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是什麼樣子的?”宇文月娥好奇地問。
桃花像閱兵一樣,一一經過那些糧食,在山藥蛋前面停下,說:“沒有戰爭,沒有硝煙,可以自由地追逐愛情,選擇自己的婚姻,人人平等……”
“新中國?什麼時候才能出現這樣的新中國呢?”
宇文月娥有些無法相信。
“一定會有那一天的,我相信,你也要相信。”桃花的眼睛裡充滿了信仰,和憧憬。
“……”
這時,洞外已經有幾個聲音在大聲喊叫:“桃花——桃花——桃花——你在哪裡啊?——桃花,你在哪裡啊——桃花——桃花——”
“嗨——我在這裡那,海生哥——文凱——我在這裡!”桃花趕緊跑到洞口,朝正在尋找她的張海生叫喊起來。
“他們是誰?”白毛女追出來,惶恐的看着跑向這裡的幾個陌生人,又縮回洞裡。
“月娥,不要怕啊,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我的同志,我的戰友,以後,我們就都是一家人了,無論生死,我們都在一起好不好?”
月娥點點頭。
“可是……什麼是同志?戰友?”
白毛女,宇文月娥雖然不知道這兩個詞的含義,但是,話裡的意思她能明白,無論生死,都在一起
。
她被痛苦禁錮了許久的心,被愛恨折磨了多年的情感,在遇見桃花,和鄉巴佬氣的,不正規不合格的,雜牌太行獵殺隊之後,她灰白的世界總算有了一絲色彩。
這色彩,是血染的色彩。
“這是?”海生問。
宇文月娥懦懦站了出來,這麼多年,她一下子還不習慣見這麼多陌生人,有些害羞,不自在,手腳縮着,很拘謹,臉埋在頭髮裡。
“我……我……我是……”
宇文月娥望着衆人,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白毛女,宇文月娥,她是那間茅草房的主人,以後就是我們的同志,戰友,姐妹。”
桃花高興的介紹着。
海生疑惑地望向桃花,他的意思是,一個女人爲什麼會獨自住在山裡,身份背景是什麼?
桃花肯定的點點頭,意思是,這個人是可信任的,身份背景沒什麼可疑。
“歡迎你,加入我們的組織!”海生伸出手。
宇文月娥緩緩伸出手,又縮回去。
桃花笑着說:“別難爲月餓了,你們進來看看吧,這裡可是月娥的小糧倉。”搶先走進洞裡。
一說到糧倉,月娥就高興起來。
“對啊,我很喜歡
種糧食,這是我在這裡唯一的樂趣,一年四季,可以種兩季,收兩季,這,就是我的收成。”
宇文月娥說話越來越流利,她常常一個人自言自語,因爲,沒有人可以聊天,她常常感覺到孤單,可是,她不想回家,她沒辦法接受家人打死柱子的事實,她對家人又愛又恨,也恨自己。
遼縣縣城,一條巷子裡,鬼頭鬼腦的錢奶奶,左顧右盼,偷偷敲響了一個門,門裡一一個聲音響起:“你是誰?”
錢奶奶把手裡緊握着的一張紙條,塞進門縫裡。
等了將近一分鐘的樣子,門打開了,錢奶奶和裡面的人點了一下頭,走了進去。
杏花回到吳校長公寓,看到吳校長和他女兒吳英已經被槍殺了,她趕快趕回郊區王醫生的診所,看到血淋淋的盤子裡,潘玉龍身體裡的子彈,已經被取了出來。
“你們在太原不安全,得趕快走。”王醫生一邊收拾一邊說。
“走哪裡?”杏花問。
“杏兒……跟……跟我……走吧……”
手術檯上的潘玉龍,努力睜開眼睛,吃力的一字一字說。
“你去哪裡,我就跟你去哪裡,你要趕快好起來。”杏花緊緊握住他的手,眼裡含着動容的,失而復得,真情依然的熱淚,深情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