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西南之氣,盡歸九鼎,長風之下,仍是麒麟(求月票)
段擎宇是打算讓李觀一走,但是耐不住李觀一本身對那木泰鴻無比配合,再加上二十四明珠得而復失,實在是影響頗大,就只好帶着一衆人回去。
木泰鴻給出的理由是,此事事關重大,這外人知道了消息也該被帶走,故而就連搬酒的掌櫃的,喝酒的其他幾個散客也被帶着去了那西南王府之中。
其餘幾個散客面如土色。
老掌櫃卻還在念想着自己那一爐小方塊豆腐。
李觀一看向臉上焦急的木泰鴻,神色玩味。
有問題。
和文鶴先生呆的時間長了,李觀一一眼看出此人有問題。
比起文鶴先生,手段實在是太嫩了。
應當就是文鶴先生擔心的那些,在這十幾年間,被陳鼎業和陳國籠絡之輩,大抵也是不甘心促成盟約,故而想法子想把西南王段擎宇的聲望拉低。
而西南各部個城池之主,答應和李觀一見面的前提,是大小姐交出的二十四明珠,明珠不見,自有有的掰扯。
似乎是李觀一的視線被發現,木泰鴻側身看着這個中原遊商,神色冷然,眼底沒有絲毫的焦急,只有些微淡淡的殺意。
李觀一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在靠近西南王府的過程當中,李觀一都可以感覺到氣運洶涌,匯聚入九鼎之中,這些雖然只是散發出來的神韻氣運,但是沒奈何九州鼎已有過他們的印璽。
吸收起來,極爲順暢。
九州鼎上第三個九分之一的部分已開始逐步亮起。
李觀一都沒能想到會如此順利。
這西南之地,方圓幾千裡,多山,多水,多空洞湖泊,城池部族坐落其中,如果不是很大的事情,這些部族之主,各城城主,是不會聚集在一起的。
這木泰鴻,應當是爲了今日的‘事情’,準備許多時日,耗費許多心血,不知道以什麼法子,讓這些大小城主,匯聚在這一帶,保證出事的時候可以把他們都聚集起來。
倒是省卻李觀一許多麻煩。
善!
實在是善!
是和那侯中玉一樣的大善人。
李觀一看向那木泰鴻,眼神都有了許許多多的溫和讚許。
抵達那西南王府當中,還沒有什麼動作,李觀一就已聽得裡面吵吵嚷嚷的很,都是在圍繞着【二十四明珠】,誰人盜取諸事,幾乎是要打起來似的。
有的冷笑,有的着急,有的推諉責任,有的則是懷疑所有人。
李觀一聽得真切。
大抵都是爲了說明這明珠的丟失和自己無關,以及懷疑其他人。
各執己見,又都有同盟,吵吵嚷嚷的,西南一地鬆散的特性表露無遺,李觀一還聽得有人低語道:“當時候是有明珠回來了,才答應和秦武侯聯盟,如今明珠都沒了。”
“這聯盟的事情還作數嗎?”
“這,明珠都沒有了……”
李觀一微微擡眸。
段擎宇也已聽得這聲音,大步入內,長嘯一聲。
聲音豪壯,氣焰升騰而起,一股沛然大勢,將這許多人的聲音都壓制下來,其中蘊含金鐵兵戈之意,有八重天的頂尖修爲,壓制得其餘人頭暈目眩,說不出話來。
木泰鴻的神色緊繃。
段擎宇凌空而渡,落在了這王府之中,法相顯形,乃是一尊玄虎,玄虎咆哮,目光冰冷,段擎宇負手而立,道:“吵吵嚷嚷,成何體統,都安靜!”
“哼,薛樓主將這明珠好好交給我等,用於讓我等答應和那秦武侯見面盟約,當時約定好了,之後明珠丟失,那自是之後的事情,豈能因此事而違逆盟約?!”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況且,諸位當日都已答應下來,如今反悔,豈不是要壞我西南國之名聲,叫天下英雄笑話我等!”
衆人被西南王法相之氣震懾住。
李觀一都讚歎一聲豪氣。
李觀一等人也被帶入,只是李觀一入內的時候,腳步忽而微動,九州鼎鳴嘯一聲,那汲取人道氣運的速度剎那之間減緩,李觀一忽然感覺眉心隱隱刺痛。
嗯?暗算?
