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遲煊和徐鼕鼕分手以後,日子很平靜,徐鼕鼕還是那個眼神暗淡抑鬱的女孩,紀遲煊完全沉迷在工作上,沒有去找徐鼕鼕,兩個人就算是撞見了也當做不認識。
時間很快就過了,距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
徐鼕鼕手裡拿着醫生開的一堆藥物,每瓶藥都戴上了一條紫色的標籤。
徐鼕鼕坐在精神科門前的長椅上,抱着這袋子的藥,彷彿就是惡魔來吞噬她,當她看到上面多出的標籤,心好像就已經死去了。
紀懷蕭去拜訪老師,走到精神科的走廊,便瞧見一個熟悉的人兒。
紀懷蕭是知道紀遲煊已經和徐鼕鼕分手了,正當他想尋問徐鼕鼕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瓶瓶:的抗抑鬱的藥物,他好像明白什麼了。
“小孩,你還好吧?”
徐鼕鼕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着她,她沒有想到是紀懷蕭。
之後,紀懷蕭去和徐鼕鼕的主治醫生也是他的老師聊了聊。
紀懷蕭說介紹一個更好的心理醫生給徐鼕鼕,徐鼕鼕拒絕了,可是紀懷蕭卻一意孤行,把徐鼕鼕帶到了那位心理醫生那裡。
可紀懷蕭得來的結果是,醫生說,一個人連傾述的慾望都失去了,我只能說盡力了。
“小孩,你想去看看別的地方嗎?”
“如果可以我想去大理看看,看看那裡是不是真的很美。”
徐鼕鼕看着東宛小區的最高樓層,十八樓。
她只想用盡全力爲最後的光芒拼搏,她在無盡的深淵裡不停的掙扎着,她拼命的刷題,用着意念活着,不在期望那場不可能到來的意外。
6月7日了,高考開始了,慕曉笑還是會很高興的對徐鼕鼕說。
鼕鼕你加油!我等你金榜題名!
秦瑞文化身寵妹狂魔,站在考場的校門前,不斷的對徐鼕鼕加油打氣,作爲爸爸媽媽的位置等待她走出考場爲她慶祝,可徐鼕鼕卻對這些關心在也不會動容了。
考高結束後,徐鼕鼕依然對大家笑嘻嘻,秦瑞文給她辦慶祝,她很積極的融入,好像一切都安然無恙。
夜晚,徐鼕鼕安靜的躺在潔白的牀上,如同死人般,沒有動,也沒有睜開眼,這一刻她好像放鬆下來了,她仍舊沒有入睡。
窗外喧鬧的聲音是這個繁花城市的象徵。
窗紗輕輕的被風拂起。
紀遲煊一個人在嚎啕大醉,滿地的酒瓶子,眼角的淚花,憔悴的面容,都和白天的紀遲煊天差地別。
凌晨五點多,徐鼕鼕走出家門,往樓梯通道的方向 。
她上了十八樓,站在了樓頂,東邊的太陽剛露出一角,她凝望着遠方的太陽,好多年前她的光和太陽一樣,明明在眼前卻觸摸不到。
現在,她沒有光,什麼也沒有了。
她眼神暗淡,眼眶含淚。
“ 這個世界上總有很多的不辛與惡意,縱使我很努力的想要融入它,它卻好像在故意排擠我,我好像無力了。
那種無助想哭的情緒總是蔓延在我的身上,我卻沒有辦法驅散它。
對一切的事物都提不起興趣,不想社交,不想說話,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滿身的負能量,我給不了別人。
終有一天死亡成爲了我的使命,而我該去完成我的使命了。”
她最後俯瞰這片城市的早晨,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