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風面色一沉,剛剛解決秋風堂的問題,難道白玉虎又給他整出了第二宗麻煩不成?
白玉風再三忍耐終究是因爲他們體內流着白氏的血脈,但白玉虎卻在不斷得寸進尺。
難道真要叫他對那個和自己有血脈關係的兄弟下殺手嗎,白玉風不想走到那一步。
他問道:“出什麼事了?”
周子棟急道:“是大風城,大風城出事了。”
白玉風沉聲道:“大風城?難不成是剛把分堂開起來的那個大風城?”
周子棟不斷點着頭,眼中已有淚光閃爍,她嘶聲道:“就是那個大風城。”
按照周子棟的擴張計劃,大風城已是她計劃中的第五座城池。
相比於嵐山城,大風城的資源更加豐盛,整體的城池面積規模比嵐山城要大四五倍不止,雖然它離嵐山城有上百公里,但依然被周子棟列入了最近的計劃中。
白玉風說道:“究竟怎麼回事?”
看到周子棟淚流不止,他就知道事情遠不止這麼簡單。
周子棟說道:“整個大風城被一股來歷不明的黑匪勢力佔領,據說這股勢力封鎖了大風城,他們在城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我怕他們也遭遇不測,更重要的是,十八現在也在大風城。”
“什麼?!”
白玉風再難保持鎮定,面色瞬間大變。
謝十八是白玉風給他起的名字,因爲這個孩子擁有無數絕頂強者都會爲之瘋狂的萬藥之體。
他本身就是一宗行走在人間的絕頂寶物,同時也是一顆隨時都會引爆的**。
白玉風嚴格將其身份保密,此等體質一旦被泄露出去,別說是他,整個大炎聖朝都會面臨滅頂之災。
所以白玉風基本都讓謝十八待在莊園,沒什麼特殊需要一般不會讓他外出,就怕有強者認出他的體質來。
“我不是讓你看好他,不讓他隨便出門的嗎?”
周子棟哭訴着說道:“都是我都是我,他吵着要去大風城玩,我沒忍心就讓他跟着老三去送藥,本來打算讓他玩幾天就回來,誰能想到第二天就發生了這種事。”
白玉風已不知說什麼好,他嘆了口氣說道:“你……你真是夠糊塗的……”
周子棟抓着白玉風的手說道:“你想想辦法,一定要救救十八,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周子棟和白玉風的想法不同,她並不在乎謝十八是不是萬藥之體,她也不在乎謝十八是不是煉藥奇才。
她只覺得謝十八還只是個孩子,她是自己收養的一個孤兒,所以她早已把十八當成了她自己的孩子,如果出事了,周子棟會自責一輩子。
一旁的空靈靈皺了皺眉,此刻失去方寸的周子棟不論是說話的神態還是她的動作,都活脫女兒神態。
如果一個男的如此扭捏作態,未免也太娘了些,心中雖然疑慮,但大風城的事情顯然比這件事更重要,所以她忍住了心中的疑問。
白玉風說道:“救人是肯定要救,但據我所知,大風城好像有十萬兵力吧,而且城內也肯定有不少強者,什麼樣的勢力能將大風城徹底封鎖在裡面燒殺搶掠?”
空靈靈也被白玉風的問題給吸引了過去。
這的確是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大風城比嵐山城更靠近南部邊境,那裡的兵力也更加強大,要說它被拜火聖朝佔領也說的過去,但說它被來歷不明的黑匪勢力佔領,這顯然說不通。
這個勢力難道瘋了不成,敢和大炎聖朝爲敵,而且拜火聖朝的兵力也很快就會入侵到大風城,他們不但想和大炎聖朝鬥,同時還想和拜火聖朝爲敵?
紀蠻說道:“不管如何,我們都得想辦法救人。”
白玉風說道:“這樣吧,你們都待在嵐山城,我去一趟大風城。”
他的話剛說完,空靈靈便接話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白玉風說道:“聽話,你們待在嵐山城,如果玉風堂出了個什麼事,你還能去空家去請人幫忙,萬一有人趁我離開的時候搗亂子就麻煩了。”
“可是我……”
她還想說什麼,周子棟已開口道:“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大風城內分堂的位置,這樣你去了能夠節省很多時間。”
白玉風思索了一下旋即道:“這樣也好,空靈靈和紀蠻你們守好玉風堂,等我救人回來。”
紀蠻說道:“話不多說,你要出什麼事,不管那是什麼勢力,老子都一定會將它給踏平的。”
白玉風拍了拍紀蠻的胳膊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和周子棟朝街道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待他們離開之後,空靈靈這才說道:“紀蠻,你不覺得這周子棟有些問題嗎?”