不是!
李觀一緩緩擡眸,發現了不對。
在他的眼中,這個自有西南風格的王府忽然變了模樣,一股森然煞氣籠罩其中,而整個西南王府的核心之處,似乎有一股說不出的森然金鐵之氣蘊藏。
那森然之氣本來似在沉睡着,可是李觀一身負征討四方的浩蕩氣魄,進入了這一股森然之氣的領域之內,就如同一個區域內出現了兩頭猛虎,剎那之間就把這一股沉睡着的兵戈之氣激得甦醒。
本來沉睡的煞氣匯聚。
如同有一把無雙神兵,死死抵着李觀一的眉心,刺激得他血脈激盪,彷彿重新墜入無邊戰場之上,耳畔龍吟虎嘯大作。
只是李觀一此刻,也已不是初出茅廬。
立刻就從這種強烈的兵家煞氣之中掙脫出來。
這存在似乎感知到了李觀一征伐四方的兵戈煞氣,然後受到了這一股煞氣的影響,似乎化作了一把說說不出模樣的神兵,和李觀一針鋒相對。
李觀一腳步頓住。
這是?!!
他看着西南王府,微微皺眉。
西南諸部族首領之一,泰伯雍注意到李觀一等人,道:“王上,這些人是……”
段擎宇皺眉,道:“木泰鴻稟報的時候,聲音太大,消息傳出,爲了防止事情傳得太開,便暫且將他們帶了來。”
木泰鴻道:“也是爲了安全起見,這些個掌櫃小二,都是咱們西南之人,往日也曾經見過,可是這個喝酒的中原人,卻是個生面孔!”
“哪裡有一箇中原遊商剛剛來到我西南,我國之寶就丟失的道理!”
段擎宇聞言怒道:“你是說,這位小兄弟和我喝酒的時候,還能分出身來去把這二十四顆國寶明珠,在重重保護之下帶走是嗎?!”
這樣荒謬的事情,自是引來了其他人的目光。
木泰鴻面不改色,道:“他是不可能,但是他豈會是一個人來這裡,或許還有其他同夥,或許就是這個人來和王上喝酒拖延時間,讓他的同夥趁機會偷取明珠呢!”
木泰鴻強詞奪理,偏這強詞奪理說的話,還有幾分道理。
李觀一當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此刻心裡卻忽然咯噔一下。
壞了,這明珠都是國寶。
那一定很值錢。
不會被南宮給摸了回來吧?!
臥槽?
南宮,你的福緣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發作啊。
一番爭論,因爲事關於國寶明珠,大部分的西南諸部城主都同意先將李觀一等人看管起來,至少防止消息的外漏,卻又沒有把他們下獄,只是在這西南王府找了些屋子,單獨看管。
段擎宇生性豪邁,西南之地,風俗和中原不同。
沒有中原親王的那種傲氣,只是微微一拱手,道:“此事事關重大,又有我等疏漏,只能讓諸位暫且在此休息,等到事情查明真相,自是有銀兩奉上。”
衆人自是不會說什麼,皆一一答應下來。
李觀一去了被看管之處,外面有數名披堅執銳的武者看守,屋子裡雖然不甚豪華,但是也算是應有盡有,隨意盤膝而坐,青銅鼎內,氣運流轉。
進入到這西南王府,西南疆域諸部族之主皆在。
氣運如浪潮,就往九州鼎內部涌動。
伴隨着這個過程,第三個九分之一部分的鼎身緩緩亮起金色流光,而那種李觀一感應當中的兵戈煞氣,也是越發清晰起來了。
李觀一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虛空之中,煞氣流轉。
伴隨着青銅鼎當中積蓄的西南氣運逐漸增加。
這一股特殊的兵家煞氣,也越發地鎖定了自己。
李觀一微微擡眸:“這是……”
………………
西南各部族的族長爭吵不休,都在爭論二十四顆明珠的事情,這固然是代表着整個西南國對於這國寶的看重,卻也代表着暗中倒向陳國的那些人其實數量不算是少。
在西南王段擎宇的聲望最高的時候他們不敢動。
但是當出現國寶得而復失的事情時,他們也不介意推波助瀾,眼見着這些人說來說去,就是一定要停止之前說好的,和秦武侯的聯盟,段擎宇的心情越發壓低。
忽而一拍扶手,起身:“住口!!!”
