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生沉聲道:“她說她暫時不方便見你,等機會到了,她自然會找你的。”
白玉風一把揪住楚南生的衣領道:“醉春紅最好是相安無事,否則即使你活着走出大炎聖朝,我也會去拜火聖朝殺了你。”
楚南生悻悻一笑,這位主兒的背後可是還有一個靈王強者,他哪敢輕易多言,只要白玉風遵守諾言就已是萬幸,現在他只想趕緊見到醉春紅把解藥拿到手。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辭了。”
楚北春一抱拳,然後帶着幾名將士離開了這座大廳。
雖然知道這是一個抓住楚北春的絕頂時機,但白玉風既已許諾過,他自然不可言而無信。
楚北春離開之後,白玉風這纔看向蛇姬說道:“蛇姬,這些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該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蛇姬悠然道:“我們之間,能有什麼事?”
白玉風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來千夜城不僅只是爲了給周子棟報仇。”
蛇姬故作驚訝道:“哦?你難不成有什麼事想問我不成?”
白玉風淡淡道:“沒錯,在下正有幾樣事情想問問你,還望你能如實相告。”
由於其他人都已離開,千象也已率領所有將士第一時間疏散外面戰鬥區域的民衆,所以此刻屋內已只剩下白玉風和蛇姬二人。
蛇姬說道:“我怎麼會知道你的事情呢?”
白玉風一步一步走到蛇姬跟前,道:“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和楚北春故意把楚南生送到我手上的,你很清楚我的事情,而恰好我又很瞭解你的意圖。”
本來還是一臉人畜無害的蛇姬在聽到這些話之後勃然變色,白玉風怎麼知道她的計劃,是別人告訴他的,還是他自己猜測出來的。
不論是哪種情況,這都證明白玉風遠遠比她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既然話已說穿,蛇姬也不打算辯解什麼,她說道:“你想問什麼?”
白玉風說道:“白氏家族對我爹出手的究竟是哪兩個長老?”
蛇姬眼波流轉,道:“假如我不告訴你,你會怎麼樣?”
白玉風淡淡道:“萬蛇族,你們的天賦能力是以蛇化人,但你們終究脫離不了蛇的本質,看看你的眼瞳、你身上被衣服遮擋的鱗片、還有你雙腳的形態,而我恰好又知道蛇是有很多天敵的,比如鷹族、比如雕類,甚至連一隻貓都能引起你的恐懼,不過我並不屑於用這些東西來對付你,因爲我有一樣你最怕的東西。”
蛇姬眼神一變,道:“是什麼?”
白玉風說道:“火。”
一字落下,白玉風的右手陡然被火焰包裹,熾熱的高溫瞬間將整棟屋子包裹。
蛇姬更是本能的後退兩步,她的頭顱在剎那幻化出蛇形態之後兩息時間又才恢復人形,她的眼神流露出極度驚恐之色。
白玉風的可怕在她心中又加一分,這個看似溫和不驚的少年,就似是一個謎,一個外人永遠也看不透的謎。
白玉風接着道:“雖然你是靈王,可你一旦遇到炎神火,戰鬥力至少下降一個等級,我雖是真王,但至少不至於被你秒殺在此,楚北春就算再厲害也撐不了多久,空玄戰和秦山回來之後,你該何去何從……”
蛇族的確害怕火焰,特別還是這種天地靈火,那就更是他們本能抗拒的絕對天敵。
而且感受着外面的戰鬥,楚北春雖有血殺大法,可終究不可能是空玄戰和秦山的對手。
想到這裡,蛇姬忽然一笑,道:“何必把氣氛搞的這麼凝重,其實那也不是什麼秘密,當時對你爹出手的是白天和白地。”
白玉風說道:“你確定沒給我胡編亂造?”
蛇姬說道:“很多人都知道的,你們白氏家族其他很多長老也都知道這件事,我沒必要騙你。”
白玉風吸了口氣接着道:“我爹呢,當年他究竟拿走了什麼,讓你們這麼多人趨之若鶩,甚至不惜對他痛下殺手?”
蛇姬忽然一嘆,道:“這隻能說是你爹膽大包天……”
蛇姬的思緒似乎魂飛天外,她思緒流轉間接着說道:“一年多前,天地樓、白氏家族外加東瀛聖朝的幾個強者秘密開啓一處寶藏聖地,那裡據說有當年太阿留下的驚天寶藏。”
白玉風被驚到了,只因蛇姬提到的太阿,幾乎是人人皆知的一個人,不,應該說是神。
包括五大境在內的諸多地界曾被稱爲太阿聖域,因當年一個名叫逆蒼龍的絕頂強者一統天下,封號太阿,那把鎮域神兵太阿鍾更是撼天動地般的存在。
隨着後來聖域的發展,人們漸漸忽略了逆蒼龍的真名,反而只能記起太阿這個封號,於是後世人便稱逆蒼龍爲太阿,他就是太阿大帝。
但強如逆蒼龍也無法逆天改命,他終究抵擋不住歲月的無情抹殺,千年之後徹底隕落。
而太阿聖域也漸漸走向衰敗,直到後來就連那鎮域神兵太阿鍾也不知去向,唯獨留下太阿大帝的傳說還在民間流傳。
思緒反轉,白玉風沉聲道:“你不會是想說,我爹搶走了那座寶藏吧。”
蛇姬說道:“他雖然沒有帶走那座寶藏,但卻帶走了那座寶藏裡面最珍貴的寶物,太阿鐘的魂。”
白玉風說道:“太阿鐘的魂?”
