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擊中，那就只有一個結果。
魂飛魄散。
而就在他的劍落在杜變頭頂的時候，任由天忽然喝道：“你腦子裡面的東西叫什麼？”
杜變道：“夢境！”
回答這兩個字，幾乎是本能，只不過是被切割掉一般的本能。
任由天的劍停了下來，目光望着杜變良久。
“說出這兩個字還不夠啊。”任由天嘆息道：“這件事情太重要了，我們五個北冥劍派的曾經宗主，爲了先祖的預言，在未死的時候就進入了世界裂隙，就是爲了等待使命之主的到來。然後把北冥大法和一身的力量都交給他，所以一定要確定他的身份，百分之百確定。只要出了一點點差錯，那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杜變可以想象出那個可怕的後果。
等於幾代宗主都白白犧牲了，幾代宗主的修爲都白白浪費了。
“不，你對這個後果的估計還是嚴重不足。”任由天道：“我說過魅魔可以幻化成爲任何人的模樣，而且可以讀懂人心。但是它的力量卻不夠強大，如果讓他得到了強大的能量。它甚至可以在這個世界裂隙中尋找到一個出口，然後鑽入我們的世界。”
杜變一顫道：“如此一來，他們就會成爲異世界在我們星球的間諜。”
任由天道：“對，這些魅魔一旦鑽入我們的世界，會成爲最可怕的間諜。因爲他們能夠讀懂人心，能夠變化成爲任何人的模樣。一旦潛伏在我們的世界，可能會成爲一方霸主，可能會掌握着巨大的權勢。但是不管如何，他們的最終使命就是利用一個無比強大的力量，將我們世界的裂口再一次徹底撕開，讓異世界的魔鬼瘋狂涌入我們的世界。到那個時候，我們的世界……徹底毀滅，整個文明徹底毀滅。”
杜變道：“那現在可有魅魔已經闖入了我們的世界？”
任由天道：“我們這些北冥宗主還沒有死的時候，就跳入了世界裂隙，守住這些隧道，所有試圖滲透的魅魔都被我們識破並且殺死了，所以暫時應該還沒有魅魔闖入我們的世界。但是這些魅魔已經越來越狡詐，就在不久之前差一點點就有一隻魅魔騙過了我們，差一點就要闖入我們的世界了。”
杜變道：“它是怎麼做到的？它扮演成爲了誰？”
任由天道：“它幻化成我的弟子寧道玄，這一代的北冥宗主。他是我最最器重的弟子，所以經常地思念他，結果被魅魔讀到我了我心思，知道了寧道玄的長相和身影，於是就假扮成爲寧道玄的樣子，真的幾乎一模一樣，差一點點就讓他騙過去，差一點點就讓他鑽入了我們的世界，我們差一點點就犯下了致命的錯誤。”
幻想一下，另外一個寧道玄進入了這個世界，那會是什麼後果？
杜變道：“那你後來是如何識破的？”
“寧道玄的頭髮。”任由天道：“在我的記憶中，寧道玄的頭髮白了一部分。當時因爲紀陰陰的事情，而且因爲他的事情無法想通，所以出現了一些白髮。魅魔幻化成寧道玄的時候，也有這些白髮。然而我敢肯定地知道，隨着時間的流逝，寧道玄一定可以解開這些心魔，這些白髮也會漸漸消失，變成徹底烏黑。正是因爲這個破綻，被我識破了魅魔的軌跡。”
杜變回想寧道玄，確實一頭黑髮。
“你說這次是不是足夠危險？”任由天道：“我們差一點點就犯下了天大的錯誤，而且無法挽回的錯誤。”
杜變點頭。
任由天道：“魅魔會越來越狡詐，他們的伎倆會越來越升級。而北冥先祖預言中的那個使命之主，應該就是它們的終極伎倆。因爲我們幾大宗主留在世界裂隙的使命，就是爲了等待先祖預言中的那個人，而一旦他幻化成爲預言中的使命之主，又學習了北冥大法，又吞噬了我們所有的力量，最後他鑽入我們的世界成爲了間諜，你說那會是什麼後果？”