這一聲暴喝,攪動元氣,讓玄虎法相現身出來,虛空漣漪,八重天的威壓爆發,幾乎在這王府之中,攪動出了狂潮浪涌,段擎宇起身,目光冰冷掃過左右:
“明珠國寶再度遺失之事,本王自會處理。”
“和秦武侯聯盟之說,卻是斷無置疑的事情,若是諸位異議,那不如就以這西南諸族聯盟長老會,把本王這西南之主的位置先拿了去!”
“否則的話,此事不可再變!”
木泰鴻暗自咬牙,心中卻早就已經有了想法。
此刻反倒是贊同道:“無論如何,應該先將我國國寶重新帶回來纔是,那是和我等祥瑞,和傳說之中,太古混元兵主金鐵等同的至寶!”
“之前要保密,防止消息擴散,可如今我們也找不到,不如張貼告示,以重賞邀請天下的英雄尋找國寶,若能成的話,則給予重賞如何?!”
這纔是他的目標,把這事情搞大,西南百姓皆知。
然後藉此得到無上的人望。
事情搞得越大越好。
至於之前要把李觀一等人帶來的理由,那不過只是爲了和西南王對着幹罷了,之前保密消息,如今要放開消息,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
段擎宇目光掃過此人,一時間不知此人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但是這個提議是不假的,於是衆西南部族的族長共同盟約,一一都給出承諾,若可找到明珠歸來者,有諸多尊賞。
那木泰鴻主動道:“既然要將此事廣佈於衆,告知西南的豪雄一併尋找,那麼今日我帶回來的那些人,就該暫且釋放了。”
在西南諸城主決定尋找明珠的時候。
李觀一的青銅鼎凝聚人道氣運,人道氣運洶涌入內,九州鼎的第三個九分之一側面很快泛起流光,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忽然被打開來,有一名西南貴人裝束的男子走來。
他反手關上了門,看着安靜坐在那裡的李觀一:
“你就是那個倒黴蛋啊。”
李觀一正在汲取氣運,擡眸看着此人,這個人有一身武功,淡淡嘆道:“不湊巧,不湊巧,你和那段擎宇一併喝酒,就是問題了。”
“就以你的死,徹底做實了明珠盜竊是你和你同夥導致的吧。”
李觀一道:“是要把你的主子摘出去。”
“然後想法子徹底影響西南王的聲譽,攪了和秦武侯的盟約?”
“殺了我,僞裝成是被奪取明珠之人滅口。”
“是和文鶴先生一個類型的謀士,可惜,水準差得太大了,放在一起都有點侮辱文鶴先生的感覺。”
那男子微頓,眸子微凌厲:“伱是……”
話音未落,已是抽出一把利刃朝着李觀一撲殺過去,一身的氣機炸起,散發出恐怖的力量,內氣涌動,將整個屋子裡的東西都攪碎,這樣大的動靜,外面竟是沒有人察覺到似的。
那人施展絕學,是法相級別神功。
一隻巨大赤色巨蟒法相張開嘴巴朝着李觀一撲殺來。
李觀一擡起左手,往前深處。
法相直接被李觀一按住七寸,剎那之間,法相崩碎!
元氣逸散,凝聚,化作了白虎的爪牙往前撲殺,那刺客眼前一花,就直接被按倒在地上,渾身筋骨,瞬間就被震碎,口噴鮮血,呆滯看着那單手擒拿住自己的少年人:
“?!!”
“你是誰?!”
李觀一道:“五重天武功可惜了。”
“所以,收了陳鼎業的好處,還是姜萬象的?”
那刺客瞳孔驟然收縮,道:“你???”
李觀一道:“看起來,是兩個都收了。”
“姜萬象這樣豪勇之人,卻也會有這樣的手腕,不過,實際操控這事的是丞相,還是姜素?”
