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動沒想到自己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坑了包成全,感到歉意之餘,也是重新審視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如果生活區食堂的胖大嬸那樣的人物屬於個例倒還好,但如果不是個例的話,那羅動甚至都保證不了自己也不會在某些時候中招。畢竟在這考場內那些考官們的境界可都在脫俗境五階之上,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麼更厲害的人物存在。
包成全的反應倒不是非常劇烈,當然這一切也都要歸功於他及早的發現,要真的全部吃了的話,恐怕今夜就別想安生了。
包成全一身輕鬆的從廁所裡面出來時,見羅動還在房間內,不由疑惑道:“你怎麼還在這,你沒事?”
羅動當然不會有事,就體質而言,羅動遠遠強於脫俗境一階境界的包成全,強身塑體的藥材那種副作用,對現在的羅動來說幾乎沒有。
見羅動搖了搖頭,包成全也是一臉疑惑:“難不成是我心理作用?還是那個胖女人今年學好了?不然你怎麼吃這麼多都沒事。”
在包成全看來,有着庸斗紋的羅動,無論境界還是斗紋本身都遠不如自己,這種情況下如果硬要說羅動體質比自己強,包成全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唯一的可能就只有這炒麪其實並沒有什麼藥材,只是尋常炒麪,而自己只不過是因爲以往的經驗而產生了錯覺。
包成全這麼說着的時候,又嘗試着吃了一口炒麪,沒過一會兒,熟悉的感覺就再次襲來。
“這炒麪果然有問題!”包成全捂着肚子再次進了廁所。
羅動看着包成全這一系列舉動,有點哭笑不得,這一開始都認定有問題了,出來還特意再吃一口,這難道不是有受虐傾向麼。
過了一會包成全第二次從廁所出來時,臉色已經有點變差了,倒不是他對羅動有意見,只是接二連三的因爲強身塑體藥材的副作用,而導致的體虛。
“別說了,這事不怪你!我自己犯傻,明知道每年都能聽到那胖女人的事蹟,今年肯定也不會例外,我還是將人想的太好了。”包成全一見羅動欲言又止的樣子,連忙制止道。
“那個賣炒麪的胖大嬸究竟是什麼人?”羅動問道。
“誰知道!每年都能聽說有考生吃了她的面,然後導致狀態變差,甚至有的考生沒恢復過來就房間就被選中,直接就被淘汰了。”包成全一提起胖大嬸就是一臉的怨氣,似乎在她那糟了不小的罪一般。
羅動斟酌了一下語言:“看來你被那個胖大嬸坑了不止一次?”
“算上你這次有三次了,這事你還是別問了,你只要記得以後來參加考覈的時候,考場上其它東西都可以亂吃,唯獨胖女人的炒麪,千萬別碰!”包成全強硬的終止話題,給了羅動一個勸告。
羅動雖然說不上畏懼,但聽包成全說的這麼邪乎,也是隻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晚上羅動和包成全就在房間內對付了,反正儲物印中那麼大的空間,別說存放一個月的乾糧了,半年也無礙。
要不是這黑鐵房間內沒有那種可供生火的場地,羅動甚至都能學着孫同舟做點熱食,烤點肉什麼的。
“果然在這天上,晚上溫度下降的就很快啊。”羅動看着窗外的天色,雖然有着窗戶的存在,可以阻絕寒風的吹入,但這溫度的下降卻是沒辦法阻止的。
“你才發現啊,黑鐵房間可不像那些高級房間,並沒有這方面的保溫措施,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如果你平常在野外有過生存經驗的話,應付這些倒不是難事,沒有的話就只能咬牙堅持了。”包成全從自己的儲物印中取出一些被褥鋪在原本只是簡單佈置的牀上,對羅動說道。
開玩笑,羅動從小就和鍾離生活在野外,十五歲開始更是獨自一人生活,在沒有成爲環師之前都能應付這種情況,更別說現在了。
“這麼說白銀房間和黃金房間都有這方面的措施?”羅動做着和包成全同樣的動作,也是從儲物印中取出被褥將本來單薄的牀鋪重新墊厚。
“那是,我曾經住過幾天白銀房間,雖然是抱大腿跟人進去的,但是那檔次真不是吹,比這黑鐵房間要好上太多。雖然黑鐵房間只比白銀房間低一個級別,但歸根結底黑鐵房間還是屬於最普通的範疇,只有到了白銀房間甚至之上,才能算真正有實力,我是不敢想了。”包成全鋪好牀鋪,往上面一躺,翻身試着舒適度。
“你說要是明天我們住的這黑鐵房間被排除的話,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找個白銀房間搶來住?”羅動問道,並沒有什麼特別所指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打個比方。
