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這位二弟還真是心臟脆弱,這就被嚇得吐血了?要是等在下揭穿幾位的騙局之後,你這二弟不是要當場嚇死在此地?”徐川面露譏諷的笑道。
粗狂漢子心中暗自疑惑,思量着此人是否真的抓到他們設下的破綻,不過轉念一想,這來路不明的傢伙擅長使詐,莫非又是誆騙之言?
只是見徐川十五六歲的模樣,就有蛻凡後期這樣“高超”的修爲,難道真的是某個修仙家族或者修仙大派的後人?要真是如此的話,徐川能夠察覺其中的破綻,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但現在他們兄弟二人已經騎虎難下,現在若是不讓徐川把話說完的話,恐怕非但神工樓不會放過他們兄弟二人,就是這流雲城的巡城弟子,也會讓他們兄弟好看。
他們就是仗着在法器上所動的手腳不會輕易被人看穿,纔敢在此城鬧事,否則就算借給他們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在重雲宮的地盤惹是生非。
見徐川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樣,粗狂漢子心頭雖然嘀咕不停,但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憤怒的模樣,厲聲說道:“在下有沒有撒謊,閣下讓在場諸位測試一番不就知道了,現在閣下搶走法器,難道是故意給這黑店拖延時間不成?”
徐川搖了搖頭,望着自告奮勇想要測試法器的方臉漢子,淡淡一笑:“這法器當然要讓在場同道測試,只不過這人不行。”
“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某家不成?”方臉漢子聞言一愣,隨即大怒起來,他雖然修爲不及徐川,但是被徐川當衆否決,只覺得顏面無光,手指關節噼裡啪啦的爆響起來。
雖然憤怒,但此漢子還是有點自知之明,沒有對徐川出手,只是咬牙切齒的瞪着徐川,似乎打算用眼光把徐川千刀萬剮了。
徐川輕笑一聲,衝那人客氣道:“這位道友莫要誤會,雖然在下不知道閣下跟這兩人有沒有牽連,不過閣下確實不能測試之物,除了這位老兄之外,你,你,還有你。這三位道友都不能測試。”
接着徐川又在人羣裡點出三名衣着各異的修士,這三名修士有的一臉疑惑,不知道徐川爲何點到自己,而其中一名則眼神一變,但隨即又故作憤怒的望着徐川,只是被徐川全數看在眼裡,並未點破。
店中鬧事的粗狂漢子一見徐川點出之人,心頭一涼,現在已經確定徐川知道他們設下的破綻,頓時背後發涼,一旦被徐川當衆揭穿之後,他們絕對只有死路一條,無論是神工樓還是重雲宮都不會放過他們。
更何況他們被活捉之後,肯定會受到嚴刑拷打,最後被人逼問出幕後指使之人,到時候恐怕僱傭他們兄弟二人的“東家”都不會放過他們。
想到此處,粗狂漢子兀自把他二弟一推,站起來一把就抓向徐川手中的銅拔法器,嘴裡極爲不滿的嚷了起來:“還有沒有公道了?說好的讓在場
同道測驗法器真僞,到頭來這個不行,那個不讓,都叫你們安排完了。說白了還不是仗着自己宗門勢力欺負我們散修,我不測了還不行?我們兄弟認栽了,東西還給我,我們現在就走。”
這漢子修爲本身不及徐川,徐川又時刻注意着他的動向,退後一步就讓粗狂漢子的搶奪動作落空,回身一腳踹在粗狂漢子腹部。
那漢子絲毫沒有料到徐川竟然敢當衆打人,頓時被踢成炸蝦一樣,神色痛苦的彎下腰來,指着徐川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打人了嗨!你們看,黑心店家毆打客人,還有沒有王法了!大家……”就在徐川出手之後,圍觀的人羣中突然有人帶頭喊了起來,但是在場修士自從瘦弱漢子故意吐血昏倒之後,已經察覺了此事大有蹊蹺,就連打着渾水摸魚心思的修士,都戰戰兢兢的收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盤,萬一這兩人東窗事發之後,他們被重雲宮的執法修士當成這兩人的同夥,那可真是無處說理去了,因此自然沒有人跟着此人附和。
這人喊了兩句之後,見周圍人都露出一副看白癡般的眼神瞅向自己,沒有絲毫幫腔的動作,這個人心下一沉,灰溜溜的退回人羣中,抽了個空擋,轉身而逃了。
