起參加了會議。
“包裝好看不？”紀暮開門見山。
“還行。”這邊設計部的負責人如實回答。
“質量我們確定是沒問題的。”田霖說，“但是市場
表現實在太差了。而且，越來越差的趨勢。”
林妙聲看着紀暮蹙眉不語的樣子，一下子將昨晚夢境裡的紀暮跟此時會議室裡的紀暮重疊了：
“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三次來刺殺我。”他一襲絳紫色的長袍隨風飄拂，說不出的倜儻出塵。
她薄紗蒙面，冷淡中卻又隱匿着愛慕之心。
沒有任何言語，“嚶嚀”一聲長劍出鞘，搖曳出紫影三千。
“紫薇劍？”他似乎有些微微的詫異，“你是誰？”
她仍舊沒有說話，只是用紫薇劍毫不客氣地向他刺去，然而不知道是功力不夠，還是面前的他太過強大，紫薇劍本是一柄極其靈活的軟劍，忽地被他彈回來，她收勢不及，斜刺進自己的肩膀……
今天早上她是因那夢境裡的疼痛刺激而醒的。
紀暮擡頭看林妙聲的時候，便發現對面的人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表情複雜。
“林小姐？你有什麼疑問嗎？”紀暮問。
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神，林妙聲趕緊收回心神，然後左邊的肩膀上隱約竟有股微微的刺痛：奇怪了！我這是在做什麼啊？
剛纔好像正討論產品的市場表現來的。
“我以爲，你們的定價機制有問題。”林妙聲不愧是林格格，真要是需要快速反應的時候，她的思維比在座的幾位策劃部的同事還快。
“我們定價的時候，因爲這款黃酒不是高端產品，所以取的是中段價位。上面有比它價格高的產品，下面也有很便宜的產品。”田霖解釋道。
“產品要想大賣，不能缺少兩種力。一種是推力，一種是拉力。”
“怎麼推，怎麼拉？”紀暮問。
“拉力就是靠線上的廣告宣傳，推力就是靠店員或者終端的促銷推薦，可能涉及到很多環節的回扣問題……”
“所以，取中段價位的時候，既沒有做線上廣告的經費預算，也沒有留出終端促銷的經費空間，自然就夾在中間，半死不活，慢慢等死了。”
林妙聲一口氣說完，言簡意賅。大BOSS見紀大總裁都流露出“服了你”的表情，別提多開心了。會議一結束大BOSS就將與會人員拉到五星級大酒店“聚餐”。
林妙聲沒有理由不參加，惶惑地跟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