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主,要不咱們也上去吧。”
“是啊,付家主,這個羅動剛不是說了給錢就開海櫃麼,與其浪費一個月的時間的話,還不如直接在臨岸城這邊讓他幫着打開得了。”
“付家主別猶豫了,這海櫃應該就剩咱們溫福城拍到的沒開了,再猶豫的話他要是改變主意就不好了。”
溫福城衆人都是以付家馬首是瞻,這時候眼見着其他家族都是開了海櫃得了寶貝,就他們溫福城的人沒有行動,也是不由得心中着急,趕忙向着付大海提意見出計謀。
付大海說不心動那是假的,既能省時又能省力,而且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掉旁生枝節的情況,能在臨岸城直接就將海櫃打開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但是同樣,付大海同樣也沒忘記他和穿山堡之間的恩怨,這羅動既然和韓夕是一夥的,所代表的自然就是以韓家爲首的穿山堡勢力,真要讓付大海低聲下氣的去求着穿山堡的人幫他打開海櫃,他恐怕還真做不出來。
一時間付大海也難以做出決定,既想着能夠打開海櫃,卻又是不想給穿山堡使絆子的機會。
只是還沒等付大海和溫福城的人有動作,拍賣臺當中的羅動倒是先一步收起了手中的武器,不光如此,更是和穿山堡衆人一同走下了拍賣臺。
“這怎麼了?”
“海櫃應該還沒開完吧,不開了?”
“誰有海櫃快請他開啊,再不請的話人要走了。”
拍賣會會場之中很多人對於羅動的行爲有點不解,甚至羅動看上去都沒有想要解釋什麼的意思,就這麼直接的跟着穿山堡衆人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
江城主作爲離羅動和穿山堡衆人最爲接近的人,雖然沒弄清楚具體的原因,但也是趕忙站了出來幫着解釋:“諸位聽我一言,這穿山堡的羅動小兄弟,因爲連續幫着開了二十多個海櫃,消耗上有點大了,所以今天恐怕無力再繼續幫着破開海櫃了。”
江城主話還沒說完,整個拍賣會會場就再次議論起來。
“難怪,我說怎麼還剩不少海櫃,他有錢不賺呢,原來是消耗太大了。”
“可惜了,我要是有這個本事,我就來賺下面的錢了。”
“我看不像啊,他看上去生龍活虎的,哪兒像消耗過度的樣子?”
“環力我知道消耗過度身體會吃不消,這劍意難道也會麼,武道意志這種東西我們知道的比較少,還是不要妄自揣度吧。”
“我覺得是不是有意這麼做的,你們看現在還持有海櫃的家族,恐怕就只剩溫福城那幫子人了吧。”
“莫不是因爲穿山堡和溫福城付家的恩怨,所以才找了這個藉口,有意的讓付家難堪吧?”
有人表示理解,當然也有人表示不滿,甚至揣測其中的緣由。
而且衆人越是討論,就越是覺得最後的這個理由足夠充分。
畢竟之前溫福城以付家爲首,強迫着穿山堡衆人讓去一半座位給他們溫福城的人,更是還得寸進尺的將羅動、金姐和朱團長三人趕離了座位。
而這羅動當時似乎也和付家家主付大海有過簡短的對話,雖然衆人不知道具體說了什麼,但是現在一看恐怕和海櫃有着必然的聯繫啊。
付大海對於羅動的一舉一動是看在了眼裡,而旁邊的議論更是聽在了耳中。
這時候付大海再回憶起羅動之前對他所說的話。
“打算買幾個?”
“你肯定能買得到吧?”
“那我就放心了。”
羅動本身所問的問題在當時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唯有當初最後一句話讓付大海摸不着頭腦。如今細細一想,付大海算是理解了這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甚至就連羅動之前和韓夕說悄悄話的細節,都是被付大海再次翻出來盤算一番,恐怕這種打算在當初就已經事先通過氣了。
好你個穿山堡,好你個韓夕,好你個羅動。
付大海越想越不對勁,越想就越是確定了這種可能,臉色自然不好看起來。
溫福城的其他人見付大海這個時候不說話,雖然沒能完全想明白這其中的門道,但是多多少少都會想通其中一兩點。
江城主自然也不可能不明白,只是人家本人都說了消耗有點大,他這臨岸城的城主總不能以身份壓人,非要讓人家把海櫃全部打開纔給走吧。
“你們穿山堡的人做事是不是有點虎頭蛇尾?這海櫃三十七個纔開了二十六個,還十一個就不開了?”江城主的兒子江波濤出人意料的攔在穿山堡衆人之前,對着羅動發出質疑。
“江波濤!不得無禮!”江城主顯然也是看到了自家兒子的舉動,趕忙呵斥道。
江波濤彷彿沒聽到江城主的訓斥,依舊攔在羅動面前。
在韓夕面前談條件他江波濤或許不夠格,但是這個名叫羅動的年輕人面前,江波濤自詡臨岸城少城主的身份還是有一點分量的。
羅動微微一愣:“有什麼問題麼?”
