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鼕鼕房裡像往常那樣沒有開燈,窗戶半掩着,隨着時間的推移,窗戶外透進來的光亮漸漸沉了下去。
徐鼕鼕靠在牀邊手按在自己的頭上,突然間嘴巴張大又閉合,嘶吼的哭卻是無聲的,黑暗中隱約看到她痛苦的臉龐 。
爲什麼?我不知道我怎麼了,好痛苦!
我要幹什麼?我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爲什麼要在這樣的家庭!
明明還有很多人愛我可是還是想把自己僞裝得很可憐,我病了對吧?
徐鼕鼕的腦子裡不斷浮現出這些話。
徐鼕鼕看向書桌上的一堆習題和書本,眼神哀怨的盯着那個方向,書桌下的垃圾桶赫然丟棄了幾張被撕碎的,蹂躪的習題試卷。
“我想參加高考。可是我努力不起來啊!努力不起來!努力不起來!爲什麼!啊。”
“我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嗚嗚…”
徐鼕鼕哭着說了出來,那種無力的感覺迎面而來。
生活好像在一點點摧殘她,從她知道自己病了。
哭哭停停好一陣子,徐鼕鼕拿起了安眠藥,她上學基本都不敢吃安眠藥,她怕她睡過頭,可是她還起不來,她很努力的裝成一個正常人。
“我不想上學了。”徐鼕鼕自言自語道。
過了一會兒,她盯着手揣摩了一會,她想請假,但是班主任要家長同意,可是她不能讓她小姨知道,也不能讓爺爺奶奶擔心。
她突然想到了那個荒唐的表哥,秦瑞文不喜歡她,大概是因爲她和自己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秦瑞文喜歡對她冷嘲熱諷,她不想去找一個討厭自己的人的麻煩。
徐鼕鼕想了很久,又哭了,沒有人懂得她在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因爲沒有人會理解她這樣一個人,她感到自卑,她感到自己是個麻煩。
她壓制內心的痛楚,慢慢移動手機,頭趴在牀上。
“嘟嘟嘟…”手機正在播打。
“嗡嗡嗡…”
秦瑞文正在睡覺,加班在公司熬了兩天夜,在別人眼裡他是去泡夜店,只會吃喝玩樂的公子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從大學起就勤工儉學,存錢做大事,到現在他有一家屬於自己的旅遊公司。
秦瑞文皺了皺眉頭,抓起手機。
這麼晚不睡覺,誰這麼無聊?
徐鼕鼕?
“徐鼕鼕?我沒有看錯吧?”秦瑞文疑惑的道出聲。
“喂。”
徐鼕鼕一下子抓緊了牀單,猶猶豫豫的。
“喂?徐鼕鼕?”秦瑞文有點覺得是小孩惡作劇了。
“表哥…你,明天早上能幫我想個假嗎?”徐鼕鼕內心深處忐忑不安。
“請假你不會找我媽嗎?大晚上的擾人夢鄉。”秦瑞文不滿的說。
“表哥!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讓小姨知道,我就請一天的假。”
“…我,我就是覺得特別的不舒服,我…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對不起。”徐鼕鼕後面帶着哭腔的聲嗓。
“不是,你怎麼了?你沒事吧?”秦瑞文越聽越不對勁,有些急了。
那小淘寶什麼時候求過他?
徐鼕鼕吸了一口氣,盡力讓秦瑞文聽不出來她在哭。
“沒事,你不答應就算了。”
“艾!別別別,我幫你,你真的沒事吧?”秦瑞文帶有關心的語氣。
雖然說是討厭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甚至厭惡這個父親,氣憤徐鼕鼕讓他媽媽不開心,總歸是受過教育的人,都是上一輩的錯,又怎麼能全部歸到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女孩身上呢?
“我沒事,謝謝表哥,我等會兒會發班主任的聯繫電話給你,再見。”徐鼕鼕很果斷的掛了電話,把頭埋進牀墊。
“你要是有問題我可以…”秦瑞文這邊話還沒說完,徐鼕鼕就已經掛了。
“你!沒禮貌。”秦瑞文嘴上是不地道,心裡卻是一宿睡不安穩。
徐鼕鼕發了電話號碼給秦瑞文就吃了安眠藥躺在牀上了。
她只想睡一個好覺。
枕頭邊的小刀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徐鼕鼕已經睡着了。
隔壁的紀遲煊也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道爲什麼。