那五重天的刺客看着這年輕人單手製服自己,又談論姜萬象,陳鼎業,姜素,如同談論尋常之人,心中一轉,已隱隱知道了他是誰,面色煞白,肝膽俱裂。
李觀一注視着他,但是這院子大門卻忽然打開,那些全副武裝的重甲士兵衛士,重盾長矛結陣進來了,李觀一微微擡眸,讚歎:“當真是一環套一環。”
那刺客還要說什麼,面色煞白道:“嗯?是你,秦……”
李觀一手臂用力,這刺客咽喉咔嚓一聲,已是沒了氣息。
他知道自己是捲入西南陰謀波濤。
若是往日的話,李觀一會選擇入局,但是他已見慣波濤,知道這種毒士所做的手段,怕是都會有後手,自己跟着他的佈置走,那纔是必是中計。
見招拆招。
以謀略對謀略,然後呈堂證供,以計謀巧思,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那是謀士和智者的風格。
李觀一自有其他的法子。
手腕一動,隨意抓住了兵器,朝着外面踏出,外面百十餘重甲甲士皆在,是木泰鴻準備的後手,見李觀一踏出,就要打算結陣,將他打殺在此地。
李觀一隨意拿起一根青竹。
緩步徐行,雖就只是一個人,氣焰之強,卻不遜那甲士結陣。
只是朝着前方一刺。
低沉龍吟炸開。
百十名重甲齊齊倒下。
重盾碎裂,化作浪潮,而在李觀一踏步徐行,袖袍翻卷,九州鼎內,西南之地,人道氣運,徹底填滿,九州鼎之上一個側面,剎那之間,化作金色。
西南氣運,歸於九鼎!
而在人道氣運涌動完成的時候,李觀一終於鎖定了這西南王府核心處的東西,那一股兵戈煞氣也因爲李觀一這出手,以及那近乎於橫掃一地的兵家氣焰,以及西南氣運兩股存在,徹底甦醒。
西南王段擎宇等人定下了【得二十四明珠歸來者,身份特異,爲西南之貴客,當有無上尊榮,各部城主同意,允其一個承諾】的約定。
這麼大的酬謝,自是有木泰鴻爲首,倒向陳國一派的城主們出力許多。
才定下這個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往外傳,就忽然察覺到了兵戈煞氣,以及慘叫之聲。
段擎宇猛然起身:“怎麼回事!!!”
“有人在此地動手!”
木泰鴻神色微變,心中暗道不好,只可恨手下動手竟然如此不小心,只是此事偌大,遮掩不住,衆西南諸統領齊齊往那邊狂掠的時候,卻忽然又有異變。
甲士們幾乎握不住自己的兵器。
所有的兵器都脫手而出,懸浮於空中,而在西南王府的最中心處,一股說不出的金鐵煞氣沖天而起,白日之中,牛宿鬥宿兩處星宿忽然大亮起來。
段擎宇,泰伯雍,甚至於木泰鴻都是面色大變。
“氣衝斗牛!”
“這是!”
似乎期待許久。
似乎期待着軍神級別的氣焰,以及西南人道氣運兩股氣息同時存在之人到來已經太久太久。
清越如龍般的鋼鐵鳴嘯之聲忽然甦醒似的,自西南王府炸開,沖天而起,兵戈之聲,不絕於耳,萬兵齊鳴,飛到天上盤旋呼嘯,化作金風煞氣,籠罩了整個西南王府。
如此異相,簡直可驚可怖。
段擎宇硬生生止住撲向刀劍鳴嘯之處的腳步,道:
“這是,九黎兵主留下的神兵金鐵?!”
“真正的國寶甦醒了?!”
所有人都顧不得其他,皆奔赴於這西南王府最核心之地,卻見一股一股煞氣沖天而起,隱隱甦醒,靈性磅礴,段擎宇衆人皆變色,不知道是誰呢喃着古老的傳說。
“太古之時,九黎兵主留下的鑄劍金鐵。”
“兵主戰敗的時候,把手中的兵器扔出,化作了金鐵,和大地的地脈相聯,傳說兵主歸來,將會再度以此金鐵,鑄造神兵,這一次將會橫掃一切強敵,最終斬去赤龍,得到天下。”
“傳說……歸來了?”