江波濤見羅動裝傻充愣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冷笑着說道:“什麼問題?你這海櫃說不開就不開了?”
“對啊,我不想開了,怎麼了?我不想賺錢了,有意見?”羅動沒有任何想要隱瞞的打算,直接了當的承認。
江城主聽到了,覺得自己之前的說辭都白費了,早知道這樣還幫着解釋什麼啊,人家擺明了就不想要幫溫福城的人開海櫃來着,誰讓付大海之前有意爲難穿山堡那些人來着。
江城主這麼想的時候,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當時也出面幫着付大海說了幾句話。
而江波濤一聽羅動竟然就這麼大方的承認,更是不由得怒火中燒,這付家怎麼說也和臨岸城江家有意聯姻,如今在臨岸城的地頭上,被別人這番欺辱,顯然別人是不將他們江家放在眼裡了。
“今天你不開也得開!”江波濤顯然是被羅動的說辭氣得不輕,如此接二連三的被輕視,穿山堡韓家也就算了,這羅動他聽都沒聽過,即便有劍意那又能怎麼樣,只是說是運氣好罷了。
兩道鬥環在江波濤身後亮起。
“你敢!”韓夕一聲呵斥,身邊喬護衛直接攔在江波濤面前,顯然是對江波濤的舉動早有防備。
韓夕之前一直沒有動作,完完全全是考慮到江城主的面子,可這江城主的兒子竟然膽大到直接在他面前解放鬥環,而且還一副想要出手攻擊羅動的樣子,這讓韓夕怎麼能不出口呵斥。
江城主也是趕忙衝了上來:“韓老弟,稍安勿躁,我兒子不懂事,衝撞了各位,我給各位賠個不是。”
韓夕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江城主,不再說話。
“韓老弟,既然羅動兄弟無礙的話,何不就繼續幫忙破開海櫃,酬勞的話依舊按照約定好的來算,豈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江城主這時候也站出來勸解到,只是任誰都能聽出江城主的這個建議是在幫着溫福城說話。
畢竟和穿山堡韓家相比,這溫福城的付家和他們江家更親近一點,江城主當然明白這種時候該幫着誰了。
“江海流,你是不是認爲我們穿山堡真的大不如前,所以你說什麼我就得做什麼?”韓夕此時海櫃都到手,與拍賣會開始之前的心態自然就大不相同了,此時聽到江城主這種命令口吻的建議,當然是不可能再繼續忍氣吞聲下去,甚至都直呼江城主其名了。
江城主當然沒料到韓夕會突然說的這麼直接,臉色有點尷尬,畢竟真要和穿山堡撕破臉的話,他還真不敢。畢竟韓家真正有實力的韓朝,可是有着脫俗境五階的境界。雖然韓朝現在不再是穿山堡堡主,似乎也沒有過問穿山堡易主之後的瑣事,但人的名樹的影,韓朝既然還是韓家人,江城主就不敢對韓家以及穿山堡太過分。
“韓老弟誤會了,我就提個建議,如果你們真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強求。我只是不想見到穿山堡和溫福城的人因爲一些芥蒂而毀了這次海櫃拍賣會上大家的好心情。”江城主賠着笑。
一邊的付大海則是臉色變了又變,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事是因他們而起的呢,只是這個時候他們再繼續摻進一腳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拍賣會開場之前你讓我們讓去一半的座位,我們讓了,這付大海當時還特意點名羅動他們,讓他們坐到後面去。如果沒之前的因,自然也不會有現在的果,所以別總認爲是我們穿山堡和溫福城有芥蒂。穿山堡做事向來一碼歸一碼,付家和韓家的事根本扯不到兩個城鎮之間。”韓夕糾正着江城主言辭之間的錯誤,顯然是想讓更多人理解羅動的做法,以及他們穿山堡的態度。
韓夕說完便招呼穿山堡衆人離開,而周驚天也是和老姚起身,帶着驚天獵團的人一起走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其實也說的過去,畢竟得罪人在先。”
“雖然有錢不賺是大罪過,但是快意恩仇也是必要的。”
“這事應該也算扯平了吧,只是這溫福城的海櫃恐怕真的得去王都幫着開了。”
“罷了罷了,這次好戲到此爲止了,大家也別添亂了,該散的就散了吧。”
不少人也是知道了來龍去脈,開始當着和事佬,畢竟好戲也看了,誰也沒想真的看着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