那個後果，簡直讓人不寒而慄了。
任由天道：“所以我們必須百分之百確定你的身份，才能把北冥大法和一身修爲全部給你。”
此時，杜變完全完全理解這一點了。
任由天道：“而先祖預言中的那個使命之主，有兩個獨有的特徵，一個是釋放地獄火，一個是龍鱗。”
但是這兩樣，杜變一種都無法釋放出來，難怪被視爲魅魔幻化的假杜變。
換成杜變，也是絕對不敢相信的。
任由天道：“所以，龍鱗和地獄火你必須釋放出一種，才能徹底證明你的身份。”
關於這一點，杜變真的無計可施了。
杜變道：“世界裂隙中有地獄火嗎？地獄火可以焚燒一切，灰飛煙滅，而我卻不怕地獄火，反而能夠將地獄火徹底吞噬。這應該是我獨一無二的能量，能夠證明我使命之主的身份。”
任由天沉默了良久。
“杜變你知道，世界裂隙不但是我們的世界裂隙，也是靠近另外一個世界的裂隙。”任由天道。
杜變明白這一點。
任由天道：“在世界裂隙中有地獄火，但是……卻靠近另一個世界的裂隙，那意味着……可怕的危險，因爲我們不知道會在那裡遇到什麼。”
確實如此。
杜變道：“任由天前輩，到現在爲止只有站在地獄火中焚燒不死，反而將地獄火吞噬這件事情，才能徹底證明我的身份，一切由您決定。”
“請稍候。”任由天道。
然後，他盤坐在地，閉上了眼睛，放入陷入了思考。
……
虛空之中，四個光影焦灼地等待着。
“宿主依舊沒有任何迴應。”
“已經五天時間過去了。”
金色光影道：“第一人宿主北冥先祖已經有了安排了，從他的預言就可以看出來。只要杜變遇到他安排的人，應該就可以解除大半危機了。”
綠色光影道：“然而我們從未去過世界裂隙，那裡面究竟是怎麼樣的，我們完全一無所知。但是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宿主遇到的考驗，將前所未有。”
藍色光影道：“而且，這一次他沒有我們的相助。”
紅色光影道：“我有預感，宿主將會遇到的，和我們的計劃會完全不一樣，甚至是顛覆性的。”
……
大寧帝國的西南。
杜變已經離開二十幾天了。
但是他的勢力，並沒有因爲他的離開了停滯，反而進入了一個可怕的發展階段。
侏儒先知司空葉的實驗室，正在瘋狂地擴張的。
如今，已經招攬了超過上千個術士，而其中最中堅的力量就是聖火教的那些火炮手。
火炮手首先要懂得數學，而數學是一切科學之母。
因爲異世界能量的入侵，徹底改變了帝國西南的地質，帶來了大量的礦產，尤其是珍貴的秘金礦。
因爲幾萬礦奴的加入，所以各種各樣的礦石遠遠不斷被挖掘出來，變成了各式各樣的金屬。
與此同時，帝國西南和絕世地下城的通道徹底被打開。
幾乎每一天都有絕世地下城的物資源源不斷地運出來，無比寶貴的輕金。
比起帝國的西南，絕世地下城的礦產更加豐富寶貴。經過了幾百年的挖掘，絕世地下城的輕金礦產大概已經挖掉了十分之一，剩下的還有很多很多。
之前絕世地下城挖掘了天文數字的輕金，鍛造了十萬鎧甲，弓，箭等等。
還囤積了上百萬斤，所以就把礦洞封了，因爲不再需要開採了。
如今隨着杜變勢力的瘋狂擴張，封閉的礦洞再一次開啓，幾萬人再一次投入了冶煉輕金的工作中。
因爲杜變的軍隊需要二三十萬具鎧甲。
需要更多的刀劍，弓箭。
尤其需要更多的火炮，不僅僅需要十二磅火炮，還需要十八磅，甚至二十四磅的大炮。
因爲某些人的點化，所以聖火教的鋼鐵水準已經比較高了，用來鑄炮問題不大。
但是造出來的火炮，實在太重太重了。
所以現在術士隊伍正打算用輕金鍛造火炮，這樣的火炮重量會輕很多很多，而且堅韌程度會進一步加強。