包成全一臉疑惑的看着羅動,本以爲羅動只是說笑,但看羅動的表情卻又那麼認真:“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們如果有能搶白銀房間的實力,還用得着等明天?今天沒到子時之前我們直接找一間空的不就好了。還有,明天絕對不會抽到我們房間的,雖然我說抽到黑鐵房間的概率很低,但以我這幾年參加東環院入院考覈的經驗來看,以往第一天就沒有抽到黑鐵房間的先例。”
包成全一臉肯定的樣子,讓羅動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雖然經驗是如此,但這種情況下,以往的經驗只能做個參考,如果一味的依賴,恐怕會帶來反效果。
不過羅動只是這麼想想,並沒有真的和包成全說。
“房間的環力這麼充沛,有時間考慮這些,不如趁這個機會多潤養潤養識界,即便沒辦法通過入院考覈,那也不虛此行啊。”包成全對羅動傳授着經驗,似乎在他眼中羅動只是一個初次來參加考覈的體驗者,距離能夠通過入院考覈還差着太多磨礪。
羅動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不過卻沒有就真的潤養識界,而是將宋芷惠給他的王家秘藥取了出來。
左臂上的傷勢雖然好的差不多,但爲了確保能在真正面對強敵時不掉鏈子,羅動明白還是有必要去進行一些鞏固的,每晚睡覺之前都用這王家秘藥擦一下左臂,已經成爲近一段時間羅動的必備功課了。
起先包成全倒是沒有在意,畢竟誰都會有些傷勢在身上,抹藥什麼的都是一些司空見慣的行爲了。只是當包成全看到了羅動放在桌邊的藥瓶,或者說藥瓶上的獨特花紋,就完全淡定不下來了。
“這是王家的藥?”包成全指着刻有獨特花紋的藥瓶,有點小心翼翼的問道。
雖然包成全也不敢確定,畢竟真正流通在世面上王家的藥,那是少之又少,甚至明面上都沒人敢賣。
但緊接着羅動左臂上散發出的淡淡藥香,卻讓包成全徹底震驚了,王家秘藥獨特的藥香,屬於聞過一次就不會忘記的。對王都一些家族情況如數家珍的他,自然曾經也有幸聞過王家秘藥的氣味,這味道不會錯的。
羅動點了點頭,毫不在意的對包成全說道:“朋友送的,說對於療傷有奇效,你如果身上有傷的話不妨也試試。”
包成全原本只以爲羅動是個實力一般的愣頭青,即便登上考場時,也只是勉勉強強的啓動了考覈印紋,甚至所擁有的斗紋還是庸紋。開環境七刻的境界在他這種擁有脫俗境一階境界的人眼中,更是算不得什麼。
但白天從他拿出藍品印器開始,包成全就已經開始對羅動的真正背景產生疑問了,如今又能隨意的拿出正宗的王家秘藥,而且還是朋友送的。
能有這麼大手段弄到王家秘藥的朋友,自身的背景難道還會差麼?
“這還有幾種,外敷內服都有。”羅動看着包成全一臉茫然的樣子,更是將剩下的幾樣王家藥品都取出來放在桌上,“你隨意用,反正這麼多我一個人真不一定能全用上。”
包成全的嘴已經合不攏了,這些別人有錢也不一定能弄到的療傷聖藥,被這麼隨意的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甚至還讓自己隨意用。如果在不知道這些藥的前提下這麼做,包成全還能安慰自己說眼前的人不識貨,但顯然羅動是在明知這些藥都是王都第一家族,天豐國國主王家所制,還能這麼不吝嗇的讓自己用,這已經不是大方那麼簡單了。
羅動一邊給自己左臂上抹着藥,一邊簡單的給包成全說着各種藥瓶中藥的用法,似乎剛纔的態度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是真的無所謂包成全用這些療傷聖藥。
包成全看着羅動的舉動,有點五味雜陳,曾幾何時自己也這般對人掏心掏肺過,只是這數次東環院入院考覈讓他認識到這樣肯定走不遠,至少以他自己的經驗看來是絕對沒辦法成功通過考覈的。
“對不起!”包成全突然對羅動說道。
“嗯?”羅動一愣,抹藥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他沒反應過來包成全爲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我在境界上的事情騙了你,其實我的境界已經脫俗境一階了,並不是我告訴你的開環境八刻。”包成全低頭沒有敢看羅動,他明白這種情況下,自己一旦說出事實,他們的合作關係肯定就要到頭了,境界上去隱瞞本就是一件極具心機的事情,至少在合作的時候是不應該的。
包成全眼角的餘光看見羅動原本停下的動作,又再次動了起來,依舊是如同之前一般,給左臂抹藥。
淡淡的藥香在房間四溢,羅動淡淡的話語也是在包成全耳邊響起:“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