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那南環院和北環院的院長都是有着各自的反應。
東環院這邊的反應當然要更激烈一些。
不止是東環院的那些學生,就連隨行的一級導師們也是紛紛義憤填膺。
沈智不僅僅是作爲霍院三子之首,更是作爲東環院當屆第一,雖然在他們之前對洪明銳與丁奉爲比試後進行的評定中,已經可以預見到沈智對上有着那般底牌的洪明銳斷無勝機可言,但這並不代表沈智會被內環界拒之門外。
畢竟這無論是四院鬥祭,還是三天六試,沈智真正的對手除了那個洪明銳之外,可以說並無他人了。
無論是北環院的丁奉爲,還是南環院的段俊風。
都不會是沈智的對手。
前者因爲和洪明銳交手所受到的傷,雖然對上弱一些的學生可以依靠強勁的實力取勝,但遇上同一水平線的沈智顯然就無法再依靠實力了。
而段俊風則更是在常規比試之中就被沈智從正面擊潰,本身的威脅性更是相對較低。
可以說進了三天六試之後的沈智,本應該一路順風順水,雖然和洪明銳積分上會咬的很緊,但也絕對不可能出現無法入選內環界迷山書院的情況。
“霍副院長,這事西環院有責任,得去交涉。”
“難道霍副院長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被這般針對,甚至那些遠不如沈智有實力有潛力的學生都是能夠進入內環界,而沈智就真的要錯過這段機緣了。”
“這比當年因爲飲入龍涎佳釀而錯過一年的學生所面對的還要殘酷,我想應該沒有什麼比眼睜睜的看着身邊不如自己的存在都進入到內環界變得實力遠超自己了吧。”
“霍副院長!孔院長!”
導師們的話,也是帶起學生們的情緒。
孔院長並沒有動身,而是對身邊的霍副院長說道:“等早場比試結束讓沈智來找我一趟,然後你順便去西環院那找祝副院長談談,看看他們那邊的意思。”
霍副院長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如今西環院的做法可不是過分那麼簡單了。沈智遭遇到這一切,藿香這個霍院的導師心中定然也不會很舒服,畢竟怎麼說沈智也是她霍院的得意門生。
“不過我估計西環院那邊應該不會給你答覆,畢竟這都是學生自己的選擇,我們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孔院長接着說道。
“那孔院長找沈智是想?”霍副院長心下一沉。
“也算是幫沈智謀求一點後路吧,以他的資質直接破例成爲東環院的導師未必不可,等再沉澱個幾年,如同那其它門院的導師一般。”孔院長沒有擡眼,但任誰都能聽出孔院長話語中的意思。
霍副院長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最終由洪明銳所再次引發的震動,也是被隨之而來的陸續比試所掩蓋,即便東環院之中沈智身邊的同學,也都是有心無力。
畢竟沈智本身就是東環院目前爲止實力最強的存在,就連沈智自己都不得不選擇棄權,誰又能阻擋的了洪明銳呢。
只是衆多學生中,偏偏有這麼一位旁觀者,暗地中已經有所行動,誰也不知誰也不曉。
“沈學長,你身邊還有這麼多人爲你想辦法,無論如何不到最後一場,都不要放棄啊。”
羅動看着身邊默不作聲的沈智,心中暗暗鼓勵道,同時羅動也因爲見到洪明銳那越發變的差勁的臉色,更是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更進一步的回到自己識界碑陣中,與“矢”字碑的碑座進行接觸。
……
午飯時,洪明銳雖然臉色不太好,卻依舊是主動找到了沈智、
這次沈智身邊倒是聚集了不少同學,就連一向對沈智所喜好的口味表示拒絕的丘宗洛也是片刻不離沈智身邊,和沈智商量着。
衆人一見洪明銳的到來,也是面色不善。
“垃圾齊聚?”洪明銳不屑道。
“你說什麼!”何桓戊瞪眼起身。
“滾回你吃飯的地方,別來礙眼。”丘宗洛也是少見的爆起了粗口。
沈智不待其他人多說什麼,就站在衆人身前,彷彿生怕身後的同學真的因爲自己和洪明銳起了衝突。
洪明銳有些不屑的看着何桓戊、丘宗洛等人,就連沈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裡,更別說這些人了。
“來找我有什麼事?”沈智掃了一眼獨自前來的洪明銳,不卑不亢,似乎並沒有因爲洪明銳的做法選擇棄權而就顯得低人一等。
“沒什麼,就是想來問問你放棄了沒有。”洪明銳臉上帶起一絲絲讓人不喜的邪笑。
“放心吧,不到最後我是不會放棄的,哪怕你明天繼續選定我作爲對手。”沈智雙眼緊盯着面前的洪明銳,“除非你不敢。”
洪明銳彷彿被逗笑了一般:“我不敢?”