不僅如此，司空葉的隊伍甚至開始研究了後膛炮，而且研究火炮膛線。
至於火槍！
在另外一個地球上，這個時期火槍已經出現了，而且正逐漸成爲了西方世界戰爭的兵器主力。
然而，杜變麾下勢力的研究計劃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放在火槍項目上。
沒有別的原因，這個世界的弓箭威力太強了，火槍暫時需求度不高。
這些日子，絕世地下城幾百名官員起草的發展綱領正式成型了。
這是一種非常遠古，又加上非常現代的形式。
首先，很多規章類似於秦法，非常嚴苛，階級層次非常分明。
但是，又有現代的土地革命。直接動用軍隊，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把大規模的土地清理出來，然後分給大多數的農民耕種。
當然這些土地不是直接被收繳，而是杜變花錢買下來，然後分給農民種的，只不過買下來的價格很低。
所以，西南三省的大地主，士大夫家族對杜變簡直痛恨入骨，完全視爲洪水猛獸。
而且喊出口號，任何讀書人都不得爲杜變效命，否則就是讀書人之恥。
而恰巧，杜變不需要他們，直接從絕世地下城徵用了幾千名官員充斥到三省的基層。
至於縣令以上官員？
很大部分都是原來的那一批人，他們纔不會喊出不爲杜變效忠的口號，只要能夠讓他們做官，什麼口號都能喊，在哪山唱哪裡的歌。
五代十國的南漢，要閹割了才能做官，無數人紛紛把自己給閹了。
而且在杜變的規劃中，兵器所，紡織所，冶煉所等等，會成爲重中之重。
在無數人力，銀錢的作用下，這些機構地點都已經完全規劃好了，馬上就要開工建設。
一切……都充滿了計劃經濟的味道。
唯一的缺憾，就是造船廠。
沒有人才，血蛟幫，安南王國已經準備把大量的造船工送到杜變的領地來。
但是，東方世界被封鎖得太久了，他們造出來的船還是落後一大截。
這個世界最先進的造船廠在東方聯合王國，在聖火教世界，在西方世界。
而在杜變的計劃中，和東方聯合王國的決戰，一定是一場超級大海戰。
沒有強大的艦隊，大寧帝國就會失去制海權，就只能完全被動挨打，而且永遠打不倒東方聯合王國的核心區域。
對着杜變大軍和官員一步一步滲透，對西南三省的統治也開始深入。
杜變不在，李文虺成爲了西南三省的頭號人物。
這些日子還發生了一些事情。
比如，鎮南公夫人和世子的迴歸。
還有杜江辭去了廣西巡撫之職，擔任福建巡撫。
而在杜變的奏請下，鎮南公宋缺的姻親，原廣西學政吳三石，成爲了新廣西巡撫。
這位新的巡撫大人，還在艱難地轉型中。
他原來專門負責學政的，現在要成爲民政官，實在是太難了。
對杜變指定的政策，他不太贊同，太粗暴嚴苛了。但是在皇帝的旨意下，他雖然不理解，但卻完全執行，並且在執行中學習。
然後無意中，新巡撫吳三石說了一句話：“杜變這是要變法啊。”
於是，杜變變法這個詞彙，就流傳了出去。
另外一個地球歷史上，商鞅變法，王安石變法，張居正變法，戊戌變法等等。
只有商鞅變法成功了，其餘都失敗了。張居正勉強算成功了百分之三十？
誰都知道，變法一旦成功，肯定是能夠變強。
但爲何只有商鞅變法成功，因爲君主的絕對意志壓制了所有利益集團的反撲，秦王可以，但宋帝不行，張居正不行，光緒更扯淡了。
那杜變可以嗎？能夠壓制所有利益集團反撲嗎？
抱歉，西南三省的利益集團被李文虺殺過了一遍，然後又被方系殺過了一遍，又被厲如海殺過了一遍，最後又被杜變殺了一遍。
所以此時這三省的利益集團，比白紙還乾淨。