紀蠻說道:“她有什麼問題,我看她兢兢業業的玉風堂做事,不像是有所圖謀的人,而且她還收留了那麼多孤兒,雖然老子不鳥他,但他人還是不錯的。”
空靈靈說道:“不不,我指的不是這個問題。”
紀蠻疑惑道:“那是什麼?”
空靈靈說道:“我是說,他這個人怎麼怪怪的,有點……男不男……女不女的……”
紀蠻大笑一聲說道:“我還以爲你說的什麼,這個問題我在認識他第一天就發現了,他就是靠着男扮女裝才能活下去的,沒什麼稀奇的,我現在倒是有些佩服他了,能夠男扮女裝這麼逼真的還真是第一個。”
空靈靈點了點頭,雖然心頭還是有些疑慮,不過瞬間已沒了先前的那種疑問。
駿馬在寬闊的大道飛馳,白玉風和周子棟騎馬飛奔,他們要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大風城。
現在白玉風只能祈禱謝十八沒有落到那個勢力的手中,萬一不幸,只希望他們中間沒有能認出他體質的人,只希望他們還稍微有些人性不會對謝十八這個孩子出手。
雖然擔心謝十八的安危,但周子棟的心裡卻又莫名的感到了一種甜蜜。
她居然和白玉風單獨待在一起,待在這個讓她感到舒心而又溫暖的人身邊。
她一直都覺得遇到白玉風簡直就是此生最幸運的事情,他非但解決了自己的生計問題,還給了她一份可以大展宏圖的工作。
於是她在這幾年中收留的十八個孩子也徹底有了着落。
本以爲這就夠了,誰曾想白玉風的對手居然是楚北春,在這種巧合下,連同她的滅門之仇都看到了希望。
這個男人就是上天專門安排到她身邊的那個人,周子棟常常這麼想,包括現在也是。
可爲什麼上天安排了這樣一個人來到她身邊,又讓這個人身邊有了一個空靈靈。
“我真是不知足,她和空靈靈纔是最般配的,我能有今天爲何還不滿足呢?”
周子棟自嘲自語,心中苦澀而又愉快,這種五味雜陳的情緒伴隨着她飛奔一路,直到他們即將抵達大風城的時候,她才被白玉風的話給驚醒。
“棄馬,讓馬原路返回離開。”
周子棟疑惑道:“爲什麼?”
白玉風說道:“你騎着馬大搖大擺的怎麼進城?”
周子棟恍然道:“哦對……”
這本該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但她卻好像在此刻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努力想拋開那些雜亂的思緒,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二人棄馬之後朝大風城步行而去,在前進幾公里即將抵達大風城的時候,白玉風陡然將周子棟拉到了一棵大樹背後。
只見大風城的城牆之外有數支由十人組成的小隊來回巡邏。
他們的目光如鷹隼般看線四周,整齊有序的巡邏隊伍不斷來回穿插着,時不時會有一些新的小隊從城內出現交班。
但看這一幕之後白玉風低沉着聲音道:“他們看起來並不像是一些宗門勢力,也絕不會是那些普通的黑惡土匪勢力。”
周子棟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白玉風說道:“宗門勢力講求的培養高手強者,他們追求武道修爲,追尋個人的強大修爲能力,而且能夠進入宗門的大多都是天賦異稟或者是有背景勢力的人,這種服從於某一個人的批量化管理絕不會出現在宗門中,普通的土匪更不可能有這種秩序。”
“那他們這是……”
“他們是士兵,是戰士。”
“士兵戰士?難道他們是拜火聖朝的士兵?”
白玉風沉聲道:“如果他們真是拜火聖朝的人,就應該大搖大擺的豎着拜火聖朝的旗幟攻城,又爲何要洋裝成其它勢力呢?”
“是啊,這又是爲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但現在我們得找機會進城纔是。”
看着周圍密不透風的巡邏小隊,周子棟的臉上已沁出了汗珠,她說道:“看這情形,別說是人了,就連一隻鳥都休想飛進去。”
白玉風說道:“只要我們有耐心,總是會有機會的。”
白玉風當然是個有耐心的人,所以周子棟也變得很有耐心,待在白玉風身旁,好像已把去大風城的任務給忘的一乾二淨,渾然不覺時間在悄然流逝着。
月影婆娑,風清氣朗,夜晚清涼的風中已帶了一絲暖意。
清風吹來讓周子棟打了個激靈,二人在這裡已待了整整三個時辰,就在這時白玉風說道:“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