這一日,西南的二十四明珠國寶再度丟失,只是這國寶丟失的時候,傳說之中兵主的金鐵神魂也甦醒了,而段擎宇封鎖第二個消息,才止住心中波濤萬丈的時候。
前去剛剛金鐵齊鳴的地方,就見了上百的重甲甲士倒在地上,低聲慘叫,屋子裡面,一個穿着西南貴胄華服的脖子扭曲,眼見不活,而先前那個中原學宮李藥師已不見蹤影。
衆甲士皆說,那個中原人只拿着一根青竹就衝出來了。
情勢激盪,以及眼睜睜看到的整局,那位李藥師絕對不單純,西南王亦是無法,只好張貼了告示,兩個告示,一個是——
【得二十四明珠歸來者,身份特異,爲西南之貴客,當有無上尊榮,西南王允其承諾,無論什麼皆可提出】!
【給封賞,贈國師之位】
第二個是【李藥師通緝令】
在整個第一雄城各處張貼出來,人們嘖嘖稱奇,武者們都匆匆起身尋找國寶和那個李藥師了,一名面容樸素的青年看着那通緝令。
“才入此地第一天,就被全國通緝。”
“不愧是——”
“吾之主公。”
“難怪晏代清要我跟着。”
“主公你這樣的人,真的是到了什麼地方,都能立刻進入漩渦之中啊。”
“厲害,厲害。”
面容樸素溫和的青年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通緝令。
謀己第一人,忽然懂得了晏代清的經歷,隱隱有些胃痛。
或許是辣椒吃多了。
悄無聲息,後退一步,將衆人護在身前。
而與此同時,李觀一衝出西南王府,微微皺眉,轉身看着那西南王府,整個西南王府在他眼中都被一股極爲濃郁的兵戈煞氣籠罩,化作氣運光柱,沖天而起。
李觀一握了握拳,自己的拳鋒之上,沾染了一股特殊的氣息。
和那西南王府的兵戈煞氣幾乎一模一樣。
古老,森然,磅礴。
“西南王府之中,到底是何物?”
“似乎需要西南氣運,和兵家的煞氣兩股特性才能引動祂……”
李觀一抖抖手,那一股兵戈之氣卻死活不肯離開。
赤霄劍劍靈大怒。
然後赤霄劍劍靈和猛虎嘯天戰戟這兩把神兵,竟然彷彿遇到了剋星似的,忽然僵住。
猛虎嘯天戰戟死活不肯出來。
赤霄劍直接變成軟劍,裝作李觀一的腰帶盤在他腰桿上。
勃然大怒。
也就怒了一怒。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李觀一疑惑,壓制住拳鋒上的那一縷兵家煞氣,打算先撤出此地,和文鶴先生他們商議一番,未曾想西南局勢,也是如此地混亂,表面上看是平靜,裡面也是漩渦洶涌。
這個世道,沒有大亂,就是內鬥。
李觀一正欲尋文鶴,可行過幾條街道,卻忽然微微怔住。
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在這西南王城當中,卻又有中原南方的建築茶樓,牌匾之上,是娟秀卻又不失風骨的三個大字。
【長風樓】
李觀一腳步頓了頓,鬼使神差走了進去,然後用出了口令暗號,走到了貴客之處,有一模樣大氣的中年女子匆匆過來,纔過來,就立刻行禮:“卻是君侯當面,見過君侯。”
李觀一道:“這裡爲何會有長風樓?”
這一處長風樓樓主笑着道:“啊,是薛樓主所說。”
“她說,君侯來此想要做的事情,是將此地納入同盟,西南本地勢力盤踞,當有些麻煩,而君侯氣焰卻也不是那種低頭的,或早或遲,定有衝突。”
“這無關採取什麼手段,只因爲君侯是君侯,還是當年那個少年郎朗春風的君侯,就一定會和這西南本地勢力產生衝突。”
“彼時長風樓,便是君侯歇腳之處。”
那中年女子含笑,道:“啊,對了。”
“樓主打聽到了本地祥瑞所在的地方。”
“還有一事……請君侯伸出手來。”
李觀一微擡眸,伸出手掌。
那中年女子伸手入袖,取出一物,放在少年君侯掌心。
黃橙橙圓溜溜,是兩枚金豆子。
李觀一怔住。
“她說,難得你來長風樓,需得給你兩粒。”
“西南諸城和長風樓以及薛家商會簽訂了商業的聯盟,大小姐說,如果君侯願意,大小姐可以在商盟上,卡一卡西南諸城,讓他們吃些苦頭。”
中年女子輕笑道:“她說,若爲君故。”
“偶爾變成所謂的壞女人。”
“倒也不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