所以所謂的杜變變法，哪怕在畸形，再不合理，哪怕這三省的地理環境再差勁，在短時間內也能爆發出驚人的成果。
所以哪怕杜變不在，整個西南三省也日新月異。
只要半年時間，就會有一個巨大的變化。
……
世界裂隙，虛幻的石屋內。
北冥劍派先宗主任由天睜開了眼睛，望着杜變道：“你跟我來，這件事情我決定不了，需要所有宗主一起表決。”
“好。”杜變道。
然後，任由天就帶着杜變離開了他的石屋，往前走了很遠，進入了一條岔路。
在這條岔路上走了很遠，前面是一座木頭房子，任由天走了進去，杜變在外面等。
大約半個時辰後，任由天和一個老者走了出來。
“這是我的老師，北冥劍派的第十八代宗主，言不滅。”任由天介紹道。
杜變發現，這位言不滅宗主非常枯瘦，而且臉上幾乎毫無表情，眼睛也彷彿永遠都眯着一道縫隙。
言不滅宗主來到杜變面前，上上下下看了一會兒。
然後發出複雜的嘆息，道：“這便是……先祖預言中的使命之主嗎？”
這一聲嘆息彷彿有些失望。
接着，言不滅道：“任由天，你帶着杜變直接去金房子，土房子，冰房子的那兩位宗主，我去邀請。”
任由天道：“謹遵師父之命。”
……
足足兩個時辰後！
一座黃金屋子中，北冥劍派的五個宗主，圍坐在杜變周圍。
除了寧道玄之外，北冥劍派總共有十九代宗主，當然還有其他說法，因爲有幾代宗主被視爲叛徒，被開革了出去。
但是，卻總共只有五個宗主在世界裂隙中。
第十二代吳崖之，第十三代歐陽怒，第十五代祝天寒，第十八代言不滅，第十九代任由天！
因爲，只有這五個宗主信奉遵守了北冥先祖的預言，在還沒有死的時候，就跳入了世界裂隙，一邊鎮守裂隙，一邊等待北冥先祖預言中那個使者的到來。
最早的那個人，已經足足等了四百年了。
這五個北冥宗主，每一個都是曾經世界的巔峰強者。
每一個人，都曾經是武道世界的皇帝，整個東方世界的武道主宰。
哪怕死後，也依舊用強大的力量鎮守世界裂隙。
“這位杜變，宣稱自己是北冥先祖預言的使命之人。”任由天道：“但是因爲體內有一股可怕的黑暗能量，徹底吞噬了他所有的生機和力量。所以他無法顯示出龍鱗，也無法釋放出地獄之火。”
剩下四大宗主沉默。
任由天道：“在不久之前，我們剛剛經歷了一次魅魔危機。魅魔幻化成爲寧道玄，差點騙過了我們所有人，差點給整個世界帶來可怕的危機。”
“所以眼前這個杜變，可能是真正的預言使命之主，也可能是魅魔的終極陰謀。”任由天道：“我們在場幾位，最短和魅魔戰鬥了幾十年，最長的戰鬥了幾百年，完全瞭解魅魔是何等的陰險狡詐。”
“所以若無法百分之百確定他的身份，我們絕對不可能把北冥大法和修爲傳給他。”
“現在杜變提出，找到一朵地獄火，然後他進入火中。如果他沒有灰飛煙滅，反而將地獄火吞噬了，那就證明他是先祖預言中的使命之主。”任由天道：“但是，地獄火在靠近敵人世界的那一邊裂隙。越靠近那邊世界的位面，我們的力量就被不斷削弱，而敵人的力量則不斷增強。”
原來是這樣。
世界裂隙分兩頭，一頭接近異世界，一頭接近這個世界。
靠近這個世界的時候，人類的力量會增強，異世界生物的力量會減弱。
任由天道：“現在，我們是否要冒險，前往靠近異世界敵人的那一頭裂隙，去地獄火驗證杜變的身份。”
“老祖宗，您來做決定吧。”任由天朝着第十二代宗主道。
第十二代宗主吳崖之道：“到了世界裂隙，不講資歷，大家平等，舉手表決。”
猶豫了片刻，北冥第十二代宗主吳崖之舉手道：“我同意，帶領杜變前往另一頭的裂隙，在地獄火中驗明他的身份。”
接着，第十八代宗主言不滅舉手。
第十九代宗主任由天也立刻舉手。