用手指着自己鼻子的洪明銳,彷彿爲了詢問沈智周圍的那些同學一般,當然洪明銳是不可能從何桓戊、丘宗洛等人口中得到答案的。
此時沈智身邊的同學,根本不想和洪明銳這種人多做糾葛,更別說回答他的問題了。
偏偏洪明銳就沒有這方面的感覺,伸頭過去一個一個問,直到洪明銳問到了站在一邊的羅動。
出乎衆人意料的是,羅動竟然在這個時候點頭了:“你不敢的。”
羅動的話十分平靜,和沈智的態度如出一轍,但相比較沈智而言卻又多了一絲淡漠與確信。
洪明銳聽到羅動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更盛,更是因爲其有些病態的臉色而顯得猙獰。
嶽淺雪離羅動最近,當先反應過來之後趕忙想要拉羅動一把,卻直接撲了個空。
羅動整個人被洪明銳一把摟過,就好像那種兄弟間親密說話的樣子。
不過此時此刻任誰都知道洪明銳不可能和羅動是兄弟,畢竟洪明銳的弟弟洪明照,可是在四院鬥祭前夜祭的時候敗於羅動之手。自家弟弟吃了那麼大的虧,怎麼想那個洪明銳都不是心胸寬廣的人。
“你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洪明銳語氣柔和,但看向羅動的眼神卻是帶着兇狠。
沈智下一刻也是動了,欺身而進之餘,直接又洪明銳和羅動之間的空當鑽入,硬生生將洪明銳和羅動分開,警惕的看着洪明銳。
“洪明銳,你如果要發瘋最好是想想後果,同屆同學比武場之上,隨便你怎麼想怎麼做。但這比武場之下,你如果對我們東環院的學弟動粗,那意義就不同了。”沈智一邊說着,一邊回頭詢問羅動有沒有事。
羅動當然不會有事,正因爲羅動早就料到洪明銳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他做什麼,他纔敢以那種態度去回答洪明銳的問題。
雖然那也不算是一個問題,只能算是洪明銳想要藉由反駁沈智話語的一個手段罷了。
羅動搖了搖頭,越過沈智看向洪明銳道:“我說你不敢,自然也是有理由的。要知道越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強大,去各種打壓重視對手的人,越是無法正視自己的弱小。因爲你怕沈學長跟你一起進了內環界迷山書院之後會壓你一頭,正因爲你畏懼那種情況的出現,你纔會在擁有優勢的時候盡己所能的去打壓去擴大優勢。”
羅動的一番話是看着洪明銳雙眼說的,話語如刀,扎心刺耳。
洪明銳彷彿被說中了心事一般,變得惱羞成怒起來,不過似乎還是顧及到場合,沒有真的發作。
“我究竟敢不敢,怕不怕,咱們走着瞧!”
丟下這麼一句狠話,洪明銳揚長而去。
“羅動學弟……你還真敢說啊。”
“洪瘋子吃癟了……”
“不過這樣好像不好吧,沈智怎麼辦?”
隨着洪明銳的離去,剛纔那簡單照面之後所暴露出來的問題也越發的被人想明白。
無疑羅動的話說到了洪明銳的痛處,但同樣也是刺激到了洪明銳,就算洪明銳不想繼續點名沈智做對手,但想要證明他自己不是不敢的胡,也需要那麼做了。
沈智衝東環院的同學們擺了擺手:“這事羅學弟做的沒錯,如今洪明銳的目標只是我一個人,如果將你們其中本能夠進入內環界的人牽扯進去就不好了。”
因爲洪明銳的出現,這一頓午飯大家吃的都有些莫名其妙。
而作爲和洪明銳正面交鋒的沈智反倒是有種看開了的感覺,這種心態的調整真可以說是難能可貴了。
羅動則是在午飯結束回到東環院住處之後,就又早早的找了個藉口回房。
“羅學弟這兩天很反常啊,臉色好像也越來越差了,是不是跟着沈智你吃壞東西了?”何桓戊剛說着這話,就又看到丘宗洛和沈智也都是各自回房,“又來!”
回到房間的羅動,搓了搓手,如果不是爲了讓人生疑,羅動完全可以不去觀看三天六試,而是成天成夜的去進行騷擾,恐怕某種意義上也能獲得非常不錯的效果。
但那樣難免會露出破綻,甚至讓人往自己身上想。
畢竟集體行動的好處,就是有衆多能幫助自己打掩護的人存在,即便敵明我暗,也要保證自己雖然在暗處,也能夠有足夠的範圍讓自己得以周旋。
“你敢這麼囂張,還不是因爲有造化碑的存在,只要約束了你的造化碑,沈學長就有希望,凡是蓋棺而論,希望我這麼些天的鋪墊,能爲沈學長最後一場比試提供多多少少的幫助吧!”
羅動帶着這份思緒,再次來到識界中的碑陣。
飯後的騷擾再次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