蛇姬說道:“不錯,太阿鍾分爲本體太阿鍾和太阿魂兩部分,寶藏內並沒有太阿鍾,但卻有太阿魂,一衆強者爲得到它自然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哪知你爹竟趁此機會膽大包天悄悄潛入進去將太阿魂給偷了出來。”
白玉風臉上亦是充滿了動容,他不禁也在爲父親的舉動而感到震驚。
蛇姬嘆了口氣,道:“但他的行蹤最後還是被發現了,可他硬是拼了命的逃出了所有人的追殺,等到他們再度找上他的時候,太阿魂已不知被他藏到了什麼地方,他至死也沒說太阿魂的位置。”
白玉風說道:“所以你們都認爲我爹把那個見鬼的太阿魂給了我。”
蛇姬說道:“但我們這麼長時間的試探發現太阿魂並不在你身上,你爹並沒有把太阿魂給你。”
白玉風說道:“我的確不像是有太阿魂在身的人。”
說到這裡,白玉風已知道了事情的所有始末,他一直調查的東西終於在今天徹底有了眉目。
可是白清雄爲什麼會冒險去搶太阿魂,在他的記憶中,他的父親可並不是那種貪圖寶物的人,這一點他可是完美的繼承了白清雄的性格。
太阿魂就算再珍貴,在力量有限的情況下,他也不會去爭搶,所以白清雄和他一樣也沒有理由去搶。
而且白氏家族雖在東武境有一席之地,但他也不可能因爲這個東西而同時得罪這麼多強者,那樣只會給白氏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這是一個讓白玉風費解的問題,其中也定有他還不瞭解的隱情。
蛇姬接着說道:“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爹把太阿魂藏到哪裡了嗎,你真的就一點線索都沒有嗎?也許你爹給過你一些提示,只是你沒發現呢?”
白玉風說道:“他要給了我提示,我還用在這裡費心費力和你說話嗎?”
蛇姬有些失望,這是個很明顯的問題,她只是心有不甘,如果真能找出太阿魂的線索,她在天地樓必將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問題是白玉風根本不知道線索,就算他知道,他又爲什麼要告訴自己?
就在他們二人交談之際,外面驚天動地的戰鬥戛然而止,周子棟如風一般衝了進來。
她急切着說道:“白玉風,楚北春……被他逃走了……”
白玉風駭然道:“什麼?連你太爺爺都留不住他嗎?”
空玄戰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道:“此子修煉的神通太過狠辣,爆發的實力已接近靈聖強者,不過他拼死爆發的力量至少也得讓他修養個一年半載。”
周子棟面色難看道:“他這種人要逃走了,指不定又要去禍害哪些人……”
這就是周子棟,她想到的第一個問題並不是沒能報仇,而是擔心楚北春禍害其他人,就連秦山和空玄戰也忍不住嘆息,周元的這個女兒的確是善良到無暇,只可惜了周元一家人的命運……
蛇姬在這時插話道:“這你放心好了,他恢復了第一個要找的就是楚南生,是楚南生害了他的一切。”
白玉風說道:“不論如何,總算平反了周將軍的案子,他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秦山看向周子棟說道:“是我大炎聖朝對不起你,對不起周將軍,但以後我們會善待你,大炎聖朝定會全力緝拿楚北春替你所有的親人報仇。”
白玉風淡淡道:“這件事本來和秦老爺子無關,不過我還是要多說一句,你任秦煌爲帝太草率了些,我來大炎聖朝雖然只有一年多,但這種事我聽說可不止周元,不論任何人給周子棟道歉都換不回來她家族幾十條人命。”
秦山老臉帶着幾分羞愧,雖然白玉風是晚輩,但不得不說他的話是有道理的。
但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僅僅只有這些,關於周元的事情他還得回去找秦煌問個清楚纔是。
周子棟的眼淚在止不住的流,她說道:“謝謝,謝謝你們……”
秦山嘆了口氣說道:“你應該要謝的是白玉風。”
空玄戰想開口說什麼,終究沒能說出口,兒女之間的感情終究要他們自己去經歷去感悟,自己插手只會適得其反,甚至讓剛剛恢復一點創傷的周子棟再添傷口。
能夠解決空靈靈心結的只有白玉風,如果白玉風和周子棟之間真有什麼,也並非是外力能夠解決的。
空玄戰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空靈靈能夠自己明白,白玉風並非是她想象的那種人,至少愛一個人首先就要做到彼此信任。
否則愛將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