徐川並沒有出手阻攔此人,因爲此人只是趁機煽風點火罷了,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此人和鬧事的兩兄弟是一夥的,既然這傢伙激靈,提前抽身而退,徐川也不強留此人,只是店中的淮山雙傑神色更加難看起來。
“公平?當然要公平,在場同道都可以出手測試此物,但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修習火屬性功法的修士不準出手測試,不知我這樣說,兩位道友是否想起什麼來了。”徐川望着額頭見汗的粗狂漢子,和顏悅色的緩緩說道。
誰知此話一出,粗狂漢子臉色大變,只是沒等他有所動作,那個“昏迷吐血”的瘦弱漢子唰的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掏出一張符籙往腿上一貼,整個人化作一陣疾風就要逃走。
徐川不慌不忙的一擡手,朝着翻飛而出的寒雲扇一點,三道青蠶冰絲嗖嗖幾聲,將瘦弱漢子包紮得結結實實的,好似一個大糉子一下轟然砸在地面。
經過這瘦弱漢子逃跑的動作之後,在場所有修士都猜到了,這兩人絕對是故意上門搗亂之人,那幾名被徐川點名無法測試法器的修士,其中一人見勢不妙,就想趁着衆人都在對着店鋪之內指指點點的空當,腳底抹油地開溜。
可是沒走兩步,就痛苦的哀嚎一聲,口噴鮮血的飛撞而回,正好落在被青蠶冰絲綁成糉子的瘦弱漢子身邊。
原來李不才一見徐川將對方逼得露出馬腳之後,不緊不慢的朝着這邊趕來,一見這傢伙要逃走,只是隨意一腳,就把這傢伙踹了回來。
“徐道友,這法器之上有什麼不對勁嗎?雖然本樓確實是被這幾人故意抹黑,但
是恕在下不解,我是真的無法看出法器上被動過手腳,還請徐道友解惑。”吳仁艾見徐川把對方逼得陣腳大亂,自曝其短之後,面上浮現一絲喜色,但還是疑惑的詢問了起來。
“不知吳道友可否聽過‘石焚草’這種材料。”徐川笑了笑,不答反問起來。
“此草在下有所耳聞,用此草作爲主材料,輔以十餘種妖獸油脂或者火屬性草木汁液,煉製而成的‘火油’可以增強爆裂類法器的威力,就算是爆裂類的消耗品,其材料在此火油中浸泡之後,也會增強三、四成的爆炸效果。莫非……”吳仁艾身爲神工樓執事,當然對於煉器材料知之甚多,一聽徐川報出了名號,隨口便說了出來,心頭同時想到徐川提出此言的原因。
徐川點了點頭,瞥了捂着肚子半跪於地的粗狂漢子一眼,大聲說道:“此油經過提煉之後,無色無味,將法器浸泡過此油之後,根本不用對法器本身動什麼手腳,只要不經由火屬性的靈氣催動,法器就跟普通之物沒有半點差別。”
“我不服,你說這法器經過火油浸泡,爲什麼別人看不出來?笑話,真有在法器上動了手腳,神工樓的人早就看出來了。”粗狂男子口中忽然大喊起來,一副死不承認的口氣。
“你這番說法只能誆騙不懂煉器之道的修士,不過你既然死不認賬,這也好辦。”徐川瞧了粗狂漢子一眼,回頭對吳執事說道:“貴樓之中有沒有雷火珠出售,請取出兩枚來,最好兩枚都沒經過火油浸泡的,順便再拿一碗火油出來。”
“雷火珠的話本樓中還有存貨,我這就命人去拿。”吳執事雖然不知徐川要做什麼,但還是回頭吩咐樓中的弟子,去倉庫拿取徐川所要之物。
“你要幹什麼?”粗狂漢子心中升起一陣不妙的預感,雖然他知道當衆做一番測試就能打消在場修士的疑慮,但是不知爲何,他心裡總是毛毛躁躁的感覺。
“幹什麼?當然是讓閣下配合做一個小小的實驗咯。”徐川神秘兮兮的一笑。
粗狂漢子神色頓時驚恐起來,徐川露出的小臉,落在此人眼裡,可比凶神惡煞還要恐怖百倍,頓時嚷了起來:“什麼實驗?我纔不配合,現在就放了我!不然一會重雲宮的執法修士前來,見到你們動用私刑,你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哼!按照流雲城的規定,但凡在店鋪之中故意搗亂,且被當衆揭穿者,店家擁有隨意處置的權利,我們重雲宮絕不干涉,等店家處理完畢之後,再交由我們重雲宮發落。”
就在這時,兩名身穿雲朵長袍的修士排衆而出,衝着徐川幾人點了點頭之後,對着粗狂漢子幾人厲聲喝道。
又轉過頭對徐川說道:“這位兄臺要做何實驗,此人要是不同意,本人即可按照流雲城的規矩,將他手腳全部砍下,已做懲罰,再交給道友發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