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你特意爲我安排的?”楚璃驚豔過後,轉面問上官燁。
上官燁眼光直直地看着那少女,連見慣美女的他也不由出神,彷彿融進了少女的美妙世界。
無心地回答一聲:“不是。”
見上官燁心思停在了少女身上,楚璃長氣直出,危險地瞌起眼來,“太傅,你當我不存在啊,她比我美麼?她的舞姿,也不過是宮中三流貨色,太傅喜歡看,改天去怡鳳宮,我吩咐樂坊給你跳上三天三夜。”
假裝沒聽見楚璃酸氣十足的話,上官燁目視那名載舞的少女,“她如今是府上一名侍婢,我也是剛從國公府要來。”
少女容貌清秀,五官立體,眼中帶着一股惹人憐惜的柔弱,叫人一見便心生呵護之心,連楚璃這個女人也不例外。
楚璃拍拍腦門,她是立志要把上官燁弄到手的人,堂堂公主,總不能跟一個舞女爭風吃醋,得想個辦法,把上官燁的念頭絕了纔是。
楚璃剛想到這兒,一個輕快狠戾的破空聲劃過,一枚暗器向她的面部逼來。
“叮!”那枚暗器被一把摺扇格開,同時,楚璃落進了一個寬厚溫和的懷抱。
那感覺熟悉,就像她的左手右手,又陌生遙遠,如日逐月散,海角天涯。
時間倉促,來不及楚璃諸多感觸。
上官燁打開暗器接下楚璃,順手把楚璃擲向剛纔起舞的少女,之後閃電般迎上那名刺客。
“公主,”少女糯生生地喚着,眼波微微動容,溫柔如畫。
膚白貌美,是個模樣頂好的少女,楚璃平時喜愛歌舞,見過的俊男靚女多如牛毛,但都不如這名少女來得生動可憐,並且是讓人一見便提不起防備心的至柔至美。
“嗯。”楚璃心裡輕輕嘆着。
她也太好看了一點,放在上官燁身邊很不安全。
上官燁很不安全。
楚璃長吸一口氣,看向正在和刺客博鬥的上官燁那邊,此時侍衛們聞聲而動,而就在侍衛們趕到之前,上官燁已經踢翻了刺客,一腳踩在刺客的胸口。
“什麼人?”
衛顯上前摘去刺客面巾。刺客三十多歲,左臉上有一顆醒目的黑痦子。
“他好像是廚房的人……”一名侍衛認出他,但侍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衛顯用眼神扼止。
刺客行刺的是當今聖上,上官家擔不起這個嫌疑!
上官燁腳下暗暗用力,直想把刺客當場碾死,直到楚璃慢悠悠的聲音傳來:“今天有點意思啊,我來太傅府喝個酒嘛,居然大白天的被人行刺,倒是有趣了,我特意從後門走,心想着除了太傅大人,也沒人能猜得到我的路線,這個刺客呵呵,真是趕得好巧。”
上官燁索然鬆開了腳,冷冷地看着痛苦不堪的刺客。
刺客出現在太傅府,再怎麼樣上官燁也逃不了干係,而且楚璃話裡的意思分明在說,是他上官燁指使了這次暗殺,她還有點腦子麼,他想殺她又何必出手相救?
“讓你的人退下吧,”楚璃懶懶道。
上官燁揮了揮手,示意在場無關人員全部退下,少女向楚璃福身一揖,剛一轉身楚璃便叫住了她:“你長得不錯,留下來養眼也好。”
少女面頰一紅,乖巧地應一聲:“是。”她再擡頭望了上官燁一眼,目光雖平靜,卻像是傳遞了某些信息。
上官燁點點頭。
“太傅,在我跟你說話時,你能先別看少女麼?”楚璃不滿地說道,悻悻然來到刺客身邊,不輕不重地踢了刺客兩下,“什麼名字,哪裡人,怎麼進的太傅府,爲何行刺?”
“要殺就殺!”刺客氣息微弱,嗓音嘶啞像是遭到過刻意破壞,“落在你手上我本來就沒打算活着。”
“太傅府不是尋常人家,你能混進來怕也不易,”楚璃雙手負後,似笑非笑的眼神帶着幾絲邪氣,“幹嘛不挑個好日子呢,今天是成國公壽辰,非來觸國公黴頭你也夠缺德的。”
“你哪那麼多廢話,要殺就殺!”刺客倔強地掉開臉去,死對於刺客來說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恐懼。
楚璃眉頭一擰,輕輕地笑了:“太傅,麻煩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遂他的願吧。”
上官燁有些弄不懂楚璃,他原是怕刺客咬定行刺一事是太傅府的禍,本就想殺了他堵他的嘴,沒想到楚璃竟然不再深究。
“今日是家父生辰,不宜殺生。”上官燁說。
“可不是,”楚璃淡淡挑眉,稍微背了一下上官燁,俊眉下一雙琉璃樣的美目深不見底,“今天是上官家的大日子,哪能有血光之災呢。”她的視線回到那名刺客身上,一臉的幸災樂禍:“我們刑部的手段多了去,滾刀肉也能給剁得稀爛,一百零八道酷刑通通給你上一遍,再硬的嘴也撬得開,像你這種行刺公主的惡徒,就得用最殘酷的刑罰折磨至死,不光如此,我還要屠你九族。”
“公主別跟他說這些了,免得……”上官燁正要勸楚璃不要跟刺客浪費時間,忽見刺客一動,他第一時間將楚璃往後攔開一些,再看刺客時,他已經咬斷了舌頭自盡。
楚璃閉上眼睛,從刺客身上偏開視線,“收拾一下吧,今天真是晦氣。”她袍袖輕甩瀟灑轉身,彷彿剛纔被行刺、面臨危境的事情並未發生。
經過少女身邊,她還不忘大度地表示一下關懷:“嚇壞了吧?太傅你怎麼保護府上的,瞧瞧,這般好看的臉都嚇得失色了。”
上官燁一臉黑線:“是臣的過失,公主恕罪。”
“外頭到底不如宮裡安全,”楚璃“靈機一動”,笑說:“不如把這丫頭送給我,我帶回宮去好好保護。”
從第一眼看見少女她就在打算着將少女帶走,難怪上官燁看女人那麼挑,還不是這少女把上官燁的眼光給養地刁了。
溫柔如水,乖巧玲瓏,哪個男人不愛?
上官燁並不反對,讓少女給楚璃叩頭謝恩。
“奴婢塵湮,拜見公主。”
塵湮,一個自小長在國公府的女子,她本不知道自已活着的意義是什麼,只是在國公府裡尊循師傅教導,學會琴棋書畫各種才藝,學做一個溫婉得體的姑娘。
有一天太傅說,她終究要嫁於不凡的男子爲妻,成就她一生尊貴,她也一直相信着,那一天終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