第十五代宗主祝天寒道：“我們去了那一邊後，力量會大大削弱，如果全軍覆滅，整個裂隙入口就沒有人守了，就會有魅魔不斷進入我們的世界了，那後果是災難性的。”
第十三代宗主歐陽怒道：“按照北冥先祖的預言，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使命之主纔是世界之關鍵。使命之主至高無上，所以我覺得，這一次風險我們必須冒！
然後，他也舉起了手。
第十五代宗主望着杜變道：“前往靠近異世界的裂隙，真的可能全軍覆滅，那……”
“好吧。”第十五代宗主舉手道：“一切爲了先祖的預言，一切爲了使命之主，一切爲了整個世界。”
北冥劍派的五個宗主，全部舉手。
頓時，杜變感覺到肩上沉甸甸的。
北冥劍派的其他十幾名宗主都不願意相信先祖預言，甚至有人想要直接將杜變滅殺了事。
卻有五個宗主，完全相信先祖，忠誠於先祖，甘願呆在世界裂隙這個鬼地方，爲一個陌生的所謂使命之主奉獻犧牲。
“既然決定了，那就出發吧！”第十二代宗主吳崖之道。
然後，五大宗主起身，拔出寶劍，將杜變保護在中間。
走出了黃金的屋子，朝着前方走去。
……
不斷往前走，往前走，往前走……
杜變清晰地感覺到，這裡的能量氣息變化了。
變得陌生，詭異，邪惡，可怕。
靠近人類世界那一頭的裂隙，是那種平和的光芒。
而越往前走，越黑暗。
“黑暗，裂隙的中間點。”第十二代宗主吳崖之道：“過了黑暗橋，就是敵人惡魔的領地了。”
越來越黑暗，最後黑暗到了極致，不要說看不見，甚至已經感應不到任何東西了。
這是世界裂隙的中間地帶。
再繼續往前走。
杜變感覺到越來越壓抑，越來越恐怖。
光線越來越亮了。
是紅色！
越往前走，越是紅色。
鮮血一樣的顏色。
最後是死了很久的那種血的顏色。
漫天的血色。
而且整個裂隙周圍，都是扭曲翻轉的光芒。
整個空間彷彿都是扭曲的。
沒有上下左右，到處都是扭曲，彷彿流動的血。
這就是靠近異界的裂隙隧道？
更像是地獄吧。
周圍無比的寬闊，又彷彿無比的狹窄，已經沒有了空間的概念，彷彿到處都是血光涌動。
彷彿到處都是空地，又彷彿到處都是深淵。
但是……
想象中的敵人沒有出現。
這讓五大宗主非常錯愕。
按說走過中間黑暗之橋，踏入對方領域的時候，敵人就會立刻出現的。
但是，一個都沒有！
這非但沒有讓人安心，反而更讓人覺得一股窒息的危險。
不斷往前走，往前走……
五大宗主的力量越來越衰弱，越來越衰弱。
而杜變整個人彷彿都要昏厥過去。
因爲，這裡太詭異了，對精神的衝擊是無以倫比的。
忽然，前面一道黑暗。
和周圍扭曲的流血光芒格格不入。
“快，地獄火就在前面。”第十二代宗主吳崖之道。
然後，五個人擁護着杜變加快了腳步。
在這片黑暗區域的中央，有一朵百色的火焰，一朵巨大的地獄火。
“杜變，你立刻進入地獄火中，證明你使命之主的身份。一旦證明我們立刻把北冥大法，把修爲傳給你。“第十二代宗主吳崖之道：“快去，快去……”
“嗖嗖嗖嗖嗖……”
與此同時。
一個又一個黑影出現了。
一個又一個怪物，異世界惡魔一般的怪物，從黑暗中裂空出現。
幾個，十幾個，幾十個。
將杜變和五大宗主，團團包圍！
“杜變，快去……”吳崖之狂吼道。
杜變瘋狂地朝着地獄火衝去。
而與此同時，幾十個惡魔一樣的怪物敵人，瘋狂地朝着五大宗